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玩坏异世手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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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甩脑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甩出去，开始讲每日冷笑话：“有个人长得很像洋葱，走着走着就哭了。”

第二则“从前，有个馒头走在路上，走呀走的忽然饿了，于是它就把自己吃了。”

“下一个是我改编的——一个胖子从超大型巨人头上掉下来，结果就变成了死胖子。”

我也不管利威尔理不理我，继续兴致盎然地说道：“嘿嘿，接下来的是我最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两根香蕉一前一后逛街，前面的香蕉突然感觉很热，就把衣服脱了，你猜怎么着？”

“香蕉没有衣服。”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利威尔只会给出这种无趣的答案。“错。香蕉的衣服就是香蕉皮。所以正确答案是：后面的香蕉摔倒啦！”

我手舞足蹈地对着利威尔的后背继续说道：“接下来是我自己编的。巨人为什么叫做巨人？因为巨人普遍比人类高，而巨人的名字是人类取的呀。”

“布鲁克和大叔除了性别外什么一样？姓氏一样呗。”

“汤姆是谁？在都城的繁华街道大喊一声起码有三四个汤姆会告诉你答案的。”

我自顾自地讲着冷笑话，利威尔偶尔才会从公文堆里回答我一句

“莰蒂丝为什么是利威尔的妹妹……”我说道。

“莰蒂丝不是利威尔妹妹。”利威尔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自问自答。

“诶，我不是吗？”我诧异。

“你是我从墙外捡回来的。”

利威尔迅速地回答道，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我一眼。

“说的也是。”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和利威尔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喝口热茶清了清嗓子，继续用自己算不上甜腻的嗓音说道，“嘛，那下一个……”

“下一个……呃。”我一下子有些想不出来冷笑话了。

“笑话讲完了，就给我乖乖回房间休息去。”利威尔摆摆手道。

“等等，让我想想，我立刻就可以编出一个来。”

——不过利威尔这话的意思，是他一直有在听我没有笑点的笑话？

像灵感那样一闪就过，马上被“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的想法所替代。

反正利威尔背对着我，我干脆没形象盘腿席地而坐，绞尽脑汁地开始构思冷笑话：“那个……为什么只有前十名的训练生可以加入宪兵团？”

我还没有想出答案，就听见利威尔一声冷哼。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进入宪兵团。”我说，“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精力了。”

——每天不带重样地讲冷笑话还真有点难度。

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烦躁地揉着发丝，说道：“利威尔，我去午睡了。过些天参加训练兵团后又得天不亮就起床了，趁现在多睡会儿。”

利威尔不说话，算是默许了，也可能是觉得我太聒噪懒得理我了。

告别利威尔回到卧室，没有合上窗户就拉下窗帘，阻挡刺眼的阳光进入窗户。

住了两年多的屋前还是一片并不空旷的平地，陪伴着我经过了两年坎坷不平的时光，我还是如初到时一样说不出平地上各种低矮植物的名称。

我平躺在床上，阖上眼睑，却没有睡意，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播放着玛利亚之墙沦陷的消息，配着我曾亲眼见过那次巨人吃人的恶心画面和声响。

在怎么说我都算是看过原着的穿越人物，按理来说应该成为玛丽苏在异世大放异彩，我反而窝在屋子里安安稳稳地过了两年，总觉得有些良心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于是再次翻阅脑中关于原着少得可怜的记忆。

我从利威尔开始回想起，毕竟他是我接触最多的原着人物。

——过些年，利威尔会被称为“人类最强士兵”。

——过些年，罗塞之墙会遭到巨人入侵。

——过些年，是哪一年？846年，847年……或是更远的以后？

熟悉的天花板重新出现在我眼帘里。

我从床的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翻到左边，就是回想不起具体细节。

——超级麻烦啊，老子最讨厌麻烦的事了。回家也好麻烦。可是好想回老家，好想回十三亿人口的天朝，好想见见熟稔的父老乡亲们。就算打断我的狗腿，我也不要出家门了！

……

——不，我才没有狗腿，而且打断腿了是出不了家门了吧。

——话说回来，都穿越两年了，我怎么又想起天朝了？

——不晓得他们过得怎……

——停停停，就此打住，不能在想下去了。过去的惨痛教训告诉我，老子一想回家的事，要么抑郁失眠，要么闭上眼睛就是做梦。

把枕头盖在脑袋上，自己动手用力地往下压，感觉快要自己把自己闷死了，才把手松开。急促地大口呼吸，把氧气吸进来，把不该想的东西呼出去，让它们被名为岁月的奔腾江流带到无人理睬的角落。

我闭眼对着空气说话：“难得那么舒适的午后，别七想八想的了，赶快睡。”

顿了顿，继续自言自语道：“睡不着？那就开始数羊好了。

一只羊，

两只绵羊，

三只山羊，

四只藏羚羊，

五只汤姆放羊，

六只利威尔放汤姆，

七只莰蒂丝放利威尔，

八只布鲁克放莰蒂丝，

九只大叔放布鲁克，

十只艾维尔放大叔，

……

五百二十只莰蒂丝放利威尔，

五百二十只利威尔放莰蒂丝，

不对，怎么感觉一直在原地转圈呢？

嘘，重来。

一只羊，

两只巨人，

三只利威尔，

没有巨人了，

一百六十厘米外又有巨人，

一米六迅速砍杀巨人，

……

啊嘞嘞，我是在数什么来着？”

后背倏然遇到一股来自冰川世纪的冷空气，我闭着眼卷上被子抵挡寒冷，但是冷气直接打破被子防线，往我的骨头间吹，皮肤上竖起一片鸡皮疙瘩。

？_？
“你准备好接受教训了吗。莰蒂丝。”

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的熟稔的磁性声音，用平缓语气陈述疑问句式的话语，没有起伏的音调叫着我名字。

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没看清楚利威尔绝对是不友善的脸，就觉得眼前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身体在空中上升一段距离后，在最高点速度减为零，然后在没事出来刷存在感的重力作用下加速下落。

——重力君，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又被利威尔那个人形暴力机器扔出窗外了，臀部和手肘撞上了地面，虽然地上有柔软的草坪和其他不知名的低矮植被覆盖，但是我还是疼得睁不开眼，顾不上查看伤势，就缩着身子在地面上打滚。

我的世界顺带着未来都是一片黑暗无光的啊。

——快让艾维尔从利威尔的手中拯救我！

睁开眼就看见利威尔从窗台上跳下，房间在一楼，所以不需要用立体机动装置就可以到达地面。
最强烈的一阵痛感刚刚消去，我用手捂着胳膊肘，双腿略微分开地跪坐在地上——反正衣服已经脏了，我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利威尔双脚着地，以一米六的身高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我，括弧目前的身高为一米五的我，再括弧以后会长高的我。

就算他现在还没有被称为“人类最强士兵”，利威尔的战斗力在地下街的时候就达到了逆天的水准；就算我平时脚踩街头小鬼头混混，在利威尔面前我只有求饶结果被完爆的份了。

我靠着强烈的求生意识，打算向“因为只有一米六而且再也长不高了所以身高是死穴但是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还被实力逆天的一米六听到”的某人告饶：“小的不敢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台词，利威尔你腿抬那么高干干什么！

“哇啊，其实一米六不算……”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蹦出来，托利威尔踹脸的福，我的身上又添了一道新伤。

老子被利威尔踹脸了！

老子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树后的汤姆讥笑了！

老子被这个充满bug的世界坑死了！





、信件的故事①

我成为训练兵三年差一个月的时候，才发觉我可以给他们写信。

================================我=是=信=纸====================================

亲爱的希达尔，

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周围训练兵大多都在写信，布鲁克也每个星期给家里寄封，所以我也想试试看写信给你。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

我自个儿有备着笔和墨，同寝室的金发女孩把她多余的信纸送给我，这样我就可以给你们写信了。　
　　
但是，每次提笔写信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该写给谁：利威尔最近老是不定期的离开墙壁之内，他大概也懒得看我写的信；艾维尔总是为巨人的事忙个不停，我不好意思打扰他；剩下的收信人的人选只有你和汤姆。汤姆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就算我离开两年多了，他还是巴不得我滚远点，就算我好心写信给他，他会生气地把信撕碎再狠狠踩上几脚的吧？。

好吧我说实话，有点想你们，包括讨厌的汤姆。

和我同一个小组里的训练兵很好相处，我在头一个月里就跟他们混熟了，不过除了那些从玛利亚之壁周围的小镇上来的人。　　　

在我的小组里来自玛利亚之壁的人有五个，不过现在只有四个人了，其中一个选择重新回去开垦荒地了，剩下的四人分别是两女两男，其中一个女生就睡在我上铺，瘦瘦高高的身材，菱形的颧骨很突出。　

我还清晰记得，刚入团时我不习惯新的床铺，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无意间听到了从上铺传来呓语的啜泣。这让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向亲眼目睹巨人入侵的他们开口。

我还清楚记得，第一天看到原居住在罗塞之墙之外的四人的脸的时候，就清晰地察觉到他们的不同，他们来自何处目睹了什么，又经历了家破人亡受人白眼的事。

可以这样描写他们给我的感觉——冷漠麻木，不愿意和别人交流。

吃饭的时候，同桌的训练兵们聊得热火朝天手舞足蹈的，他们也不会说一句话，好像他们的周围有一层切断他们与世界交流的峡谷，硬生生地将他们脱离了正常生活的轨道。

我以为岁月和同伴会慢慢地化解束缚着他们的锁链，但两年多过去，训练时他们比谁都认真，一丝不苟面无表情，我没有见过他们笑过，他们好像随时准备好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世界，这让我觉得心里被堵住了一块，闷闷的，有点类似于愧疚的感情。

我猜想——到下个月毕业的时候，我和那些来自玛利亚之壁的同届生说话的次数，板着手指就数的过来。　
　　
我思索——原来，岁月是带不走痛吗？。

……

不说这种不符合我开朗无忧形象的事情了，跟你讲讲我最近的事吧！

离最终考核还有一个月，大伙儿都忙着做最后的训练。

就在昨天我们就去野外进行模拟训练了，总教官是个漂亮的金发女性，和你长得很像，却比你狠得下心。她宝蓝色的眼睛，似乎每时每刻记录着我们三年来的一举一动，并且格斗术的项目也是她负责的，那是我最不拿手的一门科目了。　
　　
我来这儿之前可是大人们口中几乎天天闹事打架的坏小孩，打扁过很多比我大的小混混，我以为已经比一般人强很多了。可事实是：我都数不清在三年里被金发教官打趴在地上，被人抬回医务室多少次了，这可重重打击了我的好胜心。　
　　
接下来是关于我的同届生的信息：我的宿舍里有八个女生，八张床都是硬硬的木制单人床。

我还是比较怀念原来的双人床，明明制造的材质都是一样，但我总有一种双人床更安心的感觉。

我陪伴过同寝室的女孩儿们其中的六个庆祝生日，剩余一个就是我刚刚说过的来自玛利亚之墙的睡在我上铺的女孩，我给她送给生日礼物，但她从来都不庆祝生日，我们想趁机热闹一番也不成。

我们七个在一年中要庆祝六个生日，所以每年我们都有六次在不重要的课上组团去蹲坑，请假的理由从来都是：食堂大叔大妈烧的饭有问题，肚子疼得不拉不行。

这种借口的成功率并不高，所以，有的时候我们也会把庆祝生日的事推移到吃完晚饭后。

如果我们成功逃了课，我们会给过生日的那个人送礼物，庆生的女孩要拿出早些准备好的从外面带来的面包，大家围成一个圈，躲着教官蹲着啃面包。

忙里偷闲时吃的面包是最美味的。话先说在前头，我绝对不是有意不尊重食堂的劳动成果的，只是他们做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以下咽——没肉没油要么太闲要么太淡。

在训练兵团的食堂里进食不叫做吃饭，那纯粹是为了生存。

我超级怀念希达尔你的手艺，我已经许久没有喝你做的热汤了，等下个月最终考核结束了我绝对会飞奔回去吃你做的菜的，等着我！　

对了对了，我最近老是听见关于利威尔的传言，　
　　“上次的城外调查任务调查兵团的利威尔又独自砍杀了XX只巨人”这种流言在训练小组里狂传，我是不大相信谣言的真实性啦，但是利威尔一直都是那么强，所以这些流言也不是完全瞎编的吧？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不对不对，我关心利威尔干什么，他向来都很强。

最近很想利威尔，很想很想。当然我也很想很想你啦，还有艾维尔，大叔……汤姆也勉强算上吧。　　　

说起大叔，我指的是布鲁克的父亲，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还是多写点吧——布鲁克就是之前一直和我混在一起的棕发的男孩，我的第一闺蜜。

三年里布鲁克变了很多了，话变少了，人长高了，身子骨也在磨练中强壮起来了，原本圆鼓鼓的脸颊渐渐变得有棱角，但布鲁克对我还是像刚见面那样，会微笑，会嘟嘴，否则我还真有点找不到他三年前的样子了。　
　　
布鲁克的个头已经远远超过我了。更准确地说，训练兵团小队里的同期生都普遍比我高，我是小队里最矮的。　
　　
在近三年的时光里，我只长高了三厘米！

就算是对女生的平均身高而言，一米五三的身高也太矮了点，从同僚里打听了许多增高的小点子，但我不想穿硌得慌的增高鞋，但自个儿偏偏就不长高。

你是怎么长到一米七，有办法就别藏着了，快点写信告诉我。

顺便，在这里小小地向你透露一下——虽然调查兵团里士兵的死亡率很高，但我已经打定注意从训练兵团毕业后参加调查兵团了。　　　

或许，汤姆说的没错，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承认“保卫领土击退巨人给人类做出贡献”这种成为不了我行动的原动力。做下参加调查兵团的决定时，带着不少私人感情。上铺的女生和我的目标是一样的，她早已准备好了随时为人类献出心脏，而我迟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我缺少大无畏那样的勇气和潇洒。　
　　
只活在由我所爱的人构成的世界里的我，到底算不算自私？

……

怎么写着写着，又绕到沉闷的话题来了？

我真不应该想这种有的没的。如果被同寝室的那些家伙看到了，她们绝对会笑死我的，笑得我下半辈子抬不起头来的。　　

一开始还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结果写着写着就想到了各种事，杂七杂八地全部写上去了，字体写得并不端正美观，可能得麻烦你花更多时间来读完这封信了。

说起来，我本想在信里表达自己对你们的爱意和感谢来着，决定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思念可是如滔滔江水，止也止不住啊。

……结果写着写着就扯远了，这本来应是一封“情书”的说。

纠结了半天，还是打算写上了——毕竟写的话比当面说出来好轻松的多了。

我还是知道知恩图报的。

咳咳。

希达尔，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