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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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
这是何人?
黄祖眉头微皱,便记起两年前携三百水寇前来投他的那名壮汉了,撇了撇嘴,黄祖嬉笑道:“公子是说那昔日水寇吧!”
“正是此人……”庞山民肃容道:“此人浪子回头,我甚喜之!”
“区区贼寇,值得千金求取?”黄祖说完,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既然长沙空虚,同为景升镇守荆襄,大公子的事情,也应帮衬一二,若公子喜这小将,交付千金,带走便是!”
“多谢太守大人!”庞山民说罢,深深一礼,黄祖坦然受之,心中却是暗笑,这庞家大公子的眼光倒是差的离谱,只一水寇,怎可为将?况且那甘宁桀骜不驯,不通礼仪,若营中少了此人,更是清静。
心愿已了,庞山民不欲多留,黄祖见庞山民去意已决,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放庞山民离去了,待庞山民走远之后,匆匆前往后园,去看那庞山民所赠礼物,价值几何。
“真是大手笔。”
金饼耀眼的光芒和洁白如玉的纸张交相辉映,黄祖心中更是大乐,庞山民别离之际,还有千金相赠,黄祖虽贵为太守,心中也不禁暗赞,这襄阳庞家,还真是暴发户呢!
“庞山民啊……此人倒是慷慨的很。”黄祖嗤笑一声,口中喃喃:“只不过若此子日后执掌庞家,庞家偌大基业,不许太久,也会败光吧……”
出了太守府,庞山民带着家仆,径自向江夏大营而去,黄祖已经拜过,还要去见上那苏飞一面,史书上对于此人倒无太多笔墨,只是这家伙既然可以慧眼识英,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黄祖虽已放弃甘宁,而这江夏统军都督若不愿放人,以甘宁心性,怕是也不肯离去。
到底该如何说之?
庞山民眉头紧皱,不知不觉,一行车马,已行至大营之外,两名江夏军校,策马而来,叫住庞府家仆,一人朗声喊道:“来者何人,速通姓名!”
“去告诉你家苏大人,就说襄阳庞家长子,庞山民,欲与将军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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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守兵士们细细盘查一番,车队一行才被放入大营,营中旌旗招展,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时不时可以听到一队队兵勇列阵训练的喊杀之声,庞山民心中暗赞,比之江夏,长沙城中的兵勇,还是少了些许戾气。
江夏毗邻江东,近来虽无大战,小规模的战事却无法避免,作为荆襄门户,江东始终对江夏虎视眈眈,且江夏乃孙坚身陨之地,若不能纳入江东版图,怕是也无法消弭江东孙家的仇恨。
苏飞得到兵士通报,很快便从帅帐而出,引着一众营中校尉迎了过来,见礼之后,二人进了大帐,庞山民寒暄了几句,便道明来意。
“公子欲携兴霸归长沙?”苏飞听了庞山民如此冒昧的要求,一阵愕然,瞪着眼睛,似乎想要确认一下,适才是否听错。
“正是。”庞山民波澜不惊,“我已拜会过太守大人,求取此人,苏将军,实不相瞒,你认为在江夏营中,兴霸日后,有多少机会身居高位?”
“兴霸武艺不凡,且有统军之才,若遇战事,想立功劳易如反掌!”苏飞说完,目光却触到了庞山民玩味的眼神,心中暗叹自己的辩驳还真是无力。
甘宁虽为良将,却因出身水寇,不被太守所喜,黄祖之前已告诫苏飞,要将这桀骜之徒赶离营中,苏飞虽力保甘宁,却没起到太大作用……这恐怕才是甘宁仅为营中校尉的原因。
想到此处,苏飞一脸苦涩,对庞山民道:“既然公子已知此事来龙去脉,不知可否求公子一事?”
“将军但讲无妨!”庞山民见苏飞口气松动,心中暗喜。
“兴霸此人,义气深重,若是公子强迫于他,必不肯真心归附,且等我唤来兴霸,将他逐出军中,与其割袍断义,公子再以厚禄求之……”苏飞黯然苦笑,悲声叹道:“兴霸待我至诚,我却误了他前程,这一切,终归是要有个了断。”
“苏将军何出此言?”
庞山民闻言心惊,苏飞与甘宁如今亦主亦友,为了甘宁日后不被人称背主之人,苏飞竟要与甘宁划清界线。
“如此兴霸才能了无牵挂,甘心为公子所用,我只求公子,日后善待兴霸,以兴霸之才,在此乱世,必将脱颖而出!”苏飞说罢,庞山民心中感慨,苏飞此人,虽才能不显,却义气出众,甘宁以此人为友,倒也是一大幸事。
“苏将军多虑了。”
庞山民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苏飞的请求,缓缓开口道:“苏将军与兴霸同在荆州为官,用的着分这么清楚么?况且兴霸若知我应下将军恳求,必仇视于我!将军既知兴霸义气,又何必让在下枉做小人?”
“可是……”苏飞还欲再言,却听帐外一声怒喝,面色一变。
“苏飞!你把我甘宁当什么人了!”甘宁掀开帐门,几步便来到二人身前,颇为赞许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大笑道:“山民,若你适才应下苏飞所请,我必不饶你!”
庞山民摇头失笑,心道怪不得刚才苏飞身后校尉之中,看不到甘宁影踪,怕是这家伙心有顾虑,早就在帅帐之外潜伏着了。
“兴霸,我对不起你!”苏飞一脸愧色,对甘宁道:“当日你带三百士卒,归附江夏,两年来功劳无数,我却没本事提拔于你,为兄心中有愧啊……”
“甘你何事!”甘宁摆了摆手,洒脱一笑:“些许委屈,比之你我兄弟义气,又算得上什么?”
“可你不知荆州形势!”苏飞长叹道:“如今荆州,不比从前,大公子被景升公赶往长沙,难道心中就无一丝怨恨?景升公现已年迈,日后若是传位小公子,你我便是两军之敌了!”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甘宁说罢,对庞山民道:“我不会劝人,这厮一脸苦相,跟我劫了他钱财一般,你帮我劝他!”
庞山民闻言失笑,白了甘宁一眼,对苏飞笑道:“将军所虑甚远,只是此事是兴霸说的有理,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更何况苏将军守江夏重镇,与其担心数年之后,倒不如做好眼下之事,只要江夏不失,将军便是荆州大将,何必理会那群公子哥们聒噪!”
“这话对我脾气!”甘宁闻言,大笑道:“既如此,我便应了这长沙职务,苏飞,我如今也是将军了!”
甘宁说罢,向庞山民摊了摊手,庞山民心领神会,从怀中取出印信交予甘宁,苏飞见那都护印信,心中暗惊,失声叫道:“将军印!”
“日后兴霸掌长沙水军,若将军抵不住那孙权,自可向兴霸求救。”庞山民说罢,苏飞神色大变,片刻之后,却一脸疑惑道:“长沙屯有水军?”
“很快便会有了!”庞山民笑道。
“原来如此。”苏飞点了点头,心知长沙这是要自建水军了,心思微动,苏飞便道:“甘宁听令!”
“喏!”习惯性的喊过之后,甘宁回过味儿来,瞪着苏飞骂道:“我如今也是将军,凭啥听你号令!”
“你与那三百士卒,不听号令,有违军纪,本将命汝等即日离开大营,不得有违!”苏飞说罢,自顾自的叹道:“一支劲旅啊,就这么没了。”
“我原本就要带儿郎们一并离开。”甘宁见不得苏飞黯然,故作洒脱道:“行了,你也别磨磨蹭蹭的了,一会儿还要军中例行操演,我就不陪你了!”
“恩……”苏飞点了点头,对甘宁道:“若是在外面不开心了,回来找哥哥便是!还有,你这暴躁脾气,也得改改,大庞公子脾气好,不与你计较,若是遇了大公子,你可得收敛一些。”
“恁地事多。”
甘宁心中感动,不欲多言,匆匆走出了帅帐,庞山民连忙向苏飞拱了拱手,紧追而去。
几步追上甘宁,庞山民见甘宁虎目含泪,心中也颇为黯然,若有可能,仅凭着苏飞此人义气深重,庞山民也要把苏飞带回长沙,与甘宁作伴,可是造化弄人,如今的苏飞,并不是庞山民可以劝服的。
“兴霸,你与那苏将军兄弟情义,日久天长!如今你已掌了军权,日后自有机会与苏将军同殿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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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渡口,人头攒动。
甘宁携三百兵勇,已于渡口处等候许久,庞山民和魏延姗姗来迟,让甘宁颇为不耐。
自打昨日甘宁领下将军印后,庞山民便告知甘宁,如今长沙虽百废待兴,却不会缺了甘宁募兵之财,当即从车队之中拨付一车金饼赋予甘宁,命其打造战船,自建水军。
甘宁有上将之才,且义气深重,言出必践,庞山民对于此人,还是很放心的,能在江夏委屈两年有余,都不肯背主离去,足见此人心性忠直,与其再如之前考验魏延那般,于甘宁身上施加一回,倒是有些多此一举。
“你二人恁地磨蹭!”
甘宁说罢,身后兵勇尽皆附和,庞山民见状,一脸微笑,魏延却是急火火的来到甘宁身旁,对甘宁道:“这厮要独去许都,命你我同归长沙,你放心这一孱弱书生深入北地?”
“原来如此。”甘宁点了点头,回身对身后士卒喊道:“尔等先去长沙等我,待我从许都回来,再把酒言欢!”
“军中还是少饮一些的好。”庞山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过水军既然交付于你,你便可全权做主,只是若日后临战之时,还需节制。”
“这我省的!”
甘宁说罢,猛的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去北地一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不令我与文长沿途帮衬?”
“你掌水军,陆上之事,与你何干?”庞山民说罢,魏延却抢白道:“我掌步军!”
“一出江夏,我便化身商贾,有你二位这仪表堂堂之大将,当那曹营中人,都是瞎子不成?”庞山民摆手道:“且沿途有玲儿照看,就算遇上些许蟊贼,也非我敌手。”
甘宁已见过玲儿,对这吕布之女,也评价甚高,虽然甘宁为寇之时,纵横大江,难逢敌手,却也不敢小觑北地诸侯,面色深沉,心有顾虑道:“只玲儿一人,恐难于应付,我与文长,化作家仆,随行与你,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
“无此必要。”庞山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如今大公子已坐镇长沙,虽文臣济济,却无良将相扶,你二位掌长沙军马战舰,除要应对山越蛮人,还要掌控江汉水道,如今天下大势虽诸侯并起,留予我等发展的时间却是不多,且日后我等兵强马壮,迟早有踏入北地之时,行商贾之事,本非你二人所长,何不留的有用之身,掌控长沙广袤土地,也令我此去,心无旁骛!”
庞山民说罢,二人皆陷入沉思,魏延还欲再劝,却被甘宁攀住臂膀,甘宁咧嘴一笑,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待你从北地归来,江汉水道,必归长沙管制!”
“长沙周边,届时也再无蛮人作乱!”魏延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叹息着被甘宁拽上了大船。
大船缓缓的离开了码头,离情虽然令人惆怅,庞山民却仰面微笑着,甘宁魏延,皆是胸怀大志之人,知道什么时候最该做什么事情,如今长沙文有卧龙凤雏,武有文长兴霸,民政方面亦贤才济济,一个稳定的后方,对于庞山民日后逐鹿天下而言,无比重要。
回到驿站,玲儿与庞山民二人不再乘车,尽皆骑马,往大营拜别苏飞之后,再踏上征途。
凭着黄祖通关路引,一路离开江夏,倒也没遇到什么阻碍,庞家于荆襄之地素有声誉,除庞山民一行车队之外,也曾有过一些庞家车队往北方贩纸,只是让守关将士们欣喜的是,庞山民出手阔绰,沿途打赏之时,从不吝啬。
“小叔叔,再往北,便是豫州地界了。”玲儿遥遥看到界碑,对庞山民道:“向西便是颍川郡,向东便是汝南郡了,许都虽在颍川,可颍川多山,走汝南还要便利一些。”
“颍川啊……”庞山民意味深长的遥望西边,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如今的颍川书院在贤才的输出上独霸鳌头,曹营文臣,多出于此处,若是有暇,庞山民很有兴趣去颍川书院看上一看,只是如今时间紧迫,且庞山民顾忌颍川贤才,万一有谁识破了他的计划,恐怕再想着按部就班的谋夺荆南,恐非易事了。
“走汝南吧。”庞山民摇头叹道。
“怕是有黄巾余孽。”随行家仆闻言,出言劝道:“北去商队多走颍川,汝南刘辟、龚都,本是黄巾残党,如今虽降曹公,却不节制手下劫掠。”
“刘辟龚都?”庞山民闻言,面色微变,这不是被刘备说降的那两个倒霉蛋么?用不了多久,这两个家伙便会随刘备起兵,还被曹仁杀了个大败而归,连小命都为了保全刘备而丢在了汝南。
“黄巾军中,虽人多势众,强手却是不多,若此二人敢找小叔叔麻烦,顺手料理了便是!”玲儿摸了摸手中铁枪,对庞山民展颜一笑,英姿飒爽。
“我等哪儿来的军马?”庞山民闻言苦笑,刘辟龚都如今好歹也算曹营将领,人多势众,难不成还会与玲儿斗将不成?
“那就走颍川吧……”庞山民叹道:“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小叔叔还真是谨慎。”玲儿说罢,命轻骑先行,二人押着车队,向西而行。
一路上峰峦叠嶂,景色秀美,庞山民却无暇欣赏沿途亮丽景色,车队于山路之中,行动甚为缓慢,怪不得玲儿之前,想要绕道汝南了。
玲儿对于行路之难也腹诽不已,一路上没少埋怨庞山民的决断,性子急躁的丫头甚至还想着策马先行,轻骑赶往许都,反正沿途也没有匪患。
“小叔叔,你我轻骑而行,一日时间,便至许都了!”小玲儿与庞山民并辔而行,对于车队的行驶速度,小丫头有些不堪忍受。
“为叔如今可是商贾。”庞山民闻言笑道:“把货物都丢下的商贾,不是好商贾!”
“可是这也太慢了些,小叔叔不是总把时间紧迫,挂在嘴边么?”
“急不得啊……”庞山民看了看前方的山间小道,微微一叹道:“此去许都,除了贩纸,还要拜见当今天子,丫头最好收收性子,你我如今身兼重任,此去许都,万万不可出丁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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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后,许都的城墙外扩了三回,如今的许都之繁华,已不逊于东都洛阳,西都长安了。
在山路上辗转三日,又走了大半日的官道,落日的余晖下,许都高耸的城墙衬的这座新都尤为恢弘,比之玲儿的欢欣雀跃,庞山民则一脸苦色,疲惫不堪,连欣赏美景的力气都没有了。
书生孱弱的体质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应付这一路而来的长途跋涉。
车队从中门而入,被盔明甲亮的戍卫盘查数次,庞山民一行才得以进城,许都城内,人来人往,繁华似锦,这座大城虽比之洛阳,长安,少了一些千年古都的厚重,却又多了一丝生机勃勃的朝气。
去客栈订好房间,庞山民受不得累,缩在屋中静养,玲儿却神采奕奕的出了客栈,四处闲逛去了,家仆送来饭菜,庞山民用过之后,一觉睡到天色大亮,疲惫不堪的身体才多了几丝气力。
百无一用是书生……
面对玲儿的调笑,庞山民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幅孱弱的身板还真是个拖累,不过原本就是书生,也无需多么身强体健,终归是轮不到他征战沙场的,只要不像鬼才郭嘉那般,去了趟河北便死于水土不服,就足够了。
话说……不知道如今的鬼才先生身体如何了,或许用不了多久,许都便会传来这位当今曹营第一谋士殒身的消息。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回想了一下这位曹营鬼才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