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纵览-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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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十四:德国可以说不
镜外世界中有一部“日本可以说不”的文章,作者是索尼公司总裁森田昭夫和日本当时的政治新星、时任众议员的石原慎太郎(这位宝货现为东京市长,也在支持右翼教科书名单上)。上世纪80年代末期,日本经济正处于顶点,日经指数为4万点,而道琼斯不足3000,美国曾忧心忡忡地担心被日本超越。大和民族的自我认识极度膨胀,于是这一本小册子应时而出。
不过,当时“说不”的目标可不是中国韩国,而是日本的恩主美国。但随即日本就来了一个十年衰退。日本人是很现实的,如今不再对美国说不,而把目标转为比它弱小的国家。
如果万一有一天中国成为世界老大!?……
补充一点:《日本可以说不》出英文版时,森田昭夫害怕会给索尼产品带来不利影响而抽出了自己所撰写的章节。
注十五:从未道歉
日本政府一直未正式向中国道歉,但中国政府表示,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市和现任首相小泉纯一郎等人已先后到中国的芦沟桥和沈阳等地哀悼;对日本发动侵略战争表示反省。日本道歉问题已经解决;不必拘泥刻板形式。
当然,与德国相比,日本的做的就逊色了。德国4月10日举行活动纪念布痕瓦尔德集中营被盟军解放60周年,总理施罗德及众多高官参加,发表讲话称,世界不能允许二战中纳粹犯下的累累罪行从人们记忆中消退,不能允许“无法无天、暴力、反闪族主义、种族主义和排外主义再次得到施暴的机会”。
开辟想象天地的人们 阿飞记事
阿飞,本名朱俊飞,湖北襄樊人。现任《大众软件》杂志社编辑。《大众软件》本来是一份与科幻完全无关的IT传媒,但自从一年多前阿飞应聘进来以后,科幻的影子就开始出现了。与前面介绍的那些位编辑不同的是,阿飞是有备而来的。
三年前,我应聘来到《科幻世界》杂志社,干一些杂活。其中一项就是处理自由来稿。
当过编辑的朋友都知道,出版单位一般都有一批固定作者队伍,而自由来稿中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将被处理到废品回收站。第一天我就看到了阿飞的一个三万余字的中篇。阿飞在这个中篇前面附了一封信。大约是因为这个稿件以前被退了一次,阿飞在这封信里愤愤不平地写到:你们杂志能刊物郑军写的那种文章,为什么不能刊登我这篇小说呢?
“郑军写的那种文章”是指发表在一九九七年十二期《科幻世界》上的《关于科幻创作的断想》。那篇文章是我还只是一个普通读者时写下的随想。因为其中谈到了当时科幻创作中的一些问题,很多人认为它有某种批判价值。看完阿飞的附信,我当然很激动:这不叫知音,什么还叫知音!于是我把稿件带回住处,仔细看过。这份稿件就是日后在科幻圈里广为流传的《杀神》,一个风格、题材和文笔都十分奇特的作品。读完全稿我就断定:第一,这个中篇很有个性,第二,所以它不可能在当时的任何一个科幻杂志上发表。日后只要我听到有人说,当今中国科幻作品模仿欧美,没有个性。我就会反驳说,中国不是没有充满个性的科幻作者,只是他们往往得不到重视。而《杀神》这部作品总是我的几个基本论据之一。
我把这两点意见坦率地写信告诉了阿飞。阿飞当时虽然只是业余作者,但没有一般业余作者的那种固执。很快就接受了事实。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笔墨交往。再后来姚海君带着他的《星云》来到《科幻世界》杂志社,我又把阿飞推荐给海君。阿飞那种嘻笑怒骂式的文章很适合评论性刊物使用。于是《星云》上便不时出现阿飞制造的“匕首和投枪”。阿飞酷嗜武侠,文字中于是多了武侠小说的干脆利索,而全无当今科幻小说中普遍的罗嗦拖沓。甚至他会写出“某某作者在我笔力笼罩之下”这种完全武侠的语言式,令我忍俊不住。
后来我开始当自由撰稿人。由于一时卖不出许多稿件,生计无着,便想着批发一些科幻杂志在当地推销。可是手头连这笔钱都没有。百无奈间,我想到了两千多里外,从未谋面的阿飞,试写了封E…MAIL向他借钱。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信:你说吧,是把钱寄到你那,还是直接寄到杂志社?从那开始,我对阿飞的了解又多了一层。
二零零零年二月,突然间他来信告诉我,他就要到北京的《大众软件》杂志社上班了。
他的一部长篇被该杂志选用。主编看中他的文笔,专门请他加盟。京津两地咫尺之遥,我立刻就去拜访他。阿飞比较腼腆,不象书信往来时那样能侃。但他很有主意,作事也很主动。这一点对于在民营性质的《大众软件》工作来说非常重要。很快他就扎下了根,由负责一个小栏目开始一点点扩大着势力范围。
时机比较成熟了,他就开始尝试在《大众软件》上渗透科幻内容。《大众软件》作为一个民营杂志,也比较重视开发多种读者群,从老总那里就鼓励员工们创新。这也给了阿飞充分的机会。很快,在《大众软件》光盘版和《水晶卷轴》手册中,读者们就看到了科幻小说和评论文章。当然,为了与杂志的整体风格配套,这些作品都有浓厚的电子游戏色彩。从另一个角度说,也是为丰富科幻创作作出了一个新的尝试,因为当今许多电子游戏都采用科幻题材,两者之间早就有了千丝万屡的联系。
阿飞自然有更为远大的设想。在这里还是先为他保密吧。希望有更多阿飞这样的科幻爱好者勇敢开拓,主动地把科幻艺术的魅力渗透到方方面面去。
开辟想象天地的人们 要作中国的星新一
近来,陆续有一些报刊杂志在版面上腾出方寸之地,开办科幻专栏。这些报刊在稿件长度的要求上大多是不超过两千字。要在如此小的长度内展示科幻的魅力,确实很创作有难度。
不过,每次我向专栏编辑们提出这一点时,那些分别地处东南西北各方的编辑就象是串通好了一样回答我,写科幻小小说不难啊,你看人家星新一的作品……每到这时,我也只有收住话,默认自己水平上的差距。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种差距太觉惭愧,因为星新一是世界科幻小说界独一无二的微型小说大师,他的成功几乎是不可复制的。
不过,中国作者中也不乏有描准了星新一去学习的。九十年代初就有一位重庆科幻作者舒明武,只发表科幻小小说,曾经就被称为“中国的星新一”。不过舒明武作为职业撰稿人,后来忙其它更容易出成就的事去了。近来,我又认识了一位立志作中国的星新一的年轻作者——安徽霍山县的谢鑫。
谢鑫与我相识的原因,是我们的作品在杂志上作过几次“邻居”。另外就是我们都好交往。虽然从未谋面,但在信中无话不谈。谢鑫是一名年轻的公安干警,这些年来陆续了表了不少科幻小小说。如《永不满足的动物》、《影响》、《无声的证言》等。构思和语言都非常有特色。谢鑫专写微型作品,固然与业余创作时间不足有很大关系,但也存在着明确的创作意图。他总结过科幻小小说特点:1文学性强,符合小说的基本要素;2情节简单,一般以一条主线推进;3人物少,甚至人物名称用字母、符号、人称代词替代;4科幻点可以“旧点重提”,利用经典的老科幻构思,当然出奇出新更好;5具有一定的哲理性,反映人性的弱点,社会的现状,物质世界的客观规律,等等;6结局出人意料。
至于科幻小小说的阅读价值,他总结为:“尺幅千里、精练浓缩的科幻小小说娱乐性更强,语言轻松幽默,结局出人意料,千把字就写出了科学幻想的奇妙。茶余饭后信手拈来。”
谢鑫还认为,在人们的阅读时间缺乏,“快餐文化”流行的今天,科幻小小说会更有发展空间。由于对科幻小小说有所钻研,谢鑫对星新一的作品了如指掌,他认为这个日本作家的作品哲理性贯穿始终,普遍采用出乎意料的手法,诙谐、警世、惊悚,又包含着几分无奈。此外,谢鑫对其他一些大家的科幻小小说也有研究。
谢鑫的眼界比一般科幻爱好者要开阔得多,科学界、主流文学界,还有自己有专业领域公安部门,各方各面的情况都有所了解。这种视野也为他的创作提供了想象空间。正因为有明确的创作目的和广泛的积累,相信再经过一段时间,我们真的会拥有一位中国的星新一。
开辟想象天地的人们 刘婕的世界、很好接触的《无法接触》
刘婕的世界
我在《科幻世界》作初审编辑时,读过许多十八九岁的青年业余作者的来稿,心里头对于这样年纪的作者能够达到的水平有个大致印象:富有朝气,勇于探索,笔法华丽;但知识不足,思路狭窄,更多多少少都有些自恋的倾向。所以,当我乍一读到刘婕的小说时,便深深地感受到她在创作技巧方面与年纪不符的成熟老练,以及思想主题的深入。
在刘婕的科幻小说中,作者给我们塑造了一个爱与理解的世界。即使表面上写的是战火纷飞,狼烟遍地,透过故事我们仍然能够看到对心灵沟通的不懈追求。刘婕的中篇科幻小说《圣伊卢津岛》便是如此。它乍读上去是一个典型的战争——探险故事:人类因为战争和环境污染不得不放弃地球,移民到阿纳西星球上去。文明的发展从此停滞不前。几千万年后,地球上蕴育了新的人类和新的文明。联合大陆上,新人类中的强权国家开始追求统一,同时又与来自阿纳西的旧人类发生战争。而在战争间隙中,主人公受命在大洋上寻找一个名叫圣卢伊津岛的地方,据说在那里保存着远古人类的高超技术,可以帮助今人称霸太空。但是,随着故事的发展,主人公,以及怀特、叶华、辛西娅、6065等同伴洞悉秘密后,出于对和平的渴望,为了阻止新人类之间,以及新旧人类之间的仇杀毁掉了秘密。
在刘婕的短篇作品中也到处可见这种呼唤沟通与理解的主题。在《第一计划——火星》里,来自地球的火星移民与地球本土已经处在多年的争战中。生长在火星上的主人公期望着打破这种隔垓,历尽艰险回到了地球。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些爱好和平的地球人的理解。在《狩猎与被狩猎者》这个有些血腥的短篇中,作者探讨了人与地球上其它物种和谐相处的问题。
主人公在狩猎时被外星人误当成没有智慧的猎物带走,并眼瞪瞪地看着自己被吃掉。这种“虐吃”的习俗在讲究美食的中国其实并不少见。在《流行歌手》中,外星人以为地球上某个流行歌手在演唱时歇斯底里的举枪动作就是友好的表示,以致于引起误会。这种对理解和沟通的追求在《寂寞星辰》这篇作品中得到了最好的表达。在这篇小说中,智慧远超过人类的人造人最终理解并宽容了人类的恐惧感。他不仅暗中帮助人类躲过浩劫,而且自愿按人类安排放逐外空,于寂寞星空中等待着人类在道德上成熟起来。
或许正是这种对沟通、理解、关爱的重视,使刘婕的作品超越了过度关注自我的青少年习惯,走向更宽广的心灵领域。知识阅历的不足,文学技巧不足,这些都是可以随着年龄而改变的。而确定一个远大的创作方向显然更为重要。在这方向,刘婕比她同年龄的作者要领先许多。因为刘婕自创作之初就把握了世界科幻小说的一个经典主题——人类一家,万物一体。
很好接触的《无法接触》
由于接触的机会不多,我和江渐离的关系一直处在相识而不相熟的距离上。记忆里最深的一次交往是九七年北京科幻大会期间。那天,因为时间太晚不好找宿处,我在《科幻世界》副主编谭楷的房间里打地铺,住在北京的江渐离也没有回家。当时江渐离给我的印象是很能侃,讲起话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后来,我陆续读了他的一些短篇作品,如《伏羲》、《生活方式》等。感觉它们大多是比较晦涩的“同仁作品”,专门写给圈内朋友们看的,不适合提供给普通读者阅读。长篇《星空的诱惑》作为少儿读物倒不晦涩,但又不属于纯正的科幻小说。
不过,几年没见,江渐离的新作《无法接触》却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印象。
《无法接触》讲的是一个典型的侦探故事:一艘名为KBO的生物实验飞船在太空中失踪。
当它再次被发现时,两位乘员林少华和汤姆斯都在“生命盒”中死亡。太空署无法解开这个谜,只好求助警方。主人公简佑文警官被委派来主持破案。同时,林少华的妹妹,心理学家林少君前来协助破案。经过仔细调查,他们认定正是汤姆斯利用生命盒的“零档位”杀死了林少华,但杀人动机不明,杀人后自己又如何死亡也不得而知。更为诡秘的是,飞船的记录显示,本来定员只有两个人的飞船里却留下了一个神秘女子的痕迹……在小说《无法接触》中,江渐离的叙述水平有了飞跃性的提高,这保证了小说能成为读起来津津有味的故事。笔者是在深夜读这篇小说的,在读到有关神秘女人不停现身的情节时,也油然产生一股惊涑的感觉。这种阅读效果看似单纯,却包含了相当的叙述技巧。在小说的中段,作者运用了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式的写法。一次又一次地打断了读者预先的判断。这种牵着读者走的方式正是情节小说的成功之处。
江渐离的文字水平本来就不低,如今更多一分提练,使小说中穿插着不少幽默机智的语言。小说中不仅包含了许多心理学知识,而且大都能较好地融于情节中,成为发展情节的必要线索,没有画蛇添足或卖弄知识的感觉。小说的逻辑严密,从头至尾形散而实不散,看似蔓散的枝节最后都能统一起来,合理收束。
《无法接触》中的人物性格描写也比较成功:简拓文的严谨慎密,林少君的咄咄逼人,麦克的胡搅蛮缠,以及霍华德的老于世故,韦斯利的道貌岸然都能勾划得恰如其分。科幻文学一向因为写不好人物受到诟病,甚至有些科幻作者干脆放弃在人物塑造方面进行努力,声称科幻文学不应以人物描写见长。相比之下,江渐离的努力是有价值的,更多地体现了科幻文学的文学本质。
美中不足的是,小说的前半段有些拖沓,更为精彩的后半段来得晚了一些。两个主要人物很少处于危 3ǔωω。cōm险境地,多了一份自在安闲,这样便使读者少了一分牵肠挂肚。小说中的恋爱描写也比较平淡。简拓文和林少君从头至尾都处在普通的共事关系中,并没有多少深入的接触,如果这样就产生了爱情,有些类似少男少女邂逅的故事,而不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感情。
总之,《无法接触》是一部很好接触,可以轻松一读的科幻小说。而这正是如今中国科幻界缺乏的那一种作品。
开辟想象天地的人们 田曦谈国内科幻小说的出版、张卓印象
田曦谈国内科幻小说的出版
四川少儿出版社是国内出版科幻原创作品的主力之一。九十年代中期曾经出版过一套九集的“星星索”科幻丛书。去年又出版了“中国著名科幻作家丛书”。计有金涛的《火星来客》、吴岩的《献给索尼亚的玫瑰》、杨鹏的《超人的磨难》、韩松的《让我们一起寻找外星人》、王晋康的《追杀K星人》、刘兴诗的《修改历史的孩子》、杨平的《冰星纪事》。该社的田曦编辑是这两套丛书的责编。他不仅从事科幻小说的编辑工作,对科幻创作还有一定的钻研,曾在《星云》上撰文分析中国古代浪漫主义作品中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