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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涯客-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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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小声道:“你可真是倒霉催。”

    周子舒本也没指望她那张臭嘴能说出什么好听话,闻言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你娘,顾湘你要不是个小丫头,我非得一天揍你八回不可。”

    顾湘小心翼翼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戒备地看着周子舒,后来又见此人只是喝酒,没有真要对她动手意思,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大发慈悲地安慰道:“七爷说大巫或许想出法子来,没准能救你一命呢?”

    周子舒将一口酒含在口中,仔细品了半天,好像都不舍得咽下去似,良久才道:“难。”

    顾湘眨巴眨巴眼睛,皱起眉,好像有些不理解,半晌,才轻轻地用脚尖踹了周子舒一下,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活?”

    周子舒扫了她一眼,说道:“你才不想活。”

    “那你当时为什么……”

    周子舒便笑起来。

    看着这男人慢慢地、无声地笑起来样子,不知为什么,顾湘觉得心好像跳得有点快,忙移开目光,心道都说红颜是祸害,原来好看男人也是祸害。只听周子舒说道:“对我来说,这辈子只有两条路——要么好好地活着,要么就好好地死,为了这个,我可以忍一时,可谁也别想能拦住我。”

    他精于算计,也有时心软,可不该心软时候,也可以心如磐石。他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他从来肆意,想要东西从不隐忍,哪怕付出旁人看来不值得代价,也绝不回头,绝不后悔。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篙人?

    周子舒看着顾湘轻声道:“丫头啊,你怎么样,你自己说了算,别人说了不算。看着也挺机灵,怎么这道理,就想不明白呢?”

    顾湘几乎听得痴了,周子舒将手中酒坛子喝空,甩手扔到一边,转身回房了。

    他才推开门,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死死地箍住他,将门甩上。周子舒并没有反抗,由着他将自己摔到床上,目光缓缓抬起,和温客行对上。

    静默半晌,温客行忽然低下头,像是撕咬一样地吻上他嘴唇,他气息微有些狂乱,带着说不出危险气息,半晌,周子舒才忽然将他推开,抬肘撞在温客行肋下,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双手撑在他两侧,散乱头发顺着他鬓角垂下来,落在温客行胸口上,黑暗中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周子舒问道:“我若死了,你不亏?”

    温客行没吱声,忽然偏过头,死死地咬住周子舒手腕,简直像是要喝了他血吃了他肉一样,周子舒疼得眉头皱起来,却并没有躲开,只是一声不吭地由着他咬,血慢慢地流出来,顺着温客行嘴角淌到被褥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周子舒撑在那里手臂开始微微颤抖,温客行才慢慢地闭上眼睛,松开牙,在他咬出伤口上舔了一下,随后做起来,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封穴止血,说道:“亏,我一辈子没有这样亏过。”

    周子舒便无声地笑了起来,说道:“疯子。”

    疯子从自己里衣上撕下一条布条,把他手腕包扎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将两人裹进去,就这样泡在血腥味里,相拥而眠。

    又三日,七爷和大巫终于赶到。





第六十四章 赌命


…………
    他们两人倒像是把整个中原跑了一圈似,身上都带了一点风尘仆仆感觉。

    见了面废话不多说,大巫便检查起周子舒身体来,周子舒先是下意识地将左腕递上去,抬起一半,才想起这只腕子眼下有些见不得人,又默默地收回来,换了另一只。

    大巫瞟了一眼,随口问道:“你手腕伤了?”

    周子舒淡定地道:“哦,没事,狗咬。”

    脉门乃是习武之人严防要害之一,大巫是个实心眼,闻言愣了愣,一边伸手搭住周子舒手腕,一边奇道:“什么品种狗这样厉害,能把你咬了?”

    周子舒默默无言,在一边默默听着温客行忽然将自己手伸到周子舒嘴边,叹道:“就知道你这小心眼记仇,为这点事,三天没让我进你房里了,给你,咬回来吧。”

    刚坐下来开始喝茶七爷就被他呛住了,顾湘捂住脸,背过身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周子舒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伸手扒拉开温客行手,面不改色地道:“大庭广众,你多少也要点脸。”

    温客行笑起来,可这个笑容却有些敷衍,他这会好像已经分不出精力再调戏周子舒似,完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大巫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像大巫脸上忽然长出多花来似。

    半晌,大巫才松开周子舒手腕,温客行立刻问道:“怎么样?”

    大巫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一些——周庄主,你这些天是不是又受过伤?”

    周子舒收回手腕,轻轻整整衣袖,垂下眼,若无其事地笑道:“人在江湖飘,还哪能不挨刀呢?”

    大巫毕竟是南疆人,五官和中原人都有些细微差别,眼窝极深,就显得眼珠也像是比别人黑上不少似,他定定地看了周子舒一会,便似乎了然了什么似,道:“周庄主,我若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就不会来找你,给你添堵,你大可以放心一点。”

    周子舒抬眼看着他,勉强笑道:“若是废我武功之类……”

    那一瞬这男人脸上竟然有一点撑不住似脆弱划过,尽管旋即便没了踪影,好像只是别人眼花。大巫看得分明,于是点头道:“那些话我不会再提了,我有个法子,能保住你武功和你性命。”

    温客行直起腰来,才要说什么,周子舒却忽然截口打断他,问道:“能保住命,还能保住武功……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他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端倪来,竟丝毫不见喜色,眼神沉下来,慎重极了,好像他不是在和一个医者一个朋友讨论自己伤情,而是在和什么人谈判似,谨慎周全,面面俱到,戒心满满——

    世上哪有那样轻松好事呢?鱼与熊掌从来不可兼得。周子舒觉得自己活得时间虽然不算有多长,可也足够他明白这个道理了,没有天上掉馅饼道理,即使眼前这两个人勉强称得上是朋友,即使大巫手段他心里也清楚,可仍然不敢轻易相信。

    因为……希望这种东西,是会伤人。

    七爷将手中茶碗轻轻地撂在一边,开口道:“这大半年里,我们寻了不少地方——巫医谷势力你也知道,当年还是你一手帮着建起来,只要是这世间能弄得到药材,都可以说不在话下,不过这几味药比较稀有,眼下到底还是叫我们找齐全了。”

    他一边说着,大巫便配合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周子舒接过来,一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一瓶小药丸,一股子有些苦气药香飘出来,大巫道:“这些药你拿着,子夜时分服下,可以压制你七窍三秋钉发作,也可以慢慢化去钉子上毒。”

    七爷继续道:“毒虽然麻烦,不过还是小事,关键是你经脉被钉住,若贸然□,经脉承受不了你内力,你不愿意散功,治起来肯定要费一番功夫,恐怕难捱。不过……”

    他笑了一下,看着周子舒道:“别人或者挨不过去,我觉着,你倒是可以一试。”

    大巫接着他话音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功力深厚人,能一瞬间震断你周身经脉——这个你自己也能做到。”

    顾湘曹蔚宁和张成岭在一边听得呆住了,顾湘讷讷地开口问道:“震断……周身经脉,不就死了么?”

    大巫抬头看了她一眼,并不否认,说道:“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周庄主这样功力深厚,倒是不至于立刻就气绝,在这段时间里,有人保住他心脉便是了……”

    温客行问道:“你意思是,重塑经脉?”

    大巫点点头。

    温客行眼睛一亮,问道:“你做得到么?”

    大巫顿了顿,他说话很谨慎,从不把话说满,道:“单是我动手话,有三成把握,但是这中间还要看……庄主能不能挺过去了。”

    “三成……”温客行眉头皱起来,“就只有三成么?”

    大巫点点头:“恕我才疏学浅。”

    周子舒却朗声笑了起来,脸上最后一点阴霾也扫净了:“好,别说三成,一成我也愿意赌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他将小药瓶子收起来,郑重地对大巫和七爷一抱拳,说道:“多谢。”

    大巫没什么表示,只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好像他不是给别人送了一瓶救命药,而是两个馒头似,七爷却笑道:“谢什么,乌溪这傻小子,若不让他还了当年我们欠你人情,怕是这一辈子都要过不踏实了。”

    大巫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道:“重塑经脉并不那么容易,我需要一个极寒地方,这样你将来很可能会落下一些畏寒毛病,不过你功力恢复,慢慢调理,倒是也不成问题。”

    温客行想了想,问道:“依你看,长明山顶如何?”

    传说长明山顶如仙境,上有古僧和仙人,半山腰上云雾缭绕,山顶冰雪常年不化,大巫想了想,点头道:“未尝不可。”

    温客行道:“可巧了,那老吃货欠了我也不知道多少饭钱,咱们就去他老窝,让他管饭——阿湘。”

    顾湘立刻应了一声。

    温客行对她道:“你去给我跑个腿,把叶白衣给我找来,回头我给你准备两条街嫁妆,怎么样?”

    顾湘讨价还价道:“三条。”

    温客行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两条半,行了吧?别得了便宜卖乖,滚吧。”

    顾湘揉揉脑袋,拉起曹蔚宁便要回去收拾行李,温客行却拦住曹蔚宁,说道:“别听她,收拾东西这种事哪用得着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做,别惯得她没型没样,你跟我来。小鬼,你也别不学无术了,这几日练功都松懈了,等着你师父骂你么?还不快走——阿絮,你们先聊着。”

    言罢,不由分说地将曹蔚宁拽了出去,张成岭是个识相,瞟了一眼他师父,觉着他看向自己目光开始不善,于是立刻夹着尾巴溜出去了,一时间屋里清净下来,就剩下周子舒七爷和大巫三人。

    七爷望着温客行背影,忽然开口道:“你这位……江湖朋友,来路不简单么。你一路都跟着他么?”

    周子舒一怔,没有否认,只是抬头看向他,不知道七爷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见七爷又笑了笑,道:“但是对你真是挺不错,除了……我就没见过你对谁这样上过心了,也挺好。”

    张成岭在小院子里念叨着口诀,好像是一板一眼一样地练起功夫来,其实此刻来了这么多人、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这小少年心不由得就有点浮动,他也想跟着顾湘和曹蔚宁去找叶白衣。张成岭反应是比别孩子稍微慢一点,可他不是傻。

    黑蛊婆婆那件事,之后听明白了具体原因,周子舒除了罚他每日多一个时辰练功,就没说别了。这事张成岭做得是冲动,可也让周子舒看到了这孩子潜力——经过了这么多、这么{炫残{书酷{网 事情以后,他心里依然保持着最纯粹东西,从不遮掩自己怯懦,却在该勇敢时候,也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周子舒一向觉得,一个男孩子,身上没有几道伤疤,便是顺顺当当长大了,也是个养在别人羽翼底下永远不会飞废物。

    张成岭自己也反思——自己不能老依靠师父,师父像是填鸭一样地教给了他很多东西,他都死记硬背下来了,可很多地方并不明白,即使有师父掰开了揉碎了给讲,仍然不明白,他需要历练。

    眼下师父身上伤正是到了要紧时候,张成岭觉得,自己不应该只是浑浑噩噩地跟在他身边,应该出去,为他办一点事情。

    他胡思乱想着,手上练着招式便乱了。

    温客行远远地瞧见,也没说什么,他自己心里也很乱——只有三成把握,他一辈子有无数次生死一线,每次能有三成把握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可……那是阿絮。

    直到曹蔚宁唤了他一声,温客行才回过神来,曹蔚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等着他发话。顾湘说她是被这个男人养大,曹蔚宁便忽然对他升起了一种对待“老泰山”一样又敬又怕感觉来,陪着笑道:“温兄叫我出来是……”

    温客行看了他一眼,忽然像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似,想了半晌,才道:“我……十来岁,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时候,捡到阿湘。她爹娘我也认识,死了,她当时实在太小,还在襁褓里,被她娘藏了起来,仇家没注意到,才让她捡了一条命。”

    曹蔚宁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表情几乎有些虔诚地听着。

    温客行接着道:“她其实不是我丫头……我们虽然一直主仆相称,不过我没拿那丫头当过外人,就像我自己小妹妹似。”

    他笑了一下,顿了顿,补充道:“若是装装大辈呢,我看着她长大,也有点像我女儿。我们小时候住那个地方,很不是人待,我自己也是个孩子,带着她磕磕绊绊,第一回给她喂糊糊就把她嘴给烫坏了,如今阿湘能活到这么大,我不容易,其实……她也怪不容易。”

    曹蔚宁隐约知道他想说是什么了,便正色道:“温兄放心,我这一辈子,从现在到死,一天一刻都算上,绝不会有片刻做出辜负阿湘事。”

    温客行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话可不要说得这样满。”

    曹蔚宁举起一只手,指天发誓道:“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曹大才子唯恐温客行不肯相信似,情急之下说了他这一辈子唯一一句尽管又错了,却又听着不叫人发笑话,他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温客行眼神奇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纵然她可能不像你想象得那样?纵然……你会发现你其实并不认识她?”

    曹蔚宁道:“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她。”

    温客行便笑了起来,拾起个小石子,向着张成岭丢过去,大声道:“小鬼,做什么白日梦呢?别走神!”

    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她——阿湘,你可多虑了啊。




第六十五章 惊魂


…………
    两个人在香衾暖被上纠缠着,室内满是淫/靡之气,蝎子坐在一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地冷眼旁观,像是个鬼影。

    床上两个人好像越来越投入,叫声越来越大,仔细看话,这回他选中,竟然是两个少年,好一会,两个少年才从情/欲余韵里平复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草草地披件衣服,半遮半露地一起来到蝎子面前,单膝跪下。

    蝎子挑剔地放下酒杯,目光在两个少年红晕未褪脸上和身体上扫了一圈。

    这时,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阵风吹进来,跪在地上一个少年瑟缩了一下,一个高大蒙面男子站在门口。

    蝎子并不抬头去看,好像完全不知道有人来了似,伸手捏起一个少年下巴,迫得他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这少年生得粉雕玉琢,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竟有水光泛起来,尖尖下巴,嫩生生小脸,是个男生女相。

    蝎子摇摇头,失望地叹道:“不好,女气了,一捏一手脂粉味。”

    蒙面男子大步走进来,好像完全不忌讳似,闻言瞥了那瑟瑟发抖一对少年一眼,说道:“两只兔子而已,不都是这样娘们儿气气么,有什么稀奇?”

    蝎子挥挥手,两个少年如蒙大赦一般行了个礼,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他房间。蝎子又慢吞吞地自斟一杯,说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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