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玩坏异世手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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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达尔，我和利威尔的关系是什么？”

希达尔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暧昧！”

——暧昧你个鬼。

我努力不破功，保持淡定地补充：“我的意思是，我和利威尔是兄妹，兄妹！”

希达尔一脸纯真地问：“所以呢？”

虽然这个世界里近亲结婚的事例我也有听说过，贵族之间的婚姻也有不少是这样的，法律也没有明确禁止，但是……希达尔你这个女人，我都说了那么透了，还要让我说下去吗？

“你无法接受？介意别人的评论？”

我被希达尔纯粹的眼神注视着，实话差点破口而出：“也不是。毕竟……”

“你们并不是真的兄妹。”希达尔笑起来，眼睛变成了两条细细的弯月。

——卧槽，希达尔你绝对去偷学了读心术了。

我被吓到：“你怎么……”

“我当然知道，七年前的那次墙外调查任务作为副团长的我也有参加。”
希达尔不打算让我把话说完了，她的手掌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捋平了深绿裙摆上的褶皱，面带微笑，轻启朱唇，用旁观者的角度诉说那些有我参与的过去，“843年，调查兵团远在墙壁的南方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个黑发黑瞳语言不通的女童，团长艾维尔出于人道主义，决定将女童带回墙内，女童的真实身份和来源至今未能得知。现在，不必我说明了吧。

神秘的小姐，你来自何处？”

我愣愣地盯着希达尔，见过女王气场全开却还是充满暖意的希达尔，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笑得如此冰冷的她。

我只知道她原先是调查兵团的士兵，但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是前调查兵团副团长！眼前的只负责做做饭烧烧菜的厨娘，原来是真人不露相版的超级女强人，这事怎么说都有点让我跌破眼镜……虽然我已经不戴眼镜了。

希达尔的笑容称不上友好，我很不习惯她露出这种表情。“还没有想好回答吗？莰蒂丝，或者说，不知名的少女？”

“信息量略大，我得消化消化。”我拿掉头顶上的帽子，揉了揉鼻梁，眼神掠过金发女人的胸部、脖子和眼角，丝毫不见岁月经过的痕迹，好奇地疑惑：“你今年多少岁了？”

希达尔的眼角跳了两下，疾言道：“我没教过你，不要随便问女人的年纪吗？”

“呵呵呵，我只是对七年前你居然是副团长这件事感到诧异，你不高兴说也无所谓啦。”一句话，就让眼前的金发女郎变回了我熟悉的希达尔。

偷偷松了口气，把帽子戴回脑袋上，将实话埋在内心深处，嘴里吐出的又是一番早就编排好的说辞，“小时候的回忆很模糊，我能想到的最初的记忆就是从在墙外的树林里遇见大叔和利威尔。我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我自己也给不出答案了……很抱歉。”

希达尔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沉吟不言。

我拉低帽檐，遮住半张脸，有些愧疚地问：“你……当时的你们，艾维尔，利威尔，还有大叔，是不是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比如从我身上发现巨人的秘密这种想法，再比如，除了三道城墙内的人类活动区域，在这个世上还是别的部落的人类的存在之类的？”

一阵沉默后，希达尔终于动口坦白：“没错，是有考虑过这种方案。好不容易教会你我们的语言，但结果，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从你身上捞到。”

——哇哇哇，我绝对没有认错，刚刚那个眼神的名字叫做鄙视。

——我这个看了几集剧情又忘得没剩多少的穿越人士，就算想帮你们但也提供不了你们想要的情报。再加上，我穿越前只是一个超级普通的学生妹，没智商做出原子弹、种出杂交水稻，连战斗力都是在利威尔和教官手下一鞭子一鞭子地训练出来的、不自带背景音乐的穿越党，能在墙外调查的时候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哇！成为人类的希望什么的，太高举我这个想要成为玛丽苏却失败的真吊丝了。

希达尔高贵冷艳地开口：“别想太多。除了立体机动装置还过得去，你就没别的什么用处了。”

“……”

——我去，刚刚是谁安慰我只要学会“清扫和削肉剔骨”就足够了！
“希达尔，你最近是不是黑化的频率有些高啊，是传说中的更年期吗？”

“你说谁更年期？”金发女人风姿犹存，美目一瞪，倾倒一石榴裙的男人。

……不过目前周围没别人。

我清嗓子后篡改道：“我是说性别不明的巨人它家的穿【哔—】大神更年期，没说你。”

——原来，希达尔真实性格，与其说像温柔可亲的邻家大姐姐，更倾于冷静干练的女上司。

“性别不明的巨人它家的穿【哔—】大神，是谁？”

——希达尔小姐，你今天是要打算问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各种稀奇古怪让我无法回答的问题都冒出来了。

希达尔盯着冷汗直冒的我老久，才挥挥手，说：“罢了，我该问的也问了，这样深聊看来也有必要，说不准你哪天就记起来了。”

我偷偷松了口气，虽然知道纸包不住火，但是在侥幸心理的驱动下，能躲多久就躲多久，我真的不想打破现有的生活。

希达尔拍拍我肩，柔声道：“放轻松点，别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这年头局势风云变幻，我觉得还是提早想你摊牌比较好。”

我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哪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跟着我们生活那么久了，虽然我不知道利威尔和艾维尔他们的想法和打算，反正我对你是有些感情了，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将你的消息公布的。”希达尔低头探到我完好的左耳，压低音量防止隔墙有耳地说，“我实在搞不懂上头的人和贵族到底在想什么。对他们来说，你和那个叫艾伦的家伙本质上是一样的，都会对他们的统治产生影响，所以一旦那些人对艾伦有动作了，你也要提防着一点，否则你连自己是被谁搞死的都不知道。还有，你要小心一点教会的那些人，他们似乎知道很多事并且想要将你实行火刑。”

——卧槽，老子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的简直是个奇迹啊！

“一个人无法改变一个世界，艾伦不能，你也做不到。”

我被玄奥高深的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上，结束。”希达尔直起身，恢复到原来的音调，望着门外的眼神顿了一顿，又马上挂上熟稔的微笑，“接下来是正事，你什么时候向利威尔告白呢？”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顺着看倒着看，都是前面的字数堪比开学典礼时领导的演讲的语句才是正事吧！而且，怎么兜了一大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你到底对我和利威尔有多执着啊！

我举手来怒刷存在感：“我并没有打算对利威尔告白……”

希达尔马上接过我的话，说：“那就是对利威尔有想法了，没看出来啊～”

——句尾熟悉的荡漾哟，果然不应该让希达尔和韩吉聊太久的。

我打开水龙头，继续遗忘了很久的洗手，无奈地请求道：“请不要模仿韩吉的语气。”

希达尔拍拍手，对我称呼也变回原来的亲昵叫法，说：“那么就是承认了。亲爱的要加油哦，麻麻看好你哦～”

“……”希达尔高贵冷艳的形象瞬间崩塌，从碎片里跳出一个八卦女。

——你以为你是百变女郎吗！

过了半晌，我才找到合适的回答：“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话锋一转，“你就别摆出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至今没有老公的你再怎么装也是装不出贤妻良母的气质的……难道说你终于觉得饥渴了，想要物色对象的话可以跟我说喔，我不介意……”

希达尔纤长均匀的手指抓住了我的脖子。她笑笑，问“不介意什么？”

“不介意帮你做媒，不过你要先舍弃收集内脏仿真品的爱好，否则……住手，喘不过气了。”我伸出手指掰禁锢在脖子上的渐渐收紧的手。

胸腔内的氧气一点点减少。

我立刻满脸堆笑，“我开玩笑开玩笑，不要那么生气啦。”——所谓真狗……英雄就是要能屈能伸。

挟持在我脖子上的手渐渐松开，希达尔双手叉腰，媚笑道：“最近新入手了一整套……”

“你见过那几个新来的了吗？”我马上掐断希达尔的话——希达尔和韩吉一样，一旦提到自己的兴趣爱好，就停不下来——或者说，是因为有共同点，希达尔和韩吉才常常相谈甚欢。

希达尔的注意力被我转过去，刚才沉闷晦暗的谈话气氛全部消散，“你是说艾伦？耶格尔和奥路欧？博查特？”希达尔回想了一下，才继续说，“去见过了，两个人都很有趣呐，这不过那个叫奥路欧的说话太臭屁，不过艾伦的小朋友就好相处了，热血勇敢意志坚定，重点是长得超可爱，和你相比毫不逊色哈。总觉得你们两很和得来，你和奥路欧见面大概会吵起来。说起来，汤姆的脾气也很差……”

我挨个用水冲洗着十个指甲缝，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希达尔滔滔不绝的发言——艾伦，热血勇敢意志坚定的设定和我记忆中的形象差不多，但那个叫艾伦的新兵再怎么说都已经十五了，用小男孩称呼真的没问题吗？话说，拿一个性别为女的年近二十的人和正处于青涩年华的少年来探讨谁更可爱这种问题，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还是说，问题出在我的身高上，还是发型的缘故，齐刘海加短发果然太孩子气了吗？

“嘿，莰蒂丝。喂，在听吗？”希达尔对着我完好的左耳大声吼，吼得我有些耳鸣，我回神刚想敷衍说自己有在听她说话，就听见一个人见人讨厌花见花谢的声音响起。

“希达尔，别试了，这家伙一发呆起来，就算山无棱天地合她都不会回答你的……”

——次奥，汤姆你是被穿了吗，这熟悉的风味是要打破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墙吗？

——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墙哪有这么容易被打破，否则老子早就穿回去了，就算老子再安于现状，也不愿意没金戒指没外挂、没人身保险地待在这个巨人横行、死亡率破表的时空。

我回想起那堪比高中生活的三年训练兵时期，想起那犯罪率虽然不是为零但是人民生活安稳的天朝，内心略感苦逼。

汤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莰蒂丝只有一米五三，脱鞋剪头一米五。看吧，没反应。”

身高梗玩不坏……谁信啊。

我依旧不回头，眼神专注在淌过指尖的水流：“括弧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个处男的括弧完汤姆，我没有发呆只是在思考人生，你最近是不是老缩短了，你的身影在我的眼里怎么看起来如此矮小？”

“我不是处男……咳咳，三十岁的人不会老缩短，括号里的内容不需要说出来，对着水池思考人生就是发呆，你这个没常识的蠢货！”汤姆听起来似乎强烈压抑着自己暴躁的脾气，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对我讲话，可最后一句的吐字又被他狠狠地咬重了。

希达尔轻轻扫我一眼，抿嘴不说话。

“你不是处的难道是弯的？”我故意夸大了惊讶地喊道，“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好这口啊，是什么时候开启新路线的？”

“莰蒂丝，我应该在你还没现在这么棘手的时候，不顾后果地把你掐死。”

我做了一个卷起袖子的动作，咬牙切齿地说：“汤姆，找抽啊？”

我转过头，还来不及抡汤姆一拳，就觉得有人抓住了我的头发，限制了我的动作。

眼珠子在眼眶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然后定格在眼前的“终极大魔王”的脸上，
“……利威尔，好久不见啊。”

“我们上午才见过，莰蒂丝，闲得想惹事？”利威尔阴鸷的眼神几乎可以把我千刀万剐——要知道他本来的眼神就够凶了。

我觉得刚刚干透的衣服再一次被冷汗打湿——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我居然在利威尔面前提直的还是弯的这种事情。据说男的不管弯不弯都很介意这种话题，不是汤姆找抽，而是我自个儿找抽啊。

诶，话说……利威尔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啊？




、战后报告③

将近黄昏时，墙壁环绕之内的天幕均是晦暗的色调，偶有三两只不知名的野鸟划过天空，终还是与同伴一起停在房屋的边缘，成群地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伴随着不远处的炊烟的升起，淡淡的饭菜香在潮湿的空气中缓缓蔓延。

身后的水龙头还是哗哗地流着水。

我皱了皱鼻子，盯着地板之间的接缝，有些出神地思考：

利威尔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啊？就算我真的打算仗着少得可怜的几年养成历史追利威尔的话，也得先了解追求对象的性取向，否则就算我用尽浑身解数、竭尽全力也无济于事啊。说实话，我也的确该稳定下来了，实力逆天的利威尔的确是我最好的人选，不用担心他像布鲁克那样，说走就走了。

拥挤不堪的并不宽敞的厨房里很安静，只剩下不绝的水流冲击水池的声响。

不解的眼神望着地面，我很不解——为毛一下子就降温了呢？

“利威尔，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啊？”我无辜地仰头，看向正抓着我一撮刘海的利威尔，他的表情有些呆滞！

我第一次在利威尔向来很凶狠的死鱼眼括弧捂后颈括弧完里看到呆滞的眼神。

发现这个事实的我像是被闪电劈得外焦里嫩一样，从各种意义上来讲，这事儿太惊悚了，我机械地转头，但由于利威尔抓着我额前的头发，转头的动作只进行了一半，用眼神引起在我旁边的希达尔的注意，颤巍巍地开口：“我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希达尔把我不小心掉落的棕色帽子抱在胸前，默哀般的点了点头。

我像坏掉的木偶，重现转头面对利威尔的简单动作花了长达六秒的时间。

在利威尔的死鱼眼里，我看到了自己纤细得仿佛一扯就会断的影子。

——让我从摩天大楼的顶楼跳下去，不要拉我！谁都不要拉我！
这句话在我的内心世界反复地咆哮，咆哮，咆哮……直到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其中一只无良的草泥马用标准的汉语告诉我——尼玛的这儿哪来的摩天大楼给你跳，有本事去那道五十米高的城墙上跳！

……

好吧，我没跳墙的胆子。

我怯生生地仰视利威尔，利威尔“切”了一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我矜持地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地爆粗口——你都认识老子那么多年了，打量你妹啊！

虽说我就是利威尔他名义上的妹妹。

他说：“明明是个小鬼就不要听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居然没有骂我，除了拽我头发以外，就没有加以残暴的肢体教训，我怀疑他性取向的事情他就那么一句话带过，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我虽然因为被利威尔拽头发而吃痛呲牙，但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自个儿的前途应该不会太过黑暗，眼睛往旁边一瞟，就发现汤姆正笑得幸灾乐祸，希达尔却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推着打算看好戏的汤姆走出厨房，走之前还细心地将水龙头关上，把我的棕色帽子留在案板上。

头皮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我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人的身上。

利威尔增大了拉着我刘海的力度，强迫我的头向上仰，用警告的口吻对我说：“死小鬼，现在人类刚刚从巨人手里扳回一城，别误会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利威尔凑到我左耳边，继续说：“你的脑袋里向来太过闲适，用你自己眼睛好好瞧瞧你满身难看刺眼的绷带，你这种身躯随时都会成为巨人的口粮。只要你的四肢健在，视力良好，耳朵还听得了声音，你就要上战场，随时献出你廉价的心脏。”

布鲁克缺肢少腿的遗体又一次展现在脑海里，明明他活着的时候对谁都笑得那么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