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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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琴?”赵锦绣一听,皱皱眉头,说,“好俗气的名字,华晨,你退步了。”
“乱说,敢怀疑君上?哼。”江慕白不悦。
赵锦绣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瞧着他。江慕白却是笑了笑,说,“这名字也是有深意的。我总在想,我们的女儿一定很可爱,说话一定像是空谷琴音一样。嗯,小名叫绵绵。”
果然,经过这家伙的解释,这名字就是变得不一样了,赵锦绣一边听着解释,咀嚼了一番。
江慕白将她抱起来,说了一句:“傻妞。”一直抱到外间的桌子旁,这会儿才拉开门,问:“这么久,宵夜还没有准备好?”
却听得紫兰在门外笑着说:“只等王吩咐,这不,已经来了?”
紫兰、明云欢、绿玉三人端着托盘走进来,秋棠端着药在之后低眉垂首地说:“夫人,该用药了。”
江慕白则是亲自端了药喂了赵锦绣,二人吃罢夜宵。紫兰等人又是弄了水给二人沐浴。等到沐浴归来,房间里已经打扫好,熏香炉里点上别的熏香。
江慕白抱了赵锦绣上床,拉了薄被并排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后也不知说了什么,赵锦绣就安然入睡。这一觉,是来到荆城以来,睡得最'炫'舒'书'服'网'的一次。
等到醒来,雨已经停了,一睁开眼就看到江慕白坐在床边看她,一脸的笑意。
“怎了?”赵锦绣直起身子。
“日光普照,荆城无雨,江城大堤安然无恙,今年第一次雨季最后一波的洪峰昨晚午夜安然过了。”江慕白压不住的高兴。
赵锦绣穿好衣服,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满院子的青翠滴露,只是院落里的洪水还没有完全退去,显出破败来。杜秉和秋棠在花圃前清理着。杜秉一个劲儿地说:“可惜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四周鸟鸣蝉叫的,日光扑洒过来,人的细胞都像是活动起来了。
白喜披着蓑匆匆赶来,说:“王,已经查看过,周围没有大问题,而且袭击江城大堤的刺客已经抓获,纹身是车容的,但是楚公子说了,那绝对不是车容,身份有待查证。”
江慕白拥着赵锦绣坐下,又命紫兰等人摆好饭菜,让白喜也坐下,又询问了各处消息,得知萧元辉忽然大兵压境在加洛山,截断车容国与内地的通道。
“这萧元辉到底是要搞什么?”江慕白也不由得蹙眉。
“自然是要逼我。或者虚晃一招。”门外响起清雅的声音,进得门来,却是一袭红衣的楚江南,一脸的憔悴,眸子布满血丝。
“楚公子。”赵锦绣一下子站起身,想到苏青岚,心里到底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不叫澈哥哥了?”楚江南将身上的蓑衣往旁边一扔,有些打趣地说。
江慕白不经意地瞟了赵锦绣一眼,似笑非笑的,瞟得赵锦绣有些发毛。他却是转过视线,气定神闲地说:“苏公子竟是回来的这么快,我以为你等到我回去,你才会从江城回来呢。”
“那不是我的地方,横竖呆着不自在。尤其是看到西门瑾,那女人碍眼。我怕我多呆一会儿,你江九少就首先要与连国兵戎相见了。”楚江南说着往桌边一坐,对着紫兰挥手说:“添副碗筷。”
紫兰一愣,看赵锦绣一眼。明云欢很是上道,已经递了碗筷过来。
楚江南径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说:“这菜不错,有北国的滋味,谁下的厨?”
“回禀公子,是绿玉。”绿玉怯生生地在一旁。
“哦!”楚江南“哦”了一声,又继续吃,一边吃一边说,“这厨艺不多见啊,以前倒是我疏忽了,埋没了这等人才,都没有尝过厨艺。”
赵锦绣觉得楚江南话中有话,很是狐疑。江慕白却是不咸不淡她“哦”一声,说:“是吗?我对北国的菜式还真没什么研究。”
“那等九少定天下,来日方长的事。”楚江南呵呵一笑,又瞧了瞧赵锦绣,说:“这几天,因为有些部署,总是委屈你了。”
江慕白却是往赵锦绣碗里夹菜,说:“这话不该楚公子说吧?”
楚江南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吃了一阵,才说:“大堤上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饿死我了。”
“来,多吃一点,养好我们的瑜儿和绵绵。”江慕白往赵锦绣碗里夹菜,一字一顿地强调。
“哦?瑜儿和绵绵?”楚江南一听,瞧了瞧赵锦绣,然后一边对付一块鸡翅膀,一边对江慕白说:“锦绣不是没有后盾的,我凤楼要厉害起来,不比他连国差,你赶快将你大夏搞定,把西门瑾那个娘们儿给我打发掉。否则锦绣就住在娘家了。”
“锦绣是我的妻,我自然知道打算的。”江慕白也不客气,两人剑拔弩张。
“我是娘家人,如果夫家不够好,不放心,有权柜绝。”楚江南继续说。
“谁也不能阻止我跟锦绣的。”江慕白放了筷子。
“拿出点诚意来再说。”楚江南也放了筷子,向紫兰伸手要了丝绢,擦了擦嘴,走了出走。
第四卷 第十六章 笑着留泪
江慕白在结庐人境停留三日,终于还是回了大夏,因为***还没有统一,还有许多的事情等待他这位君王去处理。
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带走赵锦绣,依然将她留在结庐人境,由楚江南守护着。
他离开的时候,是悄悄离开的。赵锦绣还在熟睡。手下蹑手蹑脚地上楼来通知他一切都准备好时,他已穿戴整齐多时,坐在床边瞧了赵锦绣许久。他走到外间打发了前来禀告的人,又转身回至屋里,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替赵锦绣理了理被子,最后,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离开,出门的时候,他吩咐紫兰:“别去吵她,让她自然醒吧。她昨晚累着了。”
赵锦绣其实早就醒了,在江慕白还没有睁开眼睛之前,她就醒了,一直看着他的脸,棱角分明,睫毛轻颤,眉目皆可入画。她看着就舍不得离开视线,这张脸倾国倾城的容颜,理应说是陌生无比的,她熟悉的是那一张清冷淡然的脸,永远都没有笑容。可是,如今想的念的就是他,只有他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着他脸的轮廓,胡茬在指尖,有微微酥麻的触感,她无声地笑,觉得时间就这样过去,那多好。
后来,他忽然动了动,吓得她闭了眼,这才听得他悉悉索索地翻身,最后慢慢坐了起来,低声喊:“锦绣,锦绣。”
她没有说话,也知道今天是他要回大夏的日子。
昨晚雨人下象棋,连连嘶杀了二三十局的快棋,都没有说话。她就知道他心里有事,最后,他终于说了:“锦绣,明天,我要回大夏,我想……”
赵锦绣将一枚棋子放在河边,只瞧着一旁的灯花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自不必解释。你只需知道做任何事,都要保全性命,这荆城,还有我和孩子们等着你回来就好。”
“锦绣。”他喊了一声,一只手覆在她拈着棋子的手上,另一只手臀绕过腰,将她抱在怀里,颇为怜惜地吻了吻,说:“我自是记得,从前,总觉得一切不那么重要。人总是要死的,丢了命,也就丢了。可后来有了你,现在又有了孩子,便是会格外珍惜的。”
赵锦绣一下子往他怀里靠,头重重撞在他胸口上,在他龇牙咧嘴抗议她要谋杀亲夫的时候,她又不争气地掉了眼泪。
后来的事,比较微妙,他吻着她的脸,擦着她的泪,打趣着说:“到越来越像孩子了,以后怎么教导瑜儿和绵绵。”
“哦!你这么快就嫌弃了。”赵锦绣嘟着嘴。
“你这个家伙,说话可没良心了。”江慕白将她抱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窗外,夜色宁静,因为下过雨,所以空气中有些许的土腥味,但月却极其朗净。
“是你自己说的,对女人,只喜欢身段和容貌,我现在怀孕了,身段会渐渐不好;以后年龄大了,容貌也会走样。”赵锦绣最近越来越爱翻以前的旧账了,江慕白笑她是以前装淡定装凶,给压抑出心理疾病了。
赵锦绣说压抑出心理疾病,也是因为你,你得负责。江慕白则是勉为其难地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不,赵锦绣又说这种话。
江慕白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刮着她的鼻子,用方言说:“丫头,这种做法,要不得哦。”
“有啥子要不得嘛?我是实话实说嘛。”赵锦绣也是回以方言,扭过身子,搂住江慕白的脖子。
江慕白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还是换回平常对话的口吻,说:“傻。忘记了么,我以前说过:我喜欢的就是标准,还管鬼的容貌身段。你这丫头,存心气我。”
赵锦绣翻翻眼,瞧着窗外的月光,“嗯”了一声,说:“那你忽然不喜欢我了,那怎么办,如果……”
“话多。”江慕白将她一把搂过去,狠狠吻住她的唇,她“呜呜”地说话,江慕白吻得更厉害,到后来实在拧不过他,不说话,只攀着他的脖颈,和他唇齿嬉戏了好一会儿。江慕白才放开她,低声说:“你换了这张脸,可只是因为你是小锦绣,我才喜欢,否则,即使这张脸倾国倾城,也只是一张脸而已。这世间倾国倾城有很多种,环肥燕瘦,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多得很的种类,一个一个,对我来说,却只是女子,只是一张张的脸。而只有你是鲜活的。如果你走在人群里,我便可以一眼认出来,如果你蹙眉,我就知道你心里是难过还是高兴。这就是不同,明白了?”
赵锦绣靠着窗,抿着嘴,只瞧着眼前的男人,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扑洒在他的脸上,本来就英俊的男子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好看。
“怎么?不同意我的说法?”江慕白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不是。”赵锦绣轻轻摇头,抿了抿嘴,问:“华晨,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江慕白刮她鼻子,不悦地说:“还说同意,这会儿就来考我了。你这家伙,这摸样,当然是被朕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赵锦绣听闻,低下头,终于绷不住,噗嗤一笑,笑出泪光。是的,她确实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也不知为何在怀孕后,总是这样那个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流泪。
“那相信我了?”江慕白低头来瞧她的表情。她自然不肯,一边闪躲,一边擦眼泪,不让他看见。终于以一张笑脸对着江慕白,又在他的注视下不好意思,最后终于是害羞地一下子过去,吻在他的唇上,学着他那样辗转的流连,像是蝴蝶飞越花丛一般。
江慕白身子一怔,僵直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声音也僵硬地喊了一声:“锦绣。”
“嗯?”赵锦绣略略离开他柔软的唇。
“会出事的。”江慕白低声说。
赵锦绣“嗯”一声,身子挪动了一下,江慕白重重地喘息一声,她才知道什么事,这会儿有些慌了,想到肚子的娃,伸手去摸肚子。
江慕白却是将她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极其压抑地说:“锦绣,现在不行,会伤着孩子。”
这话本来是她想说的,可是这会儿被抢了台词,她一愣一愣地瞧着江慕白,只得郑重其事地点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暗指她……
赵锦绣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脸一红,低着头。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各怀心事过了好久,气氛才缓过来。
江慕白率先开口,说:“夜深了,你怀着孩子,身子也不好,我们就寝吧。”
赵锦绣也是点点头,两人一并去躺着,还是横竖的不自在,又有些把持不住,最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坐起来,不约而同地笑了。
前晚,昨晚,都不是这样。他一直在说要对宝宝好,不能有别的逾矩行为之类的,两人拉拉杂杂也是睡着了。可今晚,不知是不是因为即将而来的长时间分别,竟然是这样的缠缠绵绵的。
“好吧,我们许久没有对弈了,来下对弈几局吧。”最后,江慕白提议。
赵锦绣披了衣衫去翻围棋,江慕白点了香薰,又为赵锦绣穿好衣衫,虽然是七月末,到底还是说夜里凉,给她多加了几件。
两人摆开围棋,厮杀一番。这段位本来就差很多,一开始,赵锦绣还能运筹帷幄,跟得上节奏,走得游刃有余,走了一阵便是走出了差距,见招拆招,最终一看,四面楚歌,杀不出一条路,死棋了。
“夫人输了。”江慕白兴致颇好,落了最后一子。
赵锦绣一下子搅了棋局,撒娇地说:“不依了,这不算,摆明欺负我,明明段位就高。”
“是你不用心。”江慕白敲敲她的脑袋,竟然开始讲什么乱七八糟的围棋天元战,火灾杯,还分析那些棋手的成败,与赵锦绣争论了好一阵子,最终字字都在指赵锦绣在于一个懒字。
“你以为我不知?布置给你的功课,你用了几分的心?”江慕白义正言辞地说。这会儿,赵锦绣想到“功课”二字,很不纯洁地想歪了,耸拉着脑袋。
江慕白说了几句,也是意识到什么,咳嗽几声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又说了许多怀孕的注意事项,后来觉得说的都不放心,就动手磨墨,一边说一边写,不一会儿写了洋洋洒洒几大张清江白。
赵锦绣在一旁,无比幸福,不过,她几乎都要怀疑这江慕白是不是自己亲自怀过孩子,生过孩子,每个细节都说得那么清楚。
“可记住了?你这个懒婆娘。”江慕白再说了N遍后,又将晾干墨迹的清江白折叠起来,递给赵锦绣。
赵锦绣最后扶着肚子一直在那里笑得前合后仰的,后来,她靠在江慕白的怀里,一起看着窗外的月,说了很多的话,有过去的,有反复叮嘱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但是,也许是因为他明天就要回大夏的原因,赵锦绣虽然困,但是睡得不沉,他抱她上床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一直没睁开眼而已。
后来,他睡着了,她偷偷地瞧了他好久。等到他醒来,她才闭上眼装睡。
他醒来,轻轻穿好衣衫,就在床边坐着。她虽然闭只眼,但是知道他在看她,就这样过了好久,她维持一个姿势,已经有些僵硬,他才起身离开。听到他对紫兰说这让人误会的话,有事气又是恼,终于是睁开眼睛,笑着流泪。哎,这男人……
第四卷 第十七章 想念
江慕白走后许久,赵锦绣才慢慢起身,走到床边,屋外**是日光满眼,明云欢还在指挥着结庐人境的护院在清理院子,秋棠则在命几个护院在满院子里撒着药草汤汁,大约是在消毒。
“夫人,你醒了?”紫兰端着木盆走进来,立刻将木盆一方。
“嗯,醒了。”赵锦绣理了理头发,将窗户一并拉开。
“使不得,外面风大。”紫兰一下子奔过去,又将窗户半掩。
赵锦绣只是笑笑,说:“没事,你们都紧张过度了。”
“什么过度,婢子们巴不得夫人生下世子,那时候,夫人和世子就可以一直伴着王,王就会一直开心的。”紫兰一边说,又朝楼下喊:“欢欢,准备准备,夫人醒了。”明云欢脆生生地在楼下应答,十七八岁的少女,欢快得很。
“你们就觉得我陪着王,王就会快乐了。”赵锦绣小声自语。紫兰牵引了赵锦绣在梳妆台前,一边小心梳头发,一边说:“那是自然,婢子们跟着九少也是许久了。九少以前即使笑,也是没有温度的,让婢子都觉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