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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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城十分熟悉,并且具有各种各样的特别技能。
这样一个男人。算得上是极品了,对自己竟是如此的好。自己是何德何能?
赵锦绣眉头轻蹙,不由得轻叹一声。
第74章 毋宁死,不独活
结庐人境的宅子却是清幽,即使是炎热的七月天,也十分幽凉。江畔的风吹得放肆,周遭的树使劲摇曳,风中带着植物香,带着江畔城市特有的湿润。
赵锦绣斜倚在自己小楼的二楼窗下一方竹榻上,眯着双目瞧着对方。方才,白喜的叙述,让她感慨万千。
这刻,她恨不得自己能立马回到江慕白身边,掐着这个可恶男人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长能耐了。竟然敢在这样的时刻,将我放在你之外。”
可是,只要想到这个男人为自己做的一切,赵锦绣就不能自持,眼泪就会溢出来。就连赵锦绣也不由得扪心自问:赵锦绣你何德何能,让这个男人对你这样好。
眼泪在眼里打转!白喜与杨进二人还站在一旁。赵锦绣实在是怕失态,于是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二人,假装闭目养神。
周遭只有风吹着竹林的声音,像是波涛此起彼伏。
静默良久,白喜终于按捺不住,小声问:“夫人,您是不是还有别的吩咐?”
白喜这句问话很怪。一般来说,江慕白吩咐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从来不多言语。即使是白喜将军,职位比杨进高很多,并且他跟赵锦绣说话也相对随意,可他也是恪守着自己的职责。
可这时候他问了这句。赵锦绣自然知晓他的心思,是想赵锦绣又别的吩咐。
于是,赵锦绣听得这话,才慢腾腾地坐正了身子,伸手去将那半卷的窗帘拉起,看着对面的院落,碧绿的竹林掩映中,一袭红衣的楚江南在那里抚琴,风声太大,琴音也断断续续,听得不太清楚。
赵锦绣没有转过身,而是背对着白喜二人,漫不经心地问:“白将军与杨统领,九少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二人一迟疑,才异口同声回答:“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夫人安全。”
赵锦绣这才缓缓转过身,瞧着二人,面如秋水长天,平静无比。她将二人扫视一番,才问:“那么,二位认为,谁能给本夫人一辈子的保护?你二人可能做到?”
白喜与杨进面面相觑,好一阵,白喜才恭敬地回答:“属下二人只能护得了夫人一时的安全。若是一辈子的保护,自然是九少。”
赵锦绣“嗯”了一声,倚着窗棂,纤细的手指在窗棂横木上有节奏地敲击着,酝酿了一番,才慢慢地说:“二位也是通透的人,看得清形势。知晓只有九少才能真正护得了本夫人周全。那么,九少让你们保护我的安全。首先,便得是要护住九少了。”
赵锦绣说着,斜睨了二人一眼,杨进眉头微蹙,神色十分颜色,白喜则是相反,神色十分放松,唇边还有浅笑。
赵锦绣瞧着这情况,咳嗽两声,话锋一转,问:“杨统领,这一次,你在荆城,主要担任什么任务?”
杨进一愣,显然没有料想到赵锦绣会突然转话题,他瞧了瞧赵锦绣,立马又垂目,毕恭毕敬地回答:“负责夫人的贴身防护,以及周围的布控工作。”
赵锦绣点点头,道:“杨统领做事向来细致谨慎,也聪敏机警,九少也常常夸赞。有杨统领防护,我便是放心了。”
杨进被赵锦绣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颇为尴尬。
赵锦绣知道这是好时机,立马对杨进说:“可是,这结庐人境毕竟是楚江南的地盘,虽然九少与他合作,但我们还是谨慎为妙。你是不知此人,我昔年曾是凤楼三公子,与他相处五年,都不曾看透此人一丝一毫,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
杨进一听,像是如释重负般,立刻说:”夫人放心,属下一定会密切注意。”
赵锦绣点点头,道:“你再带人将我住的院落周围查看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杨进大约也觉得赵锦绣说得在理,立刻应声往楼下去。
杨进一走,赵锦绣一下子站直身子,沉声对白喜说:“白将军向来是通透的人。我方才的话,白将军可是听清楚了?”
白喜果然是人精,立马回答:“请夫人明示,只要不违背九少的吩咐,属下在所不辞。”
赵锦绣轻笑一声,道:“九少不就是让你们护得我周全么?你自己也说了,普天之下,真正能护得我周全的,只有九少。而今,江城的形势危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九少身边到底有多少可用之才,白将军跟着九少也有些年头了吧?”
“跟着九少十二年,不过受到重用则是前三年的事。说句实话,从前,属下不了解九少,对九少颇有微词。后来,得蒙九少看重,在他身边伺候,这才发现九少的厉害。无论多棘手的问题,九少总是可以轻描淡写地解决。无论多么恐怖的危机,九少总是漫不经心地布局,就能渡过。他对我来说,怎么说?”白喜思考了一会儿,【炫】恍【书】然【网】大悟般说:“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白喜的语气与神色都透着万分的佩服。
赵锦绣心里一动,无论哪个时空,他都有着神祗般广博的智慧,绝对的领袖气质,让周遭的人不得不折服。
前世里,他的发小对于他的惊天才能,卓越的方案,总是恨得咬牙切齿,每每骂骂咧咧地说:“许少,你丫的就是荡漾分子,还是不是人?”
许华晨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果真是一脸的荡漾。
赵锦绣自然也觉得这人的表情太过于无良,绝对属于最顶级、最容易激起民愤的欠揍表情。有许多次,在许华晨轻描淡写地为赵锦绣的困境找出最佳解决方案时,她表面上万分感谢,心里却是很无良,她还真想恩将仇报地将这个男人打一顿。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啊?同样是权贵之下,那些发小也受同样的教育,同样的训练,那些人也算人中龙凤,但与他相比,这差距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人聪慧得近乎妖邪,性子虽沉静,但在一帮发小中,也是荡漾得不得了。每每此时,一帮人都恨不得将他打一顿。
赵锦绣那时,也是跟众人站到一边的。每当那时,众人的心意都是相通的。尤其是老六和他的流氓律师发小老云,这两人还对赵锦绣说:“嘿,真想将许华晨那小子揍一顿。”
于是三人还设计过方案如何揍这人,当然最后都没有实施,因为许华晨很好心地一一替他们否决了。
“你们三人就是在下辈子也打不过我。”许华晨语气淡然,话语的内容却是荡漾得不得了。
三人一合计,依照许华晨的功夫,三人确实打不过。于是老六不死心地建议:“你别用武力。”
许华晨斜瞟他一眼,说:“呔,你看我样子像SB吗?等着被人揍?”
老六摇摇头,赵锦绣两眼放光,说:“我们决定灌酒,灌醉了,再打。”
许华晨又换了个姿势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三人的酒量,算了。何况,你们知道,我不会醉。”
三人没说话,赵锦绣也知道确实是,从他的职业来说,他从来不会容许自己喝醉的。
“那你假装醉一下。”赵锦绣建议。
许华晨微眯着双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小锦绣,认识六七年了,你竟然这么不了解我。真是悲剧。”
赵锦绣撇撇嘴,老云将赵锦绣往外一推,哈哈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用美人计。”
赵锦绣脸上一红,许华晨却只是淡扫赵锦绣一眼,道:“指不定谁对谁用美人计呢。是吧,小锦绣。”
赵锦绣一听,更是羞得不得了,只当没听见,假装从衣兜里掏出电话来,大声地接电话。
赵锦绣如今想起以前,倒是不觉露出淡笑。老六、老云虽然一直嚷着要揍许华晨,其实,他们不过与赵锦绣一样,觉得这家伙简直不是人,是神一样的存在。
而今,白喜竟也是这样来评价他。
“夫人,您认为呢?”白喜问。
赵锦绣点点头,这才缓缓地说:“我认识他比你久,自然也是这般感觉。但即便如此,如今江城形势危急。你在他身边那样久,也知晓他有惊天才能,但更应该知晓,他之前并没有问鼎王座的心思,更别说这天下了。所以,他到底有多少信得过的人可以调动,想必白将军比我更清楚吧?”
白喜眉头一蹙,低声说:“好牌不多。大夏的派系之争太过复杂。就是在桂城军中,也有大少、八少的人,何况这次订婚宴,来的人可不少。国内外的势力盘踞。”
白喜的语气里不由得露出深浓的担忧。
赵锦绣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沉声道:“白将军,本夫人要你回去,助九少一臂之力,如何?”
白喜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瞧着赵锦绣,缓缓地说:“夫人,九少吩咐属下保护夫人。”
赵锦绣一字一顿地说:“白将军,若九少不在,本夫人毋宁死,也不独活。试问,你又怎么能护得了我周全?所以,如今你回去,恰恰是听九少的命令。”
白喜思考片刻,一咬牙,低声说:“好。请夫人放心,白喜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定会确保九少安全。只是,今晚怕不太平。这里虽然是荆城,但到底还是有人对夫人不死心。”
“怎么?”赵锦绣一惊,听白喜的口气像是有什么情况,不由得问出声。
白喜缓缓地说:“夫人应该记得,您从令州来到江城找九少,途中一直有个少年在我们之前。那少年是楚江南的人,他当时拿到任务跟属下和苍穹剑客一样的,就是确保夫人安全。所以,夫人应该知道,那一路上,其实一直有人要对付夫人。后来在宁园,九少将夫人防护得太好,想必此人不便下手,而今夫人到底是离开九少身边了。”
赵锦绣心下也猜到几分,立马挥手,道:“白将军不必担忧,今晚,我自有去处。你且去吧。”
她说着,瞧了瞧那竹林掩映的小楼。白喜也不多说什么,拱手一拜,说了一声“夫人保重”,然后转身匆匆下楼,走入茂密的碧树丛里。
第75章 诡异的节点
白喜走后,赵锦绣立刻转身走进屋内,将江慕白送的那把手枪装上子弹。又试了试保险,以确保遇见突发情况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准确的方式开枪。
她试验了一下,看了看角度,这才将枪拢在自己的宽袖中,施施然走出小楼。
屋外已是下午,日光还很强盛,好在荆城是江畔城郡,风足够大,浑身便不会汗涔涔的粘着,让人觉得难受。
赵锦绣在廊檐下站定,四处瞧了瞧,打量这院落。确实与以前在帝都的院落差不多,就连水门汀的格局都差不多。廊下花圃里,月季盛放,此起彼伏的,颇为壮观。
她站了片刻,抬步往小院外走,刚步上水门汀,就发现旁边围了竹篱笆的花圃,里面的土是翻新的,看泥土成色,也应该翻新不出两日。
赵锦绣十分警觉,怕有古怪。弯腰查看,里面刚新种了一些草,叶子蔫着,旁边刚浇过水。这应该是别人刚种下的药草。
到底是谁将药草种在自己的院落里?赵锦绣正在疑惑,院落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月白衣衫的秋裳包着个灰扑扑的帕子,从门外走进来。她挽着袖子,露出藕节的胳膊,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装的似乎是新鲜的草木灰,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刚浇了水,做成的花肥。
秋裳一见赵锦绣站在花圃旁,一愣神,继而满脸高兴,快步走上前来,将篮子放在一旁,弓身行礼道:“婢子早听说夫人醒了,可一直在忙这草药的事。所以一直没来请安。还请夫人见谅!”
赵锦绣点点头,说:“没事。起身吧。”
秋裳应了声,这才提着草木灰打开花圃篱笆门,往里走。
赵锦绣并不为秋裳懂得药理知识而惊讶,因为先前也听紫兰说过,这秋裳是江都人,似乎还是杜秉的本家侄女,也是姓杜的,至于是杜家哪位的,紫兰也不清楚,赵锦绣也不便打听。只知道,当年,在桂城九少府邸中,二人相识,杜秉承也是不由得老泪纵横,说杜家至少还有些血脉。
因此,一向不收弟子的杜秉也向江慕白要了八大丫鬟中最木讷的秋裳作为助手,让她平素里栽种、晾晒药草,有时候,也研磨、制作药丸。
杜秉虽然主治外伤,整体医术不及杏林世家的洪家,但到底也算是颇有名气。尤其是外伤止血这一块。
而今,杜秉来到荆城,自然也是带着秋裳来。可是这药草种在自己的院落里,倒颇为奇怪。赵锦绣也懒得猜测,直截了当地询问:“秋裳,这种的是什么?”
秋裳在为药草洒湿的草木灰,听得赵锦绣询问,连忙起身,说:“回禀夫人,这些是给女子有喜时用的,各有各的用途呢。先前,杜先生来查看过,这边这块土壤最适合。当时夫人还没过来,而杜先生怕这些宁园带来的植株死掉,所以就先斩后奏了。”
赵锦绣“嗯”了一声,这才想起杜秉虽然是以对付外伤和接骨出名,有杜接骨的外号。但杜秉已故的师娘却是大夏有名的接生婆,据说江慕白的老娘生江慕白的时候难产,打出血,命悬一线,最后还是杜秉的师娘来将她母子二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所以,太后一直对杜秉颇为信任。
但是杜秉的师娘后来在车容国行医时,被人杀了,杜秉千里去敛尸骨回来的事,赵锦绣听李锦提过,言辞之间也是十分佩服。
如今,知晓这花圃里种的是女子有喜时所必须的一些草药,赵锦绣心里倒是暗自赞叹:这杜秉好歹也没有忘本。虽这时空,男女观念很重,男医者不能接生,但好歹他还是没让师娘的手艺失传。看这模样是要将这医术传给秋裳。
“好生照顾着吧。“赵锦绣淡然地说,在秋裳的应声中往院落外走。
出门便是遇见杜秉,杜秉行了礼,瞧了瞧赵锦绣,道:“夫人气色不错,要注意休息,不能再受凉了,否则对以后不好。”
赵锦绣略略点头,总觉得杜秉话中有话。正琢磨着如何委婉地询问。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三公子。”
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里带着几许柔和,听在耳朵里,像是春日暖风里鹅黄绿的柳丝拂过面颊,煞是好听。
赵锦绣循声望去,只见在楚江南的院落门口,那高大榕树荫里,站着一个婀娜的女子,一袭青衫衣裙,粉底蓝色碎花宽腰封,腰封上有只大大的蝴蝶结,头上梳着垂云髻,眉头轻蹙,明眸秋瞳。正是云锦楼的第一歌姬苏青岚。
她面上惊喜,提着纱裙快步走过来,仔细瞧了瞧,惊喜地喊:“真是三公子?楚公子让我来请三公子过去,我还不信三公子在,却不计真是三公子,您竟是女红妆!”
赵锦绣对着苏青岚微微一笑,道:“青岚,好久不见。却不计你竟在这里。”
苏青岚一听,脸上的高兴一下子隐了去。她抿了抿唇,垂了眼皮,有些落寞地说:“说来话长。与三公子分别这几个月,真是恍若隔世,青岚像是再世为人一般。”
赵锦绣一听,眉头一蹙,心里也不免唏嘘。对于苏青岚被萧元辉强行送给江慕天这件事,虽然从三月在荆城,林希祭日那晚唱堂会就见了端倪。但后来在方陵渡听来往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