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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后宫同人]宜修传-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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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沣眼中划过一丝怔忪,忙郑重应道,“儿臣谨记。”随后对殷氏道,“镜妃,想来灏儿醒了要找你,你先回去吧。”
  
  殷氏也暗自后悔不该一时忘形求太子恩赐,这下可招了朱宜修的忌,不敢多言悄然退下。
  
  ”沣儿,母后看得出你很中意镜妃。”没有外人,朱宜修也换回对长子亲昵的称呼。
  
  “母后说笑了,镜月她陪伴儿臣的时间最久,所以格外留意身边一切。”予沣替殷氏打圆场道,朱宜修平静的眸光令他的脸上不自觉微微发热,叫了一声,“母后……”
  
  无声的笑了笑,朱宜修道,“你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事事需要母后操心,母后也不想再对你管头管脚。但你是太子,凡事不可太过偏向哪一方,母后的意思你明白吗?”
  
  “是,儿臣谨记母后的教诲。”予沣恭恭敬敬地聆听,神色极为孝顺。
  
  “菜都凉了,快吃吧。”朱宜修打住话题,母子三人依然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殷氏先于太子妃诞下男孩,若不将她的气焰打下去,难保将来不会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太子妃林如寄是朱宜修和玄凌千挑万选才定下的。她的祖上是大周的开国文臣之首,辅佐太祖打下了大周的江山。父亲又是先帝的肱骨,曾任太傅教导诸皇子,后来急流勇退,成为少数没有被卷入摄政王与太后争斗的清醒人物。
  
  像这样不会为眼前权利迷惑的家族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差,林氏成为太子妃后无人不赞她贤德淑惠,待人接物的分寸拿捏极好。只是嫁入东宫两年多了也未曾有孕,不得不说是美中不足的遗憾。
  
  吃完饭,予沣回转东宫,他走时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知子莫若母,朱宜修知道他绝对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玄凌对权利的掌控欲极强,就算是太子,只要一日不曾坐上龙椅就不能放送。否则像前朝太子被废的例子比比皆是。
  
  和予涛回到内室,予涛道,“母后,儿臣觉得太子哥哥走的时候心里不高兴。”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予涛眼珠转了转,道,“感觉,儿臣和太子哥哥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嘛。”
  
  朱宜修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你哥哥成日被太子府里那帮人围着,天长日久,难保不会有人给他出馊点子。万一行差踏错,你父皇的脾气你也知道。”
  
  予涛道,“儿臣知道母后是为了太子哥哥好,相信太子哥哥也会明白。”
  
  朱宜修拍拍次子的脸颊道,“你们都大了,往后该嫌母后唠叨了。”
  
  予涛腻着她道,“不会,不会。儿子永远不会嫌母后唠叨。”
  
  “你这小滑头嘴巴抹蜜了,你姐姐托人给你捎回来几张弓箭,都是南诏手艺最好的师傅做的,你不去看看?”朱宜修宠爱道。
  
  “儿臣去去就来。”予涛一听到有礼物,撒腿就不见人影了。
  
  “剪秋。”朱宜修轻唤心腹。
  
  “娘娘,奴婢在。”
  
  “本宫有几日没见到皇上了?”
  
  剪秋默算了一下,道,“有十来日了。”
  
  朱宜修摇头叹道,“皇上近来多去谁那儿?”
  
  剪秋道,“皇上近来总去管婕妤那里,连着七八日都在翠微宫,连华妃好几次去求见都被挡回去了。”
  
  管文鸳,朱宜修在心里默念道,随即对剪秋道,“本宫记得皇上之前对她不是已经淡了许多吗?怎么又复宠了?”
  
  “奴婢也不清楚,彷佛是一下子皇上就离不开她了。”剪秋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头或许有文章,你让染冬悄悄去打探一下,别打草惊蛇。”朱宜修吩咐道。
  
  前世的专宠神话是傅如吟,她靠着安陵容给的五石散几乎霸住了玄凌。难不成管文鸳这次变成了第二个她?




☆、赐死

  
  “这是什么?”朱宜修见染冬拿来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白瓷方盒,盒子里倒出一粒如米粒般大小的东西,颜色淡红,隐隐有香气飘出。朱宜修凑近闻了一闻,那香气若有若无,撩人心弦,单单这么一闻,心旌便有些摇荡起来。
  
  朱宜修精通医理与香料,闻了以后对这东西的用处也明白了六七分,对染冬道,“这就是从管婕妤那里找到的?”
  
  “是,奴婢打听过,管婕妤的嫂子进宫时曾送了些东西进来,与管婕妤忽然复宠的时间刚好吻合。奴婢就让在翠微宫服侍的宝鹃想办法偷拿了一颗来。”染冬道。
  
  “宝鹃?”朱宜修暗叹熟人还真是多,没有安陵容,宝鹃被分去伺候了管文鸳,道,“这个丫头可靠吗?”
  
  “娘娘放心,她是奴婢叔伯家的堂妹。”染冬肯定道。
  
  “去找文太医来。”朱宜修沉声吩咐道。
  
  文世清被传来后拿了此物闻了闻,脸色顿时一变,跪地道,“娘娘,这……”
  
  “文大人不必惊慌,只管如实说给本宫听。”
  
  文世清得了朱宜修的保证后,方敢低声作答,道,“娘娘恕罪,此物名叫慎恤胶,乃是汉代的一种媚药。昔年赵合汉成帝殒命,就是因为赵合德喂食了数十颗此药,以致药力太重……”
  
  “不必往下说了。”朱宜修出声阻止。昔日汉成帝一夜风流,耗损过度,把命也给搭上了,最后死于赵合德的“温柔乡”。想不到管文鸳居然堂而皇之的让玄凌服食媚药,前世的安陵容也只敢偷偷掺在熏香里用呢。
  
  “娘娘恕罪。”文世清作揖道。
  
  “不干你的事。今天你说的话,出自你口,止于本宫耳中,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朱宜修警告道。
  
  “微臣明白。”文世清连连应道。
  
  “娘娘,咱们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后么?”剪秋在文世清走后道。
  
  朱宜修把玩着瓷瓶,笑道,“为什么要告诉太后?皇上乐意,本宫要是多嘴,岂不是自找麻烦?”
  
  “可这东西吃多了,只怕会让皇上的龙体……”剪秋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但大家心知肚明。
  
  朱宜修摇头道,“皇上自己不保重身子,本宫这么久没见到他了想劝也插不上嘴,自求多福吧……”
  
  管文鸳自掘坟墓,朱宜修才懒得多管。而玄凌越老越多了猜疑,为了予沣的地位稳固,玄凌若真的就此去了不失为一个好结果。一旦事发,太后自然会料理伤害她儿子的女人,如前世的傅如吟,要朱宜修操哪门子的闲心。
  
  皇后的寿辰称为“千秋节”,今年不是整寿,加之最近太后又犯了病痛,所以朱宜修也不欲张扬,吩咐内务府一切从简。
  
  说是从简,但内务府还是依制操办了小规模的庆贺节目,同时安排后妃们及内外四品以上命妇到交泰殿祝贺贡礼。
  
  五月初三一大早朱宜修就起身开始梳妆,剪秋展开一件衣裳比划道,“娘娘,穿这件杏红的可好?上面还有些丝锦牡丹,也不算奢靡。”
  
  朱宜修伸手抚摸,除了袖口、腰间有密匝匝的花卉排列,其余处只绣了简单的流云纹,整体庄重典雅,遂点头道,“就穿这件。”
  绣夏替她梳拢发髻,戴上金玉凤钗,朱宜修任由她侍候,轻笑道,“说是过寿,事情都交给下头的人张罗。可本宫自己也不得闲,还不如民间的妇人没这些劳什子的规矩。”
  
  “娘娘说笑了,您的福气一般人想还想不来呢。”绣夏道。
  
  亲贵女眷,各家诰命全都入宫朝贺,琳琅满目的贺礼令人目不暇接。朱宜修赐戏赏宴,从午前巳时直到午后酉时,一顿饭吃了近三个多时辰才落幕,外命妇磕头辞出,剩下的嫡系女眷跟随朱宜修回昭阳殿。
  
  绘春带人送上解油腻的香茶,朱宜修坐在上首含笑道,“前头人多,乱糟糟的。本宫也顾不上和你们好好说话,这会子总算清静了。”
  
  “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臣妾们哪里敢越矩呢?”清河王正妃尤静娴恭敬道。
  
  “六弟妹最懂礼数,若是放在平常人家,咱们是妯娌。这里是本宫的殿宇,大家只管随意,规矩不离大谱就成。”朱宜修亲和道,
  
  妇人们聚在一起,说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子嗣,朱宜修道,“弟妹教子有方,本宫常听书房的师傅们说皇上这些侄子中予澈的书读得最好,连老四也比不上他。”
  
  “娘娘谬赞,四殿下天资聪颖,臣妾的予澈哪里及得上。”尤静娴听到儿子受夸赞,心中也很是骄傲。她如今和玄清的关系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再恰当不过,王府上下大小事物由她一人掌管,陪着玄清赋诗颂词的闲暇时光少了许多,两人的感情也沉淀下来。因此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独子予澈身上。
  
  “六弟从前读书也是出类拔萃,有其父必有其子,予澈错不了的。”朱宜修笑道,转而看向坐在尤静娴下首的侧妃杨梦笙道,“久不见杨妃了,韫欢可好吗?”
  
  杨梦笙受宠若惊道,“多谢娘娘牵挂,郡主很好。”
  
  “有空带进宫来去给太后看看,太后总跟本宫念叨说韫欢机灵。”朱宜修对杨梦笙的感觉就是乖巧听话,温柔到极点的女子。又道,“怎么不见燕妃呢?”
  
  尤静娴忙解释道,“予沛前日着了凉,燕妃忙着照顾他,所以今日就不能和臣妾一同来给皇后娘娘贺寿,求臣妾代她向娘娘告罪。”
  
  “小孩子体弱,燕妃留下看护是应该的,本宫不会怪罪她。”朱宜修颔首道。
  
  比起前世长年坐冷板凳,这一世的徐燕宜很受玄清的宠爱。她虽不及杨氏的秀丽,但很有才情,性子也和玄清对路,每月中较多是宿在她处。一年前生了个儿子,取名予沛。杨梦笙则生了个女儿,取名韫欢。虽说多了庶子庶女,但徐杨两人都不是爱生事的人,所以尤静娴也以礼相待,大家相安无事。
  
  天意变化多端。前世的二皇子予沛不受玄凌重视,这一世因为母亲的关系很得玄清疼爱。而原本由甄嬛所出的韫欢,所谓的灵犀帝姬变成玄清名正言顺的女儿,相信不会再因为同父异母的兄长予澈弄得终身不嫁了。
  
  “皇后娘娘的茶好香啊,臣妾刚才吃了宴席上的菜觉得油腻腻的,正好压一压。”九王侧妃方淳意说话还是带着些稚气。
  
  朱宜修取笑道,“淳妃自己都是做娘的人了,竟还这样孩子气。可见九弟和弟妹平日里待她太好,把她惯得和个小女孩儿似的。”
  
  平阳王正妃黎萦姿色并不算出众,但胜在气韵平和,令人一见就有亲近之感,饱满的圆脸显得很有福相,九王的两个儿子予漳、予瀚皆是她所出,声音柔和道,“淳妃妹妹的性子天真烂漫,臣妾和她在一起久了,觉得自己也年轻许多呢。”
  
  “本宫听老四说你家新得了个女儿,淳妃也算是功德圆满。九弟妹可要留心看着,别把郡主养得和淳妃一般珠圆玉润,日后可不好说婆家了。”
  
  此话一出,扬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俗话说,能吃是福。臣妾的女儿将来有皇后娘娘和王妃姐姐操心,就算和臣妾一样也不怕找不到夫家。”方淳意嗓音清脆道。
  
  众人欢声笑语不断。
  
  这时候,外头进来人禀告说李长来了。
  
  场面立刻静下来,朱宜修心道今天她的寿宴上玄凌没有出席,说是前夜里着了风寒,起不来床。只派了李长来代为传达赏赐和恩典,眼下李长忽然到昭阳殿,只怕是玄凌出了大事。
  
  遂和颜悦色对众人道,“时候不早了,再耽搁怕宫门下钥不好出去。改日本宫再找各位说话。”
  
  待人都离开,朱宜修宣了李长进殿,沉声道,“李总管,出了什么事?”
  
  李长见朱宜修的态度郑重,晓得皇后怕是早有预感今日皇上不是简单的风寒,不敢怠慢,躬身禀道,“回娘娘,皇上半个时辰前忽然晕厥过去了。”
  
  “可召了太医去?”朱宜修皱眉道。
  
  “回娘娘,已经召了文太医去,可看架势皇上仿佛病得不轻。奴才不敢去叨扰太后养病,只能来求娘娘做主了。”李长答道。
  
  “本宫明白。”朱宜修点头道,“太后上了年纪,能不惊动就不惊动,省得她老人家受不了。你先回去照看,本宫立刻过来。”
  
  “多谢娘娘。”李长得了话,忙赶着走了。
  
  坐上凤辇,朱宜修也很快到了仪元殿。见到玄凌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情况似乎真的很严重。
  
  朱宜修瞥了眼诊脉的文世清,后者的脸上闪过一丝忐忑之色,起身随她到了后殿。朱宜修紧盯着他道,“是什么病?”
  
  “回皇后,皇上精力虚耗过多,元气大伤……”文世清隐晦道。
  
  朱宜修淡淡道,“是因为慎恤胶?”
  
  文世清一惊,然后微微点头。
  
  “对皇上身体伤害有多大?”
  
  文世清思虑片刻,答道,“皇上理应安心静养,不宜再操劳,慢慢调养或许还能恢复。”
  
  朱宜修听了点头,叫了声,“李总管。”
  
  “娘娘有何吩咐?”
  
  “这两天是谁伺候皇上?”朱宜修抬了抬眼角,明知故问道。
  
  “回娘娘,是,是管婕妤。”李长停顿了一下答道。
  
  “你的差事当得越发好了,也不劝着皇上多保重龙体,任由皇上和妃嫔厮混。”朱宜修故意发怒道,“若非今日出事你还要遮掩到何时?”
  
  李长立刻跪地求道,“娘娘恕罪,奴才劝过,可皇上不听,还命令奴才不能乱说。奴才也是没办法啊……”
  
  朱宜修叹了口气,道,“算了,现在也不是追究你的时候,等皇上恢复后再说。从现在起你当差给本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再有纰漏,本宫绝不宽贷。”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李长起身退至一边,
  
  “剪秋,你去知会孙姑姑一声,请她看着办。”朱宜修吩咐心腹道,再对文世清交代,“你先去开方子,太后若问起你照实回奏。”
  
  两人各自去办事,朱宜修对李长道,“你去传本宫的旨意,传婕妤以上的妃嫔轮流侍疾,另外管氏不用来了,叫她先在自己宫里闭门思过,回头等皇上好了再发落。”
  
  “奴才遵旨。”李长忙不迭的出去宣旨,跨出仪元殿的宫门,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管婕妤怕是活到头了。
  
  太后得知玄凌发病的原因后,震怒不已。当即下达懿旨:婕妤管氏狐媚惑主,秽乱宫廷,着立刻赐死。管氏兄嫂以大不敬之罪流放西疆,其余亲眷一律贬为庶民。六宫事宜一切皆有皇后打理,不得有违。




☆、新朝

  天气渐热,溽暑蒸人。玄凌贪凉吹了半宿的风轮,原本就因虚耗过度的身体又受了风寒,咳嗽大作,几乎通宵不得安枕。任何润肺的方子都不管用,气得玄凌直骂太医尽是白食俸禄的“庸医”。
  
  玄凌之前长时间耽于枕席,白白泄了好些精气肾水,如今又受了凉。只觉病得额上涔涔冷汗,双颊潮热,常常烧出一种不知何处可以着力的虚浮之感。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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