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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江湖归家路 作者:夜殿(起点2013-03-02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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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三月动也不动,继续坐书案前看书。
  君自怜倍觉稀奇,借着晦暗的月光,伸手在离三月与书之间摇晃:“没灯,你还看得见?”
  离三月精准地将君自怜的手拍落,轻轻呵斥一声:“别闹。”
  什么一夜只用睡一个时辰,什么吹了灯还能看书,这到底算是什么御灵术:“你修的御灵术到底是什么?好怪。”
  “我只练到第二层,对御灵术也不甚明了。我想,御是驾驭,灵是万物生灵,而天地万物又以人最通灵性。”
  驾驭……人灵?
  “巫女曾说过,御灵术最重要的是魂体。我得千里眼顺风耳是因为修成了魂体的眼目。我得‘束缚’、‘扭曲’是因为修成了魂体的身体。我想待御灵术大成,即是魂体炼成之时。魂体与我的身体又不一样,我身体受伤,魂体可以代我行动,我身体睡觉,魂体可以代我看书。要修御灵术,必先得玄灵草。这到底是我的魂体,还是玄灵草的魂体呢?”
  君自怜不明所以地听着,他完全听不懂离三月在说些什么,但听她的口气与平常不同,抬起眼看离三月时,身体忽然打了一个冷战:“不要再修炼了,你去睡吧。”
  “怕什么呢。”离三月淡淡道,“没有不变的。我过得很好。”
  人们最怕的是无常,到她这儿却换了一个解释,因无常便不怕。
  君自怜偏要挡着军书不让她看。离三月就把那军书给他,她再去取一本过来。书匮中数十本军书,看君自怜能挡几本。
  “你怎么这么爱逞能?”君自怜恼了。
  离三月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支颐拿袖掩面打个哈欠,搁下书:“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入屏风后换衣上床,过了许久也没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却听细琐的脚步声慢慢地近了。
  君自怜坐在离三月床边,轻声问她:“睡了?”
  “是。”
  睡了怎么还会说话?“我一个人没法回房,要么你送我回去,要么……让我跟你一块儿睡。”
  “怎么没法回房?又不是脚扭了手伤了……”
  君自怜孩子气地打断她:“我就是脚扭了手伤了!我全身都在往外喷血,我一动也动不了!”
  “那你叫人马上抬你回去。我不想明日一睁眼,看见床前倒着一个死尸。”
  “恶人!”君自怜怒视她一眼,也不管离三月会不会赶他,犹豫片刻后就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躺在离三月身边。外面黑漆漆的,半夜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不想一个人走过长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长廊回房去。
  离三月推他下床,他死赖着不走。所幸离三月只是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见他死活不走,就扯住了他的衣袖,且是紧紧地拉住了。
  君自怜不怕她赶他走,就怕离三月不理他。被她拉住衣袖,他稍感慰藉,又觉得怅然。若是他,不仅要紧紧拉住衣袖,一定要紧紧地拉住手,温热的、鲜活的手。离三月挣扎了两下,拿指甲掐着君自怜的手。君自怜也忍着,他料定离三月不敢下狠手。他真无赖,怎能以自己去强求别人。
  等到离三月懒得再去挣扎了,君自怜却突然松手了,一句话也不说地躺好。
  两人睡着同一个床,枕着同一个枕,盖着同一床被,彼此相距十寸,平躺安睡。
  离三月近日已然不做噩梦,而噩梦却传到了君自怜身上。入睡后不久,他忽然睁大眼睛,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离三月入眠正浅,君自怜一叫,她就被吵醒了,连忙握住他的手,拿衣袖给他擦满是冷汗的额头:“没事吧?”
  君自怜还沉浸在噩梦中,身体瑟瑟发抖,对离三月伸来的手有闪避之意,不愿被她察觉自己正在发抖,也似乎在怕被她一碰,噩梦就传到了她的身上。然而,当她的手放在他额上,他一凝,随即就乖乖地躺着不动,任由离三月照顾。
  “没事的。只是每次战前,我都会做个噩梦而已。”
  “是。”真的要打战?
  离三月学江暮渔照顾她一样照顾别人。衣袖被君自怜的汗水染湿了,她是没什么顾忌,就怕君自怜是洁癖:“衣袖弄脏了,我去换一件。”
  “你需要我么?”
  离三月想了一下。很需要,她每月的月饷都是君自怜发的。
  “多谢。”君自怜紧紧地拉住离三月的手。既然她需要他,那就永远陪在他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他,一刻也不要。生在这个世上,君自怜他能被人需要,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离三月趁热打铁:“若是将军能将我的月饷加一倍,那我会更需要将军的!”
  君自怜默默地撒了手。
  这个绝对不吃亏的小气鬼!
  看书直到半夜才睡,一觉起来后,离三月又忙着修炼。
  巫女走后,离三月还像旧日一般修炼,一是习惯,二是想要忙碌些好打发时日。蛊虫也照顾着,有了感情不舍得,最疼的是软绵绵,但近日对小金蚕也大添喜爱。
  御灵术有成长要换蛊虫是必然,相处多了感情增长也是必然,小金蚕又是懂事招人疼的性情。可惜了,做懂事的孩子最吃亏,同病相怜让离三月更对其心疼几分。种种加之,小金蚕在离三月心中的地位一涨再涨。
  离三月一醒小金蚕就会醒,它不像软绵绵一般贪睡,离三月要修炼,小金蚕就在一边守着。修炼过后,离三月看窗外正是日出时候,既然也无睡意,就邀小金蚕一同看日出。一人一虫在小金蚕的苦心下可谓是形影不离。
  软绵绵睡醒后看到她们举止亲昵,心中有些吃醋,缠住离三月耍脾气。离三月最疼的还是软绵绵,哄了软绵绵许久,再一手抱一个。她向软绵绵许诺过的,她们两个之间永远不会变。就算她已经成长变强必须割舍,就算她再也用不到软绵绵……
  小金蚕自知离三月疼软绵绵,平日便是默着不做声,今日离三月一手一个,两者有相差却也差不大,只要再多用些时日。这世上没有不变的人心。
  小金蚕看着另一边的软绵绵,身上忽地发出一阵戾气。软绵绵到底不能跟小金蚕相比,被戾气一逼,竟然情不自禁地吓得发抖。离三月感到软绵绵在发抖,将它抱得更紧一些。戾气总算收了回去,而小金蚕怨恨的眼神却是挥之不去。
  今日一切看似只是一场小打小闹,却早已道明了日后的命运。

(一百二十九)彭城有异
更新时间2012…9…20 8:37:48  字数:2143

 近日探人回报,彭城有异。
  北战这三年来边境战乱导致人心不稳,而皇帝的命皆不长久又令人有所忌惮,各地藩王暗中聚结人马却无所大举,但是一旦逢两国开战,情势改变必有异动。
  皇帝对离仇的一个要求就是负责这些异动。西南盗匪、潭州叛军在几日之间便彻底消失,离仇莫不有牵连。
  被二事威慑,各地暂时不敢公然行动,却未曾收手。
  “那是彭城藩王的地方。”离三月道,“中原国大地广事多,天子一人管不过来,将几处郡分封给藩王诸侯自治,他们拥有郡国的兵权。若是社稷安定下来,那兵权就会想法收回去了,可是社稷不安,事便一拖再拖。”
  “就算自治一郡,但有多少兵马、多少兵器都是有限的。除非私藏。”
  既然敢有所异动,肯定是有私藏的。君自怜命人查出了彭城有异,却还未查出私藏了多少兵马兵器。还需再给些时日探查。不过,就算查不出也不能责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是知彼哪有那么容易?多半都是靠猜。
  一行人途经彭城。他们平日一贯是绕城而行,但遇上这种事,就不能再绕开了。离三月虽损君自怜身下只有五百人不算将军,可是要安排五百人进城且不惊动别人,也是件麻烦事。就算分成多批依次进城,也会让人起疑。
  “要么,就出一件更惊人的事去引他们注意。”离三月的眼睛徘徊在君自怜的脸上。君自怜那么一张美丽的脸白白放在那儿实在可惜,“美人计?”
  君自怜一瞪。
  好嘛,离三月只是一句戏谑而已,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嘛。离三月立刻收敛,换上正色:“只是说笑而已。将军是十分,不,十二分的血气方刚、威风勇猛。行了吧?”
  “亏你还知道。”君自怜冷哼一声,平日说笑不正经,说起正事难得一派正色。
  “要么,就不管他们起不起疑,只要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是离盟主派出来的,他们便不敢妄动。心慌之下难免出错。然后我们借错发难,也可以通报离盟主让他出面,我们再援救,让他们更服气,利于日后整编。”离三月将计划初步定下。
  君自怜想了想,也觉得可以行事。只是对离三月的后一句多补充指点了一声:“想将人收为门下,就得让人‘口服心服’。”
  未等他解释,离三月就已表明了君自怜的意思:“‘口服’是能满足他们,‘心服’是能威慑他们。恩威并济,军书常语。将军,我答得可对?”
  自己不必张口,别人就已了解:“嗯,副帅有二两聪慧。”
  “是将军颇有几分高明。”离三月与他一唱一和,“而且,将军不仅是说得好,做得更好。”她晃悠着随身的空钱囊。
  刚说完口服心服,离三月就向他来讨奖赏了:“待战后,我再双倍给你。”君自怜貌似随口问道,“你在我身边,吃喝住全由我出,你还攒什么钱?”
  既然他这样说,那离三月也只好继续等着。对君自怜的问题,离三月微笑不答,悄然请退。
  出了军帐,离三月见外面山地上士兵正在操练,想起方才所说“心服”是能威慑他们,便一边打发手下去做事,一边驻足观看军阵。
  他们在彭城郊外九里山。五百人就算不入城,只是走在路上也会引来注目,平日便走乡间小路、爬山淌水,偶尔找得到逆旅,偶尔住在荒山野林。
  为了赶赴长安,一路上行迹匆匆,也没多余空闲去训练规整,只有在行路上多琢磨:分五人军伍,设每人攻守位置。君自怜身为马背上的匈奴人,对军阵并不上心,只是以为操练军阵可让士气合一故而练阵,回到匈奴还是骠骑行军。近日为了彭城之事,他们在九里山停留,练了几日古十军阵。君自怜也不管,只再叫了人来监督。凡事要亲力亲为,岂不是要累死?
  平日大事是君自怜管,小事是离三月管,还有监督的人。
  有些军队也有女兵,但都是一群妇人在一同侦查、运粮、缝补、炊事,作后备之需,没有上战场的,更没有听说过什么女将军。君自怜对不服气的人倒也简单,拖出去打十仗,服了最好,不服再打。身为士兵最重要的就是服从。
  山地上士兵练的是最简单的方阵圆阵。繁从简出。所有阵法都是从这二阵中钻研出的。五百人同时挥舞兵器,刀光可成闪电,剑影可成流云。五百人同时呼喝口号,声音低沉却有力,这力量可冲云霄、可憾大地、可震人心,让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恨不能抓起一把长戟加入队伍,与众人同舞一片刀光剑影。
  离三月看着,就像看到了往日的自己:虽则看上去也有模有样,但是被江暮渔一吼就乱了阵脚。他们真的能威慑到敌人?敌人只消三十个人,二十个在前头驾马冲刺,就能吓慌五百人中大半。剩下的人也全都只会算计个人得失。再留七个人做诱饵,余下三人冲到军队最后面抢了最重要的粮草,这五百人就完了。
  不过,他们也只相处了几个月。王宫不是一日建成的。离三月知道对他们也不能多做要求。他们需要的是真正的战争,有了经验才能够成熟起来。
  离三月走到监督的人身边:“你练的这群人如何?”
  “不敢自夸。”监人道。
  说是这样说,言下之意就是如此。年轻人有些年少轻狂也是自然。然则审阅过后再出狂言,离三月对行军心有微词,非要压他几句。
  “我可宁愿你能自夸几句。我刚去见过将军……”她拖长了声音,看监人神色紧张起来。他早些听说彭城会有一战,但到底何时,他也不知。到底是军队大事,他不敢怠慢。“开战许是几月后……”趁监人一松口气,离三月立刻吓唬他:“又或许是明日。”监人倏地心悬了起来。
  她唇角微扬,终究还是给个日子,免得她像是真的来吓他似的:“将军也没说个准,我想,大概就是今月的事。你早做筹备。”
  “是。”
  “不过,这也是我猜的。不是每一场战前都有通报,都已准备好战略的。你说呢?”离三月吩咐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去一趟彭城。不碍你练军了。”

(一百三十)少年好思春
更新时间2012…9…20 8:39:17  字数:2313

 离三月去彭城,想采买些物资,顺道再看看彭城的情况。
  彭城看上去与寻常郡国没有不同,住着千来户人家,财政在全国算得中等,市街往来兴盛。街头有富商,街角亦有乞丐。
  离三月觉得自己不再是善良的人了。有人在她面前乞讨,她不会去可怜援助,有人豪车华衣她也不会去羡慕巴结。人各有命,并非别人可左右,乞丐未必是苦,富商未必是福。天道玄默,看多了生离死别、际遇起伏,便引以为常,并不生情。
  离三月将钱给小金蚕,小金蚕去买面饼送给乞丐。小金蚕愿给面饼是小金蚕的事,离三月愿将钱给小金蚕是离三月的事。
  是名字中占一个金字的原因吗?小金蚕看见钱,眼睛就会发光。常听人说养蛊能够发财,有没有人说养蛊也很费钱?尤其是摊上小金蚕。软绵绵对金钱的事关心不大,更喜欢在九里山嬉戏,今日来采买前就未找见它,只找到了小金蚕。小金蚕则非常爱买,然后看离三月取出钱囊,它就喜欢盯着那钱囊眼睛发光。
  “呵呵。小财奴,跟我越来越像了。”离三月与小金蚕对视一眼,露出同类的笑容。
  自从离三月不做离家少主后,她的钱囊迅速瘪了。离三月跟着君自怜做副帅,吃喝行住都是君自怜出钱。不过,离三月总想着她要去长安的事。虽说君自怜保证将她送到长安,可她不能完全信任君自怜,也想为自己多做打算,开始私自攒起去长安的路费。
  买完物资后,一人一蚕溜达着到了彭城王的庄园外。
  彭城王是个浮夸的人,在高耸的墙上刻意开了许多窗子,让人一眼便能透过窗子看见里面的金门玉地。庶民一看自是啧啧称奇,离三月虽也眼睛放光,口水流了一地,但到底是做过少主的人,不觉有何惊讶。她只想这人确实有些钱,不过称不上大富,供养不起一大帮兵马。
  况且为免引来注意,彭城王的手下人马都是分散在郡内各县,光彭城而言,猜料不过千人,就算千人他也不能全供起,那些人多半是农夫。而兵器应该都藏在了彭城,至于是藏在私宅内,还是另找个地方藏就不知道了。
  离三月又去了农田看看。君自怜的五百人合在一起也有个气势,往日举止也有个规整姿态,比如说走路就有个行军的样子,这群农夫则是什么模样都有,相较而言十分散漫。离三月觉得自己的人不行,那也看是跟谁相比。
  彭城王充其量也就占个地利之便,可以在各处设下陷阱。离三月穿街走巷,画了张彭城粗略地图。若是有敌进攻,靠天可以朝山、水之地相避,靠人可以朝地道、密室相避。山是九里山,水是云龙湖。彭城王在彭城仅一处庄园,其妻是外地的。
  离三月只是顺道来看看,这些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许多事还交给探人去查。心里有三四分把握时,她就回去了。
  九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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