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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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倒真成了燕子!”芙菱欢喜地拍着手,去到茗妍身边帮她拽线。
村里的孩子们瞧见了,纷纷跑回自个儿家中拿纸鸢,同场竞技。
一时间,空中飞起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十多只纸鸢。样式有恐怖如蜈蚣、虬龙、蟒蛇,也有可爱如金鱼、凤鸟、百足虫,浮在空中,高高低低,穿插错落,竞相争趣。
伴随着孩子们稚嫩嘹亮的笑声响彻田间地头,引得大人们也是喜笑颜开。
颜诺见素素只站在田埂边观望,暗自摇了摇头,朝她走来。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块儿去玩?”
素素睨了他一眼,简洁道:“不想去。”
“你也应该多动动才是,总这般安静,不太好……”
他苦口婆心地劝着,却遭到素素一对大白眼。丢一句“啰嗦”给他,转身去了车上,头也不回。
颜诺怔在原地。心下直怀疑,是自己太放纵她了么?以至于她现在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无视他身为他爹爹,说话的权威!
顿了顿语气,把怨气发作到玉葵身上:“你身为女郎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也该劝劝她,让她多动动才好,知道了吗?”
玉葵点头应喏,神色间颇有几分遮掩闪避。
颜诺觉出不对味儿,凝声问她:“怎么?”
“这几日女郎身子不舒服,还是……”少动为妙。玉葵斟酌着说道。
只她还没说完,颜诺已然出言打断:“怎么回事?身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舒服?请大夫瞧过了未?是什么病?怎地不早说?”
一连串问题连珠炮似的甩出来,只把玉葵问得愣怔。末了,还补了一句“你们是怎么当丫鬟的!”说完,也不等她回话,自拔步向素素的马车跑去。
“你身体不适,怎么不早说?是哪里不舒服?”撩开车帘,见素素窝成一团,紧闭着眼,面容痛苦,他不由地紧张起来。忙钻进车里,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怎么了?欢娘,醒醒,别吓唬爹爹!”
素素一手握拳抵在腹部,皱眉道:“别摇!”
颜诺骤然停下,又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早些回城?”
素素本就小腹痛得抽筋,受折磨不轻。现下耳朵听他喋喋不休的聒噪声音,只觉烦躁,不由怒道:“闭嘴!”
颜诺又骤然止住声儿。
就这样把女儿抱在怀里,不说话,也不动,像个木头人似的。
这厢玉葵追过来,瞧见车厢内光景,忙诚惶诚恐地说:“相公,还是让奴婢来吧。”
他便一计恶狠狠地眼神瞟过去,压抑了声音怒斥她:“闭嘴。”
玉葵讷讷收声,暗自吐舌,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退守车外。
大半个时辰过去,颜诺只觉腿脚皆麻。听见素素均匀的呼吸声,心知她已睡着,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挪放平整,为她盖上毯子。
他一跳下车,忙问玉葵:“女郎是怎么了?”
玉葵语塞。女郎来葵水了,这事儿她不好直接对相公一个大老爷们儿说。
“女郎无甚大碍,静静地歇养几日便会好了。”她隐晦地说着,心想,凭相公的聪明才智,总该能懂的。
听她如此说,以及回想素素方才表现,颜诺的确是想到了。不过,他毕竟不是女人,有些事他还是无法理解,便语气凝重地对她道:“什么叫‘无甚大碍’?她都痛成这样了!”
玉葵哑然。头一次来事儿,本就会痛。更何况乘马车来田庄,颠簸了一路。
心说,还不是您一定要让女郎跟来,否则女郎也不必受这个罪!嘴上却不敢说,只垂眸看地,不言不语。
、第一百章 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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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田庄回来后,有段时间内,澜千几乎天天往非无院跑。见了面便遣退玉葵等人,单独与素素说些女人家的话题,教她如何如何调理、如何如何养护。
素素失笑,只觉她所说皆是赘言。这具身体初来月事,却不代表她自己不懂。
只是有感于澜千出自一番好心好意,怜她没有娘亲指点,才为她解说这许多,心怀感激,便从不表现不耐之情。每每专心听完,还要诚挚地感谢一番,送些自己亲手做的袜子、荷包,作答谢之礼。
不过,因着这事,她更加深居简出,几乎不出非无院一步。颜老太也只道她是羞涩。
除了三月间为初卫贺生辰时与大伙儿一起吃饭,旁的时候,素素只吃小厨房做的饭菜。
玉葵教她厨艺。
因为学得用心,加之本就不笨,悟性极高,短短个把月时间,她已学了不少小菜做法。若是有必要,现在她也可以独力整出一小桌下酒菜。
手握勺柄,抬眸不知觉朝窗外掠去。
屋角的桃花树,又变绿了。
桃花盛开又凋落,转眼到了四月间。历时一年多的饥荒大劫,正式拉开悲壮序幕。
五月、六月上,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干旱如期而至。一连数月滴雨未下,七月初,各郡县皆来报,“作物歉收”。
一切皆按前世走向发展。
唯独皇上驾崩的消息迟迟不来。
越近前世慕藉的死期,素素越觉心神不宁——宫里竟没有丝毫风声动静。哪怕只是说他偶感风寒,有点头疼脑热、感冒发烧什么的,也算给她点盼头。
可惜。什么消息都没有。
七月初九日子时一过,她更是觉得遭了晴天霹雳——宫里依旧没有传出慕藉的死讯。
因着她的替代和介入,某些人、某些事,果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些改变,又会对自己的人生造成怎样的反作用?
素素迷惘不知前途,只知道,如果慕藉不死,八月间的宫廷选秀就会如期举行。
今年,又到了三年一度选秀的年份。三年前,因为戴孝在身。她侥幸免过一劫。这一次,她还有什么借口?
如果再度被选中,是否意味着。她就得重蹈前世白魅和颜亦欢的覆辙?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尖利决绝的声音回响在心头,余音袅袅,挥之不去。望对镜中倾世容颜,纤纤玉指拂过,细腻水润的触感。透过指腹直传到脑海。
“红颜自古多薄命……”无力地感叹着,收回心思,想去找颜诺。
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为她挡风遮雨、消灾祛祸。
院门僕一打开,却见颜诺在院外,正欲叩门。
父女俩几乎同时抬眼。待看清是对方,皆不感惊奇,只是默契的相视一笑。
“我不想入宫。”
“皇上已下旨。因大旱,推迟选秀。”
开门见山便说到了同个话题,果真是父女连心!颜诺心满意足地笑了,临回前,还不忘为自己的君王好友歌功颂德:“皇上夙兴夜寐。为国家殚精竭虑。”
素素不以为然,心底嗤笑一声。恭维他道:“爹爹不也是刚回府么?”
身为慕藉的近臣兼好友。国事繁忙时,慕藉几时下朝,颜诺也得几时下朝。而他比慕藉更辛苦之处在于,他下朝后还得出宫,乘马车回府,颠簸一路。
颜诺心下欣慰,忽而说道:“整一日茶饭未进,着实有些饿了,你这儿有好吃的没?”
“皇上便这般克扣你?”素素失笑,让着他进屋,自去小厨房捯饬。
手握勺铲,拌着锅里蛋炒饭,心下满满都是温和暖意。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像父女,而更像是朋友,老朋友。
他肚子饿了想吃饭,也可以毫不顾及形象地跟她直言。而她,也不必谨小慎微作个乖乖女。心有不满,可以对他吼,心里委屈,也可以扑在他怀里放声痛哭。开心时,还能和他开开玩笑。
“尝尝看,这是我练得最久的。”她不无期待地说着,摆上饭和汤。
颜诺毫不犹豫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丝毫不怕这饭会像从前的面条那样,咸得他恨不得跳进湖里喝水。
“嗯!好吃!”
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迫不及待埋头狼吞虎咽。
一大盘的蛋炒饭,不久就见了底。他意犹未尽地放下勺子,拍着胸口撑了个饱嗝,才又说:“火候见长。就是分量少了点……”
“大半夜的,吃太饱会积食。我是为你好。”素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收走碗筷。
颜诺呷呷嘴,心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儿。“还是闺女贴心呐。”感慨着,扬长而去。
八月上,官方消息传出,确定选秀推后。
娉婷亲自过府恭喜她:“恭喜恭喜!”逃过一劫!
后头半句,她不敢明说。不过,她料想素素会懂她心意。
皇宫后苑,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奢侈华丽的囚笼。弱小的她们无法抗拒命运,必须往这个囚笼里走一遭。她们唯一能做的,仅仅是期盼上位者看不上她们,许她们重新走出囚笼。
或者,临进囚笼大门前,能侥幸止住进门的脚步。
素素便是这个侥幸止步的人。
素素笑道:“同喜同喜!”
齐陌六年那次选秀,娉婷已参加过。许是因为当时程家风头太盛,或是其他无法言喻的缘故,总之最后她被唰了下来。
换言之,娉婷已经是自由身,不必再忧心会被选入宫中为妃,可以自由婚配嫁娶。
而她。不过是把这个难题推后了一些,该来的,早晚还得来。
慕藉不死,她就得担忧到二十岁为止。即便慕藉死了,新帝即位,她依然得提心吊胆——新帝扩充后宫的需求,只会比慕藉更急迫。
娉婷见素素面有惆怅,便以“过来人”的身份宽慰她。提起当年她们入宫选秀时的景象,权作趣闻,说给她听。末了。疑道:“不过……我竟有些想不通,凭韦茉凌的姿貌,何以她也没能入选?”
素素闻言。浅浅地笑了笑,“谁知道呢?”眼角眉梢的笑意,配上漆黑的深邃眼眸,端显得高深莫测。
前世韦茉凌是入选了的。
她之所以能入选,自然是因为对慕藉有用。不过也是她命好。恰恰和白魅化身的颜亦欢一起入了宫。
原本韦茉凌将为成为慕藉的妃子,而白魅则被内定赐婚慕年枫。可是,由于白魅看中的人是慕藉,施法之下,二人便调换了命运。
白魅成了慕藉的妃子,征战后宫。而韦茉凌则如愿以偿。嫁给慕年枫,后来又借势扶摇直上,顺理成章成了皇后。免去年纪轻轻就守寡当太妃的噩运。不可谓不幸运。
可惜,这一世,韦茉凌的命运不再如此幸运。因为“颜亦欢”不再是白魅,而是她颜素素。
由于她的替代和介入,所引发的一些列变故。导致慕藉竟然御驾亲征攻打允单,并大获全胜。一扫外患之忧。
除了外患,便可专心治理内忧。
借助这场战争的胜利,慕藉暗中培植起诸多新势力。而对于原有的老旧势力,则多有打压。
此种境况下,身为“三卿势力”马首的韦家,自然是备受冷落。
韦茉凌,也姓韦。这一世,她于慕藉而言,一无用处。加之声名在外,反而累赘,慕藉断然不会想要把她赐婚给自己的儿子们。
所以,韦茉凌没能入选,完全不必意外。
这一世,韦茉凌再想要嫁给慕年枫,唯有等到慕藉死后,慕年枫继位,才有可能如愿。不过,从去年在傅氏陪嫁田庄上所见情况看来,慕年枫对她,也不再是如前世那般,无妄的痴迷……
思及此,素素嘴角不经意间噙起一抹笑容,抬手抚上光润面颊。
前世,颜亦欢的这副绝美容颜,被韦茉凌和公孙琦晗联手毁坏殆尽,惨不忍睹、痛不欲生。这一世,便要让她们用一生的幸福来偿还曾经的罪孽!
“女郎?”玉葵端水进来,见素素坐在梳妆台前出神,轻轻唤了一声。
素素缓过神,回了她一句“无事”,自行洗漱。
斜靠在床头大迎枕上,看着玉葵在屋里来回忙碌的窈窕身影,素素想了想,对她道:“下个月,便到了放你回家的时间。”
“女郎……”玉葵剪了剪灯芯,跪到床前,讷讷地唤着她。
素素扶起她,温和地笑了笑,道:“明天你且回家去一趟,同老子娘商议着看看。若是你们都愿意,你便还回来,多陪我些时候。一年两年,不拘多久,只要你愿意留,我便不赶你走。”
“女郎!”
玉葵闻言,只来得及深情一声呼唤,眼泪已然潸潸扑簌。
外头闹饥荒,她一家子的人,只靠她一点微薄月钱养活。若是她也没了差事,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此时素素松口放话,愿意留她,等于救了她全家性命。她岂能不感激?
感恩戴德,几乎要磕破头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心情。
素素忙止住她,戏谑道:“磕破了皮,还不得用我的药敷着?”
玉葵瞬间破涕为笑,直点头附和:“药材可比咱们全非无院人的月钱贵多了,得省着用。”
、第一百零一章 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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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葵再回府时,极是难得地发了几句牢骚,抱怨说:“闹了旱灾,粮食价格成倍地翻涨,贵得不像话了!”
素素只是笑了笑。又等过了大半个月,才传信给采枝:“开仓,平价卖粮”。
而此时,即便是“平价”,也已经比收购价涨了十倍有余。
没有宏观调控,单凭市场供需决定产品时价,本就容易造成灾时哄抬物价。这笔“不义之财”,就算她不赚,也会被别人赚去。
既如此,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赚?
点数着满箱子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已到了腊月初。
年底了……年底了……
素素沉吟着,便同采枝说:“年前还得劳烦你和你老子娘再奔波些路程。”顺道交了一张纸条给她。
采枝打开一看,震惊不已。
素素要买地,可她罗列的置田地点,皆不在江寒。而在采枝看来,素素应是从未去过这些地方的。既然从未去过,又怎能知某处一定有田,一定有地?
“娘子,这些地儿……”采枝迟疑着,想劝素素再考虑看看,切莫冲动。
且不论某处是否的确有地。即便真的有地,不见得人家就愿意卖。即便人家愿意卖,也不一定那地里能种出庄稼、大获丰收。
这白花花的银子一旦花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换一叠瘠薄之地的地契,又有何用?倒不如留着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素素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明确地说:“这些地头,我大致都已经派人考察过行情。你们只消去到这些地方,找到地主。报上我写的价格,他们定会同意。”
之前大半年时间她窝居在非无院,大多时候玉葵等人见她在“闭目养神”,其实她一直在用洛翎的伤情泪预测未来。精挑细选,百般考虑,才在全大昭范围内确定了这十三处田庄地址。
采枝见她态度坚决笃定,便不再说什么,点头应下。
“另外,还想请三叔帮我物色几个机灵点的小子,丫头也成。”素素想了想。又交代道。
采枝一并应下,当天下午就和老子娘搭马车离开江寒。直到翌年初六日,才又回到江寒。第二天便递了消息给素素。约在“宝和斋”见面。
“宝和斋”是年前贾环佩出面盘下的一处古玩铺面,位于宿秀街最繁华地段,契约上,户主写的是“颜素素”。
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她们再想见面。便无需常去蹭司喜的雅间。
素素佯装逛街,“无意间”进了宝和斋。
僕一见面,也不待寒暄几句,采枝便单刀直入,推了一只楠木匣子到素素面前:“十三处田庄地契全部在此,娘子您请过目。”
素素指尖叩在楠木匣子的盖儿上。并不着急打开看地契,而是开玩笑说:“毕竟像是有钱了,瞧瞧。从前只能用榆木的,现在都用得起楠木了。”
贾环佩爽朗地笑出声儿,凑趣道:“原来你是个识货的,我还道你是个附庸风雅的暴发户哩!”
听着二人对话,采枝有一丝愣怔。姥姥和娘子,开玩笑竟能至如此地步?
“骤然之间有了钱。我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暴发户’么?”素素打笑自己一句,把匣子推回采枝,道:“左右我不懂种田之事,这一片,便交给你老子娘来做。请什么人,派什么活,通通你们自个儿说了算。”
她不看地契,因为无需看。
采枝反倒有些犹豫。自己的爹妈自己清楚,就是两个大字不识、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