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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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则已是愤恨难平,她早就知道几个皇子都是人渣,但至少其他几个表面上知道遮掩,人模狗样的是那么回事。像安王这种直接将眼睛长在弟媳妇身上的,早就已经超越人渣的范畴,只能用禽兽不如来形容了。
她又想起刚才庆王跟丽嫔的眉来眼去,惊吓之余不由心怀安慰,好歹宁王虽然以往女人多,但至少没睡过老爹的女人,也没打过嫂子弟媳的主意,是不是可以算作渣男中不那么渣的一款呢。
玉莹猛地一个激灵,一边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一边暗骂自己,裴玉莹,你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你对丈夫的要求仅仅只限于不睡小妈不睡弟媳?那你还不如直接去死好了。
正在玉莹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之际,宁王出来了,先是用冰刀般的眼神看了安王一眼,随后便拽了玉莹往外走。
玉莹小声问宁王:“不用侍疾了吗?”
宁王面无表情道:“我跟父皇说你身子不适,明日起你不用进宫侍疾了。”
玉莹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面对安王那厮了,又问:“方才父皇召你进去说了什么?”
宁王看了玉莹一眼,淡淡道:“我先送你回去再说。”
玉莹见他心情不佳,很识相的闭了嘴。
一路宁王都沉默寡言,将玉莹送回府后未作停留,又进了宫。
玉莹回正房第一件事就是逗弄小哥俩。
哥俩已经快八个月了,坐得稳稳当当的,炕上洒满了各种小玩意,小哥俩拿起这件敲敲,拿起那件咬咬,呜呜哇哇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候兴起了,就猛地扑倒在炕上,从这头快速的爬到那头。廖嬷嬷和奶妈们几双眼睛像鹰鹞似的盯着宸哥儿寰哥儿,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生怕出什么差错。
玉莹净了手面换了衣服,笑嘻嘻地扑到炕上问哥俩:“想没想娘呀?”哥俩立即身手矫健地爬到玉莹怀里要抱,娘仨嘻嘻哈哈地玩成一团。
一直到深夜,宁王才从宫里头回来。
玉莹虽然早已困乏,仍强打着精神等宁王。见宁王回来,忙起身迎了上去,又唤了云梅等人准备热水,亲自服侍宁王沐浴。
宁王回来时就面色不善,沐浴时更是一言不发,玉莹猜测可能与皇上跟他私下说的那番话有关,暗想着一会怎么开导他才好。
待两人洗漱完上了床,宁王一没前戏,二没交流,直接按着玉莹从最后一步开始。
玉莹恨他粗鲁,又觉得他把自己当作发泄不良情绪的工具,心里头直冒火,挣扎道:“别这样,你放开我。”
宁王动作稍缓,低头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出声,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到底折腾到了自己尽兴为止。
玉莹气得眼圈都红了,只觉得那处疼的火烧火燎,心里那个怄啊,无论宁王怎么低声小意地哄她,都拒绝跟他和解。
宁王也知道自己方才做过火了,哄了玉莹好一会,眼见的她半分回转的意思都没有,只得掀帘要水,小心翼翼地帮她净身上药,又强搂着她低声道:“父皇命我即日出京视察黄河汛情。”
玉莹一怔,也顾不上生气了,转过身看着宁王讶道:“还未到六月汛期,怎么就要出京视汛了?”
宁王低声道:“今年天象有异,雨水频多,从年后便淅淅沥沥下个不止,河道总督连传了两番五百里加急水报进京,报呈今年汛期恐会提前,父皇异常忧心,命我带工、户两部官员沿河巡视,也好早做防范。”
玉莹顿生不舍,心情低落下来。
又暗想工、户两部以往是太子管辖,如今太子倒台,皇上将两部暂交宁王接管,如今又命他带领两部官员出京视讯,皇上此番作为用意太过明显,宁王是怕太过引人侧目,树大招风而心下不安?
转念一想,此行虽然有潜在危险,但宁王岂是那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之人?
想了想试探着问:“殿下方才是因为这件事心生烦闷?”
宁王默了默,叹了口气道:“我此次出京,不到两月不能回返。”
迟疑了一会,又道:“我是担心,有人趁我不在京中欺负你。”
玉莹一愣,旋即明白宁王指的是安王,不由失笑道:“怎么会?宁王府守备森严,又上有父皇太后压制,他除非疯了。”
宁王低声道:“傻丫头,他若起了意,便有千万种成事的手段,让你防不胜防。”
玉莹想起当初风荷馆的一幕,不由身子一僵,神色紧张道:“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各府的帖子我都推掉,一律不去,只日日待在府里头,殿下再多派一些护卫守在正房院子周围,难不成他还敢硬闯不成?”
宁王暗叹玉莹天真,想是她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如入无人之境,夜探钟翠阁的了。
当下也不欲玉莹太过担忧,抚了抚她的秀发柔声道:“你莫担心,我会做好安排再走。”
静默了一会,又道:“此事迟早要做个了结,绝不能让你白受了这份委屈。”
玉莹见他神色阴沉下来,忙道:“殿下莫要光顾着担心我,此次出京,最要紧的是要照顾好你自己,你是咱们母子三人的依靠,只有你好好的,我和宸儿寰儿才能安然无恙。”
说着便不舍地将头埋在他怀里。
宁王吻了吻玉莹雪白柔软的耳朵,柔声道:“我知道,你放心。”
、第 84 章
第二日,玉莹正和宁王用早膳,刘泉在外求见。
玉莹知道刘泉素来深知进退,若非急事,断没有主子用膳时前来打扰的道理,忙屏退了屋中下人,命刘泉进来。
刘泉悄无声息地走至宁王跟前,垂着手低声道:“回殿下,奴才无能,未能抓到太子跟嫣氏所生的那个孩子。”
宁王面色一沉,冷声道:“一个四岁的孩子你们都抓不住,越发会办事了。”
刘泉素知宁王的脾气,知道此时越是辩解,越会适得其反,当下也不敢则声,只小心翼翼地静立在一旁等候发落。
宁王垂眸思忖片刻,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道:“那孩子年岁尚小,身边少不了人伺候,你且带人去几处出城处多加留意,若有那扮作一家老小意欲出城的,详加盘查,尤其是孩子长相出众的,立即扣留,你亲自去辨认。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那孩子逃出京城。”
刘泉应了,见宁王没有别的吩咐,便告了退。
玉莹心知宁王这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想想那孩子只有四岁,又素来不得父母疼爱,如今母亲枉死,父亲事败,想来今后的日子必定艰难,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也未可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当下便试探着说:“殿下,那孩子不过四岁,又失了父母的庇护,就算能长大成人,想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殿下何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宁王看了看玉莹,不以为然道:“妇人之仁。”
玉莹一撇嘴:“妇人之仁也比某些人麻木不仁好。”
宁王不怒反笑,一把搂过玉莹,佯怒道:“嘴皮子越发利索了,这般会顶嘴,想来都是我把你纵得这样,从今往后得给你立立规矩了。”
又忍笑道:“第一条规矩,便是夫君说话不得顶嘴。”
玉莹腹诽,那你直接娶条应声虫好了。心知他存心拿话打岔,免得自己再替那孩子求情,暗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面上异常配合地做出认真的表情,看向宁王道:“若顶嘴了,你要如何罚我?”
宁王眼睛落到玉莹樱红润泽的唇瓣上,注目片刻,附到她耳边低笑道:“若顶嘴了,便罚你用嘴好好干点活。”
玉莹暗翻白眼,早该知道这家伙一肚子不正经,眼珠一转,推开他道:“这算哪门子罚,白白便宜了你。不如像廖嬷嬷她们调教小丫头们那般,罚我不许吃饭,不许近身伺候殿下,让我好生立立规矩,下次就再也不敢顶嘴了。”
宁王低眉笑道:“那不成了罚我了,我可舍不得。还是前面的那个法子好,既罚了你,又便宜了我。”
玉莹倒也不甚推拒,只撩了宁王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也得看我这被罚之人心情如何,若你哄得我高兴了,勉为其难认认罚,倒也不是不可以。。。”
宁王原本只是逗弄逗弄玉莹,如今看着她这副含情带媚的小模样,三分意动变成七分情动,如何还肯罢手,当下抱着她往床前走,低哄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莹莹,看在我明日就要出京的份上,今日且先认罚一回罢。”
待两人缠绵完,玉莹散着头发坐到妆台前,双眸含水,从镜中斜睨着敞着衣襟,闲闲歪靠在床上的宁王道:“早上才梳好的头发,这会又散了,让下人们看见像什么样子。。。下次再也不陪你胡闹了。”
宁王见她脸上还带着欢好后的红潮,嘴唇红润得能滴出水来,一张皎月般的脸庞美得让人不敢逼视,心中一动,下床走到玉莹身后道:“汉朝张敞与妻狎昵,曾言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咱们俩成亲几年,我竟一次未曾替你画过眉,莹莹,今日难得我有空陪陪你,就让为夫替你画一次眉如何。”
玉莹闻言笑道:“好啊。”也不推拒,笑吟吟地执了妆台上的螺子黛递与宁王,闭上眼睛好整以暇地等着。
宁王小心翼翼地捧了玉莹的脸庞,捣鼓了好一会,憋着笑道:“好了。”
玉莹忙睁开眼睛,凑到妆台前一看,只见原本白玉般的小脸上多了两条又粗又黑的毛毛虫,配上玉莹惊诧的表情,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玉莹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呼呼地回身指着宁王道:“好啊,你存心捉弄我。”
宁王偷偷笑得肚子都痛了,面上仍一脸无辜道:“这样多好看,看着又精神又喜气,跟小张飞似的,改明儿莹莹都这么画,再漂亮不过了。”
玉莹阿呜一声扑过去作势要咬:“你还说!我这小张飞现在就给你一口。”
两人笑闹个没够,直到过了晌午,宁王方出了府,到工、户两部部署去了。
第二日一早,玉莹依依不舍地送走宁王,先到花厅主持中馈,待众管事回完事,便回正房带小哥俩到园子里去玩。
自入春后便连日阴雨,小哥俩总被拘在屋子里,至多只能让奶妈们抱着在廊檐下看看雨中园景。今日好不容易天放了晴,贼精贼精的小哥俩哪里还耐得住,一大早起来便吵着要出去玩。
玉莹也许久未晒过太阳了,想想左右不能出府,干脆命人在园中醉红轩里头摆上些瓜果点心,拉了桂馥廖嬷嬷等人团团围成一桌,一边赏景,一边嬉笑着说话。
一日戏耍下来,玉莹与宁王的离别之苦都被冲淡了不少。倘若日日这般快活惬意,时间倒也易得打发,谁知到了晚间,天上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玉莹先还想着,若天气持续放晴,汛灾警报自然会得以解除,宁王也能早日回京城交差。
如今眼看着又下起了暴雨,若持续下去,今年汛期十有□□会提前,如此一来,宁王不得不想方设法精心布防,一旦稍有疏漏,一则会祸延千里,导致无数百姓无家可归,损失无可估量。二则回京必定少不了皇上的苛责。
玉莹越想越是忧心,宁王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可谓前路艰难,后无退路,再加上天公不作美,若不拿出十成精力来对付,只怕是断难善了了。
半个月后,大批避灾的流民开始涌入京城,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周沛云素来怀柔不足,铁腕有余,当即下令加强城防警备,将一众流民尽数驱赶至城外百里之外,又将其中闹事的头领抓了几个丢进大牢,以起到震慑恫吓作用。
消息传到大病初愈的皇上耳中,皇上面露不虞,似是对周沛云的做法不甚认可,当夜便召了几位阁老入宫商议。
玉莹因为异常关心防汛进展,每日都召刘泉到花厅细细询问,这日得知流民之事,忽心中一动。
认真思量一番,便对刘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交代一番,刘泉听完,面露讶异地看了玉莹一眼,忙不迭地领命去了。
没过两日,城外流民聚居处忽搭建起两座帐篷,其中一座帐篷派有两名大夫坐诊,除了给流民中病患者诊脉用药外,又熬了防疫病的药汤每日发放给流民们服用。
另一座帐篷则架起几口熬粥的大锅,每日三顿,给流民们施粥。
不到一日,流民们因有医看病,有粥得食,满腔愤懑不满情绪立即得到了安抚,原本涌动不安的暗流也消弭殆尽。
次日早朝时便有大臣向皇上奏禀此事,皇上听闻后异常嘉许,点头道:“施粥倒也罢了,往年遇到天灾,此法虽老,却百试百灵,能尽速安抚民心。只是此人施粥之余,竟能想到延医诊脉,发放防疫汤,在灾情伊始便切断了疫病蔓延的源头,不可谓不算目光如炬,深谋远虑。”
又问:“听说此人知名不具,不曾大肆渲染,更不曾邀功请赏?”
覃相捋须笑道:“臣自昨日得知此事,感服之余亦曾派人暗中查访,一番查证下来,此幕后之人十有□□是皇上的血肉挚亲。”
皇上讶道:“朕的血肉挚亲?越发说的朕疑惑起来了,覃相不妨明言。”
覃相微笑道:“那米、车、棚等物俱是从宁王府派出,而延请名医用的亦是宁王府的帖子,若臣未猜错,此番义举恐怕是皇上您的儿子儿媳幕后所为啊。”
皇上一怔,疑惑道:“老七半月前便出京视察汛情去了,如何能预料到流民之事?”
转念一想,不无惊愕道:“难不成是老七媳妇?”
此话一出,众臣皆是一怔。
丁一鸣素来机变过人,心念一转,俯身到皇上耳边含着笑意道:“恭喜皇上,得此佳儿佳妇,这般德才兼备,真乃皇上和我朝之幸。”
又道:“听说宁王妃的母亲出身颍川大家,其曾外祖曾出朝拜相,历经三朝方辞官归故,端的是满门清贵。再加上先永安侯裴震能征善武,忠肝义胆,有父有母如此,宁王妃想必是幼承闺训,不同流俗,也无怪乎有这等胸襟见识了。”
皇上满意地捋了捋须,倒也不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奖自个儿媳,只微笑不语,但大臣们一见皇上的神情,知道宁王妃此举得了圣心,焉能不可着劲歌功颂德?
当下满堂赞许之词此起彼伏,又有大臣奏请皇上,说宁王妃兰心蕙质,怀瑾握瑜,堪为内帏妇人之表率,皇上宜大肆嘉许,以昭其德。
皇上听得高兴了,胡子一抖,金口一开:“宣老七媳妇明日进宫,朕要好生奖赏一番。”
圣旨很快到了宁王府,玉莹接完圣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之所以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安抚流民,一来无非为了给宁王积累政治资本。二来也是怕流民生乱,皇上会迁怒宁王。
却没想到自己给推到了风口浪尖。
玉莹无语问苍天,眼看着自己低调内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塑造出一个温柔娴静,老实本分的弱女子形象,难不成要一夜成名吗?
关键是,明日进宫,那厮十有八九会上来纠缠,该如何保全自己?玉莹细细思量起来。
、第 85 章
一夜之间,宁王妃的善举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众贵妇回想起那位平日里娴静少言的娇美人,惊愕之余,纷纷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转眼间在城外流民处便搭起了一望无际的施粥棚,每日里众官女眷施粥送药,嘘寒问暖,好不殷勤。
其中以平王妃最受瞩目,本就笑语晏晏,如今越发温柔和善,温言软语,半点王妃的架子都没有,弄得一众流民都以为是观世音娘娘下凡普渡众生来了。
对于妯娌间的这种明争暗斗,玉莹无从得知,因为她一大早就带着宸哥儿寰哥儿进了宫,正在乾清宫面见皇上呢。
皇上一见到小哥俩就笑得眼缝都找不着了,兴致勃勃地逗弄了好一会爱孙,方抬头温声对玉莹道:“好孩子,平日里看你恪守本分,谦逊少语,没想到竟这般有见识。”
玉莹抿着嘴笑:“多谢父皇夸奖,只是儿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相夫教子,纵算有些见识也是缘自殿下教诲,就拿此番施粥延医来说,若不是殿下早早知会了儿媳,儿媳一个内帏妇人,又怎能想得这般深远,还请父皇明鉴,儿媳不敢妄自居功。”
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