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择两婿-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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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也娇慵,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很不对劲。我心生厌恶,推开她,过了会儿,又觉得寂寞,把她扯回来,捏住她乳房,毫无怜爱地闯进她,抓起她头发往上提,一边驰骋一边大声:“骂我!你倒是骂我啊!你不是有爱郎吗?你不是情比金坚吗?你不是要出宫吗?对你好点儿,操你两次,怎么就反了口?贱货!你骂我啊!你骂我啊!”我一边泄怒,一边去□弄这个原先还有未婚丈夫的女人。
可怜小东西被我骂得脸色惨白,却已经懵住了迷离春眸,视我的欺践为疼爱,用她最柔嫩的地方来迎接我的粗猛,大口呼气,发出阵阵呻吟:“骂什么?”
她夹得我很紧,前面跟后面快一样紧了……我很舒服,可我还是软了。
为了面子,我掐住她的腰,飞快退出来,喘息如牛:“滚。”
尤物咬住唇,眼底掠过一点倔意,用毯衾护住胸脯,不看我一眼,往外走去。
转瞬即逝的神色,我看见了,心里一震,第二次喊她回来。
尤物没有像那个人梗脖子不回头,更不敢甩我巴掌,我的话音还没落,就已经回到我身边了。
我抹去她眼泪:“算了,算了。叫本宫一声哥哥,好好叫一声,什么都算了。”
她好像已尝到我前后反差的恐怖,马上顺着我的话,带着泪光呓:“哥哥……太子……哥哥。”
我心底像是缺了一大块,眼底濡湿,捧住她头颈:“多好的孩子……太子哥其实疼你疼得紧啊,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呢?封个司闺罢。”
荒唐么?其实还好。萃禧殿里的佳丽,已叫宫人送出宫了大半,转为各殿宫官也有小半,现下冷冷清清,几乎成了半荒之所。
匾牌略有褪色,虽然并不常去了,想了想,我还是叫宫匠来上漆修缮。
旧日已亡,前尘尽散,这以前拿来障眼的妙厦华府,再没用武之地,现在,才该是我真正的生命起始。
生我者到底何人?管不着了。
这一段性命,从今后,就只是我自己的。
我扬帆起海的高涨势头,决不允许身边人给我拉落桅杆。
传了三次,侯府那边次次回应卫侯病势缠绵,下不了床。
如此……好罢,我亲自上门就是。
上一次见他时,是在銮殿丹墀下。
满楚古得事发不出三两月,他刚封侯赐爵,该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上完朝,臣子走出御室,哗声迭起,交际寒暄。
他手持玉笏,眼皮垂耷,混迹在华光万照的朝臣中,径直向正北门出宫回家,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臣宦见他不理不睬,免不了私下议论,指指点点。
自从归宁回京后,他已经被指点惯了,现在也是淡然得很,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并没有半点被人戳脊梁骨的不适。
本就是个瘦高俊削的人,如今竟连一袭桑染朝服都撑不起来。
他的背影有些佝,才二十岁的人,怎么就突然老了?
左手的银丝五指手套,铁塑轮廓泛着冷光,一前一后,随着他的步伐,节制摆动,看得人心疼。
真可惜了。
我叹息。
措衡似乎看出我心绪,及时问:“殿下,可要将卫侯喊回来?”
喊回来做什么呢?肉身喊回来,魂又不在,没意思。
踏进侯府前,我打算是直接过去,两刮子掴醒这不争气的;见了他之后,我放下了手。
光靠掴,打不醒了。
他醉得厉害,像只负了伤,被追赶到角落的猎物,找了半天才找到,伟长一具身躯瘫在离侧院不远的花圃,半敞衣领,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原先匀净的肤色好像晒黑许多,银丝手套在醉酒癫狂中,摔脱在地,露出可怜兮兮的残手,可悲又可笑……这破落户的惨淡形状,天下还有哪个侯爷能当成这模样。
以前就算赴公宴,游官场,他也是少沾这些解忧物,现在竟成了壶觞客。
我朝一名家奴看去:“你们主子成了这个模样,你们就看着不理会?”
那名家奴撞上我的目光,吓得噗咚跪下,战战兢兢,却又无可奈何,抹泪应道:“打从夫人……也走了,家中后院没人操持,侯爷又不许咱们管,咱们当家奴的,哪里敢有二话。如今侯爷,白日里就泡在船坞造龙骨,回了就这样,要不是国公爷家的三夫人偶尔过来一趟,这府上怕是比眼下还得乱。”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人,不是为了看他每日醉生梦死的。
他更是我手足。
有时我想,天可怜见,我真的不是个死没心肝的人呐。
可那丫头,怎么偏偏就是觉得皇家没人性呐。
想了一想,我走过去,温柔地把他拽起来,还没出声,这小子已经滂着一身酒气拎起我的衣襟。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这话,自从她没了,就说了不下数百。
我凝视他跟我一样色泽的漂亮眸仁,不紧不慢,抢前一步:“别提了,若能找到,早回来了。”像在哄他,又像是在麻痹自己。
早知那丫头不甘心,也没料到她走得这样彻底。
惟独只有这小子傻里傻气,说临走前已经答应好了,到现在,还是成日念叨,说是上山踏青被贼人掳走。
也许这样想,会舒坦些罢。
他听了我的话,缓缓滑下去,突然间挥起一记拳,笔直朝我脸打来:“要不是你们这些——”
我措手不及,生挨这一拳,被打得后退几步,颧骨像是爆裂开去一样的酸疼,突然涌上了些不知从哪里来的悲愤,这辈子,从小到大,压抑得满满,从来不及发泄的委屈跟辛酸好像这一下子都出来了,一拳头狠狠还回去:“我把她还给你,你又是怎么看护的——”
他吐一口血沫子,眼睛赤得像北方鹰隼,双手叉腰,重重叹口气,当我以为他被我一拳头打懵了,他却重新积攒了精力,骤然支起身子,劲猛一拳,喂到我另一边脸上。
天翻地覆,咱们又打了一架。
措衡跟侯府家奴统统被呵退在花圃外,等听到声响赶来时,我们两个已经趴倒在草坪上,累得像狗。
措衡一摊袖,瘪着脸,都快跳着脚急哭了:“嗳哟,嗳哟,您两位祖宗,除了打架,还会干什么啊!”
卫昶甩开家奴搀扶,自己踉跄爬起来,打了个酒嗝,咄出一口血泡子,恶形恶气:“以后再死不要脸滚来我家,见一次,打一次!你算什么?你算什么!要不是我,你有什么本事在这位置呆这么久?有什么本事!”措衡正要发难,我用眼色将他召唤回来。
他已经跟街边的醉鬼没两样了,狗咬人,人不能反咬狗。
我傲然刮去嘴角血丝,拣了个墩子,顺气。
他又呸了两口,转过身,继续抱着酒瓶倚在粉墙边呓语倒下,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脸上竟然还带着点笑,腮帮糊了一大滩水迹,不知道是不是酒喷上去了。
我再没逼着他上朝应衙,也不想问罪他。
他毁了。
有时我又想,自己太失败了。
认贼作母,处心积虑了半世,就为了毒杀折磨自己的亲母,陷害自己的亲胞弟,世间还有比我更可笑的?
我是什么身份,一个汉人小女官而已,连强迫她留在宫中,我都不舍得,世间还有比我更好说话的?
如今,连这小子,都保不住了。
突然间寂寥得很。
胸前那口被她捶过的心,好像这一辈子,再热闹不起来了。
数月后,卫昶却来了长信宫,带着致歉礼,恳请复位应职。
还是形销骨立,身子没完全恢复,眉眼却焕发了神采,并不算太长的辰光,像是又变了一个人。
我等他说完,放下书卷,冷笑,不语,侧过脸,唾了一口。
他不气馁,回头跟门口随行扈从招呼了一声。
外面有人抱了个什么进来。
我听见措衡的微微惊呼,头一歪,嗅到一股奶香夹杂着轻微尿骚味的独特气味。
卫昶怀里的白色锦绸中,包裹着一个奶娃,一张粉兮嫩脸露出襁褓,活灵活现地眨着眼睛,像个没出生多久的小兽,一双瞳仁,跟这小子一模一样,跟我也是相近。
他抱的姿势有些笨拙,却很稳当。
我一时没回过神,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什么鬼东西!”
这没出息的孩奴眉一皱,好像很不满意我这样说那坨东西,缓了一缓,道:“为了他,这个侯爵位,臣不能不保。”
这是他的骨肉,不用说,也瞧出来了。
又还能是哪个生的?这小子,一生都已败干净在了那丫头身上了。
我惊地站起来:“她回了?”喜出望外,却又缓坐下去,知道问了多余问题。
她竟然把孩子甩给这小子。
她自己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却想叫他一辈子缠在这死结里,绕不出来?
这抛夫弃子的小贱人……我心里斥,可又跌宕下来,酸涩得很。
她居然给他生了孩子。
卫昶却很自信:“有他,她总得有一日会回。”先前的戾气,对着这婴儿全没了,睫眼垂下去,两个凹下的颊青黑一片,再深望,有些隐隐哀伤,比起以前,又换了一种痛似的。
那只冰冷僵硬的假手,托住襁褓下方,以前看着颓废,现在望去,却有力而坚实。
这婴儿,救了他亲爹一条命。
我从来没想象过这小子当爹是个什么模样。
他竟然当爹了。
为母则强,为父,几时也是变刚了?
我呆呆看着那小家伙,鼻下有一股幽幽乳香路过,有点儿熟悉,跟她身上的气味很像,心尖突然瘙痒起来,手臂伸过去,装作若无其事,懒洋洋道:“给本宫抱抱。”
措衡站在边上,有点惊讶,他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更别提婴儿,连尔洛,长到这么大,我都没主动抱过一次。
话音刚落,那该死的居然马上后退几步,像是我身上长了芒刺,要刮擦到他宝贝心肝肉疙瘩一样。
我怒了,不发发脾气,这臭小子还真以为我不会当暴君?一甩开宽袖,却望见那婴儿,唔,应该是个男孩吧,只有男孩子,才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从他老爹的膀子里转过脑袋,盯着我,忽然皱了皱鼻子,咯咯笑起来。
似足了嘲笑。
父子俩,一丘之貉。
可,看着那婴儿,我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胸腔一轻,扬起手,爽快道:“那就复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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