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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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两步远离慕藉,冷声问他:“我想单独和三皇子谈谈,可以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画像
就像慕藉选择单独对付她,是因为在所有切入口中,她是最薄弱的所在。她选择单独对付慕年枫,也正是考虑到慕年枫是她所有对手中,现有实力最弱的一个。
慕藉眸光微闪,唤了一声“三郎”,待慕年枫推门而入,他便退出。
而当素素和慕年枫谈话结束,送他出门时,却看到颜诺和慕藉也正在花园小亭子里谈话。
颜诺终还是赶回来了。
素素只觉心暖,莞尔一笑,对慕年枫微微福身示意,自去鸣柳轩找初卫。却见初卫和慕年楠正在比划拳脚。
见了她,初卫稍一分心,便落了下乘。小腹正中受慕年楠一脚,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直不起身。
显然,慕年楠使了大力气。
见慕年楠还欲发起进攻,素素忙厉声喝斥“住手!”冲过去护住初卫。
初卫脸色发白,弱弱地对她说:“小弟学艺不精,没能为大姐讨回公道……”
“快别说了。”素素鼻尖一酸,除此之外不知该说什么,心疼地为他擦去额角汗水,扶他回屋休息。见他一直缓不过来,她心下着急,亲自去找颜诺过来处理。
慕藉自然也跟了过来。想了解原委,却是半句话也问不出,心下便隐隐猜到,定是自家四子闯的祸。
所幸初卫并未得严重内伤,只需搽些药,多休息几日便能恢复。
慕藉狠狠瞪着慕年楠看了好一阵,才领他二人告辞回宫。
此后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素素每天都带初卫去金玉良缘三楼上药,若有兴致,也教他辨识首饰。
直到这时,她才明确告诉他,这间首饰铺子就是她开的。往后若是他有急事,可到这里来找人。而初卫却并没有表现出她预期的那种诧异之色。
她于是问他:“你不吃惊吗?”
初卫淡淡地回答她:“先前小弟已隐约猜到是如此。”
从前他和慕年榕上街,路过这里时,偶然间留意到了商旗上的“颜”字。加之有几次恰巧看见素素进了铺子,一进则半日不出,而离开的时候也常常没买首饰。他不由怀疑,这就是他姐姐的铺子。
素素讶然,又问他:“你既怀疑,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先前大姐不同我说,定是有你的道理。故而小弟便只作不知。”初卫小声说着,对她笑了笑,笑意温和。
“猴小子!”素素欣慰于他的成长。抬手捏了捏他面颊。
正此时,序旸敲门进来禀告说大掌柜请她到库房一见。
她交代初卫等她一会儿,便去了库房。
林大掌柜于除夕夜摔伤了腿,行动不便。因而,凡有事要见。都是她移步。
而当她回转办公室时,却见到初卫正伏在书案上,聚精会神看着什么,连她走近了也不曾发觉。
竟是本账册。
“你看得懂?”她很好奇。从前他读的都是些“圣贤书”。圣贤书里可没教人怎么看账册。难道是他有这个天赋?
初卫闻声,急忙合上账册,动作略显慌乱。解释道:“我非有意要看。着实是因着无事可做……”
“看了就看了,也无甚大碍。”素素失笑,“你可看得懂?”
“早些天序大哥教过我。”初卫点头道。
素素心思一转。已然想到,定是他们在三楼搽药时,序旸顺便指点他的。了然一笑,道:“那我可得考校考校你。今天之内,依着这本账册。做出进缴表和存该表,敢试试么?”递了空白稿纸给他。
初卫迟疑片刻。仍是点了点头,接过稿纸。摆开架势,一手握笔,一手拨弄算盘。虽然动作生涩,倒也是有模有样。
素素暗自连连点头,不再打扰他用功,退了出去。
半下午时分,初卫便说两表已经做完。
素素依照前表核查,发现有几处不明显的纰漏,也一一给他解释了算法。末了,还告诉他:“你序大哥的本事可了不得,远不止会看账一项。往后你若有心习学经营,还要多多谦虚向他讨教,好吗?”
初卫抿着唇点了点头,郑重其事。
他早就想学经营庶务之事。可是,这个小小的心愿,他一直不敢说出口。不仅是怕长辈们会责怪他不务正业。而且家里,祖母年事已高,父亲不懂庶务,母亲……唉!
每每需让大姐抛头露面赚钱养家,他心里都觉得很不是滋味儿。他才是家里的男儿!
可他也不敢向素素直言说他想学经营,怕她多心想偏了,会不开心。
“大姐,你不怪我吗?”
素素怔了一怔,才想明白他指的“怪”是指何以。捏了捏他脸颊,笑着道:“初卫想帮大姐分担,大姐怎么会怪你呢?”
她一直觉得,趁早让初卫学点经营庶务的本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先前没人提起这个话头,她也不知初卫是否感兴趣。况且颜家仨长辈都没表态,她纵有心,也不敢擅自教他。
如今既然序旸无意间促成此事,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还请大姐替我守口,莫要告诉父亲母亲……”初卫小意地赔着笑。
素素点头答应他。此也正中她下怀。
初卫心思大安。留意到素素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不由疑道:“这枚戒指可是铺子里新出的款?从前没见大姐戴过。”
确切地说,他从没见素素戴过戒指、手镯之类的配饰。
素素这才想起,刚才在库房试戴过后竟忘记摘下。想还回去,不过,也不急于一时。便举着手放到初卫面前,摇了摇,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这是二月份即将面市的新款,也是本季度主打产品。取名“双飞蝶”,因为戒身上镂了一对蝴蝶,熔了金水点缀。
“好看,”初卫憨憨地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她道:“年节里未给大姐画过画像,不如今日画吧?就戴着这戒指画。”
素素一听,顿时欣喜。赞同道:“好主意!”带他去了画室。
出于画产品设计稿需要,画室里配齐了各种色彩的水墨颜料。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初卫早已练就“丹青速手”,不多久就给她画好一张。
“漂亮!”素素玩得兴起,搔首弄姿又摆了几个造型,让他照着画。初卫画画同时,她心里也想着事儿,隐约冒出个想法:或许可以找些清倌人来作宣传画……
直画了十几张,姐弟俩这才意兴阑珊地回到二楼。
摆弄着指上戒指,又看了看画像,素素轻吟叹息:“可惜”。分明是一对情侣戒,而她却只能画单人像。因为,她的另一半,正在道观里。
初卫看透她心思,揽上她肩膀,安慰道:“大姐别难受,等以后和楚……轻尘道长团聚,小弟再为你们画过,可好?”
素素深吸一气,敛起心思,依在他肩膀点了点头。
才收起画像,却见序旸来了办公室。
“大掌柜说这对双飞蝶不见了一枚,让我来问问,您是否见过?”他说着,递上一只锦盒。里面只有一枚男款的戒指。
初卫看了看情绪低落、正在退戒指的素素,又看了眼盒里的戒指,再看向序旸,不由的眼前一亮。
“不如就让序大哥戴着戒指,小弟为你们画一张?”他建议道。
序旸不明所以,看着姐弟俩,神色茫然。
素素闻言,下意识想摇头。可转念一想,若是能看看具体出图效果,似乎也不错,便点了点头。问序旸:“你介意吗?”
初卫顺便将方才作画之事说与他听。
序旸听着,眉头轻微皱起,心下不大乐意。但见姐弟俩诚挚端庄之色,似乎并无旁的意思,还是点头答应。
三人于是来到天井庭院里,素素和序旸摆好造型,初卫照着画。不几时,已然拗了七八个造型。
“你的画工进步很大哦。”坐在回府的马车里,翻弄着画像,素素由衷赞扬初卫。
“哪有……”初卫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端有几分腼腆意味。
素素笑了捏了捏他的面颊,眼风一瞟,不经意间看到了序旸的眼睛。注意力不禁被吸引。
这一双半眯的桃花眸子……
初卫久不见她作声,便抬头看她。却将将看到她盯着画像里的序旸发呆。而她这种“痴迷”神色,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
对了!是在头一次进宫时!她看着楚王的背影和三皇子的背影时,都曾流露出这种失神之色。
彼时,他的大姐还是个会不顾场合和他玩闹的天真欢快的女孩儿,而今……往事悠悠,恍然若梦。
忆起昔日无忧烂漫情景,他心头一酸。佯装出几分笑意,调侃她:“大姐,看什么呢,这般出神?”顺手抽过她手中画像。
素素抬眼,见他眼中戏谑之色,知他所指,小脸泛起微微红晕。娇嗔道:“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而她却更不知,当初卫得意洋洋地向颜老太展示他的“大作”,颜老太便问他:“这是哪家的少爷?”
初卫不想暴露金玉良缘之事,推说是“序家的大少爷”。
晚膳前,颜诺前往念慈斋请安,老太太向他提起这茬儿,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瞧着,这序家大少爷,倒和咱们欢姐儿有几分夫妻相。”
、第一百三十八章 春谋
为着这事儿,颜诺专门找初卫问了话,却是什么也没问出来。不得已,只好派老罗满城去打听,这个“序家大少爷”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查了大半月,姓许、徐的倒是找到不少,却未听闻京城里有姓“序”的富贵户。而这段时间里,也没见素素有任何异常,渐渐的,他也就放弃了追踪。
素素无从得知,那日颜诺和慕藉具体谈了些什么内容,以致此后慕藉再不曾来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不过,看到颜诺整日挂在脸上笃定温厚的笑意,她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正月底,见初卫身体恢复得差不多,颜诺便请颜老太给挑了个黄道吉日。
二月初三日,正式为博群府揭牌。
因有诸多陌生青年男子与会,素素不便亲自出席剪彩典礼,只乘着马车路过府外,半挑车帘看了一眼府外盛况。
凝聚了“无冕大学士”萧亿安和“文名天下前丞相”颜诺两大文坛、官场泰斗的号召力,好学求仕之士对博群府简直可谓是趋之如骛。
不止江寒城内学子鸿儒到场,就连附近建同、周庄、鼐东、仰州等地的文人雅士,也纷纷前来共襄盛举。“开府仪式”场面可谓极其浩大。
当然,关于府内的“捐书”盛况,素素都是听初卫回家后转述的。
博群府一开,初卫却不常往,反倒是颜诺和萧家父子去得多。有初卫在颜府和金玉良缘两头跑,代劳了素素出门上街的麻烦,她便一心留在家里画花样子。
二月中上,娉婷差人传信,敲定“阖乐”于本月廿日开张。
素素琢磨了好几天,于十八日傍晚到鸣柳轩找初卫,给了他一份契约。契约写明。转四成九“阖乐”的股份归他名下,和娉婷的持股一样多。同时将“阖乐”之事,与他详细解释,最后问他:“你有信心做好么?”
初卫跃跃欲试,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底气不足,弱弱地反问她:“若是亏了银子,打紧么?”
素素捏着他脸颊阴笑道:“这是你的老婆本儿,你说打紧不打紧?”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大姐!”初卫俊脸微红,为难地看着她。愁眉苦脸,一时不敢接手。
素素扑哧失笑,这小子。多大个人了,还是这般腼腆内向。一说到婚姻嫁娶之事,就会脸红。
“然则你也无需太过紧张,左右还有程家姐姐呢。你们相互帮衬着,取长补短。共同进步,你看可好?”
初卫犹豫迟疑片刻,讷讷地点了点头,这才收下,拱手郑重道:“承蒙大姐信托,小弟必当全力以赴。”
待素素走后。他摩挲着手中契约,兴奋得整宿没睡。心下踌躇满志,只盼以这点产业起步。从此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素素却是做了个香甜好梦。一觉睡到自然醒,便差人去程府传信,将股份转给初卫之事如数同娉婷交代了。
娉婷自是无异议。
到了廿日,初卫代表素素出现在阖乐的开张仪式上。黄昏回府时,又向她转述当时情况。
彼时。素素正在预测各个田庄来年适宜种何种经济作物和药材。
听了他的话,素素不由撂下管笔。紧张地问:“所以,你序大哥和三皇子当众斗嘴了?”
“那倒没有。”初卫坐下,喝了口茶,才又接道:“被韦家大娘劝住了。”
原是早上出府后,他觉得心里没底,便先去了金玉良缘,邀请序旸陪他同往,为他指点一二。谁知到了阖乐才发现,程家那边娉婷也未出席,而是让兄长程子轩出面代理。
两方人马就这样不期而遇。
刚开始倒也相安无事。只不知后来是慕年枫先说了一句什么话,序旸不认同,便顺嘴儿回了他一句。
慕年枫虽是微服出宫,皇子的骄矜性子却分毫未收敛。被个区区草民反驳,他觉得有失颜面,自然要与之争辩。可序旸又哪里是个轻易肯屈理的?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就这样吵了起来。
起初倒也不甚引人注意,可是慢慢的,越吵越入戏,嗓门自然也就高了起来。众人这才留意到二人不和,忙前往劝架。
听说二人没有当众闹到不堪收拾,素素也就稍微安心,又问初卫:“那你又怎知,是三皇子先说的话?”
初卫伸出两个手指,平静地分析道:“以序大哥的性格,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再则,我听见三皇子自己亲口对韦家大娘说,是他先说的话,序大哥驳了他。”说完,抿嘴得意地笑了笑。
“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哩,”素素失笑,“那你可有听到三皇子说他说了什么话?”
初卫摇头,“这他倒未具体说。”
素素点头表示了然,旁的事倒也不甚关心。只嘱咐他回去歇着,也没别的话要说。
推出去阖乐的事,素素落得清闲。
只不过,如此一来,初卫便更忙碌了。每天早早出门,先去金玉良缘,找序旸讨教经营之道。然后揣着新学的知识,到阖乐躬身实践,验证效果。黄昏回家之前,还得再次路过金玉良缘,向序旸表示由衷的敬佩——因为,运用序旸教他的法子,每每遇到问题,总能迎刃而解。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他对序旸的本事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听无不信。直把序旸当成榜样,追捧着。
序旸喜他谦虚好学,没有寻常世家公子哥儿的架子,常常对他知无不言。偶尔有兴致,也耍一两招看家本事,给他开开眼界。
因而,很长一段时间内,初卫黏着序旸更多一点,反倒冷落了素素。
素素却不吃味儿。
她总觉得,初卫养成如此腼腆内向的性格,与他的成长环境脱不开关系。
家里有威严的老祖母、中正的父亲和粗蛮的母亲,事事都有人为他定夺,他根本没有发言权。再者,他从小在宫里和皇子们一起念书,少与外人接触。而因着地位的关系,在宫里,他总是受压迫的那个。种种外力压制之下,久而久之,他自然也就习惯了压抑克制自己以适应生存环境。
如今难得他自己有兴趣走出家门,和外面的人接触,激发骨子里潜藏的另一种性格,她乐见其成还来不及,又岂会拦着他?
平静而充实的日子直持续到三月初。素素收到采枝来信,“……各处田庄今年的春播都已经妥当。”期盼着夏秋季节丰厚的收获,她满心喜悦。
更让她开心的是,“阖乐”开张短短半月,便已完成当月既定的销售目标额。而以她最初的估计,想到达到这个程度,最少需要半年的前期推广。
不过,高兴之余,她也不忘分析原因。一个人想不通透,她便去找初卫,想和他讨论一番。
却听初卫知她来意后,直言道:“多亏有序大哥帮忙想的招儿。”
既然是旁人的经营手腕,她也就不好再细问下去,独自折回汐晚楼。唯有心下纳闷,序旸,究竟有多高深?
这个问题,直到序旸提上一份清单给她,便变得更加深刻。
“……这些秀才举子,皆乃寒贫出身,苦捱数年,眼看将到大比时节,却再无力支撑日常用度。”他指着清单上的人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