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尘之只为王爷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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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也会好好疼妹妹的。”梦晴爽利一笑。
“走吧,用饭去。”秦夫人一手牵着矜尘,一手拉着子筝,对梦晴一笑,“媳妇,带路吧。”梦晴收起笑脸,故作庄重,“是。”
一行人又忍不住大笑。矜尘靠在秦夫人身边,恍惚觉得靠在娘亲身边。那颗忐忑的心,也慢慢放下。这个家,很温暖,没有想象中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书中看到的那些龃龉龌龊。
“姑娘,穿上披风,秋日风凉。”碧荷拿起一件浅紫色披风上前给矜尘系好。
“你这两个丫头,倒是心细。”秦夫人暗暗点头。
“舅母,她们与我情同姐妹,对我呵护备至。”矜尘回头对紫云和碧荷感激一笑。
“有这样的人照顾你,舅母也安心,有什么需要,跟你嫂嫂说,千万别委屈自己。”秦夫人边走边嘱咐。
矜尘一一应着,脸上,是温暖的笑。
三十四 清秋别离
初秋夜,清凉如水。
白日去看望了爷爷和毛头,又被子筝缠着去京都有名的首饰店转了一圈,终于安安稳稳回房了。矜尘换上柔软的蚕丝睡裙,秀气地伸个懒腰,接过紫云拿来的医书,懒懒卧在软榻上看起来。
“姑娘,累了一日,不要看书了,您早些睡下吧。”碧荷替矜尘铺好床,走过来劝矜尘。
“方才与筝儿闹得厉害,我倒不困。碧荷,你和紫云先去歇息。”矜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医书,柔声说道。
“碧荷姐姐,姑娘喜(…提供下载)欢安静地看书,咱们走吧。”紫云忽然笑嘻嘻地从外面进来,拉起一脸不解碧荷退了出去。
矜尘近来看的是天下奇毒篇,里面有一种毒药,是净空师太曾提及的天下奇药“灵变”,因名字奇特,矜尘印象深刻。
书里记载,此药如腹,轻者昏迷,重者必死;可净空师太曾言,此药若是配上一味雪山莲露,却能净化五腹,百毒不侵。
怪不得叫“灵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既能杀人又能活人。
“矜儿,想什么呢?”温和如水的声音传来。
“这天下之药,用的恰当,就是灵丹,用的不妥,便是毒药,看来,世间之物,原没有好坏,关键在人心运用。”矜尘习惯性抬眸一笑,说出心中所想。话一出口,看到眼前一身褐色锦袍的夜银风,蓦地坐起来,秀颜满是惊喜,“沐涵,你怎么来了?”
“想矜儿了。”夜银风靠到矜尘身边,伸出双手抱住她。
“这里是舅舅家。你是如何进来的?”矜尘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挪动身子,试图脱出那个怀抱。
“矜儿,明日回王府可好?”夜银风长臂紧紧抱住那想逃离的人儿,闻着熟悉的清香,柔声问道。
“明日?”矜尘一愣,旋即想起,已然过了约定的两日,可自己心里,始终有个结,抬眸问夜银风,“沐涵,能不能再多住几日?”
“多住?矜儿可是从未想过本王?”某人一脸暗沉。两日都过去了,这丫头,竟然乐不思蜀了。
“不是!”矜尘不假思索,话一出口,却羞红了脸。
“那矜儿为何不回去?”夜银风俊颜上的不满因矜尘的话一扫而光,低头在那羞红地脸颊上落下一吻。
矜尘听着那有力的心跳,良久,抬起头,柔声问道,“沐涵,太妃可好?”
“母妃很好,昨个还问起矜儿。”夜银风抱住矜尘,轻语。
“在太妃心中,矜儿只配做沐涵的妾吧?”矜尘忽然无奈一笑。
“矜儿,”夜银风凤眸深沉,凝视矜尘,“你是本王的唯一。”不错,母妃虽然有意让自己以妾室的身份收了矜儿,可那只是母妃不知矜儿真实身份罢了。更何况,就算矜儿没有什么身份,矜儿也是自己唯一要娶的人。
“可沐涵,太妃毕竟是你的母亲,矜儿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却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所以我想,还是先不回北府的好。”矜尘轻轻叹一口气。
“不准,本王不准。”夜银风神色一黯,将矜尘狠狠抱进怀里,“矜儿,你必须在本王身边,必须!”
“沐涵,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霸道啊。”矜尘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心里甜蜜与苦涩交织着,良久,轻柔的语气透出一丝坚定,“那么,为了沐涵,矜儿应该先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夜银风感受到矜尘的情意,黯然的心渐渐放开。
“我要下一趟扬州,见见外祖父。”矜尘从夜银风怀中坐直身子,一双如水杏眸看着他,眸光执着。
“矜儿决定了?”夜银风轻轻挑起矜尘一缕秀发,心里明白,矜儿此举,一半是为了她的娘亲,一半,却是为了自己。
“沐涵,虽然我很讨厌身份尊卑,可是,我想,认了这个身份,也无妨。”白日与二舅舅相谈,略知外祖父之意。
秦家的嫡孙女,自己本欲拒绝,可如今想来,却是外祖父一片苦心,这样的身份,或可配得上沐涵,至少,能让太妃心里安慰一些。
“矜儿,如若不愿意,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夜银风满目宠溺。什么身份自己都无所谓,不过,如若矜儿觉得开心,什么都好。
“嗯。”矜尘点头,忽然忆起一件事,“对了,沐涵,听二舅舅说,宫宴那一日,你与和顺王爷不欢而散,皇上,却由着你们失礼?”
“矜儿,有些事,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夜银风轻轻抱住矜尘。当今的心思,他明白几分,无非是为了一个“权”。
“沐涵,恕我多言,当今皇上,如此纵容与你,未必是好事。”自古伴君如伴虎,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一个武功谋略均在自己之上的臣子。
“矜儿可看出什么?”夜银风微微一笑。
“以沐涵的睿智,想必也想到了,问我做什么?”矜尘见夜银风凤眸含笑,心知他明白,从他怀里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一杯温热的桂花茶,递给夜银风。
“想听矜儿的看法。”夜银风接过茶,一把将矜尘拉进怀里,喂矜尘喝一口,而后,自己又喝一口,才放到一边的矮几上。
“无非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上忌惮那个和顺王爷,如今朝堂,能与和顺王爷抗衡的只有四大王府,以北府为首。与其说皇上倚重与你,不如说皇上在利用你牵制和顺王爷。历代君王,为了权力,均可以不择手段,我想,他或者有些英明,却也不例外。”矜尘淡淡道。在那个时空,看过太多历史小说,对这些,还是略有了解的。
“鹬蚌相争?矜儿觉得本王是那鹬还是那蚌?”夜银风俊眉微挑,看着矜尘。
“呃?人家只是打个比喻。”矜尘秀眉也一挑,抬眸瞪夜银风,“沐涵,听重点。”这个家伙,听什么呢!
夜银风薄唇勾起,轻点矜尘那微皱的小鼻子,笑语,“如若本王不想让那渔翁得利呢?”他的矜儿,还会有什么奇思妙想?竟然能看透朝堂情势,点破帝王之术,这个小丫头,究竟从哪里学来的。
“很简单,让朝堂永远维持三方势力!”矜尘嫣然一笑,有些小小的得意。虽然自己数学不好,可也知道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状态,活学活用,挪到这政治上,没准也一样。
“三方平衡,相互制约”--竟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夜银风俊眸深处是明亮的光芒,轻轻抬起矜尘的秀颜,看着那双澄澈的清眸,笑意盎然,“想不到,我的矜儿,竟能与本王心意相通。”话音一落,低头在那水润诱人的凌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夜深了,沐涵该回去了。”矜尘因那缠绵一吻,俏脸羞红,低下头小声说道。这个人,在二舅舅家,也不知收敛!
“好,矜儿先睡。”夜银风起身将矜尘抱到床上,习惯性地给她盖好锦被,握住她的小手,“等矜儿睡下了,我再走。”
“沐涵,我想过两日就去扬州。”矜尘闭上的清眸忽然张开,看着面前俊雅的容颜。有些事,解决要趁早。
“矜儿,再等一月可好?”夜银风微微皱眉,“还有几日,就是大宇的开国祭祀,我不能出京。”开国祭祀,各府王爷如无征战,必须陪在皇上身旁。
“我可以自己去,沐涵,九月中,是外祖父寿辰,我不得不去,何况,有表哥护送,没有关系的。”矜尘知夜银风公务繁忙,原也没想他能陪自己。更何况,以夜银风的身份,如果贸然前去地方,皇上也会猜疑的。
“不行,本王必须要陪你去!”夜银风俊颜又一次沉下去。
“沐涵,你不必陪我。”矜尘反手握住夜银风的大手,柔声道,“我知你心意,知你担忧,可我不能总依赖沐涵,也不能永远活在沐涵的羽翼下,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矜儿。”夜银风看着那双愈发迷人的清眸,俯身连人带被抱起矜尘,轻轻叹一口气,“好吧,不过,要听我安排。”夜银风紧紧环住矜尘,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这个小丫头,容色越来越妩媚,心思却越来越执着无畏,可这一份温婉与勇敢,娇媚与无畏,越来越散发出别样的芬芳,令人欲罢不能。
“嗯,听沐涵的。”矜尘暖暖一笑,她就知道,她的沐涵会给自己一片天地,让自己去历练,去学会生存。
三日后的清晨,秋风微凉,秦府悄然驶出三辆马车,直奔城外而去。
行至十里长亭,马车停下,矜尘放下手中的书,微微疑惑,抬眸问挑帘张望的紫云,“小云儿,怎么了?”
紫云回头揶揄一笑,“姑娘,主子来了,许是昨夜忘了什么话也未可知,我们先下去了。”不待矜尘说话,拉着一脸微笑的碧荷跳出马车。原本窝在矜尘身边的小灵狐也立刻飞奔出去。
“紫云,你是不是想练字!”矜尘羞恼地威胁了一句,却听紫云那声浅笑疏忽止住,车帘一动,一身朝服的夜银风走了进来,靠在矜尘身边坐下。
“沐涵。”矜尘丢下手中医书,心里甜蜜,轻轻靠进夜银风怀里,“昨夜不是说今日不来了么?”连官服都未及换下,看来是下朝后直奔京都之外的,这个傻瓜。
“想矜儿。”夜银风简短说完,看着那张清颜,低头吻住矜尘的凌唇,直接用行动诉说心中的不舍。这个丫头,要离开自己好'TXT小说下载:。。'久,真恨不得跟她去。
“矜儿,昨夜,紫风阁主紫风带着六大高手赶到京城,这一次,让她随你去。”许久,夜银风抱住因那缠绵一吻而全身酥软的矜尘,轻声说道。本以为若是紫风赶不到,就让夜星带人暗中护卫,这样很好,毕竟,紫风是女子,能时刻随侍矜儿左右。
矜尘轻轻点头,靠在夜银风温暖的怀中,离别的伤感渐渐涌起。
“这是银月宫的特有的烟花散,”夜银风从怀中拿出一支小竹筒,放到矜尘手中,“一旦有危险,打开它,自有人相助。”这几日,夜星获得消息,已然有人在暗中探查翡翠睡莲的下落,更何况,还有一个身份莫测的碧荷跟着,矜儿此行,也许会有无法预知的麻烦。
“沐涵,你放心,我只不过就是去探亲罢了,不会有危险。”矜尘握住烟花散,压下心中的离愁,柔声宽慰夜银风。心里暗想,沐涵太过认真了,自己一个小女子,又没有什么仇家。
“矜儿,一定小心,半月祭祀一过,我就去接你。”夜银风紧紧抱住矜尘,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嗯。”矜尘双眼蓦然湿润,慌忙合上眸,将泪珠遮住,平复一下忧伤的心绪,柔柔道,“沐涵,时辰不早了,我该启程了。”
“等我。”夜银风深深吸一口那迷人的清香,蓦地放开矜尘,转身掠出车外,飞身上马,只一瞬,已然远去。
矜尘张开水眸。看着车帘轻晃,离别的忧伤瞬间如潮水般袭来,忍着的泪珠成串滴落,喃喃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余音渐渐不闻,只有清泪,一滴滴,落入衣襟。
三十五 血浓于水
两日后的下午,矜尘的马车进入了扬州。
紫云拉着碧荷坐在车外看风景,车里边只有矜尘和紫风。
“紫风,车入扬州了么?”矜尘隐隐听着车外人声鼎沸,抬眸问道。
“姑娘,已经到了。”紫风约莫二十岁左右,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眸,越发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
“唤紫云进来,我要梳洗一下。”矜尘放下手中的医书,从榻上坐起来。这两日,矜尘心情低落,也未好好打扮,如今要到秦府了,总不能一副慵懒模样。
“是。”紫风一笑,招呼紫云和碧荷进入车内,替矜尘梳洗。
“妹妹,秦府到了,请下车。”大约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下,秦子钟的声音传进来。
紫云和碧荷先出来,一左一右扶住矜尘走下马车,紫风则收拾好矜尘随身的行李跟着下车。
矜尘刚一落地,小灵狐就从车里跳出来,窜到矜尘怀中。
矜尘一笑,抬眸,就见一座古朴青砖的大宅坐落眼前,暗红的大门上方,红色的牌匾上写着“秦府”。宅门前一左一右是两棵上百年的琼花树,此时花期已过,绿叶成荫。
此刻,暗红的大门敞开,一行仆人恭敬立在一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看到秦子钟急忙迎上来,俯身施礼道,“钟少爷,可算到了,老爷子都着急了。”
“李叔,不必多礼,这是矜儿妹妹。”秦子钟微微一笑,对李管家很是客气,言毕,转眸看身畔的矜尘。
李管家在看到一脸浅笑的矜尘时,蓦然心神一惊,旋即眼眶微红,低下头,躬身行礼,涩声道,“小姐安好。”
“您客气了。”矜尘显然看到他的神色,暗暗猜测他该是想起自己的娘亲,心里微微酸涩,走上前虚扶一下。
李管家起身,低头立在一侧,涩声道,“少爷、小姐,请随奴才来。”
“妹妹,走吧。”秦子钟对矜尘温和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表哥先请。”矜尘低头,跟在秦子钟身侧一步,走进秦府大门。早有轿夫抬了软轿恭候。矜尘上了轿子,略微低头,掩住眸中的哀伤,平复酸涩的心情。
轿子沿着宽阔的青石路向宅子深处走去。一路看来,亭台楼阁、小园香径,水榭走廊,处处透着精致,却又含蓄清雅,毫不张扬。偶然遇到忙碌的仆从,均低头躬身,目不斜视,进退有礼。
矜尘暗暗留心,揣摩外祖父该是那种恭谨严肃、气度高雅之人。
转过几座清雅的独居院落,轿子进入一个幽静宽阔的小院,在一处名唤“半忆堂”的书房前停落。矜尘扶了紫云的手下轿,而后,随着秦子钟站在门前。
“少爷、小姐,老爷子在里面,请进。”李管家先进去禀报,而后,出来对秦子钟和矜尘做个请的动作。
“妹妹,进去吧。”秦子钟见矜尘秀眉微微轻蹙,对她微微一笑,低声道,“祖父虽为人严肃,待后辈极好的,妹妹无须担忧。”
矜尘点头,转身将怀中的小灵狐交给紫云,吩咐三个丫头侯在外面,而后,跟着秦子钟踏进书房内。
书房内,一个身着暗色锦袍、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矜尘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秦文安。
“钟儿给祖父请安,祖父安好。”秦子钟对着秦文安跪下磕头请安,矜尘犹豫一会,也跟着跪在,磕了一个头。
“你、你们,起来。”秦文安声音有些沙哑的吩咐,却始终没有回头。
矜尘和秦子钟起身,静立在书房中,看着秦文安的背影,亦不敢说话。
风,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自打开的轩窗中飘进来,萦绕在三人间,久久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