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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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儿知道了。”琉璃低声应下,却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那母妃可知孟思君她人在哪?”
德妃却摇摇头:“你父皇已经宣孟成侯父子进宫了。他自然会考虑这件事上怎么给他们一个说法的。你便不要再提了。”
康正帝看着手里的奏折,听着小太监进来回禀,说孟成侯和孟参将在外求见。他沉思了片刻,才宣他们二人进来。
孟成侯和孟长赢进来行礼后,便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候着。估摸着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康正帝也没说一句话,孟长赢有些忍不住想开口,被孟成侯硬生生地阻止了。
又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康正帝才从一堆凑折中抬起头,看了他们两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孟成侯听到他的叹气声,心里一紧,便猜到定是不好的事情。
只见康正帝渡步到他们二人跟前,缓缓开口道:“朕这里有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关于西边江城的,一个是关于北尧探子的。两位爱卿想先听哪一个?”
“陛下,江城又动乱了?”孟成侯这样问。
“陛下,有家妹的消息了?”孟长赢却如此问。
康正帝见两人同时做出不同的回答,眉头不由得紧了紧,眼神在他们脸上停留,仔细的观察着。
孟成侯一惊,立刻拉着孟长赢跪下,磕头请罪道:“陛下赎罪,怪臣教导无方。”
孟长赢立刻反应过来,也跟着请罪道:“陛下赎罪,臣自然明白国事大于家事的道理。但一想江城动乱已不是一两次,并不能动摇我国之本。而北尧却数十年来对我们虎视眈眈,然北尧的探子刚好又绑走了家妹,故臣认为此时北尧的消息更为重要。”
康正帝听他说得有条有理的,也没有怪罪,只呵呵的笑了两声,才道:“你们起来吧。江城的动乱左不过边境那几个部落年年的骚扰,和北尧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
孟成侯心里一转,立刻问道“那敢问陛下所说北尧探子一事是指……”
康正帝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今早御花园千里湖发现了四具黑衣人的尸体。张爱卿曾与他们交手,经他证实,便是那日的四名北尧探子。”
“这……”孟成侯两人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康正帝继续道:“那四人身上有大内侍卫的腰牌,估摸着是他们假冒侍卫混了进来。”
“但他们都死了,这……”孟长赢忍不住插嘴问道,“那家妹现在何处?”
康正帝没回答他,而是继续说:“由此看来,这次北尧的探子不止四人。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我们的处境甚危啊。”
孟长赢想上前说点什么,却被孟成侯一个眼神阻止了。
孟成侯思量片刻,一口气大胆的提议道:“自公主生辰宴那日,已经过去两天了。唯一知道小女去向的那四名探子却无故死了,眼下小女生死未卜,臣斗胆恳请陛下派人封锁祁峰山,并进行全面搜索!”说完,便两腿一屈,跪了下来。
“臣也斗胆请求!”孟长赢一并跪下。
康正帝来回走了两圈,才开了金口:“眼下除了此法外,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便准了孟爱卿吧。明日便下令让张爱卿领兵封山搜索。”
“谢陛下!”孟成侯磕了三个头后,继续请命道,“臣还恳请陛下准臣与张大人一起进山搜索。”
“准了!”康正帝这下爽快的答应了。
孟长赢一见,也立刻请求:“臣也请命前往,还请陛下恩准!”
康正帝看了他两眼,脸色不好的说:“你就不必请命了。有你父亲亲自出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陛下!”孟长赢心里一紧。
“你虽为孟成候的世子,又自小在军营里历练,如今也是一个三品的参将了,但却未上过战场。当年你爹可是靠着战功才换来了这侯爷的尊荣。你即为这侯府世袭罔替的世子,怎么能从来上过战场呢?”康正帝正色道,“朕命你领三万兵马前往江城,平息动乱,明日便动身吧!”
孟成侯父子一听,皆震惊不已。这前后的理由有些牵强,但皇帝的旨意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余地,孟长赢只能硬着头皮领旨谢恩。
翌日,孟成侯便与张大人亲自带兵封锁了祁峰山,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同一日,孟长赢也冲忙的领兵前往江城。
、转折Ⅱ
凤潜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牧流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走过去低声说:“爷,南家的奴才们找来了。”
“嗯?”牧流云懒懒地睁开眼睛。
凤潜继续道:“今日一早孟凌远便带人封锁了祁峰山,此刻正在山上搜索。”
“没进客栈?”他们现在入住的这家小客栈刚好就在山脚下,距上山的路差不了几公里。
凤潜笑道:“他们直接往山上去的。就算他孟凌远有一百个脑袋,也定然不会猜到思君姑娘与我们在一起。”而且还在他已经路过的这家客栈。
牧流云眯眼轻蔑一笑:“诚然,他也没有一百个脑袋。”
“我们是否要立刻动身离开这里。”凤潜请示到。
牧流云点头道:“让姬……小裳去给她变个装束,我们再出发。”
半个时辰后,思君穿着一套妃色的衣裳顶着另一张脸走进牧流云的房间,立刻问:“为何突然要易容?”这人皮面具虽黏合得很好,但紧贴着脸,非常不舒服。刚才小裳急着易容,她也没来得及问。
思君虽与他们才相识了几日,但很奇怪的……居然已经从心底里信任他们了。
“孟侯爷带人来找你了。”牧流云小心翼翼的问她,“你要跟他回去吗?”
思君闻言一惊,立刻摇头:“不要!”
牧流云心里极为满意她的反应,却不露声色的道:“他们已经上了祁峰山。嗯,就是我们两天前呆的地方。这处毕竟是个吃饭喝茶的地方,难保他们待会不会过来,所以想走就立刻动身。”
“那我们走吧!”思君毫不含糊。
这让牧流云心里乐开了。但他仔细一瞧,小裳给她梳了个妇人髻,立刻就拉下脸问:“咳,君儿还是个姑娘家!为何给她弄了个妇人髻?”
小裳在一边,一脸平静的解释道:“如此,姑娘就可以和爷假扮成一对新婚夫妇,我们就是丫鬟和小厮,以便掩人耳目。”
这话之前小裳与思君说过,她没有反对。想着反正是假扮的,自己就是在称呼上吃一下亏罢了,也没多大的关系。
倒是这会,牧流云的反应……让她真的不太明白。
只见牧流云摆摆手,吩咐小裳:“赶紧把头发拆了,重新梳个姑娘家的发式。”
“那思君姑娘也要自称丫鬟吗?”小裳问道。
牧流云白了他一眼,说:“自然不能是丫鬟,就称是我的侄女。”
侄女?!这……思君呆呆的看着他。这也行吗?
“爷,这恐怕不妥吧。”凤潜呵呵笑了两声,阻止道,“单单看你们俩的样貌,年纪差得并不大。试问爷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侄女?”
牧流云却理所当然的说:“九岁,自然也是说得通的。”
思君眨眨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九岁,竟是他们年纪相差了九岁,满心疑惑的问道:“你知道怎么是九岁?我应该从未说过我的年纪。”
牧流云愣了片刻,笑道:“你这样子,看上去也不过就十五、十六,这是极好猜的。”
“那你猜得到挺准的。”思君没有多想。
凤潜和小裳暗地里同时松了口气,牧流云倒是面不改色的点头道:“那赶紧去换吧。”
思君却扯着他的衣袖,否定道:“此事不妥!”
牧流云不解:“如何不妥?”
思君有些急躁的解释:“这自然不妥!即便叔侄关系在年纪上不是问题。但敢问牧公子可见过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跟着小叔和仆人在这荒郊野外到处晃荡的?”
凤潜摸摸下巴,赞同道:“这话有道理。”不过爷不注重这些细节也是有理可循的。
小裳重提自己的建议:“所以爷与姑娘还是扮作一对新婚夫妇吧。”
这话说完,牧流云沉默的盯着思君看了半响。
思君见他半天不说话,盯着自己的那眼神有些纠结和挣扎,扯着他衣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凤潜瞧着他们两人静静的对视了片刻,忍不住打破沉默,“夫妇就算了,为何要是新婚的?”小裳一直坚持新婚两字,倒是让他颇为在意。
思君听他一问,立刻转而看向小裳,也满脸疑惑的问:“对啊!这是为何?”
小裳这下傻眼了,不是被问道,而是平日了这一个个精得跟什么似的人,怎么连这个都想不明白,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我说,爷和姑娘两人,如此……如此的没有默契,怎么看都不像是柴米油盐的老夫老妻啊!这新婚的夫妻,没默契是说得通的。”
“小裳,你不亏是个可男可女的人物啊!如此细致的地方你都可以想得到。不错,不错!”凤潜拍着她的肩打趣道。
“咳咳!”小裳十分无情的推掉他的手,怒道:“我现在虽是个丫鬟,但也是个未嫁的,你多注意一下男女有别。”
凤潜这下笑僵了。
思君觉得她的话挺有道理的:“那便这样定了。”
牧流云眉目一直没松,怎么就这样定了?
“你个大男人怎么如此放不开?”思君看着他还是一脸反对的样子,与他对视道:“真要说起来,吃亏的是我好吗?这下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可你怎么还像女人般扭扭捏捏的!反正他们也是来找我的,这事就听我的了!走吧!”
凤潜和小裳有些震惊的看着思君,又瞧着牧流云额上的青筋有凸起的趋势,对望了一眼,都没说话,但心里却笑翻了。这思君姑娘不愧是……该霸气的时候果然很霸气!
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牧流云二话没说的跟着思君走了出去,便是赞同了这说法。
凤潜哑然,用肩膀撞了撞小裳,低声问:“姑娘这么吼爷,他居然没生气。这情况你怎么看?
小裳这会也愣掉了,半响才回过神答道:“如果是我们少爷这样说,恐怕已经被爷给当场劈昏了。”
他们才出客栈没多久,便在祁封山与另一条小路的分叉路口遇到了一队官兵。
“等等,你们站住!”为首的高个子朝他们大声喊道。
思君心里一紧,无意识的紧紧抓住了牧流云的手。
流云轻轻回握着她,低声安慰:“没事。”
“几位是跟我们说吗?”凤潜笑呵呵走上前,明知故问道,“不知所谓何事?”
那高个子轻蔑的瞟了他一眼:“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官爷们怎么到这侨乡僻野的地方检查?”凤潜问。
高个子没回答他的话,又瞧了他两眼后,把目光转向了凤潜身后的思君。只见他走到思君跟前,死劲地盯着她瞧。
牧流云青筋一跳,顺手把思君往自己怀里带,并阴深深地瞪着那人,满脸的不悦。
“哟,怎么看一下都不给?”那高个子无视了牧流云,调笑般的问道。
小裳见这情形,立刻上前,挡在牧流云面前。她个子高,刚好也挡住了那人盯着思君的视线。她抬高了语气说:“自然不给!我们的夫人怎么就平白无故的给你看去了?”
“夫人?”高个子瞧了小裳两眼,“我瞧着倒不像夫人。哪家夫人还怕被人瞧着的?倒像是个闺中的姑娘。”
小裳一愣,不知如何应对。
“官爷这话确实说得……□□不离十了。”凤潜及时解围,“我们夫人三日前还真就是待字闺中的姑娘。”
高个子了然,“原来是新婚。”
凤潜点头说:“正是正是。今日刚好是我们夫人三朝回门的日子,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
想来这高个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听了凤潜这话,立刻点头道:“行,那我便例行盘问两句。”
他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瞧着你们的打扮,加上小厮丫鬟一前一后伺候着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你们夫人的娘家是哪的?我看这日头挺辣的,这三朝回门怎么也不弄辆马车坐坐啊?”
这……凤潜愣住了,他们从北尧过来的,为了掩人耳目,从未在城镇里久留,最多就是路过时候采购些需要的物资,换了马匹。这问道夫人的娘家,还真的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小村落的,也不能随口捏造一个啊。他用余光看了眼身边的小裳,她也愣住了。
“嗯?怎么都不说话。”高个子见他们一个个的突然不出声了,心里的猜疑不免多了几分。
、转折Ⅲ
“你突然问这么多,他们自然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问题。”思君突然缓缓推了推流云,示意他放开。
牧流云见她开口,猜到她有办法应对这人,便依言松开了手。
思君走到那高个子跟前,不答反问道:“不知官爷可知道这岭京城里的陈记茶庄?”
“自然知道。”那高个子点头,“陈记可是城里最大的茶庄,我和几个哥们都经常光顾,他家的茶叶绝对是城里最物美价廉的。听说因为陈老爷原是穷人家的孩子,这陈记全靠他白手起家,一人打拼出来的,因是穷过来的人,所以他家茶叶价钱也比别家要便宜很多。只是可惜啊,他老来得子,却是个哑巴。这事全岭京城都知道的,真是苦了那陈老爷了。”
思君听到后,满脸神伤的看着他,满嘴哀怨的说:“你口中那苦命的陈老爷便是我新晋的公公。”
那高个子果然一惊,立刻朝牧流云看去。这人穿着一身料子上层的黑衣,原以为是个可疑的,却原来竟是城里人人同情的那个陈哑巴?这事真是玄乎啊,太玄乎了。
思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牧流云后,解释道:“你道是他不愿意搭理你,瞧不上你们,才让小厮和丫鬟开口的吗?我夫君他是在娘胎里受了惊吓,天生便不会说话。公公他不知找了多少名医,却都束手无策。”这话说的极其哀伤,哀伤中又带着几分无奈,就差那眼角没有挤出眼泪了。
凤潜和小裳听到她把牧流云说成了个哑巴,心里皆是一惊,然后傻了,也乐了。思君姑娘果然啊,果然有胆识啊!
而他们话里被说成哑巴的那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思君。
“如此天生有残缺的人……”那高个子十分同情思君,,“你怎么还嫁给他?就算陈家再富贵,也不必如此委屈了自己啊。”
思君却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刚才问我娘家的住处,这确实不怪他们答不出了。我娘家是往北五里左右那西凉村上的。他们两人最多就知道我是从这侨乡僻野的小村落出来的,哪里花心思去记住具体的地方。我原也是不愿意嫁给他的,奈何我公公日日遣着媒婆上门,我爹娘见着是大户人家,终究抵不过聘礼的诱惑,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是不好违抗。那高个子满脸都是同情。
思君指了指牧流云,继续道:“还好我夫君虽不会说话,但对我却是极好的。但因着是公公老来得的独子,这脾气有些专横霸道。就像今日原本都备好了马车的,但他却想欣赏沿路的风景,我们便只好步行了。眼看走了这么久,也快到了我娘家了。”思君说完,见一小兵跑到高个跟前,把一副画像给他。
高个子拿着画像,同思君说:“夫人性情如此豁达,实属罕见,我也不同你扭捏了。因着城里一小姐被歹徒劫走了,上头说那歹徒上了这祁封山,我们才在这例行检查的。”
思君心里微微一怔,却不露声色的道:“原来是这样。”
“那真是辛苦各位了。”凤潜上前拍了拍高个儿的肩膀道,“其实早说了这茬,我们也不必在这浪费时间了。你瞧着,眼下我们是否可以走了?”
高个子打开画卷,来回看了几眼思君与小裳后说:“行行行,我也是例行检查,也好给上头一个交代,还妄陈少爷不要见怪。”平日里,他在城里当值的,自然也听说过这陈少爷可不是善茬。这下听了陈少夫人的话,更是觉得这位少爷岂止专横霸道,简直就是怪异至极啊!
凤潜瞧了眼牧流云,才道:“我们少爷就是觉得错过了这三朝回门的吉时有些不妥。”
思君立刻补上:“是啊,爹娘久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