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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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阵势冲出缺口,张飞亦不去擒敌,护着刘备,徐庶二人,一路杀出,所过之处,无人为其一合之敌,黑甲将军于曹军之中,如魔神乱舞,收割着战场之上,一条条鲜活性命。
不多时候,夏侯惇阵势便被那张飞冲出,刘备人马不作停留,一路向北而去。
乱军之中,夏侯惇被士卒救下,再看手中铁枪,已被那张飞巨力,压成弯弓之状,夏侯惇惊魂未定,口中喃喃道:“此黑厮巨力,堪比吕布……”
不多时候,郭嘉张辽二人,亦引军而来,看着夏侯惇一脸颓色,郭嘉亦没有出言相斥,只是心中暗道,这刘备莫非果真如庞山民之前所说,乃身负天命之人?不然怎会如此严防死守,都被其走脱。
虽然夏侯惇,张辽二人,皆不敌那张飞,可是如今汝南城却失而复得,郭嘉思虑片刻,便对夏侯惇道:“元让,可有大碍?”
“些许小伤。”夏侯惇虽于阵中坠马,却未伤及筋骨,百战之将,自有于战阵之中,保全之法。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夏侯惇道:“既如此,元让便引军入城,郭某与文远,回许都与丞相复命、”
说罢,郭嘉张辽,二人引一路军马,径自离去,夏侯惇心中疑惑,对左右道:“奉孝不知为何,似是心中不虞,否则怎会对本将如此冷淡?”
左右闻言,皆默然不语,不多时候,两边山间密林之中,又有近千军马,前来与夏侯惇汇合,为首小将说过缘由之后,夏侯惇懊恼不已,原来若无此番多事,那张飞,刘备二人,怕是已陷于军师埋伏之中。
“吾坏奉孝大事。”夏侯惇想到此处,心中纠结无比,随行将校连忙出言相劝,许久之后,夏侯惇道:“先归汝南,整顿军马,本将日后,自会于军师面前,负荆请罪!”
刘备溃逃汝南,一路北上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于荆襄广为流传,若是之前,荆襄百姓或会念在刘备皇叔名分之上,同仇敌忾,可如今刘备名声,于荆襄人人喊打,见其被郭嘉所败,百姓心中却只感快意。
长沙太守府中,庞山民与庞统,亦得了汝南战报,二人于堂上看着战报之上,那郭嘉与徐庶斗法,嗟叹不已。
徐庶的计划并无错漏,便是庞统于敌军之中,亦不会选择回到江夏,任人鱼肉,只是庞统惊惧那郭嘉料敌于先,短短数刻,便已尽数掌握徐庶打算,莫非此人,真有鬼神之能不成?
见庞统面上一阵失落,庞山民却道:“奉孝只是比之元直,快上半步而已,并未一战全功,最后还是被那刘备逃了。”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半步之差,这刘备,元直险些丧命于曹军阵中,若不是那张飞悍勇无双,刘备岂能脱困?元直长处,在于统筹全局,而寻常战事,却不是这郭嘉对手,鬼才郭奉孝,果为我荆襄,日后劲敌!”
“士元莫要长吁短叹,要遇这郭嘉,还得过了眼下江东这关。”庞山民闻言叹道:“我等如今运筹时间,已然不多,那周公瑾若率大军来攻,区区一万军马,难阻江东登岸。”
庞统闻言,却摇头笑道:“如今庞某已修书一封,径往桂阳去寻文长求援,届时我军合于一处,可与江东一战!”
“士元想要于岸上,与江东一战?”庞山民虽不通兵事,却知魏延所率,皆为步军,江东水军,天下无双,便是甘宁之长沙水军,比之江东,亦要略显逊色。
“正是。”庞统闻言笑道:“若与那周郎临江水战,其定会料到白衣渡江之谋,已被我等窥破,庞某以为,待江东军马登陆之后,才可使我荆南一战全功!”
“士元胃口倒是不小。”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只看那江东军马,来了多少,若其人多势众,我等亦是难敌,此番出兵西川,我荆南军马去其大半,想要与周瑜堂堂一战,怕是艰难的很……”
“所以此时,若用阳谋,无异于以卵击石,兄长还是看庞某以奇计一道,胜那周郎!”庞统对之前筹谋,颇为自信,对庞山民道:“本以为不去西川,便难以建功,如今周郎雪中送炭,庞某总要接下才是!”
二人商议许久,庞山民待听过庞统谋划之后,亦赞叹不已,如今荆南可否保全,全看此役可否抵住江东攻伐,若能将周瑜大败于长沙,这江东日后,恐怕对荆南也不敢再有轻视之心了。
又过数日,细作来报,言城内江东商贾日渐减少,庞山民盘算了一下时日,与庞统商议之后,甘宁引军而出,沿途巡视沿江烽火,只过半日,便将沿江各处烽火台将校,尽数擒拿,整军而归之后,甘宁面色阴沉,原来被贿将校之中,亦有数人,出自之前甘宁帐下。
庞统与庞山民二人,见甘宁缚着数人上堂,相视一笑,甘宁与阶下拱手道:“上将军,此悖逆之人,当速杀之!”
甘宁说罢,堂下被缚之人,尽皆哭求,庞山民神情淡然,对甘宁道:“其中亦有之前军中兄弟,如何抉择,全凭兴霸。”
“兄长可是欲为其求情?”庞统闻言愕然,甘宁却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甘某处事,但求公道,便是之前兄弟,受贿之时,早已忘却兄弟之情!凡我荆南士卒,欲叛逆者,唯死而已。”
甘宁说罢,庞山民面色微变,对甘宁道:“本欲卖兴霸一个人情,如今来看,倒是卖不出去了,庞某心中,亦不欲手刃我荆襄士卒,只是这些士卒,罪孽颇重,若之前未察觉江东阴谋,如今荆南,怕是已战火遍地。”
说到此处,庞山民长叹一声,道:“庞某早就说过,于我荆南,若想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当于沙场之上,建功立业,可是汝等心思不正,竟收受江东贿赂,当我庞家财帛不多?诸位莫要忘却,此江东世家,亦多靠与庞某贸易,才可赚得财帛!”
庞山民说的堂下被缚众人,面上羞惭,甘宁却心中不耐,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要多说,尽数杀了便是!甘某知你欲为这些叛逆之人开脱,可是于军中,此些人等,罪无可恕!”
“军中将校,最忌反复无常!”庞统闻言亦道:“若不杀之,军纪何在?”
“我已悔过……”
“请上将军赐死……”
阶下诸人,或求情,或乞死,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一语不发,往后堂而去,甘宁与庞统相视一眼,甘宁便道:“做错事情,总要付出代价!便是上将军不下军令,甘某这个水军都督,还是说话作数的!”
“受贿之人,私通江东,尽皆斩首!”甘宁说罢,庞统亦道:“我荆南正要与这江东一战,便用尔等之血,为我军壮行吧!”
庞统说罢,一众将校,皆被带出,甘宁凑至庞统身前,轻叹一声,道:“此不算甘某违背上将军令吧,山民心中,似乎不欲杀人。”
“兄长妇人之仁,有何奇怪之处,若他狠不下心来,我等帮他抉择便是。”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兴霸,翌日便是七月十五,你水军皆准备妥当了?”
“甘某已令苏飞统军,苏飞向来严谨,当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甘宁说罢,对庞统笑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与那周郎步战,甘某倒要看看,这江东军马,于陆上,战力如何!”
说到此处,甘宁思索片刻,又道:“士元,你说那江东周郎,此番会乖乖中你埋伏么?”
“周瑜亦是凡人,又岂能每每料敌于先?”庞统闻言笑道:“且这厮已经被我家兄长乱了心思,虽说庞某有些胜之不武,可是这临战之时,多说无益。”
说罢,庞统便扯着甘宁,二人一同进了后堂之中,见庞山民于案边皱眉不语,庞统叹道:“兄长不必忧愁,此悖逆之人,皆被斩杀!”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士元,为兄亦知其罪无可恕,只是临到下令之时,却难以抉择,数十条人命,皆丧于庞某之手,庞某心中,不是滋味。”
“来日大战死伤更多,若兄长如此多愁善感,为何还坐这上将军位?”庞统闻言笑道:“一将成功万骨枯的道理,兄长莫非不懂?”
“虽懂,却亦心痛。”庞山民闻言轻叹,庞统却冷笑道:“乱世之中,若不手染鲜血,谈何霸业之争?”
庞山民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甘宁见庞山民精神不振,对庞山民笑道:“既然山民不欲染血,那便由甘某染血,士元说你妇人之仁,甘某虽是不喜拖沓,却不讨厌这般性情,如今江东军马将至,山民当振作精神才是!”
NO。230周郎用兵,朱恒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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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水寨,灯火通明,周瑜与军中士卒,一道于营中用饭,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明月,周瑜心中却浮想联翩。
本不欲与山民为敌,怎奈造化弄人?
实际上于庞山民大婚之时,周瑜便筹谋用兵荆南了,如今江东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说,北进无望,若要开疆拓土,只得图谋荆襄,而庞山民兵发西川,周瑜又岂会错失良机?
如今,将家眷皆抵在吴郡,周瑜也算是破釜沉舟,为顾全孙策情谊,周瑜亦想给江东再夺一份基业,可是孙权多疑,便是将都督府迁往吴郡,小乔留下为质,那孙权亦只予了周瑜三万军马。
不过这已无碍周瑜用兵,周瑜心中亦有豪情,先前与孙策二人,只用从袁术手中借来的残军,便可一统江东六郡,如今三万军马,夺荆襄九郡,又有何不可?
先前白衣渡江,已让长沙水道沿途烽火,失了效用,如今大军尽出,若可一口气平定荆南四郡,便是那入川之兵,亦要回军援救,周瑜心中早有定计,先下荆襄,安定数载之后,亦可再图西川,届时天下划分南北,大势已定,便可与曹操逐鹿中原了。
“山民,此番周某孤注一掷,若将你擒下,亦会好生善待。”
周瑜说罢,踏上高台,环视左右将校,冷笑一声。
程普称病不出,黄盖,韩当二人,尽皆留守吴郡,便是太史慈,亦被孙权,用作镇守山越。
如今随军将校,皆青年将领,徐盛,朱桓,凌统,丁奉倒也可堪一用。
念及此处,周瑜点齐兵将,踏上战船,遥望西南,面上含笑。
二十余艘斗舰,列开阵势,于大江之上,缓缓前行,待天色将明,江东舰队已至长沙水道,数条轻舟于江上飞驰而来,皆报江岸未燃烽火,周瑜轻笑,心中暗道:如今倒要会会这大小凤雏了,山民大婚之时,那郭奉孝上将军位礼物甚厚,周某便送他一份江东高官厚禄,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
“那庞山民终是中了都督之计。”朱恒见周瑜面上欣喜,不禁赞道,“只是不能与那甘宁江上一战,倒是有些遗憾。”
“待我军从陆路进发,烧了那水寇大寨,让其于江上不得停泊之处,眼睁睁的看着我等,攻城略地!”徐盛说罢,身后诸将尽皆大笑,只有凌统却皱眉不语,丁奉见状,对凌统道:“公绩,还在想先前之事?”
凌统于长沙水寨被甘宁所擒,此事于江东已不算隐秘,甘宁虽杀凌操,却对凌统有活命之恩,凌统心有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凌某觉得,这荆南并不简单。”凌统说罢,徐盛却笑道:“公绩何必涨他人志气?那甘宁只好勇斗狠之辈,如今已中都督奇计,焉有胜算?”
“此正是为凌操将军,报仇雪恨之时!”丁奉说罢,对周瑜道:“请都督将令,丁某愿为先锋!”
“先锋之职,当归我才是!”朱桓不肯相让,怒视丁奉道:“承渊被都督破格提拔,时日尚短,何德何能胜任先锋之职?朱某随都督日久,先锋之职,当仁不让!”
周瑜微微点了点头,对诸将道:“先前已有军令,朱桓先锋,待登岸之后,引五千军马,直袭长沙水寨,务要使那甘宁,措手不及!”
朱桓闻言,面上一喜,忙拱手道:“朱桓得令!”
“丁奉,徐盛听令!”
周瑜说罢,见二将精神抖擞,走上前来,对二人道:“承渊,文向,你二人各引五千军马,奔袭长沙,沿途若遇敌军,不可纠缠,若长沙并无防备,可径自攻城,若其有备,便将城池,四面围困,等我大军驰援!”
二人闻言,皆点头称是,凌统未得将领,心中焦急,目视周瑜,周瑜见状笑道:“公绩与我,坐镇中军。”
“凌某亦欲杀敌建功,还望都督成全!”凌统说罢,周瑜笑道:“那大小凤雏皆非泛泛之辈,与之对垒沙场,又怎会少了仗打?公绩勿急,于周某这里,另有安排。”
周瑜说罢,凌统点了点头,发觉船速放缓,凌统看向江岸,不远处果然有一片开阔地带,可用作泊船。
“待拿下荆南之后,此处便可新设水寨,反正那长沙水寨,不久之后,便会被付之一炬!”徐盛说罢,诸将皆笑,待船舶靠岸之后,舱门大开,江东士卒纷纷下船,于岸上列开阵势。
江东水军,井然有序,不过半个时辰,三万人马皆踏上长沙地面,周瑜于马上环视诸将,道:“此攻长沙,诸位当奋勇争先,一战而定,为我江东开疆拓土!”
众将尽皆称是,那朱桓引着先锋军马,直奔长沙水寨而去,徐盛,丁奉二人,亦点齐兵马,径往长沙,唯有周瑜,节制中军,不疾不徐。
凌统见状,心中疑惑,对周瑜道:“都督为何不加紧行军?”
周瑜闻言轻笑,对凌统道:“此番攻伐荆南,直至如今,一切皆太过顺利,我等虽是偷袭,亦要提防那大小凤雏,识破周某计策,有万余军马坐镇中军,待战况有变,可作驰援!”
凌统闻言,点了点头,周瑜却是暗道:这荆南军马,便是识破计谋,又能如何?荆南大军尽数去了西川,庞山民此时,怕是缺兵少将……
念及此处,周瑜轻笑,却听背面一声炮响,不多时候,便火光冲天,凌统见状,惊声喊道:“是朱将军方向……莫非已烧了长沙水寨?”
周瑜心中却是一惊,道:“朱桓怎会如此迅速,莫非是中了敌人火攻?”
说罢,周瑜忙对凌统道:“公绩,引三千军马,速去救援朱桓!”
凌统闻言,话不多说,带上军马便出了军阵,一路向着火光冲天方向赶去,行不过数里,便见许多江东士卒,已被大火团团困住,朱桓正与一熟悉身影,战在一处,那将锦衣重甲,极为悍勇,不过数招,朱恒便遮拦不住,身中一枪。
“甘兴霸!”凌统见状,心中大骇,忙催马而出道:“水寇休要伤人,我来会你!”
NO。231到底谁是无根飘萍
话音未落,凌统已飞马欺至甘宁身前,一枪刺来。
甘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连忙放弃朱恒,再战凌统,三五合一过,甘宁心中暗赞,此小将武艺,比之其父,仍有过之。
朱恒此时也顾不得肩上受创,本部军马被周遭火焰团团围住,又被这甘宁所率军马,劫杀一阵,五千兵马,突围出来的不过数百,且荆南军马以逸待劳,合围而至,再看向凌统后军之中,军马亦是不多,连忙喊道:“公绩,休要恋战,且率众突围。”
只是此时凌统已被甘宁缠住,无暇他顾,朱恒不顾肩上创痛,与那凌统合战甘宁,甘宁以一敌二,丝毫不惧,与二人间仍互有攻守。
凌统援军倒是解了朱恒燃眉之急,只是荆南士卒,见甘宁已伤了敌方大将,各个奋勇争先,凌统与朱恒久战不下,见荆南军势已渐占上风,心中更是焦急。
朱恒已血透战甲,凌统虚晃一枪,逼退甘宁,对朱恒喊道:“休穆速退!”
朱恒闻言,连忙调转马头,寻本部兵马方向而去,凌统见朱恒已退,亦无战心,紧随朱恒,向败军方向而去。
甘宁见二人退却,并不追赶,只命士卒抢夺旗帜,武器,口中呼喝道:“快些,勿要待那周瑜驰援!”
二将一路奔逃,数刻之后,便遇周瑜,周瑜见朱恒负伤,不禁惊道:“休穆中了荆南埋伏?”
朱恒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