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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下为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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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忧。以此收取一点钱来对韵书塔进行维护。

    赵锦绣次路过荆城看江畔风景,自然没有文人气质的酸味,也不是为了缓解思乡之情。

    她穿越来的时空,虽是不知名的,各地州府也换了名字,可地图却还是跟中国地图大致无二。只是北方少了条黄河,多了几座不知名的山而已。

    至于这荆城要说地带,跟武汉的位置很像。第一次路过这里的赵锦绣站在江畔,看着秋水长天,顿时泪湿了眼。

    因想起年少时,曾有一个春日午后,许华晨带着她站在这江畔,看着江上远帆,高而远的紫蓝天空,指间夹着一支烟,缓缓地叙述起他一段年少的纯美的往事。

    那是许华晨内心最隐秘的柔软,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向她袒露内心。

    “后来如何?”赵锦绣不禁问起,想知晓往事里的少年和他的恋人最终的结局。

    “十年生死两茫茫。”他缓缓吸一口烟,将这结局连同烟圈徐徐吐出。

    赵锦绣在一旁听着,面上波澜平静,内心却是慌得绝望。她从不曾想这样飞扬跋扈的张狂男子也曾柔情,内心也会有着这样不可名状的灼热。

    那一次,赵锦绣清楚地知晓:因这一茬,自己对许华晨怕真的就是万劫不复了。

    万劫不复!

    赵锦绣想到这四个字,无奈地笑笑。来到这个时空,自己做事倒是越发像他,先前被他夸赞的人淡如菊的安静性格倒是淡漠得快没影儿了。

    不由得轻吐出一口气,抬头看,已到了秀水街尽头。左拐弯,便是佛光寺的范围。

    信步走到韵书塔前,看塔的小沙弥正在塔门口支起的长条木桌上抄写经书。

    赵锦绣折扇一开一合,“啪”的一声,几枚铜钱准确地扔进香油箱里,吓得小沙弥猛地抬头,宣纸上滴下几滴墨,晕染开来。

    “呀,是三公子来了,师傅正有客人在。”小沙弥放下毛笔,抓着脑袋嘿嘿一笑。

    赵锦绣微微一笑,道:“无妨。我看看风景便是,不用惊动沧海大师。”

    小沙弥大约是从“看风景”几个字中想到时局动荡,面露忧色,道:“唉,也是,这又戒严了,连我们和尚念经都念不安稳了。”

    “你倒是操起俗世的心了,六根不净,小心佛祖惩戒你。”赵锦绣打趣着,抬步往塔里走。

    小沙弥慌忙喊:“三公子,留步。”

    赵锦绣一转身,只见小沙弥从身后的架子上端出一盘干果递过来,说:“师傅说这季节没有您要的水果,便让您凑合着吃吃干果。”

    那是一盘荆城山里的干果,味道类似于松子,外形却更像是蚕豆。赵锦绣知晓这叫山丹,是很珍贵的干果。摇摇头表示不要,只是笑着说:“沧海大师倒真是尽得佛祖真传,连本公子要来都已知晓。”

    小沙弥颇为骄傲地说:“我家师傅自然不是凡人,十几天前,就说三公子会来塔上看风景呢。”

    “沧海大师果然是佛家才俊。”赵锦绣面上还是笑着,心里却是咯噔一惊。十几天前,这荆城还没戒严,沧海如何知晓她会来这韵书塔看风景?

    要知晓,她每次都是去江边码头伫立,因得几次戒严,才登临韵书塔的。

    虽说赵锦绣是魂穿而来,渐渐相信鬼神的存在,但要她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具备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是很困难的。

    何况目前的情况,任何风声鹤唳,都必须严肃对待,否则死得最惨的是自己。

    赵锦绣心事重重,一步步登上韵书塔顶端,倚靠着栏杆将锦河两岸的风景尽收眼底。

    这正是日光和暖的三月上午,早晨的大片烟雾已消散,天高云淡,视野更开阔,看得见江畔碧绿的底色上尽染着各色的花团锦簇,一直延伸到天际,而对岸的江城也是清晰可见。

    正是一年春好处。

    可赵锦绣心里却颇不宁静,目前看自己似乎是繁花似锦的局面,但仔细一看,却是越走越逼狭。这四年的经营,这么一个虚名,怕也这是沙滩上的城堡,大水一冲,便就瓦解。

    “华晨,如果是你,你得如何?”赵锦绣不禁想,换做许华晨的性格,怕在这里早就混得风生水起吧。

    而自己无论模仿得多像,却终究不是他,没有那般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与张狂。

    赵锦绣不由得轻叹,却是听得背后有人冷笑。是略沙哑低沉的男子声音,乍一听,听不出年龄。

    赵锦绣并不转身,也不做防备状。因对方悄无声息出现,若要灭掉自己,怕自己此刻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阁下此举,有失磊落。难道阁下不曾听闻‘君子不立于人后’?”赵锦绣颇不悦地说,缓缓转过身。

    只见这塔顶的拐角处,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斜靠着栏杆坐着。紫冠束发,里衬淡青,外衫淡紫。

    典型的男人脸,分明的棱角恰到好处,这面目虽算上夺目惊艳,却自有一种轩昂的威严气质。可明明是阳刚之美的长相,偏是面上没有丝毫笑意,甚是清冷,整个人倒是显得阴冷。

    赵锦绣不禁疑惑方才的笑声可是这男人发出的?

    他抬眉看赵锦绣一眼,漫不经心的动作,偏是眸光如炬,甚是锐利,让赵锦绣觉得浑身一凉,那眼神像是将她里里外外都看透了一般。

    最近怎么总是遇见这么些莫名其妙、让人心惊的人,难不成这时空的极品们全部出来活动了?

    赵锦绣不禁警觉地往后一站,一再告诫自觉别慌,也用波澜不惊的眼神回视着对方,有些后悔方才自己太过着急,先说话,失了先机。

    言多必失,说得多,错的多,尤其在与一个人初次打照面时,对对方又知之甚少时,便须得耐得住性子,不动声色地察言观色,待有一二分的把握,才能开口试探。这是赵锦绣历来的套路与习惯。这次却是因最近的局势焦灼不安,倒是糊涂了一下。

    二人对视一阵,对方显然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只是缓缓站起身,原本严肃的神色在看到赵锦绣时,不由得一动,继而,那眉头拧得越发紧了。

    前世的赵锦绣是个乡野丫头,乡下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她虽是父亲这边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但因是女孩,颇不受待见,连带着妈妈也受气,后来生了妹妹,母女三人的地位更是每况越下。所以,赵锦绣从小便是过着察言观色的生活,以至于上学、工作,直到遇见许华晨,都不自觉间去看每个人的表情。

    因而显得娴静。就连许华晨曾赞她: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我家的小锦绣居然能人淡如菊,如竹林里的隐者,波澜不惊。

    就在方才,赵锦绣明显从那人脸上看到一丝的讶异。

    自己虽算得上翩翩公子,但不至于美到让一个男人露出惊异的神色。尤其还是这样一个男人,有深沉冷冽的气质,让人感觉颇为阴寒。再从装束上看,此人非富即贵,绝非井底之蛙。

    那么,他的神色是否跟姓江的一样是认出自己是女子?还是他跟自己原本就是熟人?

    想到此,赵锦绣更加警觉,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心中当即就有打算:若陈伯打听回来,还出不了城,那么就折回帝都,取道石城,走陆路,从令州东北山区元州进入令州盆地。

    这才一转身,正待往楼梯边走,那男人却是开口,冷冷地说:“国家危难,阁下作为堂堂男儿,竟在此唉声叹气。”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6章 难道是熟人

    男人的语气冷冷的,竟还带着狠戾的责备。。

    赵锦绣听闻此语,步伐一顿,脑海里冒出“言多必失”四个字,再想到这男人阴沉的气质,凭着女人的直觉判定:这男人比方才遇见的小白更危险。

    所以,赵锦绣当即决定:不搭理此人。

    于是,只是步伐一顿,赵锦绣马上恢复如常,继续当冶游归去的三公子,将折扇“唰”地一打开,一边很装B地摇着折扇,一边故作风雅地朗声吟诗:“长恨此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赵锦绣刚走到楼梯口,那男人却又道:“逃避责任,皆为懦夫。”

    赵锦绣当作没有听到,扶着楼梯往塔下走。那男人却是闪身过来,说:“阁下不敢与我一同看这江畔风景,可是心虚了?”

    赵锦绣觉得这话问得很莫名其妙。她又什么好心虚的?她只是不喜欢在这肆意怀念许华晨的时候,旁边还有一只苍蝇来打扰。并且,她也没有心思跟这么一个人看起来阴冷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赵锦绣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便以一声冷哼来作为回应,然后继续扶着楼梯往下走。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那人轻声反问,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赵锦绣听得这语气不对,照理说,再激进的爱国人士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表达这么明显的喜好。方才看这男人的模样,也不至于脑残成这般啊?

    难道是认识的人?

    这个念头闪过,赵锦绣越想越后怕,那人的神色,语气中的嘲讽,还有这问话,都似乎证明他与她十分熟识。

    这具身子过去见过什么人,与什么人有情义,发生过什么。,赵锦绣虽不清楚,但从外界传言来看,这具身子,也就是萧月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林希少将军从小生就修罗脸,所以从婴儿时代开始,就一直戴着面具,无人见过她的脸,外界皆言:他是萧月国第一丑男。

    那么能看到她这张脸的熟人——

    赵锦绣真的不敢想,所以,她不由得转身看他。

    他站在高处,扶着栏杆,整个人的重量全在栏杆上,因此弓着背,所以看起来并不挺拔。他背后是盛大的日光,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神情,只知道那男人俯视着她。

    许是她一下子转过身,那男人一怔,身子晃了晃,像是搅碎了满目灿烂的日光。

    这气氛很是诡异,让赵锦绣觉得莫名的压抑。

    必须要快速逃开,并且决计不能被发现,也绝对要抵死不承认林希这重身份。所以,慌乱的她略一思索,稳定住一颗怦怦跳的心,徐徐开口道:“昔年曾闻: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爱国情意如此深浓,以天下为己任,境界如此之高,令赵某相当佩服。然而,在下不过一介书生,又不幸染上铜臭,且不想自拔。况且,这看风景,如同饮酒,还得脾气相投的人,才有滋味。”

    这番话说得很得体,既赞美对方,又拉开了距离,更表明了自己不想与对方多呆一秒。

    男人听闻直了直身子,赵锦绣也不管对方神色,长眉一展,道:“在下不叨扰公子在此观景抒发壮怀激烈的情怀。告辞。”略一低头,倏然转身。

    “你可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男子忽然说,原本冷冷的语调变得软软,带着几许疲惫。

    赵锦绣略一顿,竟是莫名心疼,却是没有说话。然后,继续摇着折扇往塔下走,很装B地继念:“恨苍苍天地,河山中哪一处与鸟飞?”

    一路下楼来,一边走一边思量:怕这男人不是这般好摆脱的,自己似乎应该采取主动,不能对对方的来路一点都不知。

    “三公子这次怎么这样快就下来了?”小沙弥眼尖,赵锦绣才刚从塔里走出来,他就搁下毛笔,笑吟吟地说。

    “突然没了兴致,便就下来了。”赵锦绣摇着扇子,决定从小沙弥入手,问问这塔上的人是何来路。

    她装着闲得无聊,摇着扇子走过去瞧小沙弥抄写的经文,啧啧地赞叹:“娟秀清丽,老实交代,你这手毛笔字到底是从哪个女孩子哪里学来的?”

    小沙弥听闻大惊,慌忙合手,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尔后一脸悲催地说:“三公子,我自小就入了佛门,是沧海大师将我捡回来的,你这般是批评沧海大师了。”

    “呀,你这小子有出息了,懂得拿你师父说事了。”赵锦绣折扇敲了敲他光滑的小脑袋。小沙弥捂着脑袋嘿嘿一笑。

    赵锦绣假意四处看看,随口问:“最近来看风景的人,多不?”

    这小沙弥常年负责韵书塔的打洒,收费。一听赵锦绣这么问,立马沮丧着脸摇头,道:“三公子,要不您时不时捐献一点修葺塔的钱。这今年即将开始的维修,这维修费也凑不够了。这年头,戒严、封路,打来打去的,一点都不清净,这日子不知何年才是个尽头啊。唉,要是林老将军和少将军在,咱们这国周边还没有这么多狼子野心的蠢蠢欲动,可惜啊!”

    这小沙弥提到林家父子,赵锦绣一警觉,折扇一开,板着脸沉声喝道:“莫论政事,你倒是想给佛光寺惹祸端?”

    那小沙弥眨巴着清澈的眼神,悄声说:“三公子又不是外人。”

    赵锦绣从未与这小沙弥这般攀谈,不曾想佛门中人也这般罗嗦,当即一身恶寒,便不高兴地说:“外人不外人,你是出家人,不该论世事。学一下沧海大师。”

    说到家师,小沙弥甚是高兴,顿时眉飞色舞地说:“三公子有所不知,家师也曾说‘吾等未曾跳出凡尘,荣登极乐之辈,也需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这句话一出,赵锦绣立马想到塔顶那男人阴鸷的脸和那种怪异的语气。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慌乱,眉头不由得一蹙。

    “呀,三公子。是不是无心说错什么了?”小沙弥眼尖,看见赵锦绣神色变化,惊讶地问。

    赵锦绣抬眉看他一眼,不悦地说:“沧海大师的训诫,岂可大声喧哗,随意对他人讲起。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赵锦绣的语气颇不耐烦,若这小沙弥是自己的部下,早就被踢得不见人影了。

    昔年,一向人淡如菊的她忍无可忍,冲冠一怒,将自己所辖的客服部全部炒掉,老总问起,一句话: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防备人,不知谨言慎行,偏又当自己是祖宗的家伙,只有将企业拖垮的。

    老总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却是不声不响,三天时间,重建了客服部,投诉居然少了百分之九十八。

    那小沙弥大约是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三公子发火,一下子怔住。

    “谨言慎行,少说话。”赵锦绣说。

    小沙弥听闻,立马身子一直,很受教地连连点头。

    赵锦绣略一点头,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抛入那功德箱,问:“今天有什么人上塔看风景吗?”

    小沙弥摇摇头。赵锦绣很是纳闷,这塔只有这一个门,每一层的窗户都没有开,根本不留余地。就是功夫好,也是飞不到那塔顶的,那么那人是如何进去的?

    她不由得抬头打量这韵书塔,高耸入云。

    小沙弥突然“哎呀”一声,像是【炫】恍【书】然【网】大悟一般,说:“今天还有一人在塔上。”

    “谁?”

    “与师傅客人同来的一位公子,比你先到一会儿,那时,我正巧去拿宣纸,远远的瞧见他进塔去。三公子可有瞧见?”小沙弥回答。

    “没有看见。”赵锦绣一笑,很想直接问姓谁名什的,但方才与这小沙弥说几句,完全就是一个不经意间就会出卖人的草包。所以,只得半打趣地说:“可有少了功德钱?”

    小沙弥听闻脸一跨,一脸沮丧地摇头。

    赵锦绣呵呵一笑,道:“你要在这里守好,若对方不肯。你就要打听清楚对方身份,上门收讨。”

    “三公子,您就会打趣人。佛家讲究一切随缘,给与不给,都是心意。”小沙弥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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