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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后宫琳妃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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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回了月影台,芷兰奉上一盏巴山雀舌,好奇道:“小主既然看得起那崔槿汐,为何不收为己用?”
恩嫔啜一口那碧绿色的茶汤,莞尔一笑:“她先是招惹了祝修仪,又是惹恼了潘才人,风头太盛,若是我堂而皇之要了过来,承光宫该怎么看?”恩嫔起身从身边的金丝楠木的漆盒里抓过一把香料,缓缓撒入青花乳足香炉,一缕缕甜橙的幽香便从朵朵绽放的花蕊中散开,如花苞绽放,轻盈似逐风的蝴蝶,“何况,她来自永州崆金洞,这趟浑水,我自然是不会趟的。”
恩嫔接过芷兰奉上的软罗帕子揩一揩手:“我什么都不要做,毕竟眼下是风口浪尖之时,做得多了,反而惹德阳殿那位怀疑。我虽是身份低微,但汾儿毕竟养在昀昭殿,和妃的家世胜过琳妃一头,汾儿也并非全无继位的可能,我跟和妃虽然看得开,但难保不会有人从旁撺掇,更何况,存心闹事的人也不少。所以,我越是清心寡欲,越是低调行事,汾儿,就能多一份平安的保障。”
关雎宫,深夜,寝殿内唯有几点昏暗的烛光摇曳,病榻上的弈澹缓缓睁开眼睛,朦胧间,却见一个装扮素净的女子伏在床头,似乎沉沉入睡。
“移光?”弈澹试探着唤道,“移光?”
那名女子猛地惊醒,发觉自己刚刚睡了过去,慌忙下跪叩首:“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弈澹有些迟疑,凝眸细看,见这名女子眉清目秀,不觉安慰道:“无妨,你是?”
女子暗暗松了口气,垂了眸子恭敬道:“奴婢芸心,是御膳房的宫女,因为关雎宫小厨房的几名宫女染了时疫,所以御膳房指了奴婢过来侍奉。”
弈澹点一点头道:“舒贵妃睡了么?”
“是的,今晚是奴婢守夜。”芸心浅浅一笑,“皇上渴了吗?奴婢去倒水。”
“你这件衣服,似乎有些眼熟。”弈澹眉心微蹙,思索着道。
芸心慌忙跪下:“皇上明鉴,前几日六殿下高烧不退,是奴婢侍奉在侧,六殿下烧得糊涂,撕坏了奴婢的衣服。因为关雎宫刚刚烧过一批衣物,奴婢无衣可换,是而,舒贵妃娘娘将她从前的衣服赏给了奴婢,奴婢自知僭越,但舒贵妃娘娘……”
“朕明白。”弈澹轻轻颔首,“朕不会怪罪你,只是,你看起来,跟当年的舒贵妃倒有两分相似……”
次日清晨,朱成璧早早便醒了过来,唤了竹息伺候着梳洗。竹息手巧,拢发、箍发、盘发,条条理理是一丝不苟,梳的望仙九鬟髻也是鬟鬟有致、分毫不乱。
待竹息取了内务府新打造的珍珠祥云花钿为朱成璧细细贴上,竹语又端了兑好海棠花汁子的热水上来,浮着几片柔软的花瓣,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朱成璧将双手反复浸润几次,直到指关节都红润起来,方才接过竹息递过的纱罗帕子揩手,又取过一套缠丝东海明玉的掐金护甲带了,方才举目对镜,只见双鱼星纹镜中的女子风华正茂、雍容华贵,后宫那些年轻艳丽的单薄女子自是远远不能及的。
虽说十二年的宫廷历练,朱成璧的高华气度已是卓然不群,但如今皇帝病重,也只有锐意于装扮华丽大气,才能镇得住一众妃嫔、朝臣,叫人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朱成璧由着竹息取过五六支步摇一支支试着,懒懒道:“你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竹息一怔,忙陪笑道:“奴婢一早听说了一件事,揣度着娘娘可能听了生气,故而一直在思量着……”
“想说什么便说,即便本宫真生气,也不会怪罪于你。”
竹息慌忙答了声是,踌躇道:“是关雎宫,今早皇上封了一名宫女刘氏芸心为更衣。”
朱成璧一楞:“什么?”
竹息静静道:“听闻这刘更衣是御膳房拨入关雎宫伺候的,清秀尔雅,又因着侍奉勤谨,故而得了皇上的赏识。”
朱成璧嗤了一声道:“很好,这种时候,还能被封为更衣,还是在关雎宫里,刘氏真是好大的福气!”朱成璧面带怒色,腻烦道,“闵琼萝是做什么的!这样的人也能拨到关雎宫里伺候?”
竹息闻言忙柔声劝慰道:“这阵子御膳房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想必闵尚食也是没能看出那刘更衣的心胸。娘娘不必烦心,奴婢自会去问问清楚,只是现下,那位新晋的更衣还住在关雎宫的偏殿连理阁呢!”
朱成璧揉一揉眉心:“关雎宫仍然隔离着,眼下若要迁出去也是麻烦,这便也罢了。六宫妃嫔怎么说?”
竹息道:“只听闻那位潘才人甚是得色,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扫了舒贵妃的脸面,只是,听闻刘氏晋封一事,也是舒贵妃劝说的呢!”
朱成璧摇一摇头道:“贤德之名,总是要做给旁人看的,事实真相,只有关雎宫才知道罢了。你去告诉闵琼萝,好好查一查刘芸心的底细。”
“奴婢省的。”
朱成璧凝眸思索了片刻,又道:“嘱咐梁太医好好办事。”眼波流转,朱成璧的眼角尽带了凌厉的机锋,似寒剑幽冷的锋芒,“可别错了步子。”

第七十三章水殿风来珠翠香(1)
水殿风来珠翠香(1)
承光宫,潘才人着一袭宝蓝色的纽罗宫装,正捧着织造局进献的一套绯烟流霞的对襟羽纱衣细细翻看,眉中的恼色却是越发浓密起来,转首斥责宝琪道:“织造局的胆子真是越发地大了,本小主就问他们要一件好一点的衣裳,你看这料子,这花样,是存心小瞧本小主么!”
宝琪面露难色,低低道:“小主且忍一忍吧,织造局前几日对所有的衣料进行消毒,现下那味道还冲着呢,能挑出来的料子也不多。”
潘才人冷冷一笑,觑着不远处几名侍弄花草的宫女,扬声道:“真当是笑话!本小主的父亲是太仆寺少卿,官居正四品!恩嫔与芙蕖娘子么,梅香拜把子,不过是奴才的出身,她们的衣着首饰,竟高了本小主许多,哼,织造局就是狗眼看人低,一辈子替人缝补裁制的贱命!”
“这一大早的,潘小主怎么就嚷嚷开了。”白芷扶着祝修仪缓缓出了殿,微微笑道,“可扰了娘娘的清净呢!”
潘才人见是祝修仪,虽是颇不情愿,也只有上前屈膝请安。
祝修仪拈着纱罗帕子点一点鼻翼的粉,淡淡道:“潘才人有功夫大发雷霆,倒不如跟本宫好好解释,昨日你去了浣衣局做什么?”
潘才人眉心微蹙,讥讽道:“娘娘的耳报神倒是灵通。”
“倒不是本宫的耳报神灵通,才人昨日大闹浣衣局早已被有心之人传开了,大家可都当笑话似的,本宫才懒得管你这档子破事,只不过皇上龙体万好之后,若要拿了这事儿来问本宫一个治宫不周之罪,本宫倒得费些唇舌。”
潘才人一愣,却不恼,只好整以暇地按一按发鬓的金累丝如意簪子,眼波厉厉一刮:“皇上恐怕没有闲工夫来娘娘这儿,娘娘放心便是。至于那有心之人么,哼,背后捅刀子,洛芳仪与恩嫔真是贱人。”
祝修仪挥了手让一旁服侍的宫人下去,淡淡道:“本宫提醒你,恩嫔的背后是和妃,和妃与琳妃素来亲近,你几次三番言语无忌,他日若被琳妃发落了去暴室,本宫可不一定能救你出来。”祝修仪柳眉一扬,“话说回来,本宫真当是好奇,你大闹浣衣局到底所为何事?本宫与那崔槿汐说过什么,似乎不关才人的事吧?”
潘才人坦然迎上祝修仪的目光,毫不避开,只蓄着笑容道:“恩嫔以为嫔妾与娘娘不睦,娘娘也是如此认为么?外头做的功夫,自然是给外人看的,况且既然要做,就得做大一些,做足一些,让人以为嫔妾与娘娘隔阂颇深、形同陌路罢了。”
祝修仪微微一笑,展一展宽广的蝶袖:“才人不必避重就轻。”
潘才人含了一缕浅淡的笑影相对:“娘娘怀疑嫔妾,提防嫔妾,嫔妾自是无话可说,但娘娘别忘了,当初仪元殿哭谏虽是娘娘带的好头,但始作俑者,却是舒贵妃,而眼下呢……”潘才人嗤的一笑,“解除封宫至今,娘娘仿佛拿舒贵妃无能无力啊!”
祝修仪缓缓转身,眼中的怒色如赤焰一般烧起:“你以为本宫不想动手?是根本动不了手!”
“娘娘黔驴技穷,嫔妾可没有。”潘才人拨一拨耳垂的银杏叶耳环,似笑非笑道,“皇上宠着舒贵妃,自然是希望立六殿下为太子的,如此一来,摄六宫之事的琳妃便是太后尊位无望,琳妃若想利用承光宫对关雎宫的恨意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会有人做了替罪羊;若是琳妃怜悯舒贵妃,便能挡了娘娘的路,左不过都是咱们的苦处罢了。但是,如果能一石二鸟,同时除去六殿下与琳妃,娘娘又以为如何?”
祝修仪眼皮一跳,昔日琳妃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回荡,“你便好好住着你的承光宫,切记不得再生出任何事端”。
不得生出任何事端么,那跟将我置于一潭死水之中,任我自生自灭,有何区别?多少个星夜无眠,自己在承光宫里一步一步缓缓走着,漫无目的,直到东方微微泛白,心底对舒贵妃的仇恨,如那深海一般几不见底,那时候,自己曾无数次地发誓,若有谁敢挡了自己的复仇之路,便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潘才人见祝修仪陷入思索,媚然一笑,轻轻道:“这盘棋,娘娘愿不愿意跟嫔妾赌一把,若是成了,大殿下、三殿下、还是九殿下,立谁为太子,娘娘的后半生都是衣食无忧,而不是看人眼色、低声下气呢!”
晨风轻拂,如多年前母亲抚过自己发鬓的柔软的手,祝修仪微微一滞,已然换了一副沉静的面色:“自然是要赌一把的,本宫偏偏不信,上天既然不能困住本宫一辈子,本宫便一定要遂了自己的心愿,哪怕闹出个天翻地覆,本宫也不在乎!”
梁王府,奕渮翻动着手中的一本花名册,剑眉一扬,朗朗星目中颇露赞扬之色:“你做得很好。”
江承宇满面堆笑,拱手道:“此番皇上病重,忠于王爷的,自然是会明进退、表忠心,态度不明的,便能一目了然。只是徐孚敬那老头狡猾得很,皇上刚病倒,他立马也装起病来,那一套一套的功夫做的,自是比孙传宗像得多了。”
奕渮掌不住嗤的一笑:“孙传宗么,到底是年轻了些,李敬仁一眼就看出了破绽,他倒以为自己装得像。”
江承宇捏着手里的一枚棋子,轻轻抛入案上的黄花梨鸡翅木紫檀素纹围棋筒,思索着道:“孙传宗既不可靠,倒不如早早换成李敬仁岂不更好?”
奕渮摇一摇头,取了手边的狼毫毛笔,在名册上又添了一个名字,江承宇心生疑窦,探了身子一瞧,不由一愣,脱口道:“朱祈祯?”
“本王还没告诉过你。”奕渮懒懒一抛狼毫毛笔,“三日前,朱祈祯来过,劝说本王把握时机……”奕渮微微一顿,迎向江承宇好奇的目光,一字一顿道,“登基。”
江承宇面容失色,似是难以相信,微一思索便是摇头不止:“此人心机深沉,此番言语实在难以揣摩,且不说他是琳妃的侄子,他与孙传宗二人,素来左右逢源、当属墙头草一派,又怎肯轻易与王爷推心置腹、劝说王爷登基?”
奕渮揉一揉眉心,缓缓道:“轮亲疏,朱祈祯自是偏向于琳妃,论功名前途,跟了琳妃也不会差。只不过,他是从江山社稷的角度来论事,认为本王比孤母弱子更适合坐镇江山。”
江承宇陡然一惊,面色变了几变,急道:“王爷,此人不可信!”
奕渮觑一眼江承宇的神色,忽而一笑:“本王何时说过会信他?只是,本王很佩服他的勇气,能在风口浪尖之时来梁王府,能堂而皇之地跟本王说这样的话,竟是丝毫不顾及琳妃。本王便姑且先用他一用,若他表里不一,本王自有法子让他求生不能。”
江承宇闻言终是缓了脸色,诡秘地一笑:“是了,王爷的法子不用则已,若使用了,对朱祈祯来说,便是前途尽毁、家破人亡,他,不敢不从。”
关雎宫,连理阁,刘芸心端坐于梅枝纹铜镜前,着一袭弹花柔棉曳地长裙并如意云纹衫,又挑了一支清水芙蓉玉簪戴上,镜中之人,于清秀中便多了一丝妩媚,身边的宫女芦儿笑着奉承道:“奴婢虽未见过舒贵妃年轻时的模样,但也看过几幅画像,小主的容貌,与舒贵妃是有两三分相似的。”
刘芸心淡淡一笑:“是么。”
芦儿陪笑道:“可不是,若不然,皇上又怎会晋了小主为更衣呢?且不说更衣了,凭小主的容貌,晋为贵人或是嫔位,都是指日可待的。”
刘芸心笑不露齿,缓缓抚过自己细腻光洁的面庞,似是再喃喃自语:“你的意思是,本小主除了这幅皮囊,便一无是处了,是么?”
芦儿一愣,吓得方寸大乱,慌手慌脚地跪了下去:“小主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刘芸心微微一笑,转身搀扶了芦儿起身:“你慌什么,我只是开玩笑罢了,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得皇上垂怜,已是祖上的积福,自是万分荣幸的,又岂敢再奢望贵人之位或是嫔位呢?”
芦儿闻言有些讷讷,想必是还没能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紧紧拽着袖口不言。
刘芸心抿嘴一笑,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支镶银边的珠花给芦儿带上:“皇上的赏赐多,我一个人也用不完,你若有喜欢的,直接问我要便是了,我们从前都是御膳房的宫女,闵尚食不是说过吗?大家有福同享,如今我晋了更衣,自会好好待你。”
芦儿感激不尽,再度跪下叩首:“奴婢唯小主之命,甘愿听小主调遣!”
刘芸心挥一挥手示意芦儿起身,又笑道:“很好,那么,本小主便有件事情吩咐你,你待会儿出了连理阁,便告诉关雎宫里的宫人,本小主给你赏了许多好东西。”刘芸心盈盈一笑,又取了一对流星追月的耳环给芦儿带上,语调一转,“只是,若有人对本小主的身世、起居特别感兴趣的,便好好盯着她,明白吗?”
芦儿下意识抚摸着那对耳环,面露喜色,刚才刘更衣那一席话,虽是不明所以,却一口爽快地应承下来:“奴婢省的,小主放心吧。”

第七十四章水殿风来珠翠香(2)
水殿风来珠翠香(2)
朱府,晨曦阁,木棉望着窗外,一记一记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子,窗外累累的海棠初绽,如小朵的雪花,只不过那雪是绯红的,微微透明,莹然生光,隐约有馥郁的香气弥漫,远远胜过阁中焚香的气味。
木棉微微叹气,缓缓一握杨妃色贵妃榻上的玉如意,那沉凉的寒意便顺着肌理滑入,如淡墨一般摇曳着袭来,正在迟疑,陪嫁的丫鬟珠儿却低低道:“夫人不去打探打探府里的情况么?夫人在宫中住了几日,怕是府里的人事,也悄悄变了几番呢!”
木棉望一眼珠儿,沉声道:“我知道你是琳妃派来监视的,但我做什么筹谋,总不见得事事都与你分说吧?”
珠儿垂眸一笑:“夫人筹谋什么,奴婢自然不关心,奴婢只是在为自己的家人,还有夫人的家人着想,若是琳妃娘娘得不到她想要的,你我自是一般的下场,又怎么会有主仆之分呢?”
木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忍了几忍,终是换了平和的语气道:“我自是明白,不需你时时提醒。”
“提醒什么,也说给我听听。”木棉一惊,转首却见朱祈祯健步进来,目光澄澈清朗,心中不由暖了几分,笑着上前福了一福:“正说着春日到了,总要做些应景的吃食,夫人费神持家,恐怕不比妾身这般闲情逸致。”
朱祈祯取了案上一盏初初沏好的茶啜饮几口,赞道:“好香。”
木棉微微一笑,扶了朱祈祯坐下,轻轻道:“妾身是取了清晨海棠花花蕊上的露水烹制的,特有一股海棠的清香呢。只是,这茶虽好,也比不过含蕊轩的诸多珍品茶,或许是邱大人捎过来的吧。妾身尤其记得那惠明翠片,其芽纤秀细直,其色清澈明亮,其味鲜爽醇和,在宫里也是难得一见呢!”
朱祈祯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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