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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嫡策-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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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实在不放心,就早早将潇娘嫁回西北去,在西北总能护她一辈子。。。”

方皇后仍旧在同刑氏说话儿,余光瞥见小娘子手执茶壶身形顿了良久,轻声唤了唤:“阿妩。。。阿妩。。。”

行昭一个机灵,回了神来,冲口而出:“表姐不能嫁回西北!”

行昭顿了顿,抿了抿唇,眉心拧紧,垂首先将茶壶轻搁在木案之上,“此事涉及太深,四皇子再不成器,也是皇上的亲儿子。若是方家专断独行,在皇上做出反应之前,擅作主张将表姐匆匆拔出泥潭,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正文 第一百六九章 新春

“阿妩以为该如何行事?”

方皇后目光清明,轻含螓首,问向小娘子。

刑氏也随方皇后看了过来。

小娘子沉声,逐字逐句:“事以至此,硬扛无益。舅舅会争一口气,皇帝同样会争一口气,两个都在火头上,皇上或许还会借机生事。。。别忘了舅舅如今身在定京城中!与其硬扛,不如自断臂膀,以最大的诚意换得方家的安定。”

方皇后哗然,刑氏默了一默,又留坐了一会儿,待香炉里燃起的沉水香渐渐断了烟火,味儿慢慢淡了下去时,刑氏起身告退,行昭照旧送她至狭长宫道之中。

隆冬的第一场雪,今年的最后一场雪到底是停了,没了纷纷扰扰落下的雪花儿,行昭将刑氏的神色看得清楚极了。

刑氏搂了搂小娘子,压低声音温言软语:“潇娘托舅母同阿妩说声谢谢。。。”话到这里滞了滞,弯腰附耳轻言:“连累阿妩也被牵扯进了险境,潇娘如今愧疚得不像话。。”

到底是豁达天性,刑氏这时候还愿意同行昭玩笑几句,“潇娘说阿妩那天神气极了,同那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却没想到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还得亏端王殿下救场。”

行昭脸上红了一红,她素来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多少急智,魄力更不如方皇后,所以重生之后,她才会养成遇事多想三分的习性——我不能很好地解决难题,总能预想一下局面吧?

所以方皇后说她只能当狗头军师,不能当先锋兵。

刑氏见小娘子红彤彤的一张脸,心绪陡然开阔起来,笑着掐了掐行昭的脸蛋儿,又叮嘱:“。。。你舅舅念叨你了许久,上元节来雨花巷吧。让桓哥儿带你去放花灯。”

行昭一双眼眯着笑,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年关将至,除夕晚上家宴,歌舞升平,华灯初上之时,比上一年,筵席又少了一个人。

二皇子对四皇子之事有所耳闻,便借着酒劲儿在皇帝面前求情:“。。。和一个戏子搅在一起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哪朝哪代没有?四弟到底还小,又还没成家立室。等翻了年娶了媳妇儿,慢慢就懂事了。阿恪求求父皇,将四弟给放出来吧。。。”

二皇子一提起这事儿。行昭的手都凉了,再抬头看六皇子,老六周慎正端着壶酒盅,手指一紧,便骨节分明。

皇帝存心想压的事儿。没有压不住的。

二皇子只听说了四皇子与一个伶人不清不楚,却不知道那个伶人四五分长得像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行昭摇了摇脑袋,明明都自顾不暇,还有心思去想别人的官司。当真是闲得慌。

知晓内情的几个人默了下来,皇帝瞅了眼六皇子后,便让人送二皇子回寝宫歇息了。“老二醉了,送回王嫔那处去。”,王嫔没惊讶,反倒是陈德妃大惊失色,当下战战兢兢地将眼眶里的眼泪给收了回去。

家宴之后。本是除夕之夜,皇帝却没往凤仪殿来。反倒独宿仪元殿。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方皇后看上去兴致比往常要高些,让其婉带着小宫人们在中庭里踏雪翻花玩儿,碧玉大方,俏生生地立在中庭里,迎着月色亮开嗓子唱了支歌儿。

碧玉是余杭人,拿家乡话唱的,歌里头的意思其实听不太明白,可小宫女们笑着拍掌鼓劲之后,全都默了下来。

方皇后也默了默,先吩咐蒋明英亲自往仪元殿送了盅热汤还有软缎被面儿去,又让人加了床被褥,说是“翻了年,阿妩便十岁了,是大姑娘了,今儿个挨着姨母睡可好?”

方皇后明明和方福长得不像,可柔下声调来说话,看在行昭眼里却是一模一样的。

正月初一守家门,淑妃遣人给行昭送了压岁钱来,拿大红包装着,装了一叠儿,那宫人行昭也认识,是淑妃身边第一得力的,说话儿说得喜庆极了“。。。小娘子长大了,胭脂水粉,翡翠头面的都缺不了,拿着钱要买糖就买糖,要买衣裳就买衣裳,索性买着玩儿”。

行昭先笑着道了谢,打开来看,一看是一小叠儿一百两的银票,数来数去差不离得有一千两上下。

行昭拿着十分烫手,是。。。她是以小富婆的名号在宫里头所向披靡。。。

可她也从来没收过这么多的压岁钱啊!

淑妃一年的俸禄才一千八百两,六皇子封了王,可也是住在宫里头的,一年三千的俸禄,皇帝没给,全叫户部给存着。

淑妃却让她拿一千两买糖玩!

就算行昭满心都是事儿,仍旧不可抑制地想一想,陆淑妃那样温温柔柔的人儿手里数着一堆银票,然后往前一摞,财大气粗地斜眉横眼地让自家亲眷“可劲儿地玩儿!没钱了,有老娘顶着的”的模样。。。

行昭随即抖了抖身形,抖出一身冷汗来。

莲玉赶忙去翻库房,翻来翻去也翻不到合适的东西给欢宜送过去,最后惊动了方皇后。方皇后笑着让她收下,却开了自己的库房,选了两樽实心的赤金摆件送到重华宫去,行昭这下才安了心。

这个年没过好,皇帝按兵不动,等待方家自己先开价,连方皇后这处都没来。

一连几天要么独宿,要么宿在顾婕妤处,要么宿在孙贵人处,孙贵人更懂事些,侍寝过后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来问早礼,还带着几朵自个儿亲手扎的鲜丽绢花儿,方皇后笑呵呵地让她服侍着簪在了自己的鬓间,孙贵人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儿。

行昭安安分分地候在瑰意阁里,到了初七,便候到了预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消息。

就着清水抿了抿鬓角,轻捻裙裾,穿过游廊便到了凤仪殿暖阁之外,方皇后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如释重负。

“早朝上平西侯解了虎符,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交呈给了皇上?”

行昭手撑在朱漆落地柱上静了静,心头五味杂陈。

都是做父亲的,有人对自家骨血弃之如敝屣,有人却愿意以竭力相护。

西北方家军靠的是家传虎符和方家的名声威望而行,方祈将虎符上呈皇帝,无疑是在表达一个信号——我愿意用西北的兵权,换回潇娘的平安。

自断臂膀,是行昭的主意,当时她反复想了又想,方家的立身之本在西北,若是拿方家军的兵权去交易,会不会太过冒险,可如果不拿出十足的诚意,被人设套挑起的君臣隔阂,是不会自己修复的。

方皇后一句话打消了顾虑。

“方家立在西北这么多年,不是平白立着的,那些将士们是更愿意听哥哥的话还是更愿意听一只虎符的话,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时人立世,讲究一个忠义诚孝,武将更甚。

文死谏,武死战,流芳千古,闻名于世。

方祈没死在战场上,他也不能毁在朝堂争斗中。

虎符算什么,方家真正的财富是在西北一呼百应的气势,可方祈,桓哥儿,方皇后,都身在定京,离了西北那一亩三分地,就像没了翅膀的鹰。。。他们是身处定京;可方家的外甥贺行景却掌着兵权在外翱翔高飞!

暖阁里,方皇后大约是得到了蒋明英的肯定回答,语气变得谨慎了些,“皇上怎么说?”

蒋明英恭谨垂首交手而立,轻轻摇了摇头。

行昭立在外廊,再没听见后文了,莲玉动了动眼神,行昭长呼一口气儿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一连几日,方祈都或明或暗地想将虎符呈交出来,皇帝都不为所动,终是到了第四日,皇帝收了虎符,紧接着下派了几道圣旨,蒋千户擢升西北指挥佥事,又领五县卫所协领之职,即刻往西北去。

蒋千户是谁?

是方祈嫡系中的嫡系,是方祈最忠诚的下属!

方皇后听此信息,朗声大笑;让蒋明英将埋在中庭柏树下的一壶陈年桃花酿起出来,手执琉璃杯,畅饮三百回。

方家舍了虎符,换了个掌实权的佥事,看在外人眼里还是会品评一句划不来。

可有时候吃亏是福,方家气盛,自己压一压,总比别人来帮你压好吧?

自己吃亏是吃,吃得甘之如饴,别人压着你吃亏就是丢了面子吃黄连,蒋千户收拾行装一走,凤仪殿就开始着手准备探查,到底是谁压着方家吃了这么个亏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上元



年味儿常常是在初一浓一回,十五再浓上一回。

宫里头的烟火一飞冲天,冲得老高,就算绽开成一朵光怪陆离的花儿,旁人始终也能从火星子里头瞧出悲凉的意味。

可定京城里华灯初上的大街小巷不同,热热闹闹,熙熙攘攘,人挨着人比肩接踵地过,满耳都是带了儿化音的京里话儿,京里话儿敞亮开阔,一句话就像在糍粑上拿棒槌重重打了一下。

平白无故就带了些暖糯的甜香。

行昭笑吟吟地侧过身,车窗的纱帘薄薄一层,透过纱帘看出去,根本瞧不出来这已经是入暮的天儿了,街巷两边有摊贩一个挨着一个架起竹架子来,上头一层一层地低低坠下花灯,有绘着画儿的,有拿素绢糊的,也有拿堂纸糊的,全都亮着,将天际映衬得亮如白昼。

“。。。要过莫愁桥了,过了桥马车便不让走了,下车的时候两个小丫头记得戴帏帽。。。”

是桓哥儿的声音,又听他后言,“你们吃不吃黄糖汤圆?桥上老赵头的黄糖汤圆好吃,拿黄糖熬的,汤圆表皮硬酥酥的,一咬开里头就能吃到黑芝麻馅儿,馅儿里没放糖,芝麻已经够香了。。。”

行昭脑门一溜汗。

她当初怎么会瞎了眼以为桓哥儿是一条沉稳寡言的好儿郎?

一路上就听他说吃的了,从顺真门旁边的豆腐花儿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说到这莫愁桥上的黄糖汤圆,她一个两世加起来在这定京城里活了几十年的老骨头,都不知道一路还能有这么多好吃的!

说起豆腐花儿。。。

桓哥儿为了让她说到底是咸的好吃还是甜的好吃,各买了一大碗,眼瞅着她喝完。又巴巴地问她结果,行昭觉得那两碗豆腐花儿至今还活在她的肚子里。。。

“阿妩不吃!”行昭当机立断,扭头问潇娘,“表姐要不要吃黄糖汤圆?”

潇娘身子紧了紧,面上愣一愣,便直摆手。

潇娘个性一向大大咧咧,神色很难得会有沉下来的时候,永远都是眉飞色舞着,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于定京城里的小娘子们,能让人看着便欢喜起来。连欢宜都在说“你家表姐利利落落地说句话儿,我便不由自主地想笑”。

一个能让别人欢喜起来的人,若自个儿都不欢喜了。又该怎么办呢?

行昭便扬声回了桓哥儿,“都不吃!”又佝下身轻轻握了握潇娘的手,并没开口。

上元节小字辈儿们去瞧花灯,原是刑氏的主意,方皇后却十分赞同。“。。。打发桓哥儿照顾两个妹子,京里的小娘子活得憋屈,一年就那么一天能大大方方走在道儿上,不论门第不论出身,就当去透口气儿。”

背过身,就递信让方祈备好人马。暗中护着。

是要护着谁?

行昭抬了抬头,正好看见潇娘英气十足的眉鬓,心头叹了叹——方皇后根本也不信任皇帝。

马车踢踢踏踏地过。临近莫愁桥了,声音陡然变得更喧哗。

噪杂,喧闹,却欢乐。

行昭扬了扬嘴角,拉了潇娘笑呵呵地扶过其婉下了马车。

莲玉和莲蓉都没跟着来。行昭大手一挥让两个人都回家里去看看,莲玉的寡母住在外头。莲蓉一家子都在临安侯府,莲蓉愁了愁,又琢磨了下意思,便麻利地将行昭备下的四色礼盒给提溜走了。

一下马车,原本在纱帘中朦胧的场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暖黄的灯光,波光粼粼的绛河,浮在河上成荷花型的河灯,三三两两随波逐流。

过了莫愁桥,往回走的人自发地走在了左边儿,往里去的人便走在右侧,桓哥儿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小步小步地随着人流挪,行昭瞪大了眼睛,几乎欢喜得快要哭出来。

人贴着人走,衣角带过别人的衣角,穿着打补丁却干干净净小袄的小娘子们咧嘴笑着,嗓门洪亮地说着话儿,手里或是攥着一盏花灯,或是提着一个小灯笼,腰肢柔软,眼眸明亮地三两凑在一起走在人群里。

两世加在一起,行昭都未曾有过这样的体会。

不用担心谁会在背后放冷箭,也不用担心靠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其实是别有用心,更不用担心走错了一步路说错了一句话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方皇后执意让她与潇娘出来走走了。。。

人声喧阗,行昭想同潇娘说话只好佝下头,将声量提得比往常大三倍。

“其实咱们应当买碗黄糖汤圆来吃的!一路走过去,肚子铁定又会饿!”

潇娘处在西北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欢喜起来,笑着重重点头:“。。。没事儿!过了这个巷口,哥哥肯定还找得到更好吃的!”

说得桓哥儿像只嗅觉灵敏的。。。狗。。。

行昭哈哈大笑起来,桓哥儿也跟着笑,直愣愣地点头:“没错!过了巷口有家卖馄饨的小摊,好吃极了!馄饨馅儿里有木耳有马蹄果,汤里下了虾米和海菜,好吃!”

桓哥儿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行昭仰头笑得止不住,随着人群慢慢梭梭地总算是磨到了河岸边儿上,瞧了瞧,总算是有个自个儿知道的了,投桃报李伸手挨个儿指过去,笑说:“。。。那个拿绢花和灯笼搭了并蒂莲的灯楼是中山侯刘家的,他们家在定京生意场上混迹,胭脂水粉的小本生意也做,纸张绸缎的赚钱生意也做,是定京的财神爷!”又指了旁边儿那个做成八仙过海模样的灯楼,想了想便说:“那铁定是户部黎大人家的灯楼,他们家的老太太看戏的时候就钟情何仙姑。。。”

行昭手移到最右边儿,潇娘便捂嘴笑:“那是我们家的!做的是乌金马鞭!工匠问了又问到底该怎么做,愁得连饭也吃不下去,爹爹便一个马鞭抽到地上,恶狠狠地说‘马鞭就长这个模样。看清楚了没!’,倒把工匠们吓得反而一连吃了三碗饭。”

方家乌金马鞭的灯楼。。。

额,怎么说呢。。。很别致,一眼瞅过去就能瞅见。。。

行昭腹诽,那肯定能瞅见啊。。。一排的花儿果儿,花团锦簇的,方家特立独行一支鞭。。。

不过要是潇娘不说是马鞭,行昭准以为,谁家栽了支何首乌在地里头。

一溜神的功夫,桓哥儿便端了碗还冒着热气儿的馄饨过来。既然是路边小摊,用的碗,拿的勺铁定都是路边小摊的模样。行昭笑眯眯地捧着这只豁了个口儿的土瓷碗,和潇娘一人一只小木勺,躲在店家的檐下,鼓着腮帮子,边吹边吃。

咬了口在嘴里。是素三鲜,只有木耳、马蹄还有藕丁,连虾皮都没放,却仍旧鲜极了——是桓哥儿特意叮嘱的吧?

行昭“呼呼”吹散了蒙在眼底的热气儿,一口一个将馄饨吃下去,又就着碗沿大口喝了热汤。

一下子喉咙。心里,身子全都暖和了起来。

还没将碗放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唤着阿妩。行昭扭头去看,却是二皇子从河边儿过来,二皇子一张脸笑得跟朵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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