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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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正等着她的话,却见她好一会儿了都没再说第四个字,问道:“你刚才说我怎么了?怎么话到一半就不说了?”
赫芷嫣无奈,“呃,我是想说公主早就应该放弃了的。你瞧我,不也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嗯,就是啊。兴许我之前就是想要试一试。谁知道呢?试过之后才明白倒也不亏些什么。”
“是呢!我们可不像叶……”赫芷嫣微张着嘴,不说了。她已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提了一个不该提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切之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思君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赫芷嫣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思君自然不信,追问道:“你方才怎么又是把话说到一半?再瞧瞧你这样子,明明就是有事。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在意呢?怎么还说不得了?”
赫芷嫣想了想,半响后才道:“倒不是我在意,而是怕公主心里介意,这才没有继续说的。毕竟是……是……”她又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一鼓作气道:“哎呀,我想说的人是叶家姐姐。不过这会,大家见了她都得称呼一声‘叶妃娘娘’,公主大概是不喜的。”
思君一愣,表情有些纠结,心底认为这个人是曾经让父母关系进一步破裂的的罪魁祸首,自然是不喜的。但面上却道:“你说她呀,谈不上喜欢和讨厌。倒是你,想要说什么关于她的事吗?既然你的话都到一半了,这会要是不说,岂不是吊人胃口吗?说来听一听吧。”
赫芷嫣点了点头,“方才我是想说叶妃娘娘的女红绣工在我们北都的姐妹圈里是最为出众的,许多人都比不过,据说是师承宫里以前手艺最好的绣娘。”
“哦,这样啊。”思君不冷不淡的应道,想了想又问,“你与她很熟吗?”
“不是很熟。”赫芷嫣努力回想了一会儿道,“算起来,前前后后大概就见过几回,勉强说得上几句话。”
思君笑了笑,就不再追问了。
倒是赫芷嫣紧皱着眉头一直没展开,许久才道:“公主,有一件关于叶妃的事,方才提到她便想起来了。只是,这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到底也是过去的事了,况且她现在已是一宫之妃了,说到底也妨碍不到你什么。但我若不说出来,心里也闷得慌。公主待我像妹妹一般,总觉得应该提醒你一番。”
“你今日是怎么了?老爱调人胃口的。不管是什么事,天又塌不下来,你尽管说吧。若天真塌了,自然有人顶着,还轮不到你我来操心呢。”
赫芷嫣这才慢慢道来,“我之前有听人提起过苍王殿下和现在叶妃娘娘的事。有那么一阵子,大家都在传他们俩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般配得不行。叶妃娘娘那会正是待嫁的年纪,自然也少不了爱慕苍王殿下。那阵子,大家都有猜测一直空缺的苍王妃之位要囊入叶家了。但这传得风风火火的事,最后却不了了之,苍王妃的位置还是一直空着。直到前年,叶妃娘娘被纳入后宫,几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说起来,他们之间大概也是没什么的。但我寻思着,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思君听完这话,面色微微变了变。
赫芷嫣有些后悔,刚想推推她,又见她面色如常的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事。”
赫芷嫣一怔,“咦?公主你原先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思君很淡定。
“那你还……”赫芷嫣不懂了,为何她听到这些还能淡然面对。若是其他人应该立刻急切得跳脚了。
思君笑了笑,“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且他们最后也没怎么样呀。那我为何还要去斤斤计较呢?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则流言罢了。就算这传出来的话有多难听,我也想要相信流云。既然他都没提过这事,那便不算做一件值得我花费心思的事。”说完,看着赫芷嫣,半开玩笑道:“若日后你碰上这类事,不管是真是假,也会首先选择想要去相信烨儿的。”
“公主!你说什么呢!”赫芷嫣急着憋清关系,“这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与太子殿下身上了呢?不管太子殿下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风流债,都与我无关。我总不能以同门师妹的身份去干涉他这些吧。你说对吗?”
“嗯,说得对。”思君好笑,同时不禁为自家弟弟着急。烨儿呀,看来你若想要把这个姑娘娶回来,还得下一番苦功夫呢!
赫芷嫣又抱歉道:“方才是我多嘴了,公主不要放在心上,便忘记了吧。日后,我不会如此了。”
“无事。我与你相处了几日,也渐渐知道你并非那些爱说是非的人。方才,你不过担心我罢了。我自然不会错怪你的。”
赫芷嫣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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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那叶妃娘娘的事,你可别大意就不当成一回事了。”赫芷嫣一走,栗叶就焦急道,“你还记得我们上会碰到叶妃娘娘的事吗?我已经想办法查过了,她确实对王爷心怀不亏。但我想着王爷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便没有说出来,就怕让你瞎担心一番。但是今日赫小姐说了这事,公主又不放在心上,我就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若不是栗叶这么一说,思君当真差点忘记她有去打听情况的这事。只是这一日之内,听到两个人说叶妃与牧流云的关系,纵使心里坚信着要去相信他,但……
哪能不担心呢?
她缓了缓心绪,让栗叶坐下来,认真问道:“你与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去哪打听出来这些事的?或许是些惯有的流言蜚语罢了。”思君心里渐渐生出了些烦躁。
栗叶立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起先向常在叶妃宫里走动的几个打听,也不知她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嘴巴严实,总之就是啥也没打听到。后来,无意中碰上了姬棠那个人妖,这才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据说,那叶家之前一直想把叶妃娘娘嫁给王爷的,那心思可是朝廷内外皆知的。那叶妃娘娘更是将自己当成了未来苍王妃的不二人选,还私下里经常给王爷写信赠物呢!”
“然后呢?牧流云他有怎么样吗?”思君可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爱慕他,而是在意他如何对待别人。
栗叶说:“王爷吗?王爷他好像也没怎么样,因为所有的信件和小玩意都被姬棠那个人妖给截了下来。王爷大概是不知道的吧。”
思君一愣,立刻就放心了,又突然好笑道:“他既然都不知道这事,那我还有何可担心的呢?”
“公主啊!那叶妃娘娘居心不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栗叶急切的补充道,“这些可都是从人妖那里听来的。他可是王爷的近身护卫,这话一定假不了的!”
思君却非常平静,“纵使这些都是真的,但那也是过去好几年的事了。不管当时叶家有多想让她嫁进苍王府,现在说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反正流云也从未答应要娶她呀。”
栗叶仍不放弃,“但是她想要嫁给王爷的心思可是昭然若揭的!我总怕她心里妒忌公主,对你图谋不轨!”
思君却摇了摇头,“不管她从前有过什么心思,现在她都是父皇的嫔妃。就算她心里再放不下,也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害我的事来自掘坟墓的。既然叶家将她送进宫,那么凡是她都得为叶家考虑了,断然不会去冒险做一些自断后路的事。”说完,又认真的提醒道:“你日后还是不要将她从前的事情挂在嘴边说,若是给那有心之人抓住小辫子就不好了。”
栗叶心里自然不服,但听思君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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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思君对叶妃的事毫不担心,但在牧流云面前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当日午后一见着牧流云,开口就问道:“听说你从前与叶涵之非常相熟呢?怎么也不听你提起过呢?”
牧流云见了她,话都没得话上一句,便听到她这么一问,总觉得这话里话外的透着些许的质问,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他认真回想了半天,最后不明所以的反问道:“你说的这叶涵之是什么人?我怎么丝毫没有印象?叶这个姓氏在北尧也不多,难不成是叶家的什么人吗?”
“你当真不认识吗?”思君斜眼愁着他。
“不认识!”牧流云非常肯定,又不免问道,“谁告诉你说我与此人相熟的?你可不会无缘无故过问这些。而且,常与我走动的那几个人你大抵上也都认识。其他的便没有了。”
“嗯?”思君一怔,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问题,“你难道认为叶涵之是个男的吗?”
苍王殿下理所当然的回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思君惊讶之余,这才原本本的告诉他,“叶涵之乃叶妃的闺名。”
“叶妃?”牧流云越发不懂她的心思了,直言道:“你既然知道此人是叶妃,为何还要问我呢?我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统共就在宴会上见过她几面罢了,话都没说过几句,又怎么可能与她相熟?”
“不可能吗?”思君愁着他道,“那我怎么听说你们当年都差点要议亲了?”
“什么?!”牧流云震惊了,“还有这事?我自个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管我从哪里听来的,只回答我是与不是便行了。”
牧流云好笑道:“当然不是!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与我议亲的只有一个人。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好端端的,你吃什么飞醋呢?嗯?”
思君哪能承认,撑着脸硬声道:“你乱说什么呢?谁吃醋了?”
牧流云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搂过她的腰肢,贴近她的脸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有吗?”
当然没有!思君直接别开脸去。
牧流云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说:“我是在那叶妃进宫之后才知道她这个人的,怎么可能说是相熟呢?那议亲的说法,更是子虚乌有!荒唐得很!”
“哦。那就好。”思君淡淡的答了一句。
牧流云无奈的笑了笑,从身后圈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我怎么舍得让你吃醋呢?你这小脑袋瓜子成日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若是无事,想我便是了。君儿,我好想把你立刻娶进门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妃
寒冬已去,眼看就要开春了。
思君见万里晴空,便随意到御花园走动走动,欣赏一番开春前花园里的精彩纷呈。
但是……
“公主,好巧呀!”
“叶妃娘娘。”思君可没想到会碰上此人,当下只带了浅浅的笑意回道。想着不过是寒暄两三句话的事。
叶妃含笑走上前,“今日真是瞧了,想不到公主竟也喜欢欣赏这开春前含苞的花骨朵。”
思君笑了笑,“谈不上喜欢,不过瞧着天气好,就随意走走。”
“原来如此。”叶妃看了她好一会,深思半响后提议道,“既然公主只是随意走走,那可否赏脸到我宫里坐坐呢?虽然这满园的花都未开,但我宫中的几株郁金正是当时。摘取它几片新鲜的花瓣加上今早取的露水,可泡出一壶别致的郁金花茶。”
思君还没回答,栗叶就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公主……”千万不可以答应她啊!这好端端的为何让你去品茶呀?铁定有问题的!一定不要答应啊!
思君自然知道她的担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有分寸。
可是,栗叶提着的心还未放下一半,就听到思君一声爽朗的应道:“好啊!既然叶妃娘娘盛情邀请,那我哪还有拒绝的道理。烦请叶妃娘娘先走一步带路吧。”
“公主!”栗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思君转头笑道:“你怎么了?我不过是随叶妃娘娘去她宫里坐坐罢了,不必大惊小怪。这天气有些渐凉了,你回去将太子送给我的披风取来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跟着叶妃走了。
栗叶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刻意支开了。她跺着脚想了一会,还是不放心,觉得此刻需要一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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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妃带着思君回到自己的宫里,围着花圃走了一圈,随即问道:“公主,你觉得这郁金长得如何呀?”
“挺好的。”思君浅笑道,“想来定是平日里叶妃娘娘用心打理的结果。”
叶妃却叹气道:“我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中,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的,也只能收拾收拾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了。不像皇后娘娘,一个人要打理这偌大的后宫,每日里还要照顾陛下。”
“呵呵……”思君哪里还听不出她这话的意思,“叶妃娘娘今日是特意找我抱怨此事的吗?但父皇乃一国之君,又是我的长辈,这事我可管不着。不过,你也不必忧心这些。瞧瞧这偌大的皇宫中,也就是你宫里栽有这郁金。这也可谓是一枝独秀了。”
“大概是皇后娘娘不喜欢这花吧。”叶妃自嘲道,“若是皇后娘娘一句喜欢的话,那大概陛下得将凤仪宫里里外外都载满郁金了。所以,这事上当真没有什么可比较的。”
思君再也装不出那若有似无的笑,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问道:“叶妃娘娘,你这话是何意?你今日让我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公主不要误会。”叶妃瞧着她神情已变,立刻道:“我今日邀你过来,确实是有事要与你说一说的。我们不妨进屋再说吧。”又吩咐碧荷摘下几片新鲜的花瓣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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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妃屏退左右,又吩咐碧荷守在门外,关好了门窗这才看向思君,指了指她面前的茶杯,“公主,你怎么不喝呢?”
思君看了一眼那别致的琉璃茶杯,盯着还漂浮在茶水之上的花瓣,没有说话。
叶妃又道:“公主放心,这花茶不但没毒,还能养肝明目,清心去燥,又可利脾健胃,是极好的东西。”
“叶妃娘娘多虑了。”思君自然相信她不会蠢到在这花茶里下毒,又见她自己喝了一口,这才端起茶杯,缓缓的试了试味道,立刻皱了皱眉头,评价道:“有些涩。”
叶妃解释道:“良药苦口,这对身心有益的花茶在味道上确实有一些苦涩的。我平日里喝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这就让人给公主准备蜜饯。”说完,就要开口唤碧荷进来。
“算了。”思君摆摆手阻止道,“不过一口茶罢了,有些苦涩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看着叶妃认真的问道:“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何必拐弯抹角的呢?直说吧。有这么难开口吗?”
叶妃沉默了片刻,说道:“公主说对了,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说完,离了座位,走到思君跟前,双膝一弯,直直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思君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下茶杯,就要扶她起来,“你是父皇的嫔妃,按理说来也是我的长辈,怎么能跪我呢?”
叶妃甩开了她的手,异常冷静的说:“公主,宫里的这些规矩我都懂。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跪一跪方能安心。虽说我有一宫之妃的名分在,但长不了公主几岁。公主这会,便把我当成是一个有事相求的普通人吧。”
思君哪能答应,“不说年纪上的问题,也不说有何事相求,你是父皇的嫔妃就不能跪我。我更是不能将你当成普通人。”
“但是我并不想做这皇帝的嫔妃!”叶妃黯然的吼道。
思君一怔,完全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隐约也能察觉其中的问题,随即问道:“你……你这话是何意?你说要求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叶妃理了理自己的心绪,这才异常认真的看向思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请公主去请求陛下放我出宫。”
“什么?!”思君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妃又道:“公主无需怀疑,你并没有听错。我想请公主代我去求一求陛下,让他放我出宫吧。”
思君虽然听她重复了一遍,但还是半响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她。
“公主?”叶妃试图唤回她的神志。
思君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立刻拒绝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可是父皇的妃子,这话怎么能随便乱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