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同人]宜修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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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起身,举杯敬贺玄凌,齐声说道,“恭喜皇上,恭喜汤顺仪。”
玄凌仰首一饮而尽。
“臣妾也祝四郎与汤妹妹能得一皇子。”柔则轻垂眼眸,遮盖住一丝黯然。
“宛宛大度,朕也盼着你能早日为朕生下孩儿。”玄凌搂住柔则的肩膀,温和道。
柔则勉强笑笑,“臣妾也是如此,但愿上苍能垂怜。”
玄凌自觉得此佳妻,心满意足,想着即便汤氏有孕,柔则总是他心头最爱。想来是会为他高兴,不会吃醋的。朗声道,“传朕旨意,晋汤氏为正四品容华,命太医院好生照顾,务必要使皇子安然出世。容华起居饮食内务府需小心伺候,切不可出半分差错,否则朕绝不轻饶。”
诸妃再举杯为汤氏晋封贺喜,朱宜修冷眼旁观,柔则的指甲大半都陷进了琵琶之中,情绪激荡可见一斑了。
散席后,朱宜修回到昭阳殿,汤氏有孕晋封的消息早已传遍六宫了。绣夏打水替她卸妆净面,幸灾乐祸道,“娘娘,汤容华有了身孕,这下大小姐可要着急了。”
朱宜修用热毛巾颈后敷了一会儿,在席间僵坐着脖子都酸了,道,“她急不急是她的事情,我们只管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娘娘说的是,皇上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第二个孩子,肯定会格外照顾汤容华,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次日,朱宜修叫剪秋备好贺礼,前往寿祺宫。汤氏初有孕,来往送礼道贺的人直把门槛都踏破了。一进屋,朱宜修就看到桌上堆得都是贺礼,笑道,“本宫来迟了,想不到妹妹这儿的好东西已经是堆成山了。”
汤氏见她来了,心中也感激宜修早前助她得宠的恩惠,想起身迎接,宜修忙道,“不必行礼了,好好躺着,你现在可金贵着呢。”
汤静言有些羞涩,重新靠在床头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嫔妾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你肚子里的可是龙胎,等以后生下来就是皇子,妹妹的福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朱宜修记得前世予漓不是这时候出生的,汤氏现在有孕,能不能生出了暂时还是未知之数。
“哪里就一定是皇子呢,嫔妾倒希望是个帝姬,乖巧贴心。”汤静言谦虚道。
“皇子也好,帝姬也罢,总之都是皇上的孩子,皇上一样心疼。本宫也盼着能多个孩子和予沣一道玩呢。”朱宜修转头道,“剪秋,把本宫的贺礼拿来。”
“是。”剪秋捧着盒子上前,打开后里头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道,“这是云南进贡的白玉送子观音,贵妃娘娘特意请了宝华殿的高僧祈福开光,赠送给容华,祝贺容华有孕晋封之喜。”
“这太贵重了,上好的白玉本就难得,何况这观音像栩栩如生,嫔妾如何能收,还是贵妃娘娘自己留着吧。”汤静言推辞道。宜修出手大方,还亲自过来道贺,比只派了听雪来传旨例行赏赐的柔则好的多。汤静言心中自然更靠向宜修了。
“本宫巴巴的带了来,你还要本宫再带回去不成?传出去本宫的面子往哪儿搁?何况东西再好也是给人用的,本宫想着你如今有孕,皇上太后赐下来补身的药材库房里肯定是堆不下了,倒缺个送子观音摆在你宫里,好请菩萨保佑你为皇上生个小皇子。”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汤静言的肚子。
朱宜修才不会送吃食这类高危物品,万一被人做了手脚,平白背了黑锅,倒不如送些寓意好的东西,体面又合身份,除非有人拿观音像砸汤氏的肚子。
“娘娘一片厚意,那嫔妾就却之不恭了。”汤静言脸上尽是感激,吩咐侍婢道,“翠果,快把娘娘送的观音供上。”
“你有了身孕,饮食起居要格外仔细些,少喝茶,也别吃那些辛辣刺激的食物,每天在自己宫里走动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才有力气,别一味的躺着……”朱宜修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叮嘱道。
汤静言听的也很认真,道,“娘娘的话比那些嘴上尽是恭维之词的人实在多了,臣妾头一回有孕,心中也很是害怕。”
朱宜修笑道,“本宫也是啰嗦一句,女人生孩子是大事,格外小心总是没错的。”
回到昭阳殿,朱宜修问道,“汤容华的胎是谁照看的?”
剪秋道,“是章弥章太医,他可是太医院里最擅长妇科的了。”
闻言,朱宜修颔首,道,“皇上倒真是抬举她,可见多重视这一胎啊。”
“可不是么,皇上膝下只有大皇子一个,子嗣荒凉,朝臣们也不会答应的,外头早就对大小姐行事议论纷纷了。”剪秋提起柔则,话里话外透着轻视。
“汤静言怀了身孕,自然是众所瞩目,本宫倒要看看姐姐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坐得住。你吩咐下去,离寿祺宫那边远些,以免惹祸上身。”
“奴婢明白,枪打出头鸟,汤容华乍然有喜,眼红她的人多着呢。”剪秋与宜修,主仆默契,自然一点即通。
“绘春呢?”朱宜修想起身边那个嘴快的侍婢。
“还和染冬在一块呢,听染冬说,她现在安静多了,也懂聪明了不少。”
朱宜修把玩着桌上的青玉花樽,道,“叫染冬再带她一阵,注意各宫的动向。”
汤氏怀孕如同一块巨石打破了后宫这池水表面的平静。披香殿端妃,仁安殿甘修仪不过叹息两句自己福薄也就完了。延禧宫的苗氏一贯看不起懦弱无能的汤静言,姿色也不及自己,谁知她竟然怀孕了。苗氏怎忍得下这口气,砸碎了一个花瓶,在自己寝殿里骂道,“就知道装胆小博皇上喜欢,当谁爱看她那副可怜相!狐媚子,以为有了肚子就了不起了!”
“娘娘息怒,刚刚两个月而已,谁知道生不生得下来呢。”心腹彩玉是苗氏的陪嫁丫鬟,最清楚主子的脾气。
苗氏收敛了些怒气,冷声道,“说的是,怀了又怎么样,能不能生下来才是本事。”
彩玉忙使了个眼色,叫一边的小太监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继续道,“娘娘别气坏了身子,那汤容华怀了孕,除了贵妃以外,谁不恨她,只怕皇后还更恨些呢。”
苗氏听得心腹的话,重展笑颜,道,“是啊,皇后那么得皇上喜爱,到现在也没消息,可不是要恨死汤静言么。你且多留心甘泉宫那儿的动静,要是那边有动作,咱们也可以帮点忙。”
☆、口舌
柔则在甘泉宫里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玄凌因为汤氏有孕前往寿祺宫陪伴,她独守空房。
孩子,为什么不是她有孩子呢?柔则的手紧紧攥着云丝被,直把柔滑如水的布料拧成纽股糖。反复折腾的动静令在蹲坐床前守夜浅眠的听雪醒了,撩开帷帐,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点支安神香给您助眠?”
“不必了……”柔则幽幽说道,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安神香,而是孩子。
听雪自幼由朱夫人亲自挑选了服侍柔则,最是伶俐,自然也知道主子为什么愁眉不展,劝道,“娘娘宽心,汤容华虽然怀了身孕,终归生的是个庶子。娘娘您是正宫皇后,待来日生的可是嫡子呢。何况娘娘这么受皇上宠爱,孩子迟早会有的,保不齐将来再立为太子,那时候的风光体面岂是一个容华的儿子可比的?”
柔则听侍婢描绘出美好的未来,光是想想都激动得发抖,可转而又拧眉道,“我一年多了也没个动静,皇上肯定等急了。若是一直怀不上可怎么好?”
“娘娘别胡说,奴婢以前听人讲有的女子成亲后迟迟怀不上孩子就去求了偏方,一吃就灵的。若是娘娘着急,不妨传个信儿回去,请夫人也弄些生子偏方来。等娘娘一举得男,看哪个人还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柔则被听雪说的有几分心动,遂道,“你说的有理,明日就传我的话回府里,叫母亲多多留意。”
听雪点头应下,道,“娘娘早些安置了吧,明儿一早妃嫔小主们还要来请安的,可不能一脸疲态的召见呢。”
予沣一早就闹着宜修要去端妃处,宜修无奈只能带着他往披香殿去了。
端妃正坐在廊下,看着吉祥带着几个年纪小的踢毽子玩儿,见到宜修来了,忙起身相迎,道,“妹妹怎么来了?我有失远迎。”
吉祥她们也全都停下来行礼,宜修笑道,“无妨,只管玩你们的,本宫自和你们主子说话。”
进屋后,上了茶,宜修与端妃对面而坐。予沣见到他的端母妃便把宜修忘到一边了,直叫得端妃心花怒放。
朱宜修佯怒,对端妃道,“这个小没良心的,知道姐姐一味护着他只管拍姐姐马屁。到底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不枉姐姐给他做了那么些衣衫。”
端妃轻笑道,“左右我每日闲着也是闲着,若不给沣儿做些东西打发时间,还不知该怎么过呢。终归我们动手,比内务府拿来现成的要贴身些。”
“姐姐说的是,我现在对内务府拿来的料子,都得洗过熨过才敢给他上身呢,不然毛毛糙糙的扎到了孩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朱宜修点头,潜台词她和端妃心知肚明,谁知道送来的东西里头掺了什么。
端妃逗了会儿予沣,见孩子犯了困,宜修便叫乳母抱下去哄着睡午觉。
端妃宫中素来简朴,没什么奢华的摆设,只有几幅山水字画,其中有一副格外与众不同,装裱已有些泛黄,想来有些年头,不禁问道,“看这画上的不像是中原景色,倒更似塞外风光。”
端妃道,“妹妹好眼力,那是入宫前家父给我的临别赠物。”语气中有个一丝几不可见的怀念。
端妃齐月宾入宫时,太后还只是先帝的琳妃。齐月宾之父长年驻守边塞,为朝廷看守门户,军功卓著。先帝怕他自恃功臣后代,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难保他不会生出不臣之心。故下旨将他的幼女接进宫中由琳妃抚养,也免除齐将军久驻在外牵挂之心。
说得冠冕堂皇,若然齐将军稍有异动,头一个死的就是端妃。一入宫门深似海,垂髫之龄到如今,父女俩也有十多年未见了。
朱宜修暗道说错了话,看着杯中茶香袅袅,忙转了话题道,“姐姐的茶好香啊,昭阳殿的倒不如这儿的一半了。”
端妃知她是为着刚才的话有个台阶下,也不点破,跟着说道,“你贵为贵妃,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里又看得上我这儿的茶叶,不过是哄人罢了。”
“姐姐这里清幽雅致,别有一番韵味,故而茶叶也芳香清冽。不像妹妹的昭阳殿,被沣儿闹得连品茶的兴致都没了,哪儿还吃得出好坏来。”
“沣儿是个好孩子,妹妹日后的福气可以想见。”端妃淡淡一笑,道,“听闻汤容华近来很是受到皇上的关照,除了皇后的甘泉宫,就属她的兰溪居去的最多了。”
朱宜修道,“她有了身孕,自是不比从前,皇上多眷顾些也是正常的。”
端妃道,“皇后那边宁贵嫔近来倒去的很勤。”
朱宜修不在意的拨了下茶盅,道,“她也知道要多巴结皇后才能见到皇上。”苗氏自诩美貌,又怎肯被不如她的汤静言比下去,只是她对柔则也不过是利用,想借机多占些恩宠,倒是柔则怕真的以为对方是诚心敬服她了。
宜修见端妃面色仍是一如平时的静,言语中并没有酸醋的味道,心知她对玄凌是根本不在意,玄凌宠谁不宠谁,她都漠不关心。只是无子,始终是齐月宾的遗憾。
汤静言在家时受惯了冷落,乍然受宠,难免有些得意,玄凌又许诺她生了孩子就可以升为贵嫔,愈发叫她对孩子期待起来,每日小心翼翼,生怕有个闪失。
前去给甘泉宫给皇后请安时,汤静言的动作格外谨慎,叫苗氏见了嗤笑道,“汤容华好娇贵啊,连对皇后娘娘行礼也这么敷衍。”
汤静言听后忍不住微红了脸,道,“嫔妾并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只是太医嘱咐行礼时动作需小心为好。”
苗氏道,“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主,即便你怀有身孕,也不可过分骄矜。”
汤静言被苗氏不敬皇后的帽子一扣,脸上一白,屈着膝不敢起身,对柔则道,“嫔妾并不敢有这样的意思,还请皇后明鉴。”
苗氏在旁掩袖冷笑。
柔则原本见到汤静言自进殿后手总在腹部打转,心中便有些不悦,又听苗氏的话,觉得汤静言的确是有点恃宠而骄了,敲打道,“容华有孕自是喜事,但也别失了分寸,叫后宫知道难免非议,有损容华的清誉。”
汤静言不免委屈,却不敢在面上漏出来,诺诺应了,“臣妾谨遵皇后教诲。”
“起来吧。”柔则见汤静言摇摇欲坠的模样,也怕她有个万一。
汤氏坐到下首的位子上,对面的苗氏瞪了她一眼,哼道,“矫情。”
因得了玄凌的青眼,汤静言的胆气也壮了些,分辨道,“贵嫔为何处处挑嫔妾的不是,若是对嫔妾有孕不满,还请直言便是。用不着含沙射影,叫人听了刺心。”
苗氏没聊到汤静言竟然还敢和她较上,登时柳眉倒竖,厉声道,“本宫不过是劝容华你不可以为有了皇嗣便忘了尊卑,出于好意提醒了两句,没想到容华你不识好人心,反而还诬赖本宫。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柔则本是那种没主见的人,又是最软不过的性子,见情况变得恶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打圆场道,“贵嫔多心了,本宫想容华并没有诬赖你的意思。”
“皇后大度,可惜有些小人怕是没办法领会娘娘的仁厚。”苗氏见朱柔则懦弱,原本便瞧她不上,更看轻了她一分。
“皇后娘娘,嫔妾身子不适,还是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汤静言见指望不上柔则,便想先走一步。
苗氏不依不饶道,“容华是被本宫说中了心虚才要提前走么?也不知道容华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这会子就以为自己是主子也太早了吧。”
“你……”汤静言听了这等羞辱,眼中浮起水光来。她本也不算能言善辩,遇上牙尖嘴利的苗氏也只得甘拜下风。
柔则有些心慌,她从未遇到过像苗氏这般难缠的人,忙对汤静言道,“容华还是早些回去吧,本宫就不留你了。”
汤静言没想到柔则竟如此无能,又气又怨,福了福身便走了。
谁知,刚了走两步,还未走出珠光殿便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哀声哭叫起来,“我的肚子好痛!娘娘,皇后娘娘,救救我……”
朱柔则吓得六神无主,苗氏也慌了神,忙自白道,“皇后娘娘,这可不干臣妾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站在一旁的听雪突然惊叫道,“血!皇后娘娘,汤容华流血了!”
坐在宝座上的柔则被侍婢的这一叫惊得回了神,赶忙道,“快点去请太医!快一点,把汤容华送回兰溪居!”
颐宁宫内太后得知汤氏流产,对竹息姑姑道,“唉,阿柔这般软弱,连苗氏都弹压不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