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阿浅-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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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浅感受到一股冰凉的触感,觉得十分的舒服。后背的剧烈疼痛也开始慢慢缓解,因着这阵舒服的感觉,那被痛出来的意识又一次陷入混沌,整个人如坠深渊一般,怎么也醒不过来。
言子墨将阿浅重新安置在床榻上。皱眉看着她额前的那点朱砂痣。伸出手摸了摸。感受到的是四溢的真气,心中暗叫不好,这阿浅怕是要记起一些事来了。手中银光微微发出光亮,言子墨将那些四溢的真气重新封压在了阿浅的脑袋里。现如今的阿浅很好,万万不能让阿浅记起往事,陷入痛苦中挣扎。
看着阿浅的呼吸变得安稳平静了起来,言子墨放下心来,伸手拿过床头的锦绣丝被,甚温柔地帮阿浅盖上。帮阿浅掖好被角,瞧见阿浅的左手突然伸出被子,大咧咧地甩在外面。不由暗暗叹气,抓住那只不听话的手,刚想把它重新塞回被子里,却不料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法力。不像是修仙之人的法力,好像是……魔气?
惊疑不定地朝阿浅的左手看去,只见那白皙细腻的左手掌上散发着微微的魔气,言子墨心中一阵不安。手轻轻附上阿浅的手掌,等到再拿开的时候,阿浅原本纹路清晰,干净细腻的手掌心立刻出现了一道形似蜈蚣一样可怖的疤痕。
“蚀骨毒?”言子墨有些不可思议。这蚀骨毒可是可有云罗山底才有的!难不成阿浅真的进入了云罗山底?!那绝阎突然的暴动难道真的跟阿浅有关?!若离竟没有冤枉阿浅吗?!
言子墨越想越心惊,虽然他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但他绝对不相信阿浅会做这种背叛师门,背叛他的事!五百年前是这样,现如今依旧也是这样!他相信阿浅,无条件的相信!可是阿浅手上的疤又作何解释?若是被人看到定要当做把柄,阿浅定要像五百年前一样被人冤枉陷害的!不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五百年前的事再一次发生!
起身,重新用自己的法力遮掩住了阿浅的那道疤痕,现在去戒律堂仔细问问若离才是真的,希望若离没有看到阿浅的疤痕,否则他就算有心包庇,若离也定会将这件事闹大。到时候闹上天庭,可不是什么好的结果!现下,怕是不能太过惩罚若离了,否则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请王母调查到底的。他言子墨断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
众人见言子墨匆匆忙忙地从浅香阁出来,甚至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话,便眨眼消失在了大殿内,心中不由不安,还以为阿浅出了什么大事,忙冲进房间去看阿浅,见阿浅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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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们要去找谁啊?是爹爹吗?”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可爱的包子头,皮肤细腻白皙,脸颊圆鼓鼓的,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兴奋地望向身边的素衣女子。小手拉扯着素衣女子的衣摆,小身子一扭一扭的来回摇晃。
那素衣女子一张脸长得惊为天人,虽身着素衣,却丝毫掩盖不了她浑然天成的媚骨之姿,眉间间的神韵与那小女孩的十分相似,可以看出这二人定是一对母女。
只见那素衣女子温柔的蹲下身,摸摸小女孩可爱的包子脸,轻轻开口:“不是爹爹,娘亲是去带阿浅找一个很厉害的叔叔。那个人会保护阿浅的。还会把阿浅送到很厉害的地方学习仙法,到时候阿浅成仙了,自然就可以见到爹爹了。”
小女孩眼睛里满是不解,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素衣女子:“娘亲为什么不能带阿浅去找爹爹?”
“因为娘亲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回来。”
“娘亲不要阿浅了吗?”小女孩哭着看向素衣女子,伸手想抓住她,那素衣女子却幽幽远去,身子变得透明。
阿浅吓了一跳,拼命地想要追过去,却怎么也追不到她。
“娘亲!娘亲你不要丢下阿浅!娘亲!”小女孩边哭边追赶着素衣女子,小身子被地上的石块绊倒。努力爬起身来,却发现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化开来。
“阿浅!你怎么这么笨呀!这都能摔倒!”一个七八岁的红发小男孩上前搀住阿浅,紫色的眼眸中全是心疼和不满。
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嘟着嘴巴,将她惑人的脸蛋衬出了几分可爱的姿态。
“哼,臭兰兰!人家都说了不要跟你玩!你偏要欺悔我!我要告诉阎哥哥去!”说完,拔起小短腿便朝远方跑去。
跑着跑着却发现周围的景色又变了起来。身处在一片大海中央,四周全是零落芬芳的花瓣,微风轻轻吹拂,将站在海岛上的白衣少女的裙摆吹扬舞起,墨色的秀发随风飘荡,一张绝美的脸蛋上全是满足的笑意。
“阿浅!漂不漂亮?!”背后突然蹿出一个俊美非凡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此刻他笑的灿若星辰,讨好的看向白衣女子。
被唤作阿浅的白衣女子亦是开心异常,直接转身给了少年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声犹若银铃般悦耳好听。
“云锦!好漂亮啊!我好喜欢!”话说完,嘟着晶莹玉润的唇瓣,凑上前给了少年一个响亮的吻,然后便娇笑着跑开了。
少年摸摸脸颊,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不由拔足去追:“阿浅!我冒着被师父责骂的风险,好不容易把麓崖上的鲜花搬到这小岛上,你就这么点奖励吗?!”
“对啊!还不够吗?!贪心鬼!”阿浅笑嘻嘻地捧起一簇海水,朝着追逐而来的少年撒去,晶莹发亮的海水四溢间,场景又转换了起来。
诛仙台前,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那男子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团银白色的光辉,此刻那少年郎哭的是极其伤心绝望,拉扯着对面女子的手臂,死都不肯松开。朝那女子望去,与那少年是一般大小,却生的尤为狐媚惑人,小小的脸蛋上尤是那双眼睛最勾魂夺魄,额间一粒朱砂痣更是衬得她风情万种,可此刻她那勾魂夺魄的眸子里除了绝望还剩绝望,让人看了,心都忍不住碎了一地。
“来人!将云锦拖走!即刻行刑!”一阵暴怒声响起。
只见天地间劈开一道响雷,直朝着那少女劈了过去,少女紧闭着双眸,指尖颤抖,却丝毫没有动作,听着云锦伤心绝望的叫喊声,唇边亦是一抹悲伤的笑容。
一道响雷劈过,少女只感觉魂魄都被劈了开来,身子忍不住一阵抽搐。抬眼望去,只见又有若干道刺眼明亮的响雷朝她劈来。少女神情微微恍惚,感觉那白色的响雷变成了五颜六色的七彩火光,一束束朝她飞来,她只感觉阵阵疼痛,身子被劈成了若干瓣,浑身都烧了起来。阿浅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画面,眼睛立刻惊恐起来,对着那密密地火光爆发出一阵震天怒地的尖叫声。
“师父——”
阿浅“腾”的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瞧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中不安渐渐扩大。她,她在哪儿?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那梦,说的是什么来着?
用力敲敲脑袋,皱着眉头甩甩,却除了梦里深沉的绝望,甜腻的幸福感,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浅,你怎么了?”有人推门而入,正是一袭白衣锦袍的言子墨。
阿浅看到言子墨,松了一口气,可瞧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还是害怕的:“师父,我刚刚做了个梦,吓死了。”
言子墨眸中陡然一惊:“梦?是什么?”难不成阿浅竟想起些什么了吗?(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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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浅扯了扯头发,摇摇头:“记不得了,反正乱七八糟的。很可怕的梦,我都被吓死了。还好这只是个梦。”
言子墨微松了一口气,走到阿浅的身边,轻柔道:“不要怕,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醒过来就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阿浅觉得言子墨的反应甚为奇怪,但是自从自己化作人形之后,师父难得的一次亲近温柔,终于不再板着脸,冷冰冰地对着她,所以她也不纠结言子墨的奇怪,撒娇地抱着言子墨的胳膊,好奇地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白墙粉黛,木桌木椅,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朴实,丝毫不像风落殿的华丽冷清。
“师父,这是哪儿?”
“云罗山脚下的客栈。”
“客栈?”阿浅微有些吃惊:“萌萌呢?”
言子墨颇有些好笑地看着依旧云里雾里的阿浅,修长如玉的手指朝阿浅身边指了指。
阿浅疑惑地顺着言子墨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了乖巧伏在她身边熟睡的萌萌,白皙剔透的包子脸微微鼓起,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唇角边始终带着一丝笑意。
“小家伙一直守着你,好多天未好好睡一觉了,我百般保证你无恙,又将你二人带出了云罗,他这才开心起来,因为太累,便睡下了。”
阿浅鼻头发酸。心瞬间软化下来,之前梦境中所有的慌乱无措,惊恐害怕都因为小家伙可爱的睡颜而消失的一干二净。不管怎么样,萌萌在,师父在。一切就都是美好的。至于那个让人惶恐的梦就随他去吧!
阿浅很想抱着萌萌狠狠地亲上一口。但怕把他吵醒。只好作罢。
“师父!咱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言子墨见阿浅不再惶恐不安,又恢复了以往古灵精怪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阿浅能抛下心中惧意,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萌萌,可是萌萌……唉,罢了罢了,他定会护他们母子周全便是了。
“南海。”
“南海?!”阿浅眼眸晶晶发亮:“就是那个盛产鲛人泪的南海么?哇塞!那岂不是可以看到美人鱼?!”因为太过激动,嗓门过大。惹的熟睡的萌萌一阵不满,撅着小嘴翻了个身,小脚丫一下子踹上了阿浅的胸脯。
擦~阿浅敢怒不敢言。又因为师父在这儿,也不能用手去揉被萌萌踢痛的那个地方,只能委屈含泪,忍着痛楚。打碎牙往肚里咽了。心中却怄气的很,坏萌萌,踢她哪儿不好,偏要踢她胸部!那不是跟男人的命根子一样么?!若不是看他睡得香甜,她一定得狠狠打他屁股。哼!
言子墨知道阿浅不甚委屈,无奈地看着与自家儿子怄气的她,轻轻道:“去外间吧!让萌萌好生睡觉。”
“哦,那师父你先出去吧!阿浅马上就来。”
等到言子墨白衣胜雪的身姿消失在眼前,阿浅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用手揉了揉自己吃痛的胸部,气呼呼地瞧着毫不自觉,睡得香甜的萌萌,可瞧着瞧着,却是越瞧越欢喜,怎么也起不起来了,没办法,小家伙长的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唉……再回想着师父刚刚说的话,心中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直是柔情四溢啊!
翻身从床上爬起,俯下身,轻轻一吻落在萌萌晶莹剔透的小嘴上,便心满意足地朝外间走去了。
“师父!”呼啦啦朝立在窗边的言子墨跑去,撒娇地攀上了言子墨的手臂:“师父,咱们去南海干吗呀?”
言子墨有片刻慌乱,不着痕迹地抽出被阿浅抓住的手臂,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阿浅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坐在了言子墨的对面,依旧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去寻找冰砂朱血。”言子墨淡淡答道。
“虾米?猪血?!”找猪血去南海干吗呀?南海还养猪咩?
“嗯,冰砂朱血是这世上最好的画符朱砂,用它画成的符咒,牢固坚硬,断不会被轻易破解。”
“哦,原来是朱砂啊!”阿浅点点头:“可是我们找朱砂干吗?要画符吗?云罗山这么厉害还需要符咒保护吗?”
言子墨仔细瞧着阿浅,神色微有些严肃,把阿浅看得一阵心慌,师父,师父干吗这样看着她?她说错什么话了么?
“你可知前几日云罗山底的绝阎的暴动?”
“……”
“为师去寻冰砂朱血便是为了更好的将那绝阎封印,否则若让他破土而出,必定怨气冲天,六界也将永无宁日了。”
言子墨缓缓出声,锐利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放过阿浅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波动。只见阿浅陡然刷白了脸色,身子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言子墨的眸光变得更加深沉可怕,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上去冰冷严肃。难道……绝阎的事儿真的与阿浅有关?刚这么想着,就见那个一向活泼的徒儿突然朝自己跪了下来。
“师父!阿浅有话跟你说!”
言子墨不赞同地皱了下眉,起身想把阿浅扶起来:“起来说话。”
可阿浅的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莹白如玉的小巧脸庞带着十足的倔强之意:“不!阿浅做错了事儿,一定要跪着说!直到师父原谅我才起来!”
言子墨无奈,只好端坐下来,淡漠道:“你做错了什么?”
听着言子墨冷冰冰的话语,阿浅心里更加没底了,师父,师父会不会原谅她呢?纠结着秀气的双眉,许久,才鼓起勇气,豁出去一般的开口。
“师父!其实我认识幽冥兰,早就认识了!在来云罗之前就认识了!这次绝阎暴动,小黑和全又的死都是幽冥兰干的!可是,却也是我间接害的。”
“你说……什么?”
阿浅大口的喘着气,听着言子墨毫无温度的话语,一颗心又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又像是落到了谷底。她握紧双拳,抬起头,固执地看向言子墨,一字一顿,声声清晰入耳:“对!小黑的死,全又的死其实都是我间接害的!是我害了他们!绝阎这次的暴动也与我有关。若离其实说的没有错,那一天,我真的在云罗山底,这条疤就可以证明一切!”伸出自己白皙细腻的手掌,指尖一挥,那里顿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但是师父!阿浅却绝对不是魔界的奸细!阿浅也绝对没有丝毫背叛云罗的心!造成这一切,虽然与阿浅脱离不了任何关系,但阿浅绝对不是故意为之,这一切,都是那个变态幽冥兰害得!”
一番话说出口,阿浅终于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瞧着言子墨依旧冷漠如冰的面容,心里却不再是忐忑不安,不管怎么样,该说的她都说了,她不再内疚,至于师父会怎么处置她,那便听天由命吧!
等着被言子墨严厉责罚的阿浅没有料到,言子墨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将阿浅扶了起来,声音如流水般缓缓流入了阿浅的心中。
“为师都知道,为师并没有怪你之意。如今你向为师坦白,为师是十分欣慰的,证明为师并没有信错你。”
“师父,师父都知道?”阿浅呐呐开口,颇有些不可思议。
言子墨点头,指着阿浅的掌心:“蚀骨毒如何能瞒得住为师?”
“那师父为何还救我?您不怀疑阿浅是奸细吗?”
“因为我信你。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现在,我都信你。”
阿浅错愕半响,突然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泪水如绝提的长河,如断线的珍珠从眼眶中倾泻而出,大颗泪珠坠落的同时,一把扑过去抱住了言子墨,环上他的腰,把脸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甚至是在上个世界里,阿浅一直都是坚强固执的,从没有轻易掉下一颗眼泪,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冤枉偷了院长的东西,她也没有哭,纵使后来被好朋友害死,变成了白狐她还是没有哭。萌萌走丢,被若离百般欺悔,她感觉到的也只是恐惧害怕和愤怒厌恶,却也没有落下过一滴眼泪。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她没心没肺,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哭,萌萌当时受伤的时候,她的心是可以痛出血来的。可是她不允许自己哭,不允许自己在人前示弱。因为她知道,眼泪是属于弱者的,眼泪是没有丝毫作用的,眼泪只会让爱你的人更伤心,让恨你的人更痛快而已。
所以阿浅就算再委屈害怕也不允许自己落下泪来,纵使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