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凤-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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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吊人胃口，继续说道：“我家就在街头开了家成衣铺子，看到这么排场的小姐进入楚家酒馆自然分了两分心，可直到现在那家小姐还没出来过，只有几个随从出来采购东西，今日这关了两天的楚家酒馆重新开张，到现在却没小二出来招呼，想必是真的酒香不怕巷子深，不然那吃惯山珍海味的世家小姐怎么能乐不思蜀。”
“我怎么听说原先楚家酒楼就有御厨坐阵啊……”一个弱弱的声音不太确定的响起。
“怎么可能，原先这楚家酒楼生意不错，可前几个月也不知怎么了，做的东西除了名字一无是处，然后那地方就卖给了秦家一品楼，做出那种东西的人别说是御厨了，就是御膳房也进不得吧。”
“既然是今日开业，里面又没人，咱们站这儿算怎么回事，赶紧进去啊？”有一个排在楚凤鸣后面的年轻女子喊了一声。
“刚才是有人进去，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那大家小姐的随从给扔了出来……要不你再进去试试？”虽然人潮涌动，可也不影响里外交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的早的客人倒是愿意替人答疑解惑。
听着众人的一言一语，朗悦单纯的喜悦变为了喜忧参半，继而义愤填膺，谁啊这是，咱们开店做生意，进门都是客，你听说过谁家还挑人做生意了。有大家小姐捧场是好，可也不能将别人送上门的银子往外推啊。
“大家让让，让我们几个进去探探路，总好过大家在这里干等不是。”朗悦喊了一声就从松动了一下的人群中往里挤。
“说得不错，去让店家给个说法，开业不做生意是怎么说的。”里面有人响应，可人挤的太紧凑，左右动了动还真挪不了地儿，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的也不想往后面退，毕竟啥事儿还是在前面看的清楚啊。
“天干物燥，快捡银子啊。”早就受不了的杨亚茹一扬手，钱袋里的铜子碎银子哗啦啦的在人群的头顶上撒开。
顿时人群中一通乱喊乱骂，这个时候撒银子不是找事儿么，可谁能抵挡得住银子的诱惑，尽管移动困难，却也拼着力气向自己看见的银子冲去。
“靠，哪个王八蛋踩老娘的脚。”
“后面的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啊。”
趁着这兵荒马乱，楚凤鸣四个赶紧进了楚家酒馆。
和上次比里面倒是添置了不少东西，看着满当当的，总算朗悦的银子没白花。
四人还没看个清楚，唰的一声，一排闪亮的长剑整齐的堵在了前面。
门口离的近的看客倒吸了一口冷气，动家伙了哎。连忙不怕死地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向后面喊道：“这次动家伙了啊。”声音拉长，算是拉开了看戏的场子。
“闲人勿进，速速退去。”中间那个领头的冷着脸喝道，手中的长剑寒光闪闪，并未因为其说话而有一丝波动。
“这位大人，我们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事好商量，总得让我们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楚凤鸣抱了抱拳，一副着急的良民模样。
“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问也白问，既然是店家，老实呆在这里，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然，”领头的那人晃了晃手中的长剑，抬手将其归鞘：“我这手里的东西也不是摆设。”
旁边的几位门神整齐动作，唰的一声，长剑归鞘，姿势真真是英姿飒爽，让人心头发凉。
杨亚茹藏在楚凤鸣的身后，两手按住自己胸口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凤鸣，咱是招惹哪路神仙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混混。”常在场子里混的她哪里看不出来眼前这些根本不是自家那几个护院可以比的凶徒，别银子没赚到，把命再搭进去。
“都是讲理的人，或许没那么糟糕。”楚凤鸣看几人守在进出厨房的入口若有所思。
听着外面的骚乱楚凤鸣打量着大堂内的格局，这么等着可不是办法，天大地大总得有个说法，让这么多人严阵以待的大家小姐自然出身不俗，可是她实在没有自信自家的御厨老妇的厨艺能够让人如此重视，莫非那招摇撞骗的御厨又拿那名头说事儿，继而惹怒大家小姐，现在正被人在厨房千刀万剐？
楚凤鸣摇头甩去自己血腥的想法，从昨天到现在，千刀万剐也该结束了。若真是贵客临门，她这个老板理所应当的该去看一眼。
正文 第33章厨房斗法
外面有恶徒把门，里面却没有纨绔逞凶，对于眼前所见楚凤鸣表示了一定疑惑。
此时厨房重地有四人，牛掌柜与胡小双很是憋屈的在一个角落里洗菜，御厨老妇在一排特制的炉子上挥洒汗水，一个满身绫罗脱的只剩单衣的富家小姐忙不脚不沾地。
如此说明，御厨老妇真的出息了。
“小姐。”胡小双看到有人进来，赶紧弱弱的喊了一声，那左顾右盼的表情颇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
人总是很容易被别人的情绪带动的，更何况是在如此诡异的气氛里，于是楚凤鸣瞪了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两人后蹑手蹑脚的蹭了过去，三个人正好将角落里那盆白花花粉嫩嫩的肉围了个结实。
楚凤鸣嫌弃的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做东西远没有吃东西来的舒服，除非那人有做东西的癖好，如御厨老妇之流。“这不准备齐全了么，怎么还不开张，外面里外三层可都是人，如果今天再留不住回头客，咱们这楚家酒馆就真的该关门大吉了。”楚凤鸣拿手在还冒着热气的盆里搅拌了一下，她虽然想要银子，昧良心的银子她可不赚，眼下这个天气将肉这么泡着不会坏掉么？
“不能，那日小姐走后，那御厨老妇整整在厨房里呆了一天一宿，如今烤出来的东西……颇能入口。”牛掌柜两手仍然泡在水盆里，那凉意是呲呲的往上跑啊，不过周围环境太热，冰火两重天的境地让人痛并快乐着。
鉴于御厨老妇以往的手艺，楚凤鸣很想知道颇能入口的底线在哪里，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何人敢将她的银子不当银子，竟然拿冰来冷冻肉，先不说这冰是怎么运到这里的，楚凤鸣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哪个败家子能有如此的烧钱行为。
“这是谁干的。”失去小三层的楚凤鸣对于某些人的烧钱行为十分看不惯，最可恨的是烧的是她的银子。手里仅有的银子也长脚跑了感觉彻底刺激了对银子十分渴望的楚凤鸣的已满是伤痕的小心脏，所以声音大点也是可以原谅的。
“厨房重地不准喧哗，谁准你进来的。”即使只穿着单衣，捋高袖子的富家女横眉怒目的样子也十分招人恨。
“我家的厨房我不能进，出云国的律法中可没这么一条。”楚凤鸣说的没错，即使国家的国君再昏聩也不可能列出这么条律法，天大地大，进自己家的厨房干国家屁事。
“我说不能进就不能进，老娘的话就是律法，快给我滚出去。”不仅是厨房热，这富家女心头火也不小，得瑟起来真是无法无天的样子。
“才出来几天就能够出口成脏了，废什么话，赶紧给那边的肉翻个个，加点醋，加点盐，再来一点蜜。”御厨老妇独挡半边天，双手灵活的一抄将瓦罐里的盐洒了上去，勺子一动，旁边瓦罐里黄橙橙的蜂蜜就下去了一小半。
楚凤鸣额头青筋直跳，靠，她那长脚的银子果断跑的更快了。
富家女的做法与那御厨老妇如出一辙，反手一抓蜂蜜罐子就向那边的烤肉冲去，那架势，颇像现代十分敬业的救火员。
“住手！”楚凤鸣痛心疾首的将那罐蜂蜜拦截下来，上好的蜂蜜这么用，简直是暴殄天物，最重要的是这都是银子啊。
凡是富家女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回头的货，若是有人说不能如何，她就偏偏如何，眼前这位如是，挑衅的冲楚凤鸣扬了扬下巴，富家女将手边的另一罐蜂蜜整个的倒了下去，大多数黏稠物越过烤肉落在了下面的炭火上，刺啦啦的声音很像银子飞了。
楚凤鸣真的怒了，你可以有银子，你可以炫富，可是你不能用别人的银子炫自己的富，楚凤鸣打定主意，如果今日外面那冲这位败家子来的客人不能将自己今天的损失弥补过来，拼得一身剐，也要将这败家子揍个半死，不然肝火上头，她怕自己短命。
“凡金贵之物，必然有金贵之处，将细盐、蜂蜜这些稀奇之物涂抹于烤肉上，必然能让这烤肉身价百倍。”御厨老妇志得意满的拿用冰水浸过的布帕擦了擦脸，略有些发福的身躯站在周围噼噼啪啪呲着油的烤肉中，真心没有多少说服力。
楚凤鸣袖子一挽，还以为这御厨老妇迷途知返，哪知道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为了自己的银子着想，她很有必要用事实告诉她，并不是说东西越贵越好。抬手将这半面的烤肉拨到一边，楚凤鸣要用自己的半瓶子水的烧烤水平告诉那边自诩为御厨却从不干御厨该干的事儿的御厨老妇，什么叫踏踏实实赚钱，认认真真做人。“如此我们便比比谁的烤肉更受人欢迎？”
“你这狂女好胆，竟敢……”富家女估计是恼羞成怒抑或是心虚，一下子就像被油炸了般跳了起来。
“比就比，我一堂堂御厨会怕你？”御厨老妇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身后是属于一位金牌御厨的自豪与荣光。
“火、火、火。”富家女一转身就瞠目结舌的开始没有节奏的抖手。
“金牌御厨出马，这富贵烤肉自然要火。”御厨老妇眉目舒展，心气儿果然顺了许多，最近被打击的厉害，她迫切需要一个出口释放自己。
“着火了啊。”富家女也不是一无是处，只见她剽悍的拎起墙角边的一桶颇为沉重的水，真正以一位救火员的身份兜头向那没有正确领会她的意思的御厨老妇泼去。
“竖子，这是冰！”
准确的说富家女泼过去的是还未化尽的冰，尽管夏日在这热腾腾的厨房里迎面被冰那么一下挺爽，可是那些棱棱角角砸在脸上真的很疼。不仅如此，御厨老妇更焦心的是自己被泼灭的炭火，还有几近完成的烤肉。
“我错了。”别的不说，富家女的认错态度还是很好的，见那御厨老妇虎目含怒，富家女立刻就跪了。
真的以两膝着地的姿势跪了？现在有钱人也讲理啊，楚凤鸣唏嘘了下，对那富家女的败家模样倒是宽恕了一分，都是沧海一粒粟，谁能苛求谁的完美。
知错能改，还能如此诚意的大改特改，善哉善哉。
楚凤鸣欣慰的点了点头，扬手喊道：“掌柜的，上肉，开烤。”
正文 第34章热火朝天
甭管外面的看客讨论的是如何热火朝天，也不说掩护楚凤鸣进入厨房另外三个有多惴惴不安，只说厨房这双方斗法，端的是各显神通。
只见御厨老妇动作娴熟的将洗净的肉切丝片片，一手一把菜刀舞的是虎虎生风。
楚凤鸣一边将肉切片，一边问给自己打下手的胡小双牛掌柜道：“那个富家女是怎么回事？”谁家的富家女来名不见经传的酒馆，更别说亲自下厨帮忙了。
“这个我知道，我来说，”牛掌柜将肉放在铁架子上兴奋的说：“昨日这富家女声势浩大的在街上东游西晃，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后面跟着那几个煞神随便就是一块银子……”说到银子牛掌柜的眼睛已经是十分闪亮的了，什么时候她也能看见什么就拿什么，不过这是别想了，她家夫郎精明的很，一个铜子的工钱她也别想留。
“说重点。”楚凤鸣拿铲子将肉翻面，顺便将油盐醋蜜等调料罐子挪了过来。
“她看到了采买归来的我们，就跟着我们回来了。”牛掌柜有些被打击积极性的声音低落了两分，复又十分有八卦精神的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当时一进店门那富家女就双膝着地的冲御厨老妇跪了，说是万分想念她做的饭，要请她回去，感情那金牌是真的。”牛掌柜当时就想，幸亏没听自家主子的话将那金牌融了，不然非摊上大事不可。
楚凤鸣随意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继而专心侍弄自己的烤肉来。
炭火够足，不一会儿就有诱人的肉香散发出来，楚凤鸣将少许蜂蜜均匀的涂抹在肉上，又将其他调料洒上，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满口生香。
“小姐，成了么？”胡小双牛掌柜一边一个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看着很不错的样子。
“成了，你们尝尝。”楚凤鸣递了两串给她们，自己有种做出美味的满足感。
刚烤出来的肉的焦香，蜂蜜的甜美在舌尖上化开，牛掌柜与胡小双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扇着风，却还抽空冲楚凤鸣伸了个大拇指，果然美味。
楚凤鸣眉眼含笑的将烤好的肉装盘，“去，这一盘请外面的客人免费品尝。”她要做的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哎。”牛掌柜与胡小双一人一个托盘利索的向厨房外走去，方才走到门口，又听到那？人的唰的一声响，一排长剑挡在两人的面前，时刻准备着给她们身上来几个窟窿。
“放她们出去。”富家女无聊的扇着风，没好气的冲外面吼了一句，继而十分哀怨的站在御厨老妇的身后看她忙活，仿佛不使唤她就是看不起她一样。
御厨老妇有些忙乱的将略有些烤焦的肉收到托盘里，右手大气的一挥：“你去，将这富贵烤肉与那外面的客人吃。记住，凡是吃过那边烤肉的就不要给了。”吃人嘴短，若是一个人吃了两样烤肉，难免有些分不清，索性一人一半客人，看两方反应就是。不过，这小女也有些本事，至少这烤出来的香味不下于她的。
富家女端着托盘就要出去。
“不准偷吃。”御厨老妇常规的加了一句叮嘱。
富家女一个劲儿的点头，一拉衣襟就想跨出厨房的门槛，咦？衣襟呢？“来人，更衣更衣……”一众煞神在御厨老妇凌厉且不满的眼神注视下战战兢兢的飞快的给富家女更上了衣，然后继续到门外当门神。
富家女一拉衣襟，终于端着托盘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三人都端着空托盘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胡小满。
“小姐，咱们的烤肉供不应求，店里面已经被客人挤满了，都说要买咱们的烤肉呢。”想来那富家女对那些煞神吩咐了什么，已经解除了对楚家酒馆的戒严令。在能自由活动的第一时间，胡小满就来为自家小姐的赚银子大计贡献自己的一分力来了。
“烤肉多的是，谁收银子呢。”楚凤鸣用铁钎挑了一下炭火，红通通的火光映着满头大汗，粘腻腻的楚凤鸣脸上焕发着耀眼的光彩，银子向自己跑来的感觉真爽。
“郎家小姐。”胡小满帮忙往竹签上穿肉，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小姐放心，杨二小姐在旁边看着呢。”
楚凤鸣大声的笑了笑，然后也不知道笑什么的住了嘴，怎么觉得小满刚才那句话有些不对劲。
听着小姐的小声小满给胡小双一个得意的笑容，怎么样，还是她最了解小姐吧，那郎姐小姐出手阔绰不错，可不知根不知底若是在账上做手脚怎么办，还是自己人看着放心。
胡小双没有理她，她敢肯定自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烤肉一法已被证实可行，如果告知老夫人，必然能让她老怀甚慰吧，虽说做的是商人之事，可至少小姐做了正事，有这么个不错的开头，引导小姐用功读书，考个功名重振大房还是有希望的吧。
这厢几人忙的热火朝天，御厨老妇也着急的拉过富家女问富贵烤肉的行情。
“这个……我一出去就被剩下的客人包围了，手中的烤肉也被人一抢而空……”眉头有些蹙着的富家女活动着自己被挤疼的肩膀，脸上有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便秘感。
“好好，看来我要加把劲儿了，记着，下次就该收银子了，别让人浑水摸鱼吃了白食。”御厨老妇迅速的将烤肉翻面，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兴奋到发抖的手，不说别的，这御厨老妇有身为一个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