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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天下为聘-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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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都不能跨越。

  两人若要能牵手到白头,除非转世重生,或者跨越时空。将一切都改变,若能从头遇见,便是地老天荒的一场。

  只是到那时,还是不是真的会遇见彼此,或者遇见了,当初的感觉到底还在不在。

  这些真是不能确定的东西,人只能往前看,往前走,绝对不能去说后悔。

  如同今日,经过四年的沉淀,冷静下来,再想起当初与许华晨的种种,赵锦绣肯定,如果再去做选择,自己还会选将自己密不透风地封锁起来,默默地待在他身边,成为他命运的一部分,而不是如昙花般成为他女朋友谱上的路人甲乙丙丁。

  这是最残忍的选择,也是必须的选择。好在自己比林希幸运,自己和许华晨不必背负着国仇家恨。

  不能再去想了。赵锦绣忽然觉得自己穿越为林希,怕也是命运的一部分,两个人的处境是如此的相像,只是他爱的人还活着,而自己爱的人已经散落在那片宽广的海域。

  只是林希留个自己的远远比自己留给她的复杂的多〔假如林希的灵魂能穿越附身在自己身体上〕。

  如今,算是看出这桑木森生性多疑,怕是要在这方陵渡对自己有几番试探与考量,看看是不是装失忆的间者吧。

  不过,这是脱离木森的好机会。他将地点选在这里,无非是要让林希的旧部来试探自己罢了。他若真的这样做,自己就有更多的机会逃走了。

  到时候去哪里呢?回到萧月国,可是自己并不想去面对萧元辉,总觉得那人阴沉沉的。北地气候又不太'炫'舒'书'服'网',最后选来选去,竟是想到的就是小白。

  那人放浪不羁的,仿若什么都不在乎,有什么都能处理好一般。他如果知晓自己是林夕,也或许不会有所动作的。

  赵锦绣甩甩头,只觉得自己想得纷乱,不能再损耗精力,便爬起来关窗户,刚将窗户放下一半,有人倏然滚了进来,一柄刀明晃晃砍过来,极其狠戾。

  赵锦绣倏然一躲,退到床沿,这才看清来人一袭黑衣,蒙着面。

  赵锦绣也顾不得这是试探,还是真要杀自己的人,只对攻来的敌人,喊了声“且慢。”

  那人哪里听,一个劲儿地凶狠砍来,赵锦绣一边躲闪,朗声道:“阁下太心急了吧?也不怕破坏了大局。”

  那人听得赵锦绣这么一说,刀一顿。赵锦绣心里已然笃定这定是桑木森的人。

  赵锦绣趁势要拉开门。那人发现上当,立马丢一句“卑鄙”。

  然后又是一刀砍过来,赵锦绣根本无力去躲避这一刀,觉得这次是凶多吉少。

  可是,事情总是有着戏剧性的转变。赵锦绣几乎都感到刀锋的寒,一柄剑却是将刀挡住,硬生生一挑,将蒙面人的那刀挑得直直往窗外飞出去。

  “你是谁?”蒙面人厉声问。

  “好人。”来人一袭青衣,络腮胡子,声音确实很清晰,甚至带着些许童音,他将赵锦绣往身后一拉,算是护住。

  “滚开。”蒙面人喝道。

  “你以为你那个功夫能有资格说这句话?”那人哈哈一笑。

  赵锦绣纳闷,这又是哪根葱与蒜?方才一直以为回来就自己的非桑木森莫属。桑木森就在自己的隔壁,却是迟迟不肯出现,这难道不是一种试探么?

  赵锦绣心里来了气,替林希不值当,又觉得桑木森太混蛋。

  “她今天必死,这是我跟她的恩怨。”蒙面人不觉露出声音来。

  赵锦绣一下子站出来,喝道:“齐眉,以前的帐还没有算,如今要一并算吗?”

  那蒙面人一怔,缓缓拿下面巾,冷冷一笑,道:“你知晓齐眉杀人用什么么?”

  赵锦绣不明白这个问题,方才那青衣男子却是将赵锦绣重新拉到身后,懒懒地说:“不就是丝带为剑么?逼你用丝带的,不过就是江家老头子罢了。”

  赵锦绣一听,这齐眉还杀过江家老头子,眉头一蹙,问道:“江家老头敢情不是病死,而是你杀的?”

  齐眉面上一凝,问道:“你到底是谁?”

  青衣人一笑,道:“四海为家,江湖客,只不过受人恩惠,报恩而已。”

  第八十一章 是我变了吗

 

  齐眉被桑木森盯得低下头,喊了声:“三哥。”

  桑木森没有理会,而是将渔具与鱼丢给落飞,走上前来,对着青衣男子拱手一拜,道:“多谢先生,救了内子。”

  尔后也不等青衣男子说话,就伸手将赵锦绣拉过去,护在身侧。

  青衣男子呵呵一笑,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四海为家江湖客,方才山中月色甚好,我正倚窗赏月,却不料见有人潜入尊夫人房间。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练练手罢了。所以,你不必谢我。”

  桑木森略一欠身,客套地说:“先生高风,更让桑某佩服,内子之性命是你救下,这便是救了桑某的命。桑某必得要报,只是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青衣男子爽朗一笑,道:“名字不过代号而已,许多年没有人问我的名字了。”

  桑木森听闻这回答,顿时有些尴尬,面上讪讪地笑笑。到时在一旁的落飞开口道:“能一招挑落齐眉的剑,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个,阁下必定是高人。”

  青衣男子哈哈一笑,道:“以前的名字早在败的那刻,不记得了,如今就叫江湖客吧。”

  赵锦绣暗自觉得这种场景很武侠,不由得对此人来了兴趣,认真打量他。

  他一袭布衣青衫,长发披拂,凌乱的络腮胡子,鼻梁生得笔挺,倒是生着一双女人的眉头,弯弯如月,满脸的笑意,倒是让那眼睛也是弯弯如月。只是实在看不出年龄,不过听他声音略带童音,岁数应该不会太大。

  赵锦绣正暗自大量对方,却不料他的将目光突然投过来,满眼柔和地扫了赵锦绣一眼,尔后又对着桑木森一摆手道:“如果阁下真要报答我,那便是给我找一把好剑,方才齐眉用丝巾将我剑挑到方陵涧里去了,我这剑客行走江湖,不拿个剑到不像个样子。”

  “这是自然。”桑木森淡然一笑,又对着落飞说:“你去将我的落月取来奉给恩公。”

  赵锦绣一惊,这落月是极其有名的剑,昔年自己行走桑国,曾听人提到过,一剑而出,剑气如虹,遮天闭月。故名“落月”,相传曾是令州第一剑客谨饬所拥有,曾一剑斩百人,谨饬死后,这把剑不知所踪,却不料是在桑木森手上。

  如果这剑真那么神,倒是阵前杀敌的良品,这桑木森又怎么肯拱手让人?

  那落飞一听,也是惊讶道:“三哥,这…………”

  桑木森略一摆手,阻止罗飞说下去,冷冷地说:“惊鸿不在,落月也没任何意义。”

  赵锦绣听他提到“惊鸿”剑,心里一怔。这“惊鸿”正是林希最钟爱的宝剑,而这“落月”是桑木森所持有。那么四年的戎马生涯,林希与桑木森面对着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锦绣忽然对他二人的过去很感兴趣。

  那青衣男子听闻桑木森的话语,倒是“咦”了一声,尔后呵呵一笑,道:“倒是在下眼拙,不知阁下竟是桑将军。”

  “一介莽汉罢了。不比先生行走江湖旷达。”桑木森很是客套,将赵锦绣一拉,又对着这青衣男子,说:“内子身子不适,所以在下先送她去休息,待明日,设宴,还请先生赏脸。”

  男子却是靠着窗户,漫不经心地回答:“落月剑可是价值连城,在下哪里还有脸来吃将军的招待?再说,我飘泊四方,也许兴致来了,立马就飘走了。”

  “那待我安顿好内子,便立马与先生畅饮。”桑木森脸上带着笑。

  可赵锦绣从他的指间感到他甚为不悦,便不由得轻轻扶他的指腹,以示安静。过去,许华晨带着赵锦绣参加一些聚会,也会遇到此等让许华晨不爽的局面,赵锦绣总是这般牵着他的手,轻抚他的指腹,许华晨就会安宁许多。

  这一举动,却是让桑木森一怔,随即眉头一蹙,呆了一下。

  那青衣男子摇摇头,道:“我不与不尽兴之人饮酒,桑将军今夜心系尊夫人,即使饮酒,也是不尽兴,所以,这酒也免了。我赶了几天路,听闻这风陵渡的女店家甚为风情万种,这也累了,先去歇了。”

  这人说着,就拨开人去,打着哈欠走了出去。

  “先生,慢走。”桑木森对着此人行了礼。

  那人身影隐没在门口时,说了句:“尊夫人受过重伤,又染风寒,这春寒料峭,实在是经受不起太多,桑将军怕得要好生护着。”

  “多谢先生提点。”桑木森一边说,那脸却是转过去看着齐眉。

  齐眉一脸刷白,身子却是站得笔直,有些生气地说:“任凭三哥处置。”

  桑木森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提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语:“你是真想要了我的命才甘心么?”

  桑木森这话很明确:林希就是他的命。

  赵锦绣心里一动,暗想: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该是怎样震撼的爱情故事啊。能将另一个人视作是自己的生命。

  赵锦绣不由得打量桑木森,一脸的凝重与痛心。

  齐眉却是激动起来,道:“凭什么。你说他是你的命,你们什么都没有,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们一起摸爬滚打,我们的情谊…………”

  “够了,你知道你自己在疯什么吗?”桑木森将齐眉一扔,冷冷地吩咐落飞,:“看好老五,他没思量清楚,别出来见我。”

  赵锦绣还竖着耳朵在听人这JQ意味十足的对白,桑木森却是走过来,将赵锦绣一拉,往外走。

  “去哪里?”赵锦绣被他拉得有些踉跄,赶忙跑几步,气喘吁吁地问。

  桑木森也不停步,只闷声回答:“我房间。”

  “啊?”赵锦绣不由得叫出声来,立马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桑木森却已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回头来对着赵锦绣一笑,暧昧地问:“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没有,绝对没有。”赵锦绣心里一慌,连忙说。

  桑木森倒是心情很好,一边拉着赵锦绣进屋,一边掩上门,笑着打趣:“看来如月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赵锦绣就是没谈过恋爱,到底还有那么多电视剧做教科书,桑木森话语中的暧昧,自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这样的男女共处一室,很是危险的。赵锦绣觉得有些不自在,努力找寻着之前与他的那种淡淡的疏离之感。

  桑木森掩好门,转过来,看到赵锦绣若有所思,便又来打趣:“怎的,被我说中了?”

  这语气柔柔的,是专属于恋人间的语调。赵锦绣心里更乱,不由得低下头。

  总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仿若从刚才看到他提着鱼出现,就开始不同了。

  桑木森却是拉起赵锦绣的手,一直走到桌边坐下,赵锦绣还是低着头。桑木森坐在对面,良久不语。

  赵锦绣还是低着头,知晓他定是在看着自己。本来该抬头,淡淡地迎着他的目光,月白风清的心境,与这男人弈棋周旋的。可这刻,赵锦绣的心被那两条鱼搅乱,短时间内无法淡然。

  赵锦绣怕桑木森是对林子真的深爱,如同许华晨对那个逝去的女子那般深情,那么,或许自己怕又会爱上这段爱情。

  正想着,蓦然一双手在眼前,吓了赵锦绣一跳,下一刻,赵锦绣的脸被桑木森轻轻捧起。

  赵锦绣不敢看桑木森,眸子垂得很低,目光之余只觉得房内的光影摇曳,入户的月色如梦如幻,周遭像是全然没有声音。

  “月华。”桑木森轻喊,赵锦绣只觉得这声音怎么也是柔柔的,清雅澄澈,像是梦里不真实的部分。

  “嗯。”赵锦绣本能应答。

  “对不起,我又一次将你置于危险中。”桑木森轻声地说。

  赵锦绣心里依旧是慌乱,只剩下急切摇头的份儿。

  桑木森低低叹息一声,手轻轻摩挲着赵锦绣的脸,问:“是在怪我么?”

  赵锦绣还是摇头,轻声地说:“没有。”

  桑木森这下也不勉强,只是放开赵锦绣的脸,慢慢地说:“我本想去钓了鱼,明早给你喝鲜鱼汤,以前我受伤,喝了这鲜鱼汤,也是极补的。却不料,齐眉会这般做。”

  赵锦绣这下才偷偷瞄了桑木森一眼,见他站在窗口月色处,月华如水,扑了他一身的明净,挺拔的身姿,却有着一种落寞。

  “月华…………”桑木森一下子转过来,赵锦绣躲避不力,二人眸光相碰,竟是彼此无语凝视。

  好一会儿,桑木森却是三两步跨过来,将赵锦绣拥入怀中。

  赵锦绣只感到清晰的气息,听到伏在自己肩上的他,低低地说:“四年前,我以为今生今世都见不到你。却不料在荆城会遇见你,你身着男装,我不确定。尔后,一直跟着凤楼的商船,直到你船上出事,我命李卿然去接你。”

  赵锦绣听得他叙述,先前晕晕的急躁忽然去了一大半,整个人像是清醒了一些,这男人一直就跟着自己,可又为何会放过小白?他去荆城到底是为何?还有到底是什么地方遇见自己的?

  想这些,赵锦绣暗中责怪自己定力不够,怎么可以这样轻易感动,入戏来呢?自己应该是看电影的心态,看的是桑木森和林希的纠葛而已。

  所以,赵锦绣定定神,问:“你在哪里见到我的?”

  桑木森的身子一颤,好一会儿,才说:“我原本是想去拿惊鸿,还有你的面具的,却不料,在那里遇见了你。”

  赵锦绣身子一抖,想起当夜的事情,冷声问:“你当夜在林府内?”

  桑木森突然将赵锦绣搂得很紧,声音颤抖得吓人:“是,我当夜抢了面具,欲要取惊鸿剑,可突然发现你在。所以…………”

  赵锦绣一下子推开他,问:“当夜,你就是那带着林希面具的人,却临走还要置我于死地?”

  “月华,对不起。”桑木森有些手足无措。

  赵锦绣推开几步,白日里看到楚江南使用破军之力的剑法,还以为当夜的人是楚江南,正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楚江南要对自己下毒手。现在却是明了,这男人真是毒,都已经认出是林希,却还要下那般狠手。

  “我当时想,若真是你,那种熟悉的剑法,你定然刻意避开的。我没有想到你受伤后,没有了功夫。”桑木森急切辩解。

  赵锦绣暗叹一声,是啊,若自己真是林希,当时那种断剑,随意就可挡开的,可惜自己是赵锦绣能怪谁呢?

  “月华,对不起。”桑木森又急急地辩解。

  赵锦绣摇摇头,叹息道:“不知者无罪。只是,后来在船上,你如何看破了江慕白的身份?”

  桑木森一怔,很是奇怪地说:“你当时不知,江慕白根本就没有中毒?”

  这句话倒是震撼,赵锦绣不由得抬眸看桑木森,脱口问:“什么?他明明…………”

  桑木森一脸诚挚,不像是说谎,缓缓地说:“他抱着你登上卿然的画舫,尔后,告诉我,他是江家八少,若我能助他,便许诺给我四座城池,任由我挑选。”

  “他对你说他是江家八少?”赵锦绣不由得疑惑,这小白不是告诉自己,他是江家老九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赵锦绣眉头一蹙,桑木森以为她不相信,连忙辩解:“我绝无虚言。只是我怎么可以放你走。所以,我跟他分析了利弊,认为你跟着他不安全,让他把你交给我,也好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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