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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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抿嘴一笑,引他们进到大殿内。趁几人参拜时,她一眼瞥向角落处,早前那食龛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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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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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您在看什么?”几人参拜敬香完毕,采枝回身见素素站在一旁发愣,便近前顺她视线看过去。一看之下,自然也见到了那暗红雕花的食龛。
“那食龛里装着饺子。”素素颔首道,“待会儿你且将那其中的饺子带回去瞧瞧,可有什么猫腻。”
采枝怔忪地看向素素,受惊匪小。竟然有人敢在吃食里下药?!
“莫叫初卫和序旸知道。”素素神态平静,尽量小声地嘱咐着,却还是被初卫听了去。
“莫要叫我们知道什么?”初卫凑过来,顺手将食盒递给采枝,眸光轻灵。
素素摇了摇头,眼不红,气不喘,“女人家的事儿,还都要叫你们知道了去么?”
初卫讪讪住了嘴,又似想到什么,忙道,“母亲亲手为你包了素馅儿的饺子,让我给你送来。咱们快去吃吧。”
“好。”素素笑了笑,心下隐隐生出几分期待。很多年前,她曾在不经意时听杜鹃说起过,裴氏的厨艺不差。
裴氏在家当姑娘时,虽然家境微寒,到底也没少跟母亲学习。自后来嫁了颜诺,她便再未下过厨,只怕是恐遭人小瞧轻看了去,才不再做这样“粗贱”事……
一行人跟在序旸身后,往厢房去,分食饺子。
“饺子都凉了……”初卫愁眉看向素素。
“还是很美味啊。”素素失笑。夹了一只放进嘴里,随口问道,“怎么来得这样晚?我差点儿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初卫满是歉疚之意,试图用掌心之力为她暖碗,“雪天途滑。路上遇个老妪跌跤,我见她可怜,便送她回家。绕了些路,叫大姐久等,真是罪过。”
素素闻言,眸光一敛,面上却波澜不兴。若无其事又吃了只饺子,调侃他,“小施主助人为乐,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善矣哉,善矣哉!”
初卫俊脸微红,却引采枝和序旸低低失笑。
“可也多亏那老妪,才叫我们途中遇上少爷呢。”采枝笑着补充。
原来如此……素素心下闪过一丝明了,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采枝年后将去田庄。所以自上次回府后。她已重新搬去金玉良缘暂住。她与序旸同来,也是情理之中,可他们与初卫却是不同道的。
敢情都是那“老妪”牵引的由头……
采枝和序旸先前来过庙里,因此知道她修行所住之处。初卫却是头一次来,见着什么都倍感新鲜,待素素吃了饺子,便提议大伙儿到各处走走逛逛。
素素宠溺地捏了捏他脸颊,顺遂他心意。初卫自然首先来到古樟下,学众人模样抛红绸条。
采枝朝素素看了一眼,抽身去大殿里取那食龛。
二人之间谨慎的互动。也未逃过一直在留心她动静的序旸的眼。
序旸不动声色靠近素素身旁,小声问道:“东家可是遇上棘手事儿了?”
这事,说棘手,也算棘手,毕竟防不胜防。可真要说白了,却也算不得多大个事儿。
素素不由侧目看向序旸。
过了年,这小伙子已是廿二的年纪。弱冠之后,愈显清俊……
“倒也还真有件极为棘手的事。”
斯沙的声音,意有所指地说着,只叫序旸听得不甚真切。加之黑纱相隔,看不清她神色,序旸愈发无从判断,她说的究竟是真,抑或只是调侃?
当是时,采枝回到树下,神态颇为急切。睨了序旸一眼,凑近素素道:“那食龛不见了,我寻遍大殿各处,皆未寻着。”
食龛没长脚,不见了,必然是被人拿走了。究竟是谁拿走的?是那个“初卫”,或者是旁的沙弥?
素素一时确定不下,便摆手示意采枝莫说,“我知道了。你也去许个愿吧。”
往年除夕、春节,他们都不会在庙里度过,今次时机,的确是极为难得。采枝看着还在树下使力投掷红绸的初卫,心痒难耐,也去到案旁批了条大红绸布。
“你呢?”素素转向序旸。
序旸站着不动,自怀中取出一块翡翠玉牌,“东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玉牌,似曾相识……
素素迟疑着,点了点头,领他去到偏殿外一处人迹罕至的小丘上。
“豫王殿下让我将此物转交与您。”序旸直截了当道。
豫王,慕年柏……
素素接过玉牌,摩挲着。
借着远处微微光亮,依稀可辨玉牌之上阴刻“慕氏绯珁”四字大篆,龙凤凤舞,姿态洒脱流畅。
这……
几许经年时,皇宫长巷里,琉璃瓦覆盖的朱漆高墙下,一少女清甜的声音,对一腼腆的少年道:“他日二哥若有自信,亲手为小妹刻上姓名,可好?”
少年颔首承诺:“必有那一天,为兄定不叫慧仁失望。”
黎黎往事,转眼经年。
素素神思微顿,问道:“豫王殿下可有其他交代?”
“豫王殿下有言,叫我先问东家,‘你可还认得此物?’”序旸抬眸,远眺山脚人群。
他亦是不解,何以平素雍和从容、温润内敛的豫王殿下,问及此话时,眸光之中会有深深落寞之意?
素素点头,“认得。”
序旸转眼,静静看她。许久之后,才说,“豫王殿下有信给您。”自怀中又取出信件,递给素素。“等您回信。”
信封之上,赫然“二妹绯珁亲启”六字。
素素心下低叹,拆了信封。草草看过。只将信笺揉捏成团。用力之大,使得指节隐隐泛白。
“左贵妃娘娘深宫寂寞,思子心切。豫王殿下若得空闲,何不常携妻眷入宫探望娘娘?”漠漠然甩下话,拂袖自先走下山丘。好似当面之人就是慕年柏似的。
序旸虽不知豫王说了什么,却闻出了素素此刻浓重的火气。眯了眯眼,提步跟素素下山。
回到山下,二人绝口不提方才之事。
素素便如无事人一般,陪初卫和采枝玩到天际隐隐泛白,才送他们离开。临别前,又细细叮嘱了向家人问安拜年之事。
初卫顺从地一一都记下,反关照她独自在庙里,也要多保重身体。徒惹素素感动不已。
不想,这厢他们才走没多久。素素洗漱沐浴后正欲小歇片刻,却忽然闻得大殿那边锣鼓声喧天,人声鼎沸。
这么大排场,想是杨家人终于来上香了。素素摇了摇头,不作多想。上床歇下。
只她还未睡熟。却是一阵叩门声急促响起,原是初卫等人全数折返。
“大姐,梁王登基了……”初卫极是小声地说道,神色颇为凝重。眼风瞟向门外守着的序旸和采枝二人。
素素吃了一惊。
早前并未听到任何风声,何以突然之间慕年枫就登基称帝了?其他两个竞争者焉能服他?
初卫与她对视,陷入沉默。
方才他们行至山下,听闻宫中颁布新帝登基诏书,只恐生变,忙折回寺里来寻素素。旁的消息,倒还未打听仔细。
一时间。千头万绪,却是遑无头绪。
“昨夜爹爹可在家中?”素素想了想,问道。
初卫点了点头。
他出府时,颜诺是在家里的。
素素心下长舒一气。
管他谁当皇帝,谁沦为阶下囚,只要颜家没人牵涉其中就好。
收敛心思,对三人道:“你们都回吧,新春时节,各处将忙。”
想想去年此时,颜府的门槛早已被前来投帖相拜的学子书生踏破。今年本就有春闱、殿试。加之如今新帝登基,还会另开秋闱恩科,只怕颜诺的书房里早已是人满为患……
“可是……”初卫蹙眉,犹自不放心素素独自留在此处。
素素捏了捏他面颊,宽慰道:“去吧,我在此无碍。”
目前最要紧是赶紧回家,和父亲互通消息。初卫也知其中关窍,权衡之下,选择打道回府。
采枝却执意留下陪素素几日。素素见她态度坚决,心意已决的模样,便不再拒绝她好意。
序旸看了素素一眼,说铺子里还有事,随初卫之后潇洒地走了。又引起采枝一阵不快。
“从前竟不知他胆小贪生至斯……”采枝对着序旸背影犯嘀咕。
“人之常性罢了。”素素失笑。心道序旸也着实是可怜了点。
上次折返地宫之事,使得采枝和初卫好长一段时间没给他好脸色。好不容易三人和好如初,又遇上今日之事,白遭采枝误解。
可是,他却从来没为自己解释过半句。
序旸……序旸……
素素不由蹙眉,想了很久,才问采枝,“你有没有觉得,序旸,好像在哪儿见过?”
尤其是那双水雾迷蒙的桃花眼,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可她又不太确定,她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财迷?
自从她觉得对序旸“似曾相识”,有好几次借机看序旸的心思。结果每次都只看到他心里想着:怎么怎么经营铺子,怎么怎么赚钱……完全没有别的心思。
也正是因此,她才将心下疑问一压再压,不曾对他另起疑心。
可依如今看来,序旸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他隐藏得很好……
采枝原想调侃素素,“序旸进铺子快三年了,不是常见面么?”但见素素这般凝重神色,她不由的收住到嘴边的话,也翻开记忆,仔细回想。
、第一百七十二章 禅说
两人最终也没想起,之前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序旸。却是黄昏时分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搅乱了素素心头的万千思绪。
“……咨尔秀女颜氏亦欢,乃太师颜诺之女也。系出贤孝名门,谨纯懿德,仁善可嘉……兹仰承太皇太后与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
前来宣旨的内侍太监,正是梁伦。
素素不接圣旨,反问他:“敢问梁公公,颜家老爷何时成了‘太师’?”
初见素素这缁衣密裹的扮相,梁伦虽吃惊,却也觉得合乎情理,心下更觉得她端庄矜重。待听到素素这副苍哑嗓音,他心里却是不免“咯噔”一落。
勉强维持面上镇定,形容稳重,恭声回道:“晋封颜相爷为太师的圣旨,此刻已到颜府上。”
素素闻言,不由深深蹙眉。这是兵分两路、双管齐下,不给他们留商议余地的绝招啊!
看来,公孙琦晗还是不肯放过颜家……
堂堂先帝雍皇后,如今的孝瑾瑞皇太后,竟是个言而无信的卑鄙之徒!
然而,纵然她心下有千万怨怼之言,事到临头火烧眉睫,也已来不及与颜诺互通有无。瞥一眼身旁采枝,深吸一气,对梁伦道:“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梁伦皱了皱眉,收起圣旨,挥手示意仪仗随从原地待命,随她去到僻静处。
“接下去的一切,公公可要看仔细了。还请公公回宫后。如实向皇上禀报。”素素定声说着,只等他点头。
看了两世,她心里清楚,梁伦的忠诚。只对皇帝,不对旁人。所以,此时此刻,她可以信任他。信他不会半途将此事分说给公孙琦晗听。
梁伦须眉半锁,点了点头。
素素见此,牵动唇角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摘去头上帏帽。枯黄褶皱、黯淡干瘪,数月不曾见过天日的可怖容貌,赫然历呈在梁伦面前。
饶是心境精修如梁伦,得见此色。也不禁惊得倒退数步。“你……”吓得连敬辞也抛诸脑后了。
素素抿嘴淡然一笑。皱痕愈发明显,容色端显诡异骇谲,“公公可要看仔细了。如此,待皇上问起,才好详尽作答。”
“这……”梁伦语不成句,挪开视线,垂眸看地。状似恭敬,却**裸地表明心迹——你若想就此拒接圣旨,恕难从命!
素素心平气静,施施然重新戴上帷幔,拢实边沿。才道:“皇上登基之初,亟需树立‘令行禁止’之威仪。既如此。多拟一道诏书又何妨?左右小女都是不敢不接旨的。”
至于多拟一道什么样的诏书,她相信,梁伦心里有数。
梁伦不着痕迹地拿眼风睨了她一眼,心下摸不准她打的什么主意。
受册封为后,于这世间女子而言,是多么无上的荣耀?多少人求之不得,何以她却不惜以如斯丑容为借口,自请封而后废?
况且,连发两道主意相悖的圣旨,既可谓之“令行禁止”,也可谓之“朝令夕改”。
“奴婢斗胆,敢问郡主,何以至斯……”低微恭谦的声音,话未尽,意未止。
素素唇角微扬,眺眼望西峦斜阳。
“自年前奉两宫懿旨在家禁足反思,至先帝驾崩后入寺清修,期间小女所见之人,皇上皆熟识。至于如何落得如今下场,本非小女所愿。公公权且将此原话传于皇上,皇上自会知。”
无论慕年枫将下毒之人认定为慕藉或者慕年楠,于她而言,都无甚关联。她,只需争取拖延一点点时间,和颜诺取得联系。
梁伦心下暗忖这话,翻来覆去咀嚼其味,终是点了点头。暂时不宣手中圣旨,扬马开道回宫去。
暂时躲过一劫!
只如此一来,颜氏秀女在观音庙修行之事,到底是闹到得人尽皆知。
遥望马蹄踏雪,一声冷嗤在素素心头慢慢晕开。
瞧着册封圣旨的意思,公孙琦晗竟是将她来此修行的初衷定义为“哀恸先帝”,极力称赞她“德贤仁厚”
——慕年枫登基改年号“德仁”,也不过是寓意“德贤仁厚”而已。凭她一介恶名昭著京都的“恶女”,如何担当得起这样高的评价?
“也不知先前是谁亲自撰写懿旨,直指我‘暴戾恣睢’?”素素冷笑。
忽闻身后有小沙弥宣佛号,道:“主持请颜修者到主持禅房一见。”
素素收敛心思,随在他后去向了空的禅房,恭谦行礼:“弟子参见主持。”
了空仍是一派和乐之色,抬手请她落座。
素素却已看到了空心下所想。
从前她虽也自称“弟子”,却称呼了空为“大师”或者“了空师父”,从不单独以“主持”呼之。
是为,太过官方正式。
“今日之事,给山门带来不便之处,弟子惶恐。”她诚挚请罪。
了空单手结印,宣一声“阿弥陀佛”,和悦地点了点头,继而道:“善哉,善哉。”
素素不解。再度窥视他心意,却只看到一片空灵。
竟然心无杂念。
好一个方外高人!
正暗自感叹,听得了空又道:“你尘缘未了。”低声悠远,慈眸安详中,隐隐透着几分精光。
素素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心思宛然,“纵我尘缘未了,我的良人,绝非此人。”
“何以肯定?”了空安然相询。分明是探问别人的**,神态间却没有一丝一毫八卦窥测意味。庄重肃穆之色,俨然智慧长者将为迷惘后辈指点迷津。
素素默然以对,想了想。坦言,“心中无爱,怎为良人?”
若是有“爱”,即便明知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她勇做一次扑火的飞蛾,烈焰焚身又何妨?
可她和慕年枫之间,无“爱”可言。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彼此心中都对对方毫无爱意,一辈子这样漫长的时间里,该怎么煎熬?
何况,莫说是一直和她形同陌路的慕年枫,即使是她深爱的慕彻,若得不到他正面回应,她也不会枉付一生。
可见。在自己心里。仍觉爱情是婚姻的必要前提。
素素不由讪笑自嘲。生不逢时。想求一份有爱的姻缘,无异登天,何其难哉!
了空捋须。合眸,悠悠反问她:“何不试着去爱?”试着接受命运的安排……
这一问,倒着实难住素素。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想过爱慕年枫。至于为何,她已记不得当时心境。
可能是因为刚穿越过来时听到的那场告白?或者是从听初卫说他和韦茉凌是青梅竹马开始?
亦或者是因为她和他之间年纪、出身、认知等各个方面的互不搭调?
“此爱无妄。”素素低叹。恍然未觉,与一个出家人谈论情爱话题,有何不妥。
了空似乎也未发觉。神色泰然安详。片刻后,笑了笑,慈眉善目,“然则。你的良人应在何处?”
应在何处……
很早很早之前,她曾听人说过,所谓“良人”,便是一直默默扶持你,保护你,为你排忧解难,与你风雨同舟……这么一个莫名其妙却总是出现在你身边的人。
而慕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