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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湖归家路 作者:夜殿(起点2013-03-02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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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渔,你别吼。”离三月为江暮渔朝她朋友吼而蹙眉,“君自怜,你先回去吧。”匆匆打发掉君自怜,她再转回脸看江暮渔。离三月她有勇气敢去打狮子打老虎,但就是有一个怕人生气的弱点。江暮渔一吼,她就觉得心惊胆战,生怕从那张嘴里说出生气了再也不要她的话。
  她应该学会欣赏男人为她而生气的样子。君自怜心头为离三月感叹,既然两个人的感情已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先闪人,让两人再慢慢发展吧:“在下就此告辞,改日再登门请罪。”
  白云山庄的大门不会再为你而开。江暮渔真想这么吼回去,看君自怜走出了三步,又忍不住压下怒火,叫住他:“等一等!”君自怜疑惑地转过头,“下次要登门前先找个媒人来。我们白云山庄不讲究仪礼,但也不是随便的,否则,我再不会像今日这般简单了事。”
  江暮渔真的很像是离三月的父亲是不是?
  君自怜头疼地扶额:“我昨日喝醉了,真有点想娶她,只可惜她不愿意嫁给我。她愿意嫁给谁,像江兄这般善瞧人心的人,不应该看不出来吧?我只指点到这里,不然我怕哪个人要变成母老虎把我吃掉啦。哈哈,江兄,小弟我先告辞了。”
  江暮渔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他宁愿自己不知道!江暮渔的怒火全被这句话给哽住,无言地瞪着君自怜转身离去。
  “暮渔。”再加上身边的离三月讨饶地拉自己的衣袖,更让江暮渔感觉又甜蜜又挫败,“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我每次出去都先跟你说,你别再生我的气。你曾经说过,永远都不会生我气的。我们还是朋友吧?还是好朋友吧?”
  “瞧你一身酒气,回去洗个澡再说。”江暮渔一挥手,甩开了离三月扯着衣袖的手。
  离三月望着兀自往前走的江暮渔,垂头看看手中空落落的,脸上失意色渐浓。
  “走了。”前头又传来一声。离三月抬头看江暮渔的背影在前面立着等她,连忙快步奔上前,牵着他的衣袖,继续往白云山庄走。
  白云山庄,三月小楼。
  离三月沐浴后换了一身素净的白云纹丝绵袍,雅致清冷。她以前是惯穿红衣的,来到江南后常穿素色,添了许多件如江暮渔一般的白色,不是为了讨好江暮渔,只是觉得白色更合近日的心境。
  江暮渔看她沐浴后神清气爽地出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将手边装着擂台贴的箧笥呈给她看。
  这件事怎么还没结束啊?
  “白云山庄的事结束了。”
  “是啊,但是又来了一堆擂台贴。”离三月拨弄着一张张帖子。当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什么事情都有个滚雪球效应。恶作剧的风波靠出丑平息了,擂台比斗又被人瞄上了。若果她昨日只是普通的亮相,今日就会像江暮渔一样收到许多请帖,拉拢的人会从白云山上一直排到白云山下。但是,谁让她昨日的擂台使出奇怪的御灵术,结果引来一众对御灵术好奇的。
  “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每日三场,共四日。”江暮渔道,“要是将擂台帖全都推掉的话,会被人说耍脾气,也担心别人更有兴趣,因请不到而更想要请到,纠缠不休的话才麻烦了。接一些有关系的擂台帖就好了。”
  但是,即便这样选,还是剩下许多:“每日三场?共四日?不用睡觉,不用吃饭,是不是?”抱怨是这样抱怨,但离三月也知道江暮渔已经尽了力,一定是推掉了所有可以推掉的,“我会尽力而为。”
  看离三月颇为无奈的样子,江暮渔心头也有不忍,想出口指点她两句。事后想来,真是悔不当初。

(一百六)争执(下)
更新时间2012…7…2 11:08:12  字数:2129

 “你也可以想成,这对你也是一种磨砺。”江暮渔指出昨日离三月的失误,“你会无人知晓的御灵术,打斗的经验也在往日有所积累。你的失误就在于:你对招数的掌握。若我使出一招‘秋风扫叶’,你清楚该怎样应对却不知道我接下来会换什么招,你只能待我使出招数后才清楚,再应对就晚了一些,又加上你要命令软绵绵,软绵绵要阻碍我,就慢了很多。对于其他帮派还好说,我是清风帮,讲究的就是快,你追不上我,自然落了下风。”
  “那我该怎么做?招数转换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直觉。用比斗经验来补救?”
  “补救,这意思就是你已经造成失误了。”江暮渔沉下声音道,“我昨日看了软绵绵。软绵绵很忠心护主,攻击也不错,对付野兽的时候能够伤害到他们,但是对付人的话……有内力护体,软绵绵无济于事。”
  意思是叫她放弃软绵绵吗?
  “若是金蚕蛊的话,就要好一些。比起软绵绵只是变异后提升的毒性,金蚕蛊是蛊虫中的高手,天生的杀手,除了强毒以外,还有麻痹的作用,可以让敌人的速度和行动迟缓……”
  “不要再说了!”江暮渔的声音被离三月强硬地打断,“软绵绵是我的同伴,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按照江暮渔的个性,在离三月拒绝以后,他就应该不说了。这才该是圆滑讨喜的江暮渔。但是为了离三月接下来几日的比斗,江暮渔竟执意劝诫:“你应该换一下蛊虫了。同伴是同样的伙伴。当你跟软绵绵的实力差距变大的时候,对于彼此都是一种拖累。”
  两人一人于情一人于理,都是无错,可对于双方都听不下去。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离三月的声音中已然满是不快。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知道分寸的人,果然还是对其他人知道分寸,对亲近的人就感情误事了。”
  江暮渔终于说完了。离三月看看他,缓缓地道:“是啊,我是会感情误事的,我又不要做多么厉害的人。”学御灵术因为想得到离仇的关注,想得到离仇的关注因为想和离仇、离姬成一个三口之家。一个家,她想要的是一个家而已。连家也得不到了,为什么他还要她变强?变强又有何用呢?谁来看?
  “难道你说‘不要’,别人就会放过你吗?”离三月固执的态度也惹恼了江暮渔,江暮渔冷冷道,“感情是世上最麻烦的,一旦是所托非人就只是枉费心机,于两人徒增伤悲而已。”训斥了一通后,他开始有些懊悔,说好了两个人都不准动怒的,“离三月,你是清楚的,软绵绵与金蚕蛊,你选哪一个?”
  “软绵绵。”离三月固执地低声道。
  孺子不可教也。江暮渔气得起身转身就要走。
  “暮渔,你也不要感情吗?你也要做一个像是家父一样的人吗?江暮渔,你也会为了实力抛下往日的朋友吗?!你会不会为了报仇,连朋友也去伤害?”
  “我会!”江暮渔正在气头上,所思所想全都脱口而出。
  好狠的人!
  若是动了真心以后,叫人不生气怎么做得到?“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愿意。我早做好了准备,我今生不娶不爱,若是说有何报应,这就是。”他今日把话说绝了。
  说绝了也好!他要她看着他,他不是那个她想象中的江暮渔,他无情无义、冷血至极,连朋友也拿来利用,他把自己所有的真心都摊开来放在她面前,最好叫她为此对他彻底死了那份心!最好叫她去爱什么君自怜去!
  方才他只是暂时将怒火压下来,并非是已经解决了,一场吵架加上积累的怒气,一下子吵到一发不可收拾。江暮渔又发怒又心痛,他竟愿意把自己的真心摊开来给人看,他什么时候为人做到这种地步?而结果呢?他早就知道结果必然是一拍两散。他又在抱什么期待?为何要跟她用争吵这种寻求和解的办法?
  “暮渔……”就算搭上他那条命他也要报仇,报仇已经成了他的执念。离三月的心是为了他而疼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你别再傻了,你可以在外一夜不归,你可以跟别人在一起了,你是个大人了,那你就像个大人去接受一切吧。”
  “我不要。”
  “孩子气!”
  “你也曾经孩子气过的!你也曾经说过想要一个逍遥的江湖!江暮渔,我不要那个装模作样的你,你回来好不好?让那个天真的、孩子气的、喜欢逍遥的江暮渔回来,好不好?”
  她喜欢的那个并不是温文儒雅的他,只是那样子的他而已,非常欣慰这一点。江暮渔凝视着离三月,这是第一个离他这么近的人,大概也是唯一一个。他的眼眸只是亮了片刻后,就黯淡下来,“他已经死了。”江暮渔快要说不下去了,他转身就走。
  离三月站起来,看着江暮渔的背影远去,又气又心疼,浑身哆嗦。她一定可以想出什么话来解释今天的一切,她一定可以想明白今天到底是谁出错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吵起来,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变成这样。可恶,跟江暮渔吵架,气得脑子都糊涂了,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看着江暮渔大步流星、毫不眷恋地离开她,让人又生气……又绝望……似乎他的行动已经验证了他的话全是真的一般。吵架的话怎么能够当真呢?不是的,他心里就是那样想的!
  江暮渔提醒自己要走快一些,要赶紧离开。真荒唐,今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真荒唐,他心中的怒气为什么会一下子不能抑制?最荒唐的是,他吵架的对象竟然是她。他为什么会不计后果地跟她吵架呢?他们两个只是朋友如此浅薄的关系!她只是短暂停留在他生命中,然后注定再随风飘远。
  “暮渔,你别走!……求你!”
  江暮渔脚步一顿:“少主保重。”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离三月真的不敢相信他真的出门去了,他真的丢下她一个人了。原本气得浑身哆嗦,在这种惊愕下,离三月全身都呆住了,直到一旁的小婢过来唤她,离三月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跌倒在地上。

(一百七)软绵绵受伤
更新时间2012…7…4 0:05:36  字数:2105

 最可气的是,吵完架了,离三月还要去忙着擂台帖。
  她满肚子的委屈,她完全没有心情,她使御灵术的时候不能集中,心神恍惚之下,技能怎么也施展不出。害得软绵绵要拼命缠住目标。
  但如江暮渔所述,毒液只能对付没有内功的野兽、没有防御的人,在提前有内力保护下,毒液是可以逼出的。失去了最大依仗的软绵绵又久久得不到离三月的支援,于是受伤了。
  “嘶!”擂台另一方传来的软绵绵一声厉叫,将心神恍惚的离三月吓了一跳。
  注意到软绵绵身上的剑伤,离三月大叫一声:“不比了!不是说过,点到为止吗?”
  对手正打得兴起,听离三月大喊,心里很是不愿,可碍于离三月的身份,撇了撇嘴,匆匆收起了剑招:“刀剑无眼,特请息怒。”
  他能这样说,已经很是客气。虽说不是生死擂台,但也是上了擂台。说过点到为止,可点到多少,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数,像是江暮渔与离三月那样不受伤的有,血溅当场的更多。这种情况,日后只会多不会少。离三月心中自是分明,可见软绵绵受伤了,还是瞪了对手一眼:“刀剑无眼?是你玩不好剑,别推到剑身上。”
  已经跟她赔罪过,她还要再讨伐,对手只是笑笑不语,看着离三月抱软绵绵冲下擂台。
  昨日离三月的招数很是特别,今日再来瞧擂台的人不少。见今日她才上场不到半刻的工夫就下去了,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偶有怨念置疑,十分刺耳。
  巫女的厢房。
  将受伤的软绵绵送去给巫女治疗,离三月坐在厢房的另一端,看着在巫女的治疗下连连嘶声哀叫的软绵绵。她被哀叫声搅得心烦意乱,咬嘴唇、拨弄手指头、焦虑地走来走去,就是无意说话,害怕自己又说错话跟巫女吵起来。
  直到巫女问离三月:“是不是跟江泊吵架了?”离三月才吃惊巫女怎么知道地点头。
  嘿,巫女这恶女脾气就是忍不住。巫女埋下头不语,继续给软绵绵上药。上完药上完药后,巫女把软绵绵往坛子里一扔,叫上蛊虫就要往外冲。
  “师父,你要去何处?”离三月初始不解,见巫女直奔门口而去,似有所悟,赶紧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巫女大腿,拦住她不让她再往外走,“师父!这事不怪暮渔,你别发怒!师父!”
  “你别拦着我!”巫女踢了离三月几下都没踢开,“我要去砍了江泊那贱人!”
  “师父,这事不怪暮渔,是真的,是我先跟他吵的……”
  巫女使劲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反手一巴掌打在离三月脸上:“你也贱!江泊那样待你,你还来拦我。离三月,你是本巫女的单传徒弟呀!江泊跟你吵架,你就换一人,何必非倒贴他不可?你大好的人,本巫女的徒弟,你偏偏生来好受虐?那我打你一掌,你可清醒了?”
  “师父。”离三月也豁出去了,“我把命都给你了,我只剩这一两年了,我要怎样就怎样。师父你还是先管好你和前辈的事吧!”
  离三月是存心要让巫女狂暴:“难怪江泊要跟你吵架!就会指责别人,怎么不想想你哪里错了?江泊比你懂事得多,居然会跟你这不懂事的生气。你说,你是拿了什么孩子气的话去气他?”
  就会指责别人、比你懂事得多、跟你这不懂事的生气、拿了什么孩子气的话去气他。巫女素来爱贬低别人夸赞自己,离三月再不好也是她徒弟,她竟然会这样说,当真是狂暴了。
  离三月小心翼翼地回答:“江暮渔说软绵绵跟不上我,要我比斗时换小金蚕。”
  “他说得没错。软绵绵本来就是我给你练手的,因为你对它感情深舍不下它,才让它一直跟着你。早在我们在海上时,我将小金蚕给你,要你养,就是告诉你:你迟早要换小金蚕的。你却拖啊拖,害软绵绵还受了伤。”
  离三月看一眼坛子,心中也极为不忍。是自己害软绵绵受伤的吗?可自己承诺过永远不会变,却又要抛下它,实在有些难。或者正如江暮渔所说,离三月应该变得像大人去接受一切。离三月贪心,根本无力去拥有那个家却苦苦地追寻,又要让软绵绵留下又不能保护它。
  “师父,我太弱了,是不是?”
  瞧离三月一脸沮丧的模样,巫女的心又一软,拉着离三月坐下:“你是我的徒儿,怎么会弱?江泊练了多少年武功,而你练了才一年,你多强,已经能跟他打个平手。你要是发起狠,外面那群人哪个是你的敌手?你好好练,继续练,练成以后,天底下还有你做不成的事?还有敢不爱你的人?江泊也不见得多好嘛。”
  老瘸子也不见得多好呀。离三月腹诽,想起江暮渔的话,还是揪着一颗心:“可是,万一你爱慕的那个人‘不在’了怎么办?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怎么办?”
  若是爱慕的人事都不在了,那该怎么办?
  巫女也不知道。她从来只知道自己要修炼到最强,那样便无人敢来骗她欺她,所有外人都不可相信,她只能依靠自己,她一定要成为至强。可是,那然后呢?她没有想过,因为,巫女还从未成为至强。她修炼的蛊术本是巫术中最不上道的一种,是一种小技巧,并不需要多高的巫术天赋。
  巫女蓦然一怔,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离三月。
  “师父,我来不及了。”离三月忽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站了起来,“我还有擂台帖,先走了。软绵绵就交给你了。”
  “等等!”巫女也被叫声惊醒过来,连忙拉住离三月,“我看你用小金蚕也不好,它还没长大,我借你一条大金蚕。你出去比斗,别给我丢脸。”
  她想借离三月一条大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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