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尘之只为王爷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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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夜银风不可置否，俊眸微眯，“这个答案，待她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迟。倒是本王这里有件事，你要尽心。”
“子钟但凭王爷吩咐。小妹子这些年随姑妈流落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只求王爷好好相待于小妹子，秦家上下感激不尽。”秦子钟心下一片怜意，前尘过往早从祖父和父亲那里听过许多次，也明白，这一段伤了心的往事，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化解的。
“本王自不会委屈与她。”夜银风勾茶浅饮，秦子钟则心下一动，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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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为你解忧
六月中旬，接连下了几日倾盆大雨。皇宫内外一片忙乱，饶是做好了应对准备，这大雨还是让人寝食难安。
果然，不出三日，春江水患的奏报就呈了上来。今年的雨下的虽然不大，可是春江水讯仍旧如期而至，更重要的是年年修堤筑坝，年年又被摧毁重修，国库银子如流水般涌出，却收效甚微。
御书房中，当今龙颜紧绷，几位王爷重臣神色凝重，低低商议对策。按以往经验，难民不日就会大量涌入京城，虽说城郊早就备好收容之所，但是由于人口杂乱，京城还是不时出现混乱。
夜银风侧坐圈椅，听众人建言献策，神色淡漠。春江水患，原就不好解决，何况年年有人从中盘剥灾银，更有甚者，鼓动灾民，趁机谋取私利。
“北宁王可有什么良策？”当今龙目一转，开口询问。
“回皇上，这京城要做的，除了安置灾民，更重要的是安定民心。”民心如水，不可不稳，只是京官们做得不好罢了。
“那依北宁王之见，该如何安定民心？”吏部张大人躬身问道。
“京官职责落实，各王府代皇上行监督之职。此外，最重要的是解决灾民来源。”这灾民如水，疏导不力，近年必成大患。以往京城并没有王府监督这一说，今年不同往日，朝堂中有人蠢蠢欲动，难保不会借灾民生事。
“王弟说得对，水患灾区才是亟待整顿之处。”南定王爷萧默然微微颔首。
“以北王爷之见，如何截源？”当今又问。
“派人去灾区，稳定民心，监督赈灾银两发放和堤坝修建。”夜银风提议。朝堂不稳，内忧外患，今年的灾区之行尤为重要。
“王弟所言极是，皇上，臣请命去灾区行监督之职。”相交数年，东平王林轩自然知道夜银风所担忧的事情。
“皇上，还是臣去吧。”夜银风看林轩一眼，微微摇头。
“如此，朕再斟酌一下，众卿家回去再思量一番，此次防患还有什么妙招。好了，都退下吧。”当今挥挥手，立刻，众人都安静退了出去。
夜银风乘车马回府，刚进北府，就有影卫出现，在耳边轻语几句。
踏进书房，闻到那淡淡芳草香，不由心下温暖。抬眸，果然，小轩窗边，一身青碧衣衫的小丫头捧书而立，额前几缕秀发随风轻抚，柔美静谧，许是沉浸在书中，浑然未觉有人走近。
“何书，如此着迷？”夜银风心下有些淡淡不悦，只因她的心思竟全在书上。
“主子？”矜尘抬起一双清眸看去，就见那俊颜上的不悦，随即浅浅一笑，飞快合上书，却是一本琴谱。
“你懂音律？”那不经意一笑，让夜银风的心砰然一跳，不由暗叹，对着这个丫头，越来越无法心若止水了。
“只懂得一点点，还是娘亲教的，”矜尘清颜舒展，声如琴鸣，“我只是闲来无事，想学学而已。”虽然只学了很短时间，却奇（…提供下载…）怪自己竟然能看懂那些古音律，适才书中那首古曲让她想起了娘亲教的曲子，只可惜，自己很久未弹奏了。
一点点？夜银风俊眉微挑，显然不信。“那好，本王今日就听听你这一点点，如何？”不容回绝，大手一挽，揽住矜尘纤弱的身影走向一边的古琴。
“我的琴艺，怕是难登大雅之堂。”矜尘一紧张竟忽视了他略带亲昵的动作，犹豫着小声说道。谁都知道，主子琴艺高超，自己班门弄斧，那岂不要贻笑大方，才不要。
“命令。”夜银风也不多言，斜睨小丫头一眼，他倒要看看这一点点是多少。
“那你可不许嘲笑我。”矜尘知道自己的琴艺不是上乘，可看到那明显不会放过自己的眼神，嘟着小嘴替自己找后路。
夜银风但笑不语，指指那架古琴。
逃不掉了，大不了被嘲笑一番。一想到最坏的结果，矜尘反而放松了，先净了手，又在熏香上熏过，方安静坐到古琴边，闭上清眸，心中默默沉静一会，抬手，一曲优雅的旋律缓缓荡开。
宁静如水，清凉如风，仿佛春风拂过，一池清水涟漪顿生，又似细雨飘飘，半池莲花随风轻舞，忽而，琴声婉转轻扬，一股清泉叮咚流过，打破宁静，随着斜立的青石滴入池中，引来三两银鲤，嬉戏荷叶之间，一颗小青石，忽而落入池中，惊散锦鲤，而后，水面涟漪渐渐散开，一圈一圈，渐渐淡然，消失……
“王兄好雅兴，只是何时你的琴声多了这股清雅活泼啦？”龙域但闻琴声渐消，最先冲进无言阁，但见窗边两人，四眸相对，如诗如画，一时怔住。待看清挺立的夜银风冰眸瞬间射来的寒意时，可爱的西安王爷俊颜上顿时布满黑线，嗫嚅道，“那个，那个，王兄……啊，几位王兄都来了！”
就见门外走进几位华丽尊贵之人，矜尘一惊，慌忙从琴边起身，低头退到一边，却被夜银风握住素手，“不必惊慌，都是自己人。”
以夜银风的修为，门外来了几人早已心下了然，何况，影卫方才已经告诉自己当今今日过府。只不过，方才小丫头琴声优雅，让他不忍打破，更不想被打搅，是以一直静静凝神倾听。原来，她清冷安静的心中，也有着小女儿的调皮和玩闹，其实，自那日的“以文会友”，他就知道，这丫头，若不是被忧伤侵了心，该是如何淘气可爱了。
“阿风原来也有这种时候。”一身便装的当今笑看着眼前一幕，另外三位王爷也是俊颜含笑。林轩暗暗打量了低头静立的矜尘一会，却对上了夜银风霸道的眼神，随即坦然一笑。
“奴婢给各位爷请安，各位爷吉祥。”矜尘轻轻挣脱夜银风的手，俯身微微施了一礼，不用想也知道，这几位一定也是身份尊贵之人。
“姑娘客气了。”当今微微一笑，和蔼说道。与夜银风自幼相交，知其性情，能入得这冰面王爷的眼，这小丫头定有过人之处。虽然看不到容颜，但琴为心声，听方才那曲子也知这女子心思纯净，天然可爱。
“去泡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夜银风柔声对矜尘说道，又神色淡然地招呼其他人，“随意坐。”
这几人自幼一起长大，私下也没有什么礼数。龙澈笑笑，也不在意，自捡了一张圈椅，舒服地卧下去。
矜尘端着清茶踏进无言阁时，就见大宇朝最尊贵的几位人儿各个凝眉深思，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还是林兄留在京城，我去灾区。”夜银风接过清茶，温雅看矜尘一眼。
“这几日灾民涌入京城，定生混乱，你在这里也能护住北府。我去吧。”林轩不让步，毕竟，北王府也不能少了银风。年前，银风因一时疏忽身受重伤那一次，北宁太妃甚至整个北王府都差点随他去了，是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去涉险了。
“北府有阿域护着，无碍。何况，我北府岂是宵小能轻易入得？倒是京城这边要小心为上。”夜银风摇头，知道王兄担心什么。但年前那一次受伤的情形，实在诡异，并非他不能自保。
“嗯，如今北疆局势不稳，朝中和顺王蠢蠢欲动，京城才是最重要的。”一直未说话的南定王萧默然点头道，“阿风去灾区，朝廷的银两至少不会流入不轨之人口袋。北疆那边我去盯着，这里，还是留东平王府比较合适。”
“嗯，就这样定了。北府和南府我和龙域暗中加派人手保护，你们自己小心即可，尤其是阿风，一定不能再大意了。”当今关切道，又长叹，“至于皇叔那边，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以免打草惊蛇，引发内乱。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这春江水患。”言罢，以手抵额，微微叹息。
原来，他们是在讨论这水患啊，怪不得主子最近总是忙忙碌碌，可是，要去灾区？矜尘正待悄悄退出，却听到这些，心下微微轻颤。
在那个时代，见证过水灾无情，他要去了，有没有危险，这个时空，没有那些好的措施，措施？一念及此，矜尘心下一松，对啊，自己先前不是学过什么水土流失，防洪措施吗？何不告诉他，即便不能造福万民，至少也可替他分忧。
因为说道水患，众人一时无言，偶尔说一两句。矜尘悄悄退到书架另一边夜银风新近为她单设的小书桌，提起笔，凝神将记忆中的防洪措施写下来。以工代赈，在春江中游组织灾民植树造林，防止水土流失，下游修堤筑坝，建好排水系统，而往年流失的大量水土，肯定已在下游冲出良田万顷，朝廷可以鼓励灾民开荒种地，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丫头提笔凝神奋笔疾书，夜银风则心下疑惑，这丫头，又做什么？待小丫头停笔，却见她嘴角轻轻上弯，清眸看向自己，一脸笑意。夜银风一时心中温暖，俊眸微眯，正待示意，小丫头已悄悄走向自己，将手中几页宣纸递过来，也不多言，低头对诸位王爷福了一幅，转身退出书房。
夜银风看小丫头背影轻巧，冰眸飘过一丝笑意，低头，打开宣纸，映入眼帘的，行书如画，却是“春江水患治理草案”。
“妙，妙啊！”夜月安稳地守在书房边，看矜尘面带轻笑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听到无言阁中当今圣上抚掌大笑，顿时眉头轻动，这皇上，怎么了？
“阿风，你们几个将这草案细细（炫书：。。）整 理一下，有些细节还不完善，我明天就要全案。朕现在回宫，布置今年应对水灾的相关事宜。毕竟这是个长远之计，眼前还有许多事情亟待解决。”龙澈心下大悦，一想到困绕大宇几代的问题将在自己手中彻底解决，真正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了。
掀步走到门边，又骤然回头，“阿风，那丫头的赏赐，朕先欠着，但凡她有所求，你不能委屈了。”
“是。”夜银风应着，心下忽而暗恼，早知道，就不让这丫头露面了。
眼见龙澈一路带风地走了，夜银风坐回书桌边，看一眼身边均是满脸好奇的三位王爷，冰颜更寒，“看什么？”
“王兄，那个丫头究竟什么来路？怎会知道这些？”龙域眨着可爱的大眼睛，一脸的崇拜，天啦，这小丫头真不是一般的有见识哦。
“真没想到，困扰大宇朝堂百年的问题，竟由阿风身边一个小丫头解了，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萧默然一脸感慨，都说女子不如男，可见是迂腐了。
“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该听听那丫头怎么说吧。”林轩看一眼俊眉暗拧的夜银风，忽而笑语。
“对、对，还是请那矜丫头来解释解释。”龙域连声附和，哇，好聪明的小丫头。
“你们若是待够了，就滚出去。”夜银风凤眸看着那几页宣纸，冷冷丢出一句话。闻言，三人相视，却均是一笑。
与几位王爷合计一番，将治水全案（炫书：。。）整 理好，回到寝居，已然深夜。
矜尘忙忙碌碌正在布菜。夜银风看那一桌素雅小菜，心中温暖，却又带着莫名的恼怒，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很好。”。
矜尘抬头，就看到那冰眸中的两簇暗涌的火焰，心下一时大惊，难道自己又僭越了？是不是最近太轻松了，忘记了身份？手端未来得及放下的清汤，慌忙跪下，“主子。”
夜银风眉头微皱，径直坐到桌边，冷声道，“起来。”如今，竟见不得她对自己下跪，可心中那份恼怒究竟为了什么！
矜尘起身，见夜银风闷闷喝一杯酒，直觉主子不高兴，轻轻将汤轻轻放下，规规矩矩立在一边。真的是自己多管闲事了，这个时代，怎能容得下女子妄议朝政，矜尘不由微微皱眉，自己当时怎就心血来潮了呢？真正是关心则乱，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每样小菜浅浅尝了几口，又吃几个水晶小龙包，夜银风停箸，侧眸间看到小丫头一双手紧紧揉着衣襟，显然是心思慌乱，不由又心疼又好笑。
“那些东西，从哪里学来的？”既然琢磨不透，何不直接问明白呢？
“嗯？我、我从书上看到的。”矜尘看那俊颜一片疑惑，眼眸轻转一圈，小声说道。
“何书？”那点小伎俩还想瞒过本王。
“呃？”矜尘一愣，磕磕巴巴说道，“就，就是一本古书，对，古书。”
“古书？”俊眉微皱，显然不信。
“古书，很早就失传的书，我也是偶尔看到的。”矜尘瞪大眼睛，原来“瞪着眼睛说瞎话”是真的，但为了让眼前这心思敏锐的王爷相信，她不得不胡编一通，“昔年，我随娘亲路过一家寺院，从一位师太手中看过，因是孤本，所以失传了。”
“是么？”夜银风俊眸微眯，注视眼前谎话连篇的矜尘，直到那张清颜微微泛红，才心情渐好，唇角一弯，“夜深了，去歇着吧。”
闻言，矜尘如释重负，慌忙捏着衣角退了出去。冷面王爷不由勾唇一笑，谎话编的还不错，只那清眸中的不安太明显了，既然她不说，本王就耐心地等，总有云开月明的一日。
十七 默默相随
当今在朝堂颁布治水之策，朝堂上下震惊，大宇百姓欢呼！这治水之策，虽然短期内收效不大，可是不出十年，必能克制这水患。
天下人皆叹这当今是圣君，更从心里感激出谋划策的几位王爷，更有传言说这治水之策出自北宁王府，于是，遍地百姓都对这位传言中冷酷无情的北宁王爷充满了好奇。
是以，当夜银风奉旨出京去监督春江治理之时，京城百姓蜂拥而出，直逼万人空巷，只为一睹北宁王爷的绝世风采。
“北王兄，拜托你笑一笑，好歹不能损了咱们天家的面子哦。”骑在马上代当今送行的龙域一边面带笑容地冲着欢呼的百姓挥手，一边对身旁一脸冷漠的夜银风暗示。
天知道，这京城的百姓怎就自发出来送行了呢，偏偏这夜王爷喜静不喜闹，冷脸上明摆着“不悦”二字。饶是如此，百姓呼声依旧，西安王爷只好继续假扮热心，挥手微笑。
“子矜希望王爷能令受灾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流离失所，王爷保重！”方才送行之时，小丫头一脸平静，竟没一丝不舍。难道，自己在她心中竟不比这天下百姓！夜银风一脸阴沉，却是为了矜尘临别时的淡然无情。
“王兄，一路顺风，京城有我，放心。”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出了城门，过了十里长亭，龙域跳下马，郑重拜别。
“保护好皇上。”夜银风淡淡嘱咐一句，再不多言，手中长鞭一挥，策马远去。身后，几十名护卫押送着赈灾的物资亦随之远去，待一行人不见了踪影，龙域下意识摸摸鼻子，跳上马，回京复命。
一行人由金陵北上，沿途风景虽不及江南秀美，却也别具特色，可是，灾情紧急，众人无心欣赏，不时催马急行。
夜月随侍主子身边，心事重重，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