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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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分线时,晚菊连连出错。素素便抬头看她。
晚菊怔了怔,摇头道:“没、没事。”
既是她不想说,素素便不勉强她,只唤来西月接替她。对她说:“这两天你在我屋里值夜,也累了,去休息会儿。明天一早,咱们还要早起。”
晚菊魂不守舍地走了。
“这两天晚菊姐姐好像魔怔了呢!昨夜还失手打翻了烛台,差点酿出大祸,多亏丹公公发现得早。”
西月才十四岁,说话略带了些稚气,平常听着倒也颇觉有趣。
经她一说,素素方想起,小丹子一早去了龙锡殿,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忙问她:“丹公公呢?还没回来么?”
“丹公公午后回来过一趟,您在午歇,便没有打扰您。用了午膳,又去了皇上那儿。”
还好,还活着!
她下意识在心下安慰自己。旋即骇然,自己潜意识竟存了这样的心思!脊背透出一阵冷汗,人也仿佛跌进冰窖。
是晨荷的死对自己刺激太大了么?
拍拍胸口,按抚心情,这才又问西月:“你刚才说什么?晚菊她怎么了?”
西月往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见她对着晨荷姐姐的床絮絮叨叨地说‘晨荷,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和你吵架,不该气你。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你可听见她是为了什么事要向晨荷道歉?”
素素手上走着针,貌似顺口一问。
西月又瞧了瞧周围,苦闷道:“奴婢不知道。晚菊姐姐说来说去就这一句,反反复复,奴婢这才觉得她是魔怔了。”
“你这丫头呀,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好习惯。”素素笑着斜睨了她一眼,复又垂眸在自己的绣布上,心思飘远去。
晚菊和晨荷住一个屋,朝夕相对。晨荷存了别样心思,凭她那点子内涵,哪里能完全瞒住通透的晚菊?晚菊大概就是为这事与她吵的。
“奴婢不是有意的,是恰巧路过。”西月又说道:“晨荷姐姐也是奇怪,升了御前奉茶,便连自己的铺盖细软也不要了,也不回来向您拜别。”
“什么御前奉茶?”
素素收回思绪,转眼看她。
西月满脸不置信,旋即恍然,“中午丹公公回来时宣布的。那时候你正歇着呢。”
凭小丹子的心思,怎能想到这一节?就算想到了,他也没胆子说。素素秀眉紧蹙,心思一转,方想到,定是慕藉教他如此说的。
可见慕藉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区区一个宫女想往上爬的宫女而已,他也不是没见过,何以偏偏对晨荷下如此毒手?难道的确是因为黑灯瞎火看不清楚,才被梁伦情急之下失手误杀?
想起慕藉,笑时温暖如玉、愁时面黑如墨、怒时眼红如火。初夏时节里,素素生生打了个寒战。电光火石间,想起那天晚上的光景。
慕藉对她宠溺地笑着,还特意吩咐她照镜子……
左右查看垂镜。
“没什么特别啊,”素素沉吟着,指尖弹在镜框上,目光被顶上正中那一颗异常耀眼的红宝石吸引。怀着忐忑心情尝试着按了下去,没反应。再按一次,还是没反应。
她不禁皱起眉头,分明是个按钮,怎么会没用?复又不甘心地按了一次。
一侧边框豁然打开。
素素查看片刻,扣出厚厚一卷纸。三尺见宽,张开来,足有丈吧长。密密麻麻写着册封大典的流程,以及她该说什么、做什么,怎么说、怎么做。
洛翎也改了名字珞琳,出身怡还山猎户之女。容貌生得姣好,却孤独无依,心思单纯。与慕藉相识于盛鼎廿年十月初九。
后慕藉回宫,杳无音讯。珞琳怀着身孕进城寻夫,却被人骗卖进青楼红香院。
所幸,当时红香院花魁娘子花名洛翎,珞琳正好与之同音。洛翎视为缘分,求了老鸨,保全她清白,使她能安心待产,并帮她寻夫。
素素心思弯转,“姓名同音,视为缘分?”
可见洛翎名声在外,太过惹眼,就算编故事,也不能绕开她去。
讪然一笑,继续往后看。
岂料盛鼎廿一年六月初六日,珞琳难产而亡,留下一名女婴。
第四十九章 玉佩
更新时间20131018 13:56:20 字数: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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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是在编撰的故事里,自己也是个没娘的孩子!
可是,如果“珞琳”不死,又上哪儿去弄这么个人出来?慕藉需要的,不正是一个死人和一个虚无的身份而已么?
素素瘪瘪嘴,顺眼看下去。
洛翎可怜她遭遇,收养女婴为养女,庇佑其成长,继续为其寻父。
年前洛翎大病将死,还未寻到养女生父,又恐其死后养女无人照顾,遂假借当年之事,谎说养女是她与颜诺的女儿。颜诺信以为真,于今年三月初领女儿回府。
阅读至此,素素猛然发现,这卷纸上的字迹,与言九策论集上颇为相似。
莫非整个故事竟然是由颜诺编写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想到那日他对她说,“说话要真假参半,叫人辨不出真假”。想来,他此举,既为交代她身世背景,同时也是亲自向她示范“信口雌黄”的本事。
至于三月之后的事,纸上没写,当是不属于需要她费心的事了。
素素默然收起卷轴。
“连件信物也没有,空口白话,谁会相信?”
心下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仔细锁上镜框,却合阖不实。她这才发现,下面落了一块玉佩,正卡在框沿。
“咦,怎么会掉出来了?”
素素拾起玉佩,惯性地往怀里揣去。这枚玉佩,她再熟悉不过,正是洛翎的身世玉佩。
然而,触及怀中荷包,她却如遭电击一般,浑身震撼。
荷包里的玉佩,明明还在。
一手一块摊开玉佩,心里震撼更甚。触感冰冷如深海寒冰,质地一模一样。重叠在一起,连外形轮廓也分毫不差。厚度、纹理几番比较,两块玉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洛翎和那书生各存一块为凭证?还是洛翎每轮回一世就留一块?
或者说,两块玉佩其实是颜诺和慕藉的,其中颜诺那一块早在十三年前就给了洛翎,而洛翎则自己刻上了身世?
不对!许师傅明明说过,玉佩上的刻文至少已有两百年历史。
素素心乱如麻,在屋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对了,许师傅!
小丹子还在龙锡殿。素素暗忖一番,换了身衣裳,独自去找慕藉。
“我想立刻出宫一趟。”
“明天一早即将举行册封大典。”慕藉凝眉冷视她,眸光里是警告。这个时间提出这样要求,他只当她是偶尔任性,或者也可能是临阵脱逃。
素素怔了怔,猛然醒悟,此时的确不宜出宫。
“这枚玉佩,是谁的?”既不能去问许师傅,问慕藉也一样。
慕藉只瞥了一眼,不经心地说:“这是朕当年留给珞琳,也就是你娘的信物。”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见我娘亲时,穿着什么衣裳?”
“你问这干什么?”
慕藉起了疑心,看她的眼神便多了一丝警觉。
素素打着哈哈掩饰道:“就是想和你通个口径,免得到时候别人问起,相互说岔了。”
慕藉两条浓密的眉毛再次聚到一起,低垂的眼脸下眼珠子快速转动,却不知在想什么。思量许久,说:“紫色通袍,紫貂大氅。”
紫色的。
素素神情顿时萎了下去,贾氏说的是白衣男子。
“你再想想,是不是白衣服……”强撑最后一丝希冀,小声问道。却在慕藉冷冽的“胡说!”中,希望完全破灭。
身为帝王,无缘无故不会穿白衣,甚至不穿浅色衣物。
垂头丧气回到合黎宫。
西月迎在门口,“娘娘去皇上那儿,可见到晨荷姐姐了么?”
勉强笑着答了她一句“见着了,她在那儿挺好的。”素素挥手斥退旁人,独自进书房。西月一溜烟往晚菊和晨荷住的屋去。
“玉佩有两块,想来,贾姐在白衣男人身上看到的,应该是这一块。书房里的这块,当是洛翎自己的。”一手捏着一块玉佩,素素低声喃喃。
原先她初步限定洛翎的宿世恋人是慕藉和颜诺之一。而今看来,当与颜诺无关,且也不是慕藉,而是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
可是,那个白衣男人到底是谁?他和慕藉是什么关系?玉佩又怎么会到了慕藉手里?
一连串问题涌上脑海,素素暗悔,方才在御书房竟没问慕藉,他从哪儿得来的这玉佩。
咬咬牙,腆着脸再次出门去找慕藉。西月等几个小宫女就在后头低低地笑她。那神色,那小声,暧昧得不得了。
慕藉听梁伦说素素又求见,面有不虞。他忙得很。
“还有什么问题,一次问完。”
素素吐了吐舌尖,小意地上前问他:“这块玉佩,什么来头?”
一块玉佩而已,慕藉原没放在心上。但见素素好似很在意的样子,一再问及,还为此专门跑一趟御书房,他心下不由生疑,便那过去瞧了瞧。
看了片刻,笑道:“这块玉佩,是朕十岁那年第一次出宫时,在宿秀街的古玩店里淘的。当时朕觉得,这玉摸上去十分清凉,夏天拿在手心儿里把玩也不会变烫,用来降暑倒是极好。”
说起当时心境,他倒乐了。
“朕十五岁之前的夏天,都用它来降温呢。”
眼眸低垂,面上带笑,摸着玉佩,神情俨然十分怀念那段时光似的。
素素知道,为保皇子骨骼发育,宫里不准皇子十五岁之前以冰消夏,怕寒气侵体,埋下病根。
“一晃竟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慕藉感慨着,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忙叫来梁伦,问他:“你怎么挑了这块玉佩出来?”
梁伦神色陡然滞了一滞,只道皇上不满意,或者玉佩有什么问题。心下惶恐,忙弓腰道:“奴婢翻了龙锡殿所有物件,出入都有登记造册为凭,作伪实在不易。便只这一件儿,是皇上您自个儿买的,当年未曾入库登记……”
也就是说,只有这一件可以由他随意处置,想说它什么时候被送了人都可以。
“你这般思量,很妥当。”慕藉点点头,对着玉佩笑道:“朕就知道你是个宝贝。过了这么些年,还能帮朕排忧解难!”
第五十章 出宫
更新时间20131018 20:26:51 字数:2040
梁伦松了口气,赔笑着恭维了几句,复又退下。
素素心头冷哼一声,对慕藉也没有好脸色。听了半天闲话,结果却说是从大街上淘买来的,而且他还拿它当作冰块用!
真是暴殄天物。
白眼一翻,抢回玉佩,便要走。却听慕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在御案后悠悠道:“你好像对这块玉佩很好奇?”
素素顿住脚步,回转身正视他,不掩饰内心的想法,点头道:“是,我很想知道它从哪儿来的。”
慕藉蹙了蹙眉头,沉吟良久,又唤来梁伦,交代道:“你带着玉佩,去趟宿秀街的青釉阁,问问那掌柜可还记得这玉佩。打听清楚这玉佩的来历,回来报我。”
素素睨了梁伦一眼,道:“我想亲自去问。”
梁伦没有说话的份,只好默不作声等慕藉示下。
“去吧去吧。宫门落锁之前必须回来!”慕藉颇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因着素素的坚持,他对这玉佩也产生了好奇。
许她出宫,也是为补偿她这些天担惊受怕——太医说她前日呕吐是因为惊惧的应激反应。左右还有梁伦随着,也出不了大差池。
行到宫门口,正逢颜家的马车迎面驶来。
颜诺利落地跳下车,见到梁伦和素素,微微有些吃惊。
素素打眼望去,他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刚出过远门才回来。上前福了一福,施礼道:“颜相公。”语气淡淡的,如秋日湖水,看不出一点波澜。
颜诺拱了拱手算是还礼,朝梁伦看了一眼,互换一个眼神,点点头。撩开衣袍摆子便要大步走进宫去,似乎十分赶紧的样子。
心里有瞬间的落空。转眼见老罗正指挥马夫去停车,素素便唤他:“罗伯!”
老罗忙殷勤地往这边来,“老奴见过公主殿下。”
“我去宿秀街办点事。那一片你熟,还请你随我们同行一趟可好?”素素说着,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梁伦。
老罗汗哒哒地也看向梁伦,跳上了车。
“公主殿下去宿秀街,可是要淘些玉石玩意儿?”气氛有点冷,老罗主动挑起话头想缓缓气氛。
分明听见车外梁伦从鼻腔里发出冷哼。素素暗自白他一眼,接着老罗的话说:“不去淘玩意儿。我刚得了块玉佩,想请人相看相看。”
“喔……”老罗应了声,问她:“那您是想相看什么呢?”
水头、成色、出处、切割和雕工等等,小小一块玉佩,能看的东西可多了。可这宫里多的是能工巧匠,何必要出宫找人看?
素素淡淡一笑:“还想麻烦许师傅。”
因着前世家学渊源,她自己就会相玉。唯独这玉上的微雕,少了专业工具和几十年磨练的经验,仅凭她之力,断然无法鉴别。
老罗在车外了然地点点头,好似素素能隔着厢板看见似的,指挥车夫往宿秀街去。只是不巧,琉璃楼的掌柜说:“许匠人三天前告老还乡了。”
捂着怀中两块玉佩,素素有一瞬间的迷惘。许师傅也走了,自己还能找谁去?未免横生变数,引起恐慌,她轻易不会把玉佩示给旁的人看。
目光不自觉瞟向老罗。
依着先前的判断,老罗和许师傅私交不浅。想来,他对微雕,也会有所研究……
她正待要说话,老罗似乎也准备毛遂自荐。却听梁伦毫不客气地道:“皇上分明嘱咐您到青釉阁找那掌柜的。”
二人闻言,皆咽回话头,讪讪地去了青釉阁。
巧得是,青釉阁前任掌柜因年迈,也于三天前告老还乡了。如今新的掌柜刚就任,才三十出头。
二十年前,他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学徒,根本接触不到前台交易。
素素心下盘算着,便没打算把玉佩拿出来。哪知梁伦却鼻孔朝天,傲慢地说:“既然来了,问他一问又如何?”
一直恭敬侍立在侧的老罗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对他表示什么,只凑近了素素,压低声音道:“您若是觉得不便,不看也无妨。老奴这就着人送您回去。”
素素毫不避忌地瞪了梁伦一眼,温和地笑着对老罗说:“诚如梁伯所言,给他看一看也无妨。他有那个本事最好,若是没那个本事,只怕就要砸了他的招牌。”
不轻不重的声音,字字落入掌柜的耳。暗自擦了擦汗,恼怒“梁伯”多嘴挑话。但小女娃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推却,必将名声扫地,从此再无颜面在玉石界混下去。
素素淡淡一笑,取出青布荷包。
荷包里的玉佩是洛翎的,上面的秘密已被许工匠和他师傅破解,她心里有底,拿出来做考察也无妨。
老罗一见这青布荷包,知素素此举何意。了然一笑,看向她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赞许。
而梁伦却是惊奇,她何时多出来这样一个荷包?难看粗糙就不说了,布色还是古旧的靛青。连他都不稀罕用,她却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素素又看了掌柜一眼,慢吞吞地取出玉佩。随着玉佩显露越多,便看见掌柜的脑门子上细汗渐密。
还未正眼相见,气势就先落了下风。
素素心下不屑地冷哼一声,干脆把玉佩收回荷包,转身就走。估计梁伦也是看出他三脚猫功夫上不得台面,鄙夷地哼了一声,跟着往外走。
二人走到车前,回身却见老罗还杵在原地。
“罗管家,你走是不走?”
梁伦眼高鼻子低的喊了一声,尖细声音立时显出本性,也把老罗唤省过神。
老罗小跑着追出来,直接对素素说:“把那玉佩,给我看看。”
平日老罗行事滴水不漏,何曾有过对主家人无礼?梁伦眼睛眯起,看向那只青布荷包。
素素愕然。她以为他早就看过这玉佩了。上次就是他从许师傅那儿拿了这荷包,让澜千转交还她的呀!心思翻转,旋即不由对他生出几分敬服。
今日他的反应,足以说明他谨守本份,在转交的过程中没有打开偷看。但他此刻神情紧张急迫……莫非他认得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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