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复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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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慈宁宫,那贵人博尔济吉特氏却不像往日那般在旁边服侍孝庄太皇太后,只有苏麻拉姑一人侍立在侧,孝庄看了周妍一眼,笑逐颜开说道:“你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又对赫舍里说:“你这孩子更有福气。”想了想又道:“帝后和谐,后宫和睦,方是社稷之福。既然玄烨喜欢你们两个,哀家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哀家的这番信任才是。”
周妍听得似懂非懂,但从那一日开始,望气之时康熙头顶的云色便淡了,原本缠绕在一起的黑白二气,白色淡了许多。
杜子君对此自然有一番玄而又玄的解释,她说,黑色代表是水德,因满清自女真而来,以水德王天下;蒙古却是元朝余孽,尚金德,以白色代表。而今满清皇帝为了争夺大权,拿周妍和赫舍里当枪,刻意不去宠幸来自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打消了这个家族称霸蝉联后位的美梦,使蒙古人心灰意冷,虽然因为孝庄太皇太后尚在,他们尚无倒戈之心,只是这支持的金德之气,却是淡薄了很多。
周妍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得问道:“既如此说,先顺治帝连废博尔济吉特氏皇后,偏宠董鄂妃,甚至连荣登大宝的玄烨也是满洲贵女所出,难道……”
杜子君难得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你这脑子总算不是摆设了。自顺治开始,满清和蒙古的争权便已在明争暗斗中进行,只是上有摄政王多尔衮压制,中有孝庄皇太后调和,下有一干满洲臣子竭力匡扶,蒙古人不敢妄动。待到顺治驾崩后,皇帝太小,各方势力这才又蠢蠢欲动起来。康熙正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原本和蒙古尚有几分虚与委蛇的念头,如今听了你们这些妇道人家的挑拨,痛下决心撇清关系,勇气可嘉,却是太早了一些。”
“太早又会怎么样?”周妍追问。
“弹压不住啊!”杜子君耸耸肩,“这样你的大明才有机会啊!”
但是这些气运之事,自然是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效果来的。因此康熙颇为他的大刀阔斧、太皇太后的妥协退让而沾沾自喜,欣喜之余又拉着周妍去京城中查访。
就在这次微服私访中。周妍看到了周培公。
起初周妍自然不知道那是周培公,她远远望见那男子身材高挑,一派儒雅的书生气象,更何况头顶云气明明白白暗示着此人未来官品颇高,是以周妍就动了招揽的心思。
但康熙的王霸之气似乎更好用一些,短短三言两语,就打动了他,拐了他回宫去做侍卫。
周妍顿时感到十分挫败,再细细追问,知道这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身为汉人却为康熙出谋划策的周培公,周妍更觉得惋惜。
“想招揽是吧?”杜子君很是幸灾乐祸地望着她,“色诱吧,你也就一张脸还能看了。”
她这么说,周妍自然心中很不服气。但她身为康熙的嫔妃,周培公每每见了她,就像耗子见了猫一般,比刻意要避嫌疑的秦冲躲得还快,这叫她如何跟他搭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知道自己是汉人,不该助纣为虐?
正在周妍咬着牙打算豁出去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投奔她了。
康熙想是谋划着要擒拿满洲第一勇士鳌拜,是以新提携了许多侍卫,甚至连宫外来历不明之人,他也敢于在查证之后与之结交。走夜路走多了,自然会撞到鬼,这天,他就不小心招揽到了一个冤家对头。
陈冲摸黑进了咸福宫,端端正正跪在周妍面前:“昔年姑娘相救指点之恩,无以为报。我……原本打算弃武从文,想不到毕竟还是靠这武学一途,重入皇宫。从此愿归姑娘驱使,虽死无憾!”
周妍脑海中那个眉眼颇为稚嫩的少年刺客形象和眼前的青年男子不断重叠,最后合二为一。“原来是你啊,快快请起。大明……大明光复有望了。”周妍颇为兴奋地说道。
就在陈冲宣誓效忠的那刻起,周妍突然感到头顶有什么东西一冲,仿佛世界不一样了一般。定神再看时,方知道不过是一场错觉。
“姑娘,姑娘……”陈冲见周妍不答,忍不住轻声唤道。
周妍这才回过神来:“本宫知道了。从此你就跟着本宫做事吧。”她颇为意气风发地说道,连自己位分不够不能自称本宫这种事实都忘记了。
“你还是太过鲁莽了。”周妍指点陈冲道,“譬如说今日你怎敢贸然闯入咸福宫来?你知道这宫中有多少其他人的耳目吗?万一被皇上知道,问你我一个秽。乱宫闺之罪,却又往何处哭去?”
“我……我……”陈冲窘的满面通红。
周妍却觉得有了一个可以时时打击的对象,自己终于不再是食物链的最底层,看到他这副样子,别提有多开心了。
第35章 挑拨(三)
待到杜子君再次看到周妍时候,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的异样。她掩口惊呼道:“大明的气运怎会在你身上?”
周妍自然听不懂;细细追问;杜子君才面色古怪地告诉她:“你看你头顶的红云!”
周妍松了一口气:“原来师姐是说这个。师姐素知我得异人传授,学了些功法;却只是半吊子的水准,那功法可不就是绯红色的桃花劫云吗?”
杜子君摇摇头:“我修道多年;岂有桃花运和王朝气运分不清楚的道理?你倒说说看;你这一日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我正要告诉师姐呢。我终于有自己的人了!”周妍讲道。
她将事情详细一说,杜子君面色古怪,最后哀叹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大明气运居然衰弱至此;要一个六品侍卫加持;才能显现出来吗?只是这气运居然在你身上,却是一件稀罕事,难道大明人心浮动,竟无一个正主振臂一呼了吗?”
周妍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胡乱应道:“眼下满蒙势大,师姐你原也说过,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之后,满人使邪法搜集了些中原气运,凝为己用,大明愈发式微。至于正主……我原和表弟有所约定,想必他君子一诺,必定会为大明奔走呼告的。”
杜子君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怕这事难办。”
周妍知道她性情古怪,不敢顶嘴,任她评说。
好在杜子君屈指算了一算,也就把这件事情撂在一边了,闻说那新近归顺者不过是个六品侍卫,心性懦弱,头脑糊涂,尚在周妍之下,于是也不以为意,只是面无表情交给周妍一封信道:“你不是认识许多天地会中的兄弟吗?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裕亲王。”
周妍见那信上,明明白白就是自己的笔迹,上书“裕亲王亲启”字样,先是“啊”了一声,见杜子君毫无反对的意思,便试探着打开了那尚未封漆的信,只见信袋里空无一字,只有一条用旧的丝帕。
“这……这是何意?”周妍结结巴巴地问道。
杜子君一脸莫名其妙:“秦淮派究竟是怎么教你的?”
“我……我只是偶然间得异人传授,并非秦淮派门人啊。”周妍道。
杜子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轻点了点头:“我猜也是。若是秦淮派门人,想来也没这么大胆子,敢勾引我们天山派的弟子。”
“师姐,你……说好了不再旧话重提的。”周妍脸红道。
杜子君看了她一眼:“你这些日子嘴上虽然没有说,心中一定想,怎么这个凶女人还不走,为什么大师兄不来看我,是不是?你当我不知道?可是玄青子只晓得儿女情长,和你长相厮守,可有想过教你如何扭转气运,反清复明?秦淮派董小宛都没有做成的事情,师姐好意教你,你却在心中腹诽,简直太不识好歹!”
“我……我并没有!”周妍辩解道,“我从来都知道大师兄他高不可攀,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和他在一起。待到知道他和你的关系,更是死了心。师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胡乱把人往坏处想?”
“是吗?”杜子君挑眉,“那你这女人,也忒狠心了些。玄青子为了你,受的罪难道还少吗?这些日子里,你以色事人,他心中还不知道多么不是滋味,连看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躲到哪个山洞里去疗情伤。你这女人混的风生水起,竟然连想都没想过他吗?冷血无情,水性杨花!”
周妍简直觉得横也不是,竖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也有偶尔梦见他过一两回的……”偷眼见杜子君黑了脸,就不敢再说下去了,装作低头翻看那丝帕,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叫道:“我懂了!我懂了!这丝帕的意思,便是横也相思,竖也相思啊!”
杜子君容色稍霁:“还不算笨得十分离谱。”
便听得周妍又傻乎乎地问道:“可是我现在是宫妃之身,听闻裕亲王也在筹备着娶妻,这般……这般不合适吧。”
杜子君凉凉看了她一眼:“你若想恪守本分做鞑子皇帝的低位妃子,那自然是不合适。若是想扭转气运,反清复明,非要依了我这样做不可。”
周妍想了想道:“那……我也塞给他几瓶金丹,好叫他……好叫他也子嗣艰难?”自从马佳氏之后,无论康熙如何辛勤耕耘,宫中都无人产得出子嗣来,据杜子君说,这却只是金丹的初步威力而已。
杜子君愣了一愣,上下打量了周妍一番,眼中倒显示出几分震撼之色:“倒看不出来你是一个狠心的。连这般痴恋于你的男子也要算计。”
周妍被她瞧得满面飞红:“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昔年汉高祖皇帝楚汉相争之时,老父被敌军拿住置于蒸笼之上尚面不改色,厚颜说要分一杯羹。比起先贤,我实在差得远呢!”
杜子君闻言,一言不发,沉默良久,方道:“我开始有些后悔要教你这个了。”
“师姐!”周妍大惊失色,“师姐不能这般言而无信,当日玄青子师兄也在场的!”
杜子君神色变幻,沉吟再三,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好吧。我便帮你。只是你若行事有半分不合我意,我扭头便走,再不管你的死活。”
周妍喜道:“多谢师姐。”
于是那封装着旧帕子的信袋被辗转送到了裕亲王福全的手中。
有什么能比一个美貌女子的情意更能令人怦然心动呢?更何况,这个女子是自己从小喜欢恋慕的对象。
福全一向谨慎小心,年纪越长,越不肯轻易涉足后宫,以免被有心人乱做文章。然而,辗转反侧了两夜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借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机会,去御花园凉亭处故地重游了一回。
杜子君这边正望着呢,见福全进宫,她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通知了周妍,又催促她赶快到现场。
是以福全举步走进凉亭的时候,便看到周妍衣履单薄,一个人坐在石桌之前,呆呆地用手半托着下巴出神。那一瞬间,一股怜惜的感觉自他心底而发。
毫无察觉的,他已然往前迈了一步。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微微沙哑,而丝毫不自知。
周妍顺势站起来,刚刚走到他面前,他已经揽住了她的腰。
“我后悔了。”她轻声说道。
然后,铺天盖地而热烈的吻便细细密密地袭来。
然后……居然就没有然后了。望着福全落荒而逃的身影,周妍顿觉十分挫败。
“我觉得你的迷香一点都不好用。”周妍朝半空里抱怨了一句,“怎么刚刚开始,他就清醒过来了?”
“我故意的。”半空之中,杜子君渐渐显出身形,周妍对她这神出鬼没的绝技惊叹不已,只恨自己资质不够,无缘修习。
“你还想怎么样?第一次就干柴烈火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野。合吗?”杜子君道,她的言语一如既往的刻薄,“还是,你很缺男人?”
周妍在杜子君长期的刻薄之下渐渐练出了一张厚脸皮,此时她脸红也不红,也是无辜地说:“可是师姐你昨天还说,只怕福全尚是处子之身,这般好处可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这个自然。若是你今晚没被翻牌子的话,就……事不宜迟,你觉得如何?”杜子君气定神闲地问道,仿佛是在讨论一个严肃的理论问题那般。
“我猜不会。”周妍道,她美丽的脸上略显过一丝幽怨之色,“皇上新近又抬举了一个贵人,我盘算着这热乎劲还没过去呢。当然,他嘴上说的好听,害怕我成为众矢之的。”
杜子君笑道:“你先别抱怨,没准,那小皇帝对你真的有几分心意。只是他若知道你正在策划着给他戴绿帽子,想必脸色精彩的很。嘻嘻。”
在她的笑声里,周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而在深夜时分,进入了杜子君精心准备的房间之后,周妍更是觉得感受到了她森森的恶意:因为那房屋阴森恐怖,角落里布满蛛网,床铺上也有厚厚一层尘土。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周妍只觉得阴风阵阵从身后袭来。
“冷宫而已。昔年顺治皇帝的废皇后静妃呆过的地方。”杜子君平平回答,她见周妍伸手去擦拭那床铺上的尘土,轻蔑地一笑,手中捏了一个决,一阵旋风凭空挂起,那尘土和蜘蛛网全然不见,整个房间里干净如洗。
周妍遵从杜子君的吩咐,衣衫半解在床上佯睡等待,不多时,福全便如梦游般被杜子君引了进来,看到周妍,身子微微一颤,口里嘟囔一声:“是在做梦。”便抱住了她。
当下云雨甚浓,然待云散雨收之际,福全方回过神来,揉揉眼睛道:“我怎地在这里?”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妍,整个人都蒙住了。
第36章 开门揖盗
福全果然如杜子君所料,是个怂货;见到这种情况吓得瑟瑟发抖。
而周妍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福全好过;也不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咄咄逼人;只好装作比他更加瑟瑟发抖,一边叫着打着远离他;一边流着眼泪。
这下子福全自然独善其身不起来了。开玩笑,做臣子的和皇帝的妃子有染;被人发现岂是好玩的?天家兄弟;自然不会讲究什么亲情。
他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向周妍靠了过去,伸出手臂来捂住周妍的嘴。
“你莫要闹;若是被人知道;我们便全完了。”福全轻声说道。
周妍依照杜子君先前的叮嘱,顺势靠在了福全的肩头,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他。
福全心中一动,长叹一声,终于抱住了她。
“嫣然,你需给孤些时间,好叫孤好好想想,该如何才好。”福全说道。
周妍也知道若是想在这个时候从裕亲王的嘴巴里骗过半句承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点头称是,乖巧极了,令人忍不住想搂在怀里好生呵护一番。
“你……你怎会在这里?”福全好容易捋清的思路,开口问道。
“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周妍依照杜子君的话,照本宣科。
福全脸色发白,不再说什么。原来他这几日都未曾安睡,反复做着一个梦,梦到周妍送给他一只旧帕子示好,他便昏了头赶到宫中,两人莫名其妙又是拥抱又是亲吻,后来把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都给做了,每日里偷偷摸摸装的很辛苦,直到康熙皇帝发现了他们的私情,龙颜大怒,不顾兄弟情义,将他们二人腰斩弃市。
福全每每从噩梦中惊醒,都安慰自己道那不过是一个梦,一来周妍身为宠妃正是惬意之时,怎会给自己送什么旧帕子,二来自己生性内敛,进退有度,断然不会和皇帝的女人有私情,三来便是私情被发现,料想以爱新觉罗家素来的传统,他兄弟二人的情意,康熙断然不至于如此绝情,腰斩弃市更是不符大清律例。
福全这样想着,心中稍慰,可是就在这种关头,周妍真的送来了旧帕子,自己赶到宫中,原本是想劝说她对康熙一心一意,未料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这也罢了,原本似乎睡在府里,却莫名其妙来到这冷宫里,还……难道,他平素有梦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