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兽面 >

第8章

兽面-第8章

小说: 兽面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人不高兴了,他随时有可能把我们全家都生吞活剥了啊。

屋里,男子死死咬住下唇,任凭泪水沾湿了单薄的衣衫,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目光呆滞的解着自己的腰带,一圈一圈,解下来又打了个结…… 

翌日,赫连丞相府只片刻就挂满了白,一天一地的白,衬得那站在风中的老人头发愈发的白了,良久,老人直直的看了眼天边的云彩,转身对下人说,“备马,进宫。”

赫连宇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她不敢相信那个人就那么去了,她好恨啊,为官多年,他虚与委蛇,左右逢源,甚至连亲身儿子都可以放弃,不过就是为了那人的安稳,现在连那人都去了,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怕的了。

“家主,家主,正夫刚逝,您身上的煞气太重,不宜见驾啊。”赫连宇没等到管家的备马,反而等到了一个浑身金光灿灿的男人抱着她的大腿哭了起来。

从前,赫连宇对这个男人好的没话说,甚至每次这个男人欺负了那人,她也假装不知,只因为他是女皇送与自己的平夫,可现在,她突然就不想看见这个男人了,他凭什么,不过是个女皇玩烂了的破烂货,却要自己恭恭敬敬的娶为正夫,如今那人陨了,这个男人居然还不知廉耻的穿金戴银。 

赫连宇一脚踢在男人的胸口,“嫌我煞气重,回宫便是。”

男人愣了愣,他本是女皇贴身侍人,比女皇还要大八岁,却因知道进退被年幼的女皇宠幸,然后在二十三岁年老色衰的时候,被女皇送与赫连丞相这个老匹妇为正夫,本以为有女皇撑腰这辈子都能顺风顺水,哪里知道现在会被这个平日里在自己面前狗一样的赫连丞相踢。

赫连宇转身便走,实在不愿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不料却被男人狠狠抓住了衣摆,男人阴恻恻的看着赫连宇,“赫连宇,你就不怕陛下要你的脑袋吗?” 

“呵”,赫连宇轻笑一声,素手抓起男人的衣领,不顾男人的挣扎把男子提了起来,正巧管家牵了马匹过来,恭恭敬敬地等着赫连宇上车。 

“不急”,赫连宇朝着管家挥了挥手,“你去拿笔墨和我的印信来,送到清水居。” 

男人的心里蓦地涌出许多不安,抓着赫连宇的手颤抖了起来,“家主,奴错了,奴再也不敢了,家主恕罪。” 

赫连宇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抓着男人往清水居走,那人住在清水居,也死在清水居,现在棺木也还在清水居停着,她要在他面前做她从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很快,管家拿来了笔墨印信,赫连宇一手执笔,佝偻的身形仿佛突然年轻了一般,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就写完了半张纸,盖了自己的私印,然后拿雪白的信封包了,写下“休书”二字递给了男人。

“家主,饶了奴,家主……”男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早已年过三十,就算回到女皇那里,毕竟也是无用之人了,离了赫连宇,他没有活路的呀。

“老张,把这份休书照着多写几份,分发给各个院子的主子,多给他们一些银钱,叫他们日落之前离开丞相府。”赫连宇丝毫不理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又写了一份,方才是写给正夫的,现在写给那些小侍什么的,休书自然不能一样。 

“这……家主”,管家憨厚的摸了摸脑袋,家主一下子休了后院几十口人,这恐怕不太好吧。 

“老张也不想在这丞相府待了吗?”赫连宇的一句话,吓得老管家一溜烟儿跑出门去,家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趴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的男人,像是猛地醒悟了一般抬起头来,恨恨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滚出去。”赫连宇低斥一声,他都死了,还要承受这恶毒男人的眼光吗?

另一边,林纤云抓着林阡陌的衣领,把她从城中最大的一家赌坊里提出来,这家伙知道自己心急如焚的找她,还到处躲躲藏藏的,真是该死。

“唉,阿云,你别,别,我都快赢了,人家压的注还没拿回来呢。好多钱的……”林阡陌一边扑腾,一边泪眼婆娑的回望着赌坊的方向,一副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去的样子。

“我回去付你双倍。”林纤云一把将林阡陌扛在肩上,该死的,赫连如明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林纤云本是想着林阡陌不太喜欢赫连如明,就叫了太医来医治,谁知道都是一群庸医,这时候她就派人找林阡陌,谁知一向随叫随到的林阡陌竟然敢给她躲了起来。 

“人家好喜欢那个发牌小厮的,你叫人家好没面子的。”林阡陌绞着手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林纤云甚是窝火。 

“三倍”,林纤云恨恨地吐出两个字,然后看着林阡陌骤然亮起来的眸子,一脸嫌恶的加快了步伐。 

林纤云不是没有想到赫连如明有可能中了毒,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只骚包黄鼠狼了,自然什么都让着她。 

“人家今天都把内裤给了那发牌小厮了,他说了一定会叫人家赢得,嘤嘤嘤。”林阡陌在林纤云背上来回扭着,撒娇耍滑只为自己获取更多的福利。

“哦?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颖,说你堂堂毒仙为了赌赢,把内裤送给了一个男人。”林纤云眼睛一转,缓缓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黑暗中。

背上的人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其实我就是逗你玩的,内裤我好好穿在身上呢,嘻嘻。” 

“你又不止一条内裤,谁知道你是不是把其他的,或者刚好才穿过的内裤送了那个小厮。”林纤云眉毛一挑,依旧拿眼望着不远处的那团黑暗。

“好阿云,我跟你闹着玩的,真的,要不你给两倍的钱就好了,咱姐俩谁跟谁啊。”林阡陌讨好的拍着林纤云的肩膀,笑的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

“咦,我有说过要给你钱吗?”林纤云故作惊讶的看着林阡陌,一副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的样子。 

林阡陌恨恨地咬咬牙,转而生生的换上一副狗腿笑,“没有没有,阿云怎么好好的要给我钱呢,我说笑的啦!”

“是吗?那……”林纤云继续高深莫测的看着前方那个已经停下来的黑影,转而挑衅的盯着林阡陌的眼睛。

“赫连如明的病包在我身上了。”林阡陌咬着牙,从小到大她都斗不过林纤云,现在银子没了,还得去救那个讨人嫌的家伙,真真是太可恶了。

“哦,原来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啊。”林纤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趁着周围没人,赶忙运起轻功,向着王府飞去。 

“老千哪,我该不该告诉你,今天我把颖留在家里保护如明了呢?好纠结啊。”不一会儿,黑暗中传来一女子强忍着笑意的声音。

“……”,林阡陌愣了愣,猛然暴吼一声,“林纤云,我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是比较悲情的一段,下章奴家准备写一点赫连宇和清儿的番外,也就是如明父母的故事啦,希望大家喜欢的撒!




13

13、番外:谁在唱玉露金风 。。。 
 
 
十六岁,是说书人口中如花一般的年纪,他是兵部侍郎刘进最宠爱的小儿子,名唤刘水清。 

母亲为他取这样的名字,是希望他的生活如流水般清澈无垢,十六岁之前,他也确实这样过着他清水一般的少年时光,直到遇上了她。 

正如所有戏本里都描述的一样,她是一个穷酸却清高的读书人,帝都实行的是察举之制,于是那个叫做赫连宇的年轻人在成年之后便四处讲学,得到可以卖弄才气的机会便肆无忌惮的表演。

诗词歌赋,骑射武艺,事实上她都是在行的,于是,不到半年,赫连宇的才名就传遍了帝都。

可赫连宇依旧清贫着,没人愿意像女皇举荐这个人,撇开她的才气不说,徘徊官场数年的人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年轻人的心机之重的。 

她可以在这一秒与你举杯畅饮,却也可以在下一秒装作不认识你,只因她现在遇见的那人官比你大得多,于是,谁也不愿做那救蛇的农妇,他们被咬得多了,早就长进了。

赫连宇这时候也发现了这一事实,她知道明明那些大官很喜欢自己吟的诗词,却屡屡不愿与自己深交,她明白,这样下去,自己所梦想的建功立业,封侯拜相,统统都变成了天边的浮云,可望而不可及。

正在赫连宇踌躇满腹的时候,一个男子走进了她的生命。

他的眸子是那么清澈,看着她的时候,丝毫没有世俗人衡量权重的意味,只是单纯的看着她,然后脸色微红的转过头去。 

她知道,他叫刘水清,是兵部侍郎的小儿子,一个念头就这样在她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得到他,功名利禄,全部都有了,得到他,得到他。” 

她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着,她想自己好歹是读书人,为什么为了功名利禄可以卑贱到利用一个男子。

她开始喝酒,为了一直了无着落的梦想,也为了自己心底里挥之不去的卑微和无耻。

最后一次喝酒的时候,他找到了她,那么娇弱的一个男子,一路从酒肆中把她背回了家,为她煮醒酒茶,红着脸把她脏掉的衣衫脱下洗净,她坐在床上,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要了他,反正看样子他喜欢你,要了他,你就什么都有了,要了他,要了他……”

借着酒劲,她把男子按到了自己的怀里,不顾他的挣扎,剥去了他的衣衫,把心里的想法落实了。

第二日,她在一阵嘈杂的敲门声中醒了过来,紧接着,未来岳母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

她看到男子的身子剧烈的抖着,自己反到很是镇静,有什么呢,人都是她的了,未来岳母总不能不认她这个儿媳。

果然,兵部侍郎在将她胖揍一顿之后,到底没有把她打死,还把他举荐给了当时的女皇,也就是现任女皇的母亲,从此,她的人生才仿佛真正开始了一般,风云变幻,不可预测。

很自然的,在她官居五品的时候,兵部侍郎将儿子刘水清嫁与了她作正夫,那一天清晨,天边的云彩红的像火,她看着他,一袭红妆,美的不似凡人。

她其实是高兴的,她发现自己心中对于娶了他这件事充满了喜悦,婚后的前两年,刘水清的单纯无垢更是彻底打动了她的心,两人如胶似漆,好不甜蜜。

她的官也越做越大,她的左右逢源虽然为多数人所不齿,但却是往上爬必不可少的助力,不到三年,她就官居一品,得到了所有人穷其一生难以得到的东西。 

元嘉二十五年,在位二十五年的女皇驾崩,年仅十岁的新皇林飞星继位,改年号为“云星”。 

忠臣不事二主,赫连宇这时候本应隐退,免得招致祸患,谁知那小小的女皇找到了她,她没想到眼前只比她儿子大两岁的女孩会那么有心计。 

“做朕的人,朕就保证你夫儿的安全,若是不然,赫连大人应该懂得。”这是女皇把她叫到偏殿时时说的,从此,她便真正放弃了读书人所有的傲气,只为女皇一句话,也为了开始在自己心里扎根了的那人。

几年后,女皇利用她的帮助,很快得到了各方势力的支持,坐稳了本是摇摇欲坠的皇位,而她,也得到了文臣的最高地位——丞相。

可即使她再忠诚,君王的心总是飘忽不定的,女皇始终不信任她,于是,那个该死的破烂货王子道便被她娶回了家,她和他的悲剧也终于开始了。

新婚之夜,她喝的烂醉,遥遥的望着那个躲在暗处注视着她的小小身影,心痛得无以附加,迷迷糊糊被送到了洞房,她还来不及做什么,便一头栽倒在了婚床上。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皱着眉看着婚床上那一抹鲜红,她已三十多岁,就算喝的烂醉,自己做过什么,好歹还是知道的。

她的心愈发阴郁了,这顶绿帽子是女皇给她带上的,她不要也得要。 

那贱货王子道仗着自己有女皇撑腰,屡番陷害欺辱她的水清,她本脾气甚好,却也开始对他厌恶至极。 

她开始充实自己的后院,无论男子是青楼小馆还是高官嫡子,她不到一年就娶了整整一院子,有的时候他们叫什么她都分不清。 

她要王子道知道,即使他害死了刘水清,她的宠爱也断不会轮到他头上,那么多年轻漂亮的男子,才是他的敌人,她以为,这样,她的清儿就安全了。

王子道哭过,闹过,甚至去找女皇告她的状,女皇对此却乐见其成,要知道,一个没有喜好的人多不好控制,现在她表现得这么好色,女皇自然开心,想着以后只要多送几个美人给她就一切好办。

但事实上,她从没碰过他们,天知道,她闻见那些男子身上浓烈的脂粉气有多么厌恶,她看到那些男子矫揉造作的样子有多么恶心。

她的心里始终想着他,她知道他不爱计较,常常受了欺负还一声不吭,但她不能表现出对他的像以前一样的关心,她知道,这只会造成他的日子更不好过,男人嫉妒之心是那么可怕,她不想他走在风口浪尖。 

但是,即使她如此听话,女皇却始终不愿放她的心一条生路。 

“云王回来了,朕对她很不放心,她始终没有婚配,朕看着丞相的儿子正是适婚之龄,不若容朕做一次红娘。” 

女皇这样说,却并非在与她打商量,而是给了她一包药,要她把儿子喂了那药送去云王府。

她的心,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好想跳起来,拿一把剑,指着女皇的鼻子问她,为什么,你要害我至此,我的爱情被你毁了,现在,连亲情你都要毁了吗?

但是她不能,她知道她不能,她的一言一行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还关系着赫连府上下上百口人命,这其中,包括她心尖上的那个他——刘水清。

所以,她不能。

她回到家,与他说了这件事,谁知道这个温婉的男人为了儿子竟会与她吵起来,当年她娶平夫纳小侍,他都没吭一声,现在,却狠狠地跟她吵着。

她看到男人看她的眼神,由原来的温柔似水,变成现在的冰凉,无可奈何,却也不得不再次伤了他的心。

她拿男人做威胁,逼着儿子喝了药,把儿子亲手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云王府,送到了那个据说嗜血残暴的女人床上。 

她本以为这样就够了,谁知道女皇竟然又叫她去把儿子要回来,她发现自己不可遏止的恨上了女皇,她的清清白白的儿子,被喂了春=药送到了一个年轻女人床上,现在,叫她再去把儿子要回来,她的儿子还怎么做人?

“赫连丞相想好了,是那微不足道的名声面子重要,还是赫连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命重要,朕的耐心可不好呢!”那天晚上,女皇半夜把她挟持到皇宫,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也叫她做了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她打了他,却没人知道,伤害人的那一个比被伤害的那个还要心痛,因为她本就是一个负心薄幸,为了权势不折手段的人,天知道,她连喊痛的权利都没有。

他死了,她逼死了他,她亲手逼死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个给了她一切的男人,就这么被她逼死了,她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好恨,她好想进宫,告诉女皇,我再也不做你的狗了,你杀了我吧,我已经毫无牵挂了,但那个恶心的男人王子道居然还敢给她跑出来。 

好,她就先解决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她的墓穴里只允许那个叫做刘水清的男人睡在旁边,那些个庸脂俗粉,她要先把他们都赶出去。

再接下来,她就该去死了吧。
说不定她走的快点,还能赶上正在喝孟婆汤的清儿。
她要陪在他身边,她要请求他的谅解。 

她要告诉他,下辈子,她只愿一世清贫,再不为现世的浮华虚与委蛇。
她只愿,好好拉着他的手,平平淡淡度过一生一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