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徒儿来自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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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爽快一些。
。
于是乎,师徒孙三人便一道启程。
驿道上,有两辆车舆在缓缓前行。昨天下了场雨,地面有些滑,微风从车窗外卷入,带了丝入秋的凉。
卫瑾握了书册安静地坐在一边,时不时有翻页的声音响起。阿昭倚在车壁前,擦拭着沉水剑。宁修看了看卫瑾,又看了看阿昭,凑到阿昭耳边,小声地道:“师父,后面不是还有一辆车舆么?”
阿昭笑了笑,轻声回道:“你师祖是无论去哪里都要带上一车的书卷。”之前见到师父的时候,并未见到身后跟有车舆,本来以为师父改了这个习惯,原来是车舆未到而已。
看来师父还是没变呀。
阿昭收回沉水剑,抬眼看了下卫瑾,刚好对上卫瑾的目光。
卫瑾温声问道:“阿昭在说些什么?”
“想起以前阿昭与师父去琼国,路上遇到山贼,师父执剑以一敌十,”阿昭笑了笑,道:“记得当时师父还在罚阿昭背书呢,也是那时阿昭见到师父用剑的英姿才起了当剑客的念头。”
忆起过往,卫瑾的唇角笑意加深。
阿昭又道:“不过这些年来,师父也没有怎么变过,出远门时依然是书不离身,”视线落在卫瑾的发上,阿昭眨了眨眼睛,“师父,这不是阿昭以前送你的碧玉簪么?”
卫瑾颔首。
阿昭记得师父很少戴玉簪,之前见到师父的时候也没注意,今日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当初自己送给师父的玉簪子。她说道:“前些时候阿昭经过琼国时去拜见了沈师伯,和师伯闲谈时,才得知原来师父并不喜欢玉簪。”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
宁修接道:“嫌重对不对?”
阿昭笑出声来,说道:“沈师伯这么一说,阿昭才想起来师父身上的确是一点饰物也没有。”
卫瑾重重地咳了一声,道:“不一样的。”
阿昭一怔。
卫瑾认真地道:“为师虽不喜饰物,但这是阿昭所送。”卫瑾凝眸,目光里似有一层别样的情怀,阿昭心头咯噔一跳,总觉得自己似乎察觉了什么,可转眼一想,阿昭又觉自己多想了,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宁修开口道:“师父送我的玉佩,我也很喜欢。”
宁修把玩着腰间的白玉佩,手指轻轻地摩挲着。
卫瑾瞅了眼,忽道:“阿昭,为师也挺喜欢玉佩的。”
“欸?”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有刀剑划空声响起,车夫惊慌地喊了一声,宁修还未反应过来时,阿昭便已是下意识地拔剑冲了出去。
宁修伸头一望,宽敞的驿道上不知何时齐刷刷地多了五个杀气凛然的黑衣人,皆是虎视眈眈的模样。卫瑾蹙眉,刚要下车时,却是听到阿昭喊道:“师父,保护修儿!”
宁修嘟囔了一声。
“师祖,你出去帮师父吧。”他好歹也有自保能力,师父总是太过担心他。
卫瑾说:“你就在车舆里待着。“
宁修点头。
外面的阿昭已是与五个黑衣人打起来。
黑衣人的招式都十分狠戾,只要稍微不留神,定然会丧命在他们的剑下。阿昭心中一凛,知道这五个黑衣人来者不善,其手段像极了杀手。
阿昭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与他们对战。
以一敌五始终有些吃力,阿昭好一会才解决了一个黑衣人。倏地,一道白影跃来,一剑刺向阿昭身后黑衣人的致命之处。
“师……师父。”
卫瑾道:“为师不会让他们过去的。”
阿昭应了声,一个翻身,与卫瑾背对背,手上的剑以横扫千军之势拦腰一斩,剩下的黑衣人身上的亵裤通通掉落,露出□的双腿以及大小不一的……咳咳。
阿昭扑哧地笑出声来。
卫瑾的脸黑了,迅速解决了两个黑衣人。剩下的一人见状,腾然向后退了数步,举起剑来便要砍向另一辆车舆。
阿昭大惊失色,急急地奔到车舆前。
卫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
所幸阿昭反应极快,在剑刃落下前刺了黑衣人要害一剑,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应声倒下。
阿昭松了口气。
她摸摸胸口,对卫瑾说道:“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师父这一车的书都要被毁了……”话音未落,卫瑾却拔高声音道:“毁就毁了!方才若是有个万一,被毁的就是你!”
他刚刚心跳都快停止了!
阿昭抿抿唇,她道:“师父的话,阿昭一直记在心里的。”
唯有书卷不可辜负。
卫瑾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方软下声音来,“书卷哪能及得上为师的徒儿,书卷毁了还能再抄录一遍,可是你只有一个。”
他伸出手拭去阿昭脸上被溅到的血,“阿昭你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能这么鲁莽,为师以前的确是说过唯有书卷不可辜负,可现在是唯有徒儿不可辜负。”
阿昭的心又是咯噔地一跳。
此时宁修走出了车舆,听到卫瑾这番话时,他睁大眼睛问道:“师父也是唯有徒儿不可辜负么?”
阿昭回过神来,笑道:“再加上沉水剑。”
卫瑾心头一窒。
比不上宁修就算了,这下连把剑也比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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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车舆里后;卫瑾瞧见阿昭的脖子上还溅有血迹,便递了方帕子,向阿昭示意。阿昭接过帕子,沉声道:“方才的几个黑衣人必定是杀手无疑。”
卫瑾道:“的确是杀手,一般的剑客不会出这样的招式。”
阿昭擦净脖子上的血迹,帕子握在了手里;她道:“先是刺客,又是杀手;这幕后之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方玄。”
话音未落;一直心不在焉的宁修忽然肯定地接道:“一定是方玄!”
他又重复了一遍,万分笃定地道:“一定是他!方玄真是个小人!剑术比不过师父,就想派杀手来杀害师父!”说到此处;宁旭咬牙切齿地道:“当时在擂台上就应该解决了他!”
卫瑾看向阿昭,“你打算怎么办?”
阿昭沉吟片刻,说道:“我倒是想看看方玄还能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如今都离开了五华山,我也不想折回去。再说论剑大会结束后,方玄定是要回宛国的,正好我们也要去宛国,到时候再来算这笔账吧。”阿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快入夜了,我们找家客栈投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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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外头正在下着一场秋雨,不大,卷着夜风袭来时,微微有些冷意。客栈里的阿昭睁开惺忪的睡眼,听了会外面的雨声,嘟囔了一声,翻转了□子又继续睡下。
客栈里静悄悄的。
就在此时,一间厢房的房门轻轻打开,一道披了蓑衣的人影离开了客栈,悄悄地进了马厩里。卫瑾牵出一匹棕马,腾地,一道声音响起。
“师祖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宁修也是披着蓑衣,幽幽地出现在卫瑾身后。
卫瑾侧头一望,却见宁修手里也牵了一匹马,他眸色一深,说道:“你不许去。”
宁修说道:“不许去哪儿?莫非徒孙夜里睡不着,连出来走走师祖都不允许么?”
深夜里,又下着雨,还这种装扮,卫瑾是断不可能相信宁修这话的,他淡淡地道:“方玄此人,我会解决。你跟过来也只是麻烦而已。”
宁修懊恼,他道:“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卫瑾嗤笑一声,他道:“时间所剩无几,你回客栈吧,莫要让阿昭担心了。”说罢,卫瑾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宁修神色闪烁,他咬咬牙,也翻身上马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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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玄今日委实气闷得很,重金雇了五个顶尖杀手,结果竟然连红剑客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还白白让他损失了这么多银钱。
身旁的美婢侍候着方玄,酥胸半露地贴在方玄的臂膀上,美婢斟了一杯酒,柔声软语的,“大人,喝杯酒吧。”
方玄重重地捏了美婢一把,洁白圆润的酥胸上多了道红印。
美婢吃疼地嘤咛一声。
“大人……”
方玄猛地推开美婢,美婢跌落在地,面上不禁有了几分惶恐。方玄挥手,怒道:“滚出去。”真是气闷!传闻果真不可靠,亏他还听信了传闻,花了这么多银钱在千杀楼里雇了五个杀手,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方玄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倏然,守在外面的两个随从应声而倒,方玄微微有些醉醺醺的,也没注意,他又倒了一杯酒,酒壶里空空的,只剩下两滴酒,方玄一甩酒壶,拍桌道:“拿酒来。”
未料许久也没有应答,方玄刚要站起,一把带着寒光的剑倏然横在他的脖子前。
方玄一惊,酒也立马醒了。
“你……”
见到卫瑾时,方玄反应过来,是那天跟在红剑客身后的人!方玄浑身一颤,他说:“我没有派人去杀红剑客。”
卫瑾面无表情地道:“你最不该的是打我徒儿的主意。”
方玄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乃是宛王身前的红人!你若杀了我,宛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卫瑾冷声道:“是么?”
方玄身上寒毛顿立,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他连丝毫反抗的力道都没有。红剑客的师父,怎么他没听说过红剑客有师父。
蓦然,方玄注意到有两道人影倒映在窗子上,方玄连忙喊:“救……”
长剑一动,有血从方玄的脖颈上流出,方玄的声音戛然而止。卫瑾眼角一瞥,也注意到了窗外的两道人影,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卫瑾今夜的目标只有方玄。
他道:“红剑客名字唤作阿昭,乃是我卫瑾的徒儿,以后谁再敢动我徒儿分毫,便是与天山派作对。”
方玄惊愕之极。
红剑客是天山派的人!
卫瑾话音一落,长剑一划,方玄笔直地往后一倒,眼睛睁得老大。卫瑾拭干剑上的血,瞥了眼窗外的两道身影,安静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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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一道身影动了下,被另外一人扯住。
黑衣人摇摇头,道:“方玄死有余辜,且红剑客是天山派的人,我们千杀楼不宜与天山派作对。”
“也罢,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方玄已死,我们也不必继续。”蓝衣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回去禀报楼主吧。”
黑衣人点点头。
蓦地,黑衣人神色一凛,他压低声音道:“你看那人……”
蓝衣人顺着黑衣人所指望去,只见有一道披着蓑衣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正在爬墙,夜风不小,卷落了那人的斗笠,虽是黑夜,但两位千沙楼的杀手并非常人,宁修的相貌一清二楚地落入他们的眼底。
两人对望一眼。
黑衣人勾唇一笑,“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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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阿昭在客栈里用早饭时,并没有见到宁修。起初阿昭也没有在意,以为宁修出去了。她喝了一碗白粥后,卫瑾也下来了。
阿昭笑吟吟地道:“师父早。”
卫瑾含笑点头,在桌前坐下后,阿昭又道:“昨天夜里下了场雨后,天气也开始变冷了。”似是想起什么,阿昭笑了笑,“雨天里睡觉是再舒适不过了,阿昭本来以为修儿今日会起不来的,没想到修儿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估摸着出去练剑了。”
听到阿昭此话,卫瑾面色一变。
昨夜他回来时也没有注意到宁修在不在,若是……
卫瑾轻咳一声,“阿昭你先吃着,为师忽然想起有些事情,为师出去一会。”卫瑾步伐匆匆地离开了客栈,到马厩里一看,果真少了一匹马。
卫瑾又回了客栈里,他摸了摸宁修的被褥,是冰凉的,一看便知宁修离开了不短的时间。
卫瑾不由在心中暗叫糟糕。
虽说自己对这个徒孙没什么好感,但阿昭把他当宝贝似的。若是宁修当真不见了,阿昭定会着急。
“师父?”
阿昭怔怔地看着卫瑾,“师父怎么在修儿的房里?”
卫瑾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昭敏感地道:“是……是修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卫瑾知道无法瞒过阿昭,只好如实相告。见阿昭面色渐渐惨白,卫瑾说:“昨天夜里我离开后,并没有注意到修儿也跟上来了。”
阿昭紧抿唇角。
卫瑾心里不好受,他道:“我们回五华山看看吧。”
半晌后,阿昭镇定下来,她问道:“方玄已经死了?”
卫瑾点头。
阿昭道:“现在先回去五华山看看吧。”随即,两人策马去了五华山。阿昭不愿被人认出是红剑客,遂戴了斗笠,也换了身朱紫的衣裳。
刚到山下的小镇时,便听到方玄暴毙的消息。
阿昭与卫瑾互望一眼,两人先去方玄所住的客栈查探了一番,之后方一道去茶肆里打听消息。只听小二说得口沫横飞,“……方玄哪里是暴毙呀!是一剑致命的。听闻方玄得罪了天山派的人,也有人说红剑客是天山派的弟子呢。”
阿昭问:“昨天夜里还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小二想了想,说道:“应该没有了。”
卫瑾问:“是谁第一个发现方玄的尸首?”
“是那间客栈的小二,本来是要给方玄送酒的,但一进去就见到了方玄的尸首。啊,说起来,听昨天夜里打更的人说,三更的时候那间客栈外有人在争吵和打斗。”
卫瑾对阿昭道:“我离开时正好快到三更。”
阿昭问:“打更人住在哪里?”
两刻钟后,阿昭与卫瑾找到了打更人的住处。阿昭问:“你昨天晚上见到什么人在打斗?”
打更人道:“从身形看来是个少年郎,但夜太黑,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另外两个人,一个着黑衣,一个着蓝衣,身手看起来很不错。”
阿昭问道:“他们在争吵什么?”
打更人道:“这个我就没有怎么听清,只听到那个少年郎在骂什么毒妇,啊,对了,还听到宛这个字眼,其余就不知道了。”
阿昭陷入沉思。
卫瑾与打更人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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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了打更人的住处。
阿昭抿着唇;仍是一副沉思的模样,眉头轻蹙着。卫瑾问道:“你是在宛国遇到修儿的吧?”
阿昭点点头。
卫瑾道:“方才打更人说听到宛这个字眼,兴许如今修儿便在宛国。”微微一顿,卫瑾又道:“你平日里可有听过修儿提起自己的事情?”
阿昭摇头道:“修儿从未提过。”
打更人说修儿在骂毒妇,也就是带走修儿的人定然是与修儿相识的。思及此,阿昭心中稍微有些放松;也就是说修儿暂时还是安全的,带走修儿的人一时半会也不会要了修儿的性命。
卫瑾所想的却是与阿昭不相同。
他记得在客栈里时;方玄派了刺客来杀阿昭,刺客的尸首横陈;他刚要查看尸首时,宁修便急急地挡在了他的身前,眼里还有一丝慌乱。之后方玄再派杀手过来;宁修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仿佛在害怕些什么。
当时卫瑾也想不通宁修在怕些什么,可如今宁修被捉走。
卫瑾倒是想通了。
宁修定是早已知道有人在追杀他,所以上次看到有刺客时神色才会如此慌乱。昨天夜里宁修离开了阿昭,单独出了来,被追杀他的人钻了空子。
想来让人来追杀宁修的人必定是宁修口中的毒妇。
阿昭轻叹一声。
“早知如此,昨天我便亲自解决了方玄。”
若是当真如自己所想那般,被捉回去的宁修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卫瑾不想让阿昭愁上加愁,他并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推测告诉阿昭,卫瑾轻声道:“我们先去宛国看看吧,兴许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阿昭道:“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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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华山离宛国有大半月的路程,为了赶路,阿昭与卫瑾直接骑马,车舆都在后头缓缓地跟着。连赶了数日的路程后,忽然迎来一场大暴雨。
方圆百里之内也无民居,两人淋了一路的雨方寻到一座破庙。
破庙里杂草丛生,屋顶也烂了好几个窟窿,不过幸好还是有挡雨的地方。马匹在一旁甩着脖子,水滴晃得满地都是。阿昭解下发髻,一头如云黑发披下,发尾的水珠也是滴滴答答地流下。
阿昭边拧着发边看着外面如瀑似的雨帘,道:“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卫瑾说:“这雨看起来得下一整晚了。”
阿昭“嗯”了声,说:“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阿昭点了火折子,生了一堆火。她脱了外衫,摊在火边,刚想把湿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