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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茫冬-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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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已经空出来的位置始终都还空着,并没有因为认识谁和谁接触而被填补。曾经的自己很努力的想把丹尼尔放进那个开始落尘的位置都是徒劳,那么这个男孩能进自己的心里吗?如果不能就只是伤害而已!

    那条来自丹东的短信从来没有忘过,那个和冉杰差不多大的男孩发来的短信在自己刚到北京的时候就追过来。‘嫂子我是吉利!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哥的错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回来好不好?那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也不知道孩子没了!现在我哥也很后悔,你回来行吗?如果他知道你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就算公司有再多的事他也会去医院陪你的!’

    想起当时给那个孩子发的短信总觉得有些残忍,那并不是他的错!当时回复的短信是‘如果他是知道我的孩子没了才去医院我又算什么?他不知道孩子没了没去看我和知道孩子没了才去看我有哪里不一样?我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是极限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我不值得,因为我从来不爱他!即使孩子当时还在我也会离开!’

    不知不觉的对自己嘲笑着问冉杰“如果你的女朋友被人打了,你明知道她没有办法爱上你,你会去看她么?”似乎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个没有解答的疑惑所以才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对着一个没有一起经历的人问出口。如果当时丹尼尔去过医院那么现在的一切应该也都不一样了吧!

    “会!至少她在医院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去看她!”

    冉杰说话的神情很认真但又勾起了难过还有遗憾!让人窒息的不是自己对丹尼尔或者是他对自己的感情,而是因为身体里曾经孕育的生命意外的离开。悄悄地收拾好心情用稍有鼻音的声音说“冉杰先生!麻烦你可不可以把普通话说的标准一点?我真怕再这样下去我都会被你拐出南方口音!”

    “那么陆雪冬小姐!现在也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当我婆娘和我一起回武汉好不好!”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渐渐地可以听懂陆雪冬式的幽默,也许那是一种掩饰!

    雪冬听到他的问题刚低下的头立刻抬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真正的目的!然而自己的洞察力实在不怎样啥也没看出来!但是她对这个问题还是没想出一个答案,因为这关系到心的意愿,不是可以决定或是控制的!

    然而雪冬无意识的动作看在冉杰的眼里是意识明显的点头,而不是茫然疑惑或者是别的什么。本来两人间很近的距离硬是用跑的到雪冬身边,把雪冬抱在怀里用力抱紧不断的揉着雪冬的脑袋。

    雪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以让他这么激动,被他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良久之后才拉开冉杰的手很严肃地说“我不喜欢你这个像是抱狗的动作!”

    也许冉杰的那句“真的开始爱你了!”就像一把钥匙,轻易地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的心门打开。心里开始在想这样是不是也很好!毕竟独在异乡的自己会因为有人陪伴而不再孤独!

    雪冬的话并没有让冉杰放开双手,而是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紧。雪冬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回抱住他的身体,但是很清楚的感觉到心里因为这个拥抱而产生的满足!




一百一十一

有些事情被人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无论爱无论血缘。当某种内心的需要把彼和此链接,就会是一种稳定的基础!不论爱不论血缘都是如此,不同的基础标志着不同的付出!

    在来到边疆不毛之后第一次不用独伴空枕,第一次有个人在身边陪着自己一起安稳地合衣而眠,那种感觉不是慌乱而是一种真切的心安!

    七月将尽八月擦边,乌鲁木齐的温度始终保持在零上三十五,扰人的热度然人心情郁结。

    早上起床无精打采睁开眼就迎来酷夏之时粘腻的热风,就连刷牙洗脸也会因为贪图水的清凉足足把水龙头开了半个小时!

    站在床头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冉杰。他的脸上干净的没有一点汗迹,而自己刚刚才洗过的脸没擦干的水滴也已经携了刚刚冒出来的咸度变得有些苦涩。到底武汉的气温会高到什么样才能把人给练得在零上三十五的温度下连汗都不出!这些也许不是光她陆雪冬在想,大概很多在北方长大的人对高温都会觉得可怕,毕竟面对寒冷才是从小到大的家常便饭!

    用盆子接了一盆凉水放在地上,直接把脚伸进盆子里去感受清凉,边洗脚边看着屋子里的变化。本来只有一张床一个沙发以及一张椅子的空间里,自从冉杰来了以后真的开始像个家!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有人在家里等着,那种感觉很奇怪从没有过,可是这样的感觉是什么?

    半个月的相处真的是因为爱吗?想不通!

    不知不觉间像是回到曾经的某个时间,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去想去操心,只要记得有一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就可以了!

    冉杰睁开眼睛拿着衣服下来到雪冬身边,先是抱了抱她才进卫生间换衣服。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坐在床边把脚伸进雪冬泡脚的盆子里,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说“这个鬼天要把人热死!”一边又决定要去买个空调回来!

    或许杨帆丹尼尔或者是冉杰都是不同的,又或许所有不同的人都会有一点是相同的,至少所有人都希望有个家,而且都在努力的营造家的氛围。不知道对于冉杰来说买个空调是不是和买包泡面一样简单,又或者说买一辆汽车也会和买一个玩具车模一样容易!

    “你家钱多得没地方花是不是?是的话就把钱给我呗,反正我缺钱!”虽然天气对雪冬来说的确可以把她热死,也很期待在家里也可以和店里一样的不被炎热的天气弄得心烦。可是空调不是说像牙签一样丢掉不会觉得舍不得的东西,那是一种挪不走搬不开而且又很贵的家电!房子是租来的,总有天会离开,离开的时候带不走!

    打算了很久才从家乐福搬回了一个高一米左右的大木桶还有一个电风扇。木桶是冉杰趁雪冬上班的时候买回来的,跟雪冬说木桶是花了三十块买的。家里的梨木砧板都要三十一块,不能取信于人自然也有对策,那就是刮到酬宾奖!

    当八月的线轴抽尽揪扯出了九月,也就在这个时候雪冬开始觉得人很奇怪。因为有些人即使真的对自己很好也会被自己忽略,而有些人只是轻轻地一扣就可以把人所有的防备心理拨散。就像是一扇需要密码的钛钢门,只要才对密码想要打开就不费吹灰,猜不对密码及使用怎样的招数也难以解开!

    可笑的是当初空下来的位置就在这一个月里被迅速填满,雪冬的密码是‘给我我希望的就可以拿走你想要的!’

    又是一个月过去,雪冬的生日也已经到了。当天晚上冉杰陪雪冬去了很多她想去的地方,吃了很多她爱吃的东西,两个人并不热闹但气氛却刚好。

    冉杰的礼物是一枚戒指,雪冬也并不排斥等着他把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同一根手指的两枚戒指,冉杰问“那个戒指上是有刻字的吧!”雪冬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抬到眼前用右手食指拨弄了一下。雪冬没有和冉杰说明戒指的来历,也没有告诉他那句‘永远幸福’代表的是‘生死相随’,是来自一个女人的执拗!

    雪冬和冉杰的关系正在朝着一个理想的方向发展。雪冬问冉杰“我的过去你多少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是要和我在一起?”

    冉杰说“你所有发生的事都是属于你的一部分谁也无法把它抹掉,而且在那之前我们不过是网上认识的姐弟而已,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你的从前?”冉杰告诉雪冬,人的权限不是知道谁的曾经而是这些曾经被一再提起的过程!说不说都是一个度的问题!而过去却并不是什么秘密需要费尽心思的极力隐瞒,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值得炫耀的事!

    最简单的话是不是可以真的当真懂得?这种懂得似乎是穿透了层层森严的禁锢直指内心。像是一把钥匙,在靠近心门的位置轻轻一转门就开了!很快心里空白的位置就被某种自己需要的了解快速的填充,不再空虚!那种充满心里的是不是爱?却还是不确定!

    很快关于是不是爱的这个问题被抛到脑后,不是被忘记而是被肯定!

    雪冬的生后因为冉杰的介入展现出平凡的精彩。也许爱真的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可以包容就可以。也许爱情总会在岁月的碾磨之下变成亲情的依赖,但绝对不会与亲情完全相同。内心的深处会被以爱为名打下的基础彼此连接而不是彼此束缚!




一百一十二

总是在不经意间开始对某人某物的想念,总是在开始投向的时候出现意外,意外也总是可以轻易的把人打倒。然后挥手,道别,转头,离开,背过身说再见!不知道离别之后会是怎样,只知道如果没有分开就不会难过,就算伤心至少不是孤单的不是一个人!

    冉杰的生活很简单,每天都在家里当家庭煮夫。雪冬上班的时间一个人在家就买菜看书打发时间,在雪冬回来的时候桌上准会有四到五种不同但都是她爱吃的菜色。雪冬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四处晃或者是一起上网玩游戏或是在家面对面发呆。

    生活的显示以及情感的超高温度并没有因为日久而迫降。雪冬曾一度认为这些都是自己想象而出的一场美梦,只是为了证明发生事情的可信程度曾经多次半夜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人确实是那个带给她归属感的人还是不敢确信。有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自己在冉杰的身上用掐或者用咬的把冉杰从睡眠里弄醒,发出足够震破耳膜的叫喊声才可以真的抱紧身边另外一个身体用对待生活的态度面对现实!

    很快夏天的最后一丝热浪被一场临时降下的瓢泼大雨给彻底浇熄,时间也已经把夏末跳到初秋。一场秋雨一场寒,一袋行李两眼夏的两人,只好趁着短袖短裤穿在身上还能出门的时候为了即将来临的边疆秋日准备些时宜的衣物。

    初秋的夜市摊主的生意依然红火,不同地域的人在同一条街上为不同民族的行人提供各种各样的食物选择。

    雪冬也开始为了冉杰似乎花不完的钱而好奇。自己的钱全在领到工资的时候就打进家里的账号,各种补助也在下发的时候被冉杰全部打进她的卡里。从冉杰从武汉到乌鲁木齐之后雪冬就一分钱都没有花过,所有的开销也都是冉杰一个人在付出。可是这些对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无业未成年人来说确实不可思议!

    冉杰说他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全出国了,家里留下来陪自己的也只有奶奶一个人。家里是一栋很多人都羡慕的大房子却总是只有空荡荡的两个人,只有自己和奶奶相依为命,只是比很穷的人多了些钱。家里从来没有父慈子孝,也从来没有慈母良言。能证明自己还有父母而不是孤儿的也只有提款卡上定期汇过来的钱。

    家里的一切都是奶奶在打理,所以才会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因为怕同学耻笑说每次来开家长会的都是奶奶才会连初中都没上就去学跆拳道,只有拳头打在沙袋上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是真实。一拳一拳打在沙袋上慢慢麻木了疼,慢慢的用拳头封住了别人的嘴!

    冉杰说“钱花不完是因为每个月父母都会往提款卡里给自己和奶奶打入两万人民币!”

    雪冬说“钱是好东西可以让人没有烦恼,但是它却不能真正的填补那些错过的缺失!”

    时间悄悄的淌过每个人的身体,带着眷恋带着怀念还有遗憾,当然也会带着未知的希望和期盼。雪冬的生日也在流淌的时间中一步一步的靠近。

    其实生日和每天都要经历的日子并没有区别,只是人类太在意。冉杰似乎也在为雪冬的生日准备什么,显得很神秘。但这一切也就到此结束了!雪冬的生日他来不及送上祝福,挑选好的礼物也只能在临走前送出。

    雪冬回到家的时候桌上没有平时的饭菜,冉杰在地上坐着手指中夹着半支没有燃尽的烟,他身前的泡沫地板已经千疮百孔!可是这些是为什么?

    她不知道也没有去问,因为冉杰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或者最差的结果也只是所谓大家族的规矩而已吧!已经面对过一次应该没什么好怕的!

    学着冉杰安慰自己时候的样子,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不断拍抚着他的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不会有事,可是透过冉杰身体上那些并不轻薄的衣服感觉到无助的颤抖,自己的胳膊也传来一点点异样的温热。随后自己的腰被他抱紧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最后决堤崩溃!

    冉杰最后的亲人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后的日子里奶奶去世了,他怨恨自己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一晚上的安慰也只换来在候机大厅中不舍而又后悔的送别!

    雪冬没有跟着冉杰一起离开,她的工作还没交接,她也并不认为这是最后一次挥手说再见!

    从机场回来空空的房子里只剩自己面对,终于孤独把她包围毫无缝隙,然后就是难过,哭泣,把没有流下的眼泪从眼睛里驱逐。

    冉杰走了生日到了,这个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日子雪冬接到的只有几通电话和手机短信的祝福,这些祝福并不包括冉杰。

    也许她还在处理奶奶的事,也许他还在守孝,也许他已经忘了,而自己不该去提醒!

    简简单单的把碗里的泡面吃完说“祝自己生日快乐!”然后给母亲打电话听母亲不放心的唠叨,看着桌上还没刷的泡面碗和母亲说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挂断电话接受母亲的唠叨决定在一个月之后辞掉工作去那个叫武汉的陌生城市去找冉杰!因为从他一个人离开之后就已经开始了想念,自己在想念里沦陷越陷越深!

    是太空荡了,即使不在意至少生日还是要有些气氛。哭过了,眼睛消肿了,在街上的蛋糕店里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个蛋糕。之后回到家里把蛋糕盒子打开,把蜡烛插在上面,一根一根的点燃。安静的看着烛泪一颗颗从蜡烛上滑落,跌在蛋糕上。在午夜十二点以前吹熄了蜡烛许了一个月之后就是永远的愿望!




一百一十三

有人说福无双至,但是很明显的祸不单行。经常有人会说坏事一件一件从不间断,具体的说法就是接踵而至!这些都是生活给的,有人会抗议说有的在那根本就是人为的。没错,那就是人为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当我们去面对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的时候,是会说天意之后退缩,还是说努力的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的床总是冰冷,一个人的房间也总会寂寞,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鼻子好像可以闻到怀念的味道。躺在被子里面翻来覆去很久,用尽各种姿势还是等不到周公来喊,干脆就起来收拾一下房间里的杂乱顺便把要洗的衣服找出来准备拿到洗衣店去。

    一袋一袋的衣服整(。。)理好坐在冉杰走之前坐的地方开始发呆,看着已经换新的地板把手里的烟头捻在烟灰缸里。站起来一阵头昏又坐回到椅子上,之后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渗出。九月了天也已经冷了,应该是一不小心的感冒了吧!

    正要出门的时候手机响起了那首致爱丽丝,不断催促着她去接电话。

    挂断电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地板上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之后一根根不断的变成灰烬。天色从白到黑之后再变亮,把烟头拧在地烟灰缸里换了衣服洗过脸出门。

    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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