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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江湖归家路 作者:夜殿(起点2013-03-02完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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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然后朝长生伸出手:“带我走吧。”
  这时,对面的男人蹦出了一句他一生中最可爱的一句话:“我迷路了。”
  长生在终年白雪茫茫,看不清东西南北的雪山待了上百年,到了最后,他终于彻底地没有了任何方向感。预定目标是深宫,而实际到达地点却是明堂。
  “你迷路了?!”鬼差迷路了?皇帝得救了?!
  离三月困惑地看着面前哭得眼红鼻子肿的女人。她正在假山另一头拜祭,忽然听到一阵哭声从假山背后传来,因为哭声实在太难听和太吵了,所以离三月寻声找来,就看见这个女人。
  女人年纪大约十五六,虽然哭起来很难看,但是长得相当明艳动人,穿着灰毛狐裘和桃红色的袿裳,不像是宫女,应该是某位美人。
  她对于离三月的突然出现也是吃了一惊,哭声停止了片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了离三月一眼:看什么看,再多管闲事就罚你。离三月穿的衣料是上好的,但通身没有纹饰十分简朴,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寻常宫女。女人才敢对离三月发脾气。
  离三月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心,她只是想多问一句:“你能不能哭得小点声?”
  离三月不说还好,一说话,女人哭得更大声了。她的命真苦,远离家乡父母来到王宫,难得皇帝宠爱又被人嫉妒,被所有人都孤立,今日有事不能去祭祀,便被人说成端架子,抛来一堆白眼,于是她想找个地方哭一哭,最后又被离三月嫌吵!
  她哭就哭吧,偏偏还扯着离三月哭,一边软弱地拿离三月的衣袖来擦眼泪,一边又挥着粉拳打她眼中冷漠的离三月。
  “哦,是这样啊。”离三月很无奈地看着女人糟蹋着自己的衣裳,口气淡淡地道。
  “你,坏人、坏人!”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反复地嘟囔着。她心里又是怪离三月没心没肺,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又有些惊奇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冷漠?到最后,她忍不住一推离三月,“你说话呀。”
  离三月冷不丁被一推,撞到了后面的假山石头上。女人没想到离三月一推就倒。离三月毕竟还在生病呢。她赶紧上去,又将离三月扶起来:“你伤着了吗?我不是有意的。”她又怪自己不该对离三月发脾气的,因为离三月是近日自她得宠后,相较待她最好的一人。要是让离三月生气了,就再没有一个人理她了。
  离三月有点恼火,又见她真心实意地道歉,于是也就作罢了。
  女人要离三月说些安慰的话。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离三月想了想,竟然还真的安慰她。
  可离三月安慰过后,要安慰的女人又立马嗔怪道:“呸,什么叫没事的,事可多着呢。”抱怨完自己的事,她又与离三月絮絮叨叨地说起近日来的事情。
  十二月多祭祀,祭天地祭先祖祭诸神,反正什么都祭,祭祀要清心寡欲,一言概之:清粥小菜,不好女色。女人近日也失宠,等过了十二月,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已经把她给忘了。不过这些日子,听说皇帝去找过一个叫什么离三月的。她说着说着,又是对皇帝薄情好色的埋怨恼恨,又是对口中的离三月的嫉妒贬低。
  “你是说:若是离三月得宠,你也会嫉妒她?”因为得宠被嫉妒的女人躲起来哭,但一旦换了人得宠,她也要嫉妒的。
  “是啊。”
  “你是说:你宁愿躲起来哭,也不愿意换了别人得宠?”
  女人想了想,似乎有点儿想开了,犹疑地拖长着声音道:“是啊。”
  离三月了然。看来自己要早点离开皇宫了。
   

(一百四十九)好自为之
更新时间2013…3…2 12:54:24  字数:2269

 离三月夜里沐浴时发现自己肩膀上,白日撞到山石上的地方受伤裂开一道伤口,不是大伤,已经自行止了血。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难道还没老,她就已经眼花了?她的血……是绿色的。她又刻意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看见自己流出的血竟真的是绿色的。
  离三月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血都是红色的。绿色的血,让人想到绿色的玄灵草。离三月想自己修炼到最后,该不会变成一株草吧?
  她的眼瞳放大了片刻,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离三月脸色寻常地取金疮药给伤口抹了一点,穿衣读书,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忽然,皇帝闯了进来。
  离三月正在看书,将目光从书简上偏移片刻,快速地扫了他一眼。心里不愿搭理,但是脸上起码还要做做姿态。压抑着不满的情绪,握着竹简的手稍稍捏紧了一些,今日遭过玄灵草的事,她的情绪不太好。然后离三月迅速放下竹简,脸上已换上笑容,还是得行礼恭迎。
  扑面而来是一股酒气。离三月的脚步于是微微慢了一些,等他扑上来的时候,她往旁一闪,手拉住他的衣裳,让他不至于重重地摔到地上去。
  皇帝倒在地上,脸庞朝下,让人惊异地竟然传出了一阵哭声。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皇帝在离三月的面前像孩子一般嘤嘤地哭起来,离三月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离三月没叫他不哭,也没叫他继续哭,只回答:“哭也没用的。”她和皇帝身边的宦官想要一起将倒在地上的皇帝搀扶起来。
  皇帝在人面前这般失态大概也是第一次,在白日误以为长生是鬼差之后的一次爆发。虽然最后弄清楚只是个意外,但是,生命的威胁却始终是他挥之不去的阴霾。
  既然已经丢了脸,他干脆死活倒在地上不起来,离三月拉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拽着,他喃喃重复着‘我该怎么办’,他的命过一日就少一日,而他的国家一直动荡不安、外忧内患。
  呆子。离三月在心中轻声埋怨。他区区一个人,怎能担上一个国家的命运呢?怎能想要救助所有人呢?
  皇帝软弱地哭着。他喝得大醉,面前有时恍然是离三月,有时恍然是喝骂自己残暴无道的儒臣们,有时恍然是对自己抱予众望的天下万民。他一时欢喜一时难过,最后弄得心力交瘁。
  “救不了,我救不了……不要帮我,不要……我很坏。你别帮我,骂我、打我、赶我走。”当离三月要扶起皇帝时,他又推开她,自暴自弃地耍着脾气。
  离三月正觉得奇怪,皇帝竟然会在醉酒后到离三月的住处来?他去找任何一个妃嫔都好,在自己的寝宫里一个人都好,竟然来找离三月?他们见面也就只有两次吧。哦,原来是看中了任何人都会在他软弱时伸以援手,只有离三月这个冷血女人才不会陪他闹。
  离三月果真只是陪他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下来,再过了一会儿,皇帝睡着了。离三月和宦官赶紧将皇帝抬到床上去睡。
  待得第二日朝阳一起,皇帝迷迷糊糊地醒来,宿醉后的头痛让他的头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把热浆往脑内灌着似的。床边高几上放着一碗醒酒汤。
  离三月要照料皇帝一夜未睡,闲极无聊才做的醒酒汤。
  皇帝正好头痛,一饮而尽。离三月客套地自矜谦虚。两人寒暄了两句,皇帝渐渐清醒过来,想起来昨夜掐着离三月的手,想要拉离三月的手看看有没有掐出什么青紫。离三月长袖掩着,不给皇帝看:“没事的。”
  “只看一眼。”皇帝也挺固执的。
  “你想要安万民。”离三月温和地道,“而我会好自为之。”
  皇帝于是默然,怔怔地凝视她。直到宦官请上早朝,他才惊醒,起身去了。
  离三月叫宫女收拾过床铺,上床补昨夜未睡的觉。
  “玄灵,你变得有一点过去的冷血样子了。就算别人哭着求你,你也不会去答应人。”醒来时,离三月的床头坐着一个男人。他肩头还覆着薄薄一层雪,似乎是刚进来。而他看到肩头雪也不会自己拂去,偏要等离三月看着了,要离三月给他拂去。这点小心眼。
  虽然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离三月却能够一眼就认出来:“长生前辈,你哭什么?昨夜皇帝来哭,今日你也来哭。”
  “我哭,是因为你瘦了啊。”长生比划着离三月给他拂雪的手,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我真笨。我只想到我要来看你,我只顾着自己,我都没想到你,我应该先给你带点蜀山的桃花甘露,雪山的西北风,再来看你的。”
  离三月转过身,她有点饿了。大清晨的,也不必吃那么多,就先来一盘红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三鲜丸子、氽丸子、鲜虾丸子、鱼脯丸子、饹炸丸子、豆腐丸子、樱桃肉、马牙肉、米粉肉、一品肉、栗子肉、坛子肉、红焖肉、黄焖肉、酱豆腐肉、晒炉肉、炖肉、黏糊肉、烀肉、扣肉、松肉、罐儿肉、烧肉、大肉、烤肉、白肉……
  “前辈,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事正想问你。”离三月一边啃着烤全羊,一边问道,“你看我的血怎么变成绿色的?”
  “因为你是一根草。”
  “前辈,难道你就不能盼我一点儿好吗?!”离三月快被长生的妄想症给折腾哭了。
  “真的。等一年后就到了千年,我们若是得道,到时便会成仙。其实,我们俩本来也挺好的。可是千年前,你非要去修仙。你要修仙我就陪你呗。”长生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玄灵,我们成仙后就再也不分开了,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等一下!一个人突然之间用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丢下另外一个人,再也不联系了……这个情节,离三月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离三月认真地想了很久,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长生报以同情的目光:“前辈,其实那不是为了修仙……”
  “那是为了什么?”长生很单纯。
  那是你被甩了啊!呆子!
  长生的脸色忽然慌张起来,紧紧拉着离三月的手不愿意放开:“玄灵,你就快要醒了。我知道你素来怕一个人,这人是我找来陪你的。我在塞北等你。”
  长生化为云烟散去。离三月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方才做的是梦?是真?
  一觉醒来,离三月也该下床了。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到前方的席子上,离三月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是……水儿?!
   

(一百五十)一朝天子
更新时间2013…3…2 12:55:37  字数:2252

 皇帝拿袖掩面。昨夜醉酒没有睡好,今日上早朝果然还是比较勉强。
  看到皇帝面露倦意,群臣们都应该识相地请求退朝,不过他们看太傅和宰相没有要退朝之意,便一个也没有开口。
  非逼得皇帝亲自开口是不是?皇帝看了一眼身边的宦官。宦官接到皇帝的眼神,于是代为向群臣开口:“陛下圣体违和,今日朝议早退。”
  太傅要是话多就去对着水井说上三天三夜,何必非跟皇帝过不去:“天子之身属万民,圣体违和则万民寝不安席,食不甘味。陛下切记珍重。昨夜何人陪侍?”
  后一句话,不管太傅你有多好奇,还是自己咽回去吧。皇帝好歹也算是君主,他的政事你管了,连他的家事你还要多管吗?就算是看着皇帝从小长大的也不行!孩子长大之后尚且要分家,何况你们两人的关系还那么僵。
  丞相听到太傅的多嘴,当即心中倒吸一口冷气。他与太傅是同朝为官,不过两人的差别十分大。太傅是方,丞相是圆。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体,眼睛圆溜溜地转来转去,却刻意眯着眼睛,装作没反应的样子。不过,丞相当时心中也没想到皇帝会跟太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吵起来,皇帝随便打个哈哈过去不就行了。
  可皇帝认真了。
  他昨日见到长生,误以为是鬼差,心中一直想着早知如此,他应该对太傅好一些,不应该起兵远征……然而,待到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口气很冷飕飕地道:“君身是天下人的身,君心是天下人的心,朕一言是为天下人说话,朕一举是为天下人做事,朕不可玩物、不可徇私,朕要宽厚、要仁爱……太傅是辅君之臣,还是号君之臣?”
  帝权永远象征着独裁。臣子老是拿着自己的主张在皇帝面前晃来晃去,在皇帝的眼中就是碍眼。
  号君之臣?皇帝的话说得也太重了,他竟然能对太傅说出这么重的话。太傅一时之间愣住了,接受不了小时乖巧的小皇帝如今却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等到太傅回过神,丞相早已请求退朝,皇帝拂袖而去。
  朝堂之上只剩下太傅和丞相二人。
  太傅一向看不上眼丞相。皇帝一发火,丞相就立刻请求退朝。要不是自己刚才愣住了,肯定要留下皇帝再劝诫一番。他自觉自己说话无错。本来嘛,劝皇帝保重圣体,不要酗酒纵情,这是臣子应有的本分,尽管皇帝只有昨夜纵酒,但是,只要看到一棵恶苗,在它还未成长前就应该铲除。丞相竟然放它过去了,万一皇帝因为无人劝诫而变成一个昏君,丞相怎么对得起黎民百姓!
  丞相也看不上太傅。做官都做了四十多年了,四十多年都足够水滴石穿了,怎么太傅还是当初那死板到令人无语的脾气?高山至强可迁移,水流至柔无断流,这个道理难道太傅还不懂吗?
  难为所有人都走了,就丞相还大发善心地留下来劝太傅:“唉,太傅与我都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有儿有女,怎么太傅还是像当初一样的脾性呢?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考虑。陛下若是听得进去你的话,早就听了。何劳太傅一次又一次劝诫?要么,如我一般侍奉新帝,要么,改不了脾性,不如早早辞官……”
  “我只知这天下是我的家,顾念天下就是顾念自己的家。纵使陛下不听,我还是要劝。若是陛下因此而杀我……”太傅对皇帝还是很有信心的,“明君不会杀忠臣。陛下年少,未免气盛,行事有所不当,对匈奴过于急进,但是到底心地良善,我不会看错的。”想当时为了匈奴之战,太傅和皇帝吵得何等厉害,大风大浪都过去了,难道还栽在这小事情上?
  “今日陛下之举,你难道没看出什么?”
  “看出什么?”
  丞相对太傅彻底绝望了。
  以往皇帝是听到太傅什么话才会忍不住地发怒?是太傅说儒家的时候。其他时候,皇帝还是很敬重太傅,虽然面露不喜却不会反驳。然而今日,太傅今日一个字也没提到儒家,皇帝就发怒了。难道这种种表态还不够吗?!
  早就听说昨日皇帝撞“鬼”。人嘛,但凡鬼门关前走过一圈回来的,没点动静是不可能的。看今日这架势,皇帝大概终于忍不住地要对太傅下手了。
  “你自求多福吧。”丞相走了。
  退朝后,皇帝回到寝宫,越想就越生气,于是装模作样地拿起一卷上书。这是他坐上帝位后提拔的一个官员写的:“一手好字、条理清晰……”
  “陛下,那儿有个字写错了。”颜一无意中扫了一眼,指点道。
  这个没眼力的孩子……“朕知道!”皇帝阴沉着脸,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口气很重,将上书往地下一摔,“让他重写,再抄十卷。”
  “诺。”总算是看出皇帝今日的脸色很差,颜一赶紧依令行事。御史大夫捧着上书正要出门转交。
  “召丞相来。”皇帝又道了一句。
  丞相战战兢兢地往未央宫去。
  他不是在为自己担忧,因为满朝文武中皇帝最不会动的人就是他。他不像太傅那么死板,又跟太傅一样有着朝中最老的资历,圆滑的性格有朝中最好的人脉。太傅的追随者多,死敌也多,而丞相几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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