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诱受-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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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的巫蛊,能解天下一切剧毒。
“蛊,并不能解毒,只能转移毒素。”苍老的女人如是说,“千缠丝的毒太烈了,能转移这种毒素的,只有血蛊。”
“而血蛊,十年方能养成一只。”
“求您赐我血蛊!”沈均跪下了。
女人叹了口气,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为什么你们的选择如此相似……”
“什么样地人,值得你为她如此牺牲?”
沈均沉默不语,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
“也有一个女子,她以命易命,救了一个男人,那是因为她爱他。你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吗?”
沈均说:“他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已经不可能得到幸福了……我们三个人,总要有人幸福吧……”
“为什么要叫血蛊?”女人苦笑,“不如叫做情蛊。”
“你曾经帮过我,我不会忘记的。”女人给了他一个黑色瓷瓶。
“将血蛊母蛊种入自己体内,一时辰后取出,血蛊已经吸进你血液中的精华。”
“将血蛊子蛊种入对方体内,一时辰后取出,血蛊已经吸进她血液中的毒素。”
“取出后,子母蛊交换宿主,她活,你死。”
“你愿意吗?”
女人悲哀地望着他,她将他视若自己的孩儿。希望他能摇头,反悔。
可是沈均只是笑了笑,说:“没关系的。”
女人闭上眼,叹了口气。“交换子母蛊后,千缠丝之毒转移到你地身上,你大概还有三年的寿命。但是却要日日夜夜受千缠丝的附骨之痛。与其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宁愿你立时自尽。”
“多谢您地建议。”沈均微笑着说,仿佛旁人说的无关他的生死。
周敏看着那只小虫子从自己的指尖钻出,又钻入沈均的指尖,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没事吧,还会冷吗?”沈均担忧道。
周敏摇了摇头,“不会,只是觉得巫蛊之术,太过诡异了。”
沈均笑了笑。眉眼弯弯地“不要告诉大师兄。”
“沈均,你真地要这样瞒着他吗?你这样做,会不会出事?”
周敏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
蛊虫入体不过一会儿。他地脸色好像便苍白了几分。
沈均笑着摇头,“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沈均……”周敏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救我,却要瞒着他?
沈均说,“大嫂,你身上的千缠丝毒已清,我也该离开了。”
“你真的不和你师兄见个面吗?”
沈均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敏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不安的感觉一丝丝冒了上来。
千缠丝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从蛊虫入体那一瞬间开始,冰丝就一点一点蔓延到了四肢。
冰丝蔓延地速度太快了,冰锥般的疼痛让他迈不开步子,翻过围墙的瞬间,他眼前一黑,落在地上。
唐芙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地男子,她知道他很痛。很冷,可是他仍然微笑着安慰她。
“别哭,我没事的……”
她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那句话的,他明明痛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均落在锦绣布庄的后花园里,那一天,唐芙正在绣着一幅鸳鸯戏水,一袭白衣翩然落下,惊得她扎破了手指,一滴血落了下来。
沈均想离开丹佛。可是他再也没有离开的力气了。
唐芙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从天而降的男子。心疼着他的坚强,悄悄地。喜欢上了。
她靠在紧闭地门扉上,缓缓滑落的不只她的身体,还有脸上的泪。
门内,沈均压抑的呻吟一声声刺痛了她的心。
那人在受着折磨,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沈均,沈均,你为了谁变成这样?
她为他熬药,尽管那样并不能减缓他的痛楚。
听说宋府的老爷有种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的罂粟花,她带了重金相求。
宋德摇了摇头,说,“那是毒,会上瘾。”
她流着眼泪,跪下磕头。
“他已经活不长了,我只想让减轻他地痛楚。”
宋德叹了口气,“他是谁?”
唐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我不能看他这样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宋德说,“罂粟花会麻木人的精神和意志,他真的需要罂粟吗?你问过他的想法没有?”
唐芙怔了怔,“他那样坚强的人,绝对不会对疼痛妥协的,可是我真的不忍心……”“你带我去见他吧……
千缠丝2(BL慎入!)
紧闭的门扉,压抑的呻吟。
宋德的步子僵住了,下一刻,他撞开那扇门。
他看到沈均凌乱的发丝,苍白的脸,还有溢出嘴角的鲜红。
“小师弟!”
宋德又惊又痛,抱住床上瑟瑟发抖的人。
可是他痛得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低低的呜咽随着鲜血从喉里涌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襟。
宋德渡了真气过去,可是没有用,完全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这种症状他太熟悉了。
“千缠丝!你怎么中了千缠丝!”宋德紧紧抱住他,他的额角有一块淤青,显然是翻滚时撞上了床角。
唐芙站在一旁,默默垂泪。
“小师弟。我是大师兄啊。你睁开眼。不痛了不痛了……”宋德地真气源源不断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沈均终于停止了发抖。缓缓在宋德怀里睡去。
“他这样。多久了……”宋德擦拭他嘴角地鲜血。额上地汗水。
“一个月零七天。”唐芙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落到自己院子里地那天。
“我守着他。你能不能帮我打一桶热水来?”
唐芙点点头。
宋德小心脱去沈均地衣衫。
寒毒的折磨让他日渐削瘦,抱在手上好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
白皙的身上布满了青丝,寒毒由里到外,回天乏术。
宋德的手颤抖着为他擦拭身体,抬头却看到了他迷茫的眼神。
“大师兄?”他疑惑地开口,声音轻轻的,好像这是一个一吹就散的幻影。
“是……”宋德轻声回答,“是我。”
沈均闭上了眼,苦笑道:“是梦。”
“不是梦,你睁开眼看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均惊讶地张开眼,他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
疼痛早已折磨得他分不清现实与幻境,可是这一刻,大师兄的声音,大师兄的呼吸,大师兄抚在他脸上的手。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地,不是梦!
他慌了,退开来。
可是小小的木桶里,他无处可退。
“小师弟……”宋德心痛地看着他的退缩。
沈均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到那些无法掩饰的寒丝毒。
他都看到了,他都知道了!
“我……”沈均动了动嘴唇,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宽大的浴巾包裹住他地身体,他不自在地躲避着。却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一个人默默忍受疼痛?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大师兄!”宋德帮他穿上干爽的衣服,责问一句接一句,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心痛。
“对不起……”沈均低声说。
“对不起谁?”
“对不起……”沈均垂下眼帘。
“是不是你。治好了敏敏的千缠丝。”
沈均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把毒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三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
“三年后,为什么不来见我?”
沈均摇了摇头,“大师兄,别问了……”
宋德抓住他双臂的手松了开来,在沈均错愕的眼神中,将他搂进怀里。
“师傅很想你,敏敏很想你。我很想你……”
“你恨我吗?”沈均感觉到宋德落在他肩上的泪,一双眼睛无措地看着前方。
那地方,空无一物。
“大师兄,对不起。”沈均苦笑着垂下眼帘。
宋德一抖,双臂收紧,沈均可以感受到他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德没有让周敏知道沈均地下落,他也假装自己仍不知道千缠丝的真相。
沈均仍然住在锦绣布庄。
宋德每个下午到锦绣布庄陪他,在寒毒发作的时候紧紧抱住他发抖地身子。
再疼。他都只是隐忍地咬着下唇,咬得血肉模糊,看得宋德心疼,撬开他的口,让他咬着自己的手。
他疼的时候,他抱着他,回忆他们在天一门的时候,一起上山,一起下水。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捣蛋……
大多数时候。沈均是听不到的,他紧紧抓住宋德的前襟,不住抽搐,冷汗直流。
直到疼晕过去,宋德帮他清洗身体。
他说,小师弟最爱干净了,一定不能忍受一身粘腻。
他把宋府最珍贵的药材搬到锦绣布庄,如果世上真有仙芝灵丹,他愿意折寿换来,只要能延长他的寿命。
沈均虚弱地笑了笑,“大师兄,这不是延长我地痛苦吗?”
周敏临盆的那一天,宋德陪在沈均身边。
周敏抱着孩子,眼神黯了黯。
宋德以为瞒得很好,却不知道女子最是心细。
他以为她不知道沈均的事,其实在他日日往锦绣布庄跑后,她也发现了。
沈均,沈均……
周敏痛苦地闭上眼。
这就是你当初隐瞒的原因吗?
沈均的牺牲,并没有给宋家带来幸福。
两个人的愧疚,还有遗留在子玉体内的寒毒。
周敏请进天下名医,只能吊着子玉一口气。宋德用尽天下灵丹,却也留不住沈均的生命。
一面墙,两面心伤。
唐掌柜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日日长大,过了适婚年龄,却始终不嫁。
只在那一方小小地院落里,日日刺绣,常常发呆。
两年了……
为了一个必死的人,她这样守着,有意义吗?
这样的疑惑在看到他时通通消失不见。
唐芙不是江湖人,不知道千缠丝是什么样的毒。
但是她觉得。千缠丝就像入骨的爱,得不到回应,只有日日夜夜缠缠绵绵地痛,偏偏那是个太倔强太隐忍的人,痛了也不会喊,伤心也不会哭。只有咬着牙,守着自己的心。
那一天,她听说宋夫人怀孕了。
心里一阵疼痛和愤怒。
为他不值,为他心痛。
为什么不能早点遇上他,为什么不能让他爱上她?
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伤心,让他难过?
她想要隐瞒住这个消息,却还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口。
看着他愣住,看着他扯出一丝笑容,看着他故作欢欣。
“这样很好……我救不了子玉。希望能他们能有一个健康地孩子。”
唐芙失声痛哭。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地……”
沈均微笑地望着她,安慰道。“别哭,我没事地。”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生命的边缘,拖累了宋家两年多,我也是时候走了。”
唐芙哭着说,“别走……”
“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沈均淡淡地笑着。
唐芙紧紧咬着下唇,摇摇头,“我不是!”
说着冲出房门。
人在愤怒地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地事。
唐芙看着床上面色潮红,不住喘息的沈均,苦笑着低下头。
“我说了,我不是个好姑娘。”
“她不该这么对你的……沈均,沈均,我喜欢你啊……”
沈均听不见声音,在模糊的意识里,一具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
唐芙解开他的衣衫,在看到那青色的寒丝时。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不痛,沈均不痛……”
沈均喘息着回应着她的吻。
结合时,她听到他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疼痛到了极致,她崩溃在他地怀里。
沈均离开的那一天,是四月四日。
不知是少年似春风,还是春风似少年。
沈均是笑着离开的。
他说,芙儿,我想看日出。
他说,芙儿。我想喝茶。
他说。芙儿,我们说会儿话吧。
唐芙颤抖着扶着他出来。颤抖地泡茶,泪流满面地听他说天一门地事。
他说,芙儿,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他说,芙儿,对不起……
“沈……”唐芙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颤抖地抓住他冰凉的手,仿佛一缕留不住的轻烟,直上九天。
宋德怔怔地望着那人凝固在嘴角的微笑。
突然裂开的玉佩让他心里不安,匆匆赶来,却已经错过了最后一面。
“小师弟……”宋德踉跄地走到他身边,他的身上带着阳光的温度,却不是他的体温。
唐芙抱着他的右手,泪湿红妆。
“小师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大师兄啊……”宋德描绘着他地眉眼,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睁开弯弯的眉眼,笑着唤他,大师兄。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笑了,即使笑,也是淡淡的,瘦下来的脸让他的眼睛越发显得大,眼里却是一片苍然与迷茫。
其实,他很想念他的笑,想念在天一门的日子,想念他们一起学文习武,想念他们一起调皮捣蛋,想念他们一起挨骂受罚……
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将他冰凉的身子搂进怀里,恨不得将这身躯碾成碎末,再把碎末磨化为青烟,一丝不留地融进自己的怀中。
唐芙一双泪眼恨恨地瞪着宋德。
“你明知道地,为什么,为什么……”
“他心里的人不是周敏,是你啊!”
宋德没有回答。颤抖地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唐芙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不配得到他的爱!”唐芙哭喊着,怒骂着,直到最后化为低低地呜咽。
沈均,你看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他是爱你的,他爱你,可是他不配,他不配地……
沈均出山地那一天,是四月七。
周敏换上素白的衣,一个人从后门离开。
唐芙一身白衣,在斜风细雨中悲悲戚戚地走着。
沈均地坟就在青山之上,正对着繁华地丹佛城。
挽郎哭唱着悲伤的曲子。在暮春的雨中,勾起人心中所有的悲痛。
沈均,一直是他们三个人中最聪明的那个。
却也是最深情的那个。只不过福因才折,情深不寿。
那年长安一夏,她一个不坦白,他们两个不说破。
三年后,仍然是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只是不坦白的是宋德,不说破的,是她和沈均。
她说,宋德。你天生是个商人,精于计算,总是把利益摆在第一位,你喜欢我,却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娶我。
她说,我没想到,三年前你会对沈均放手,那个让你午夜梦回不能相忘地沈均。
她说,我更没想到。三年后,你仍然沉默,日日相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德说,敏敏,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淡淡一笑,可是你爱的是沈均。
沈均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地感情。知道了你的感情。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选择。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明白了又能如何。他那么聪明通透的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以情思,作茧、自缚。
她说,宋德,人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当年长安,我是你的得不到。
而从今往后的年年月月,沈均是你追悔莫及的已失去。
我们三个,都输了……
周敏跪下,遥遥一拜。
对不起,沈均又一次,周敏忍不住设想,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唐芙默默跪于坟前。
直到最后,沈均也没有怪她。
沈均,你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宁可让天下人负你,也不愿负天下任何一人。
宋德说,你怀有身孕,不要长跪。
唐芙站了起来,看向宋德。
“你说得对,该跪地是你!”
宋德身子一晃,苦笑道:“你说得对。”
“你未婚女子却怀着沈均的孩子,将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