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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州沉陆上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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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想一直这样耗下去,是啊,他向来隐忍,沉得住气,我却不由着急起来。几次开口求去,都被他极力挽留,婉言回绝,让我再等他一会儿就好。
看他言辞恳切,脸上带着疲态,不时掩唇低咳几声,又知他向来勤政,日夜操劳,辛苦异常,我怒不得,骂不得,气不得,更走不得,无计可施之下,长叹一声,低头闷坐。
终于,他批完所有奏折,伸了个懒腰,向后一靠,舒服地躺下来,嘴角含着惬意的微笑闭目养神。福公公悄悄退出去。
看他仍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忍无可忍,起身就走。
却听他轻轻一句:「清,你等了一个上午,就这样走了吗?」
我反唇相讥:「难道还要再等一个下午不成?微臣先告退,等陛下真的有急事时,荐清再来不迟。」
他低笑出声:「真的生气了?我只想让你陪陪我,有你在身边,处理这些事也不头疼了。清,记得以前我处理政务的时候,你常常在一旁帮我的。」
那是以前啊,每次早朝之后,他也是不肯放我走,软磨硬泡地让我帮他处理这些繁杂的事,事后总要拉我亲热一翻,极尽温柔缠绵,热情激荡,但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
「现在政务已经处理完毕,也到了陛下午膳的时间,荐清总可以走了吧。」
我愤然转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堪堪走到门口,他又是轻轻一句:「我有‘缠绵’的解药,清,你想要吗?」
我脚下一顿,猛然回头,犹疑不定地看着他。 
当年得知璇儿中毒,我潜入宫中,偷偷翻看《宫廷秘录》,得知「缠绵」之毒没有解药。恼恨他如此狠毒,竟丝毫不留余地,也是在那时下决心离开。
我那位江湖上的朋友医术高超,尽力救治,也只是保璇儿不死而已。我以为璇儿今生都将与此毒为伍了。
他缓缓坐起来,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对视片刻,我微微转开眼,涩声道:「此毒不是没有解药吗?否则你也不会用了。」
他点头,正色道:「原本没有,但是你走后,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遍寻天下解毒高手,终于将解药炼成。」
我犹豫着,若是真的,璇儿就能成为健康的孩子,可是若是假的,璇儿这次怕是性命难保。
要信他吗?能信他吗?舍得不信吗? 
他微笑着对我伸出手:「清,你只能相信我,别无他法。你若信,我给你解药,若不信,就忘了今天的话。现在,你可以走了。」
走?事到如今我怎么能走?陛下,你真让我不能不佩服,能将叶荐清玩弄于股掌之间,普天之下只你一人。
我悲愤难抑,却仰天长笑。
他收回手,拧眉看了我片刻,倏地扑过来,我没有躲,任他将我扑到,任他堵住我的唇,任他激动地吸吮啃咬,婉转缠绵。
半晌,他稍稍抬头,凤目晶亮,双唇因热烈的亲吻而显得红艳润泽,微微喘息道:「清,告诉我,你收回那天的话,告诉我,你相信我。」
好笑,事到如今,他居然还在要求我的信任。
我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收回,我信。」
他笑了,俊逸的脸上泛着如玉的光泽,目光温柔如水,轻道:「抱我。」
我抬起放在身侧的手臂,抱住他。
他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我身上,叹息着俯下头,温润的脸紧贴着我的脸,呼出的热气烧灼着我的耳朵,怦怦的心跳响应着我的心跳,就这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门缝里流泻的风被屋内温暖的空气所感,变得轻而柔,吹动他几缕发丝在我脸上轻拂,慢慢的似有清凉的水滴落到我的腮边,沿着脸颊,滑过颈部,消失在我的发间。
我的思绪拉到久远的从前,想起他含着泪倾诉满怀深情的时刻,可是那天他设计骗了我。
良久,他抬起头,怔怔看了我片刻,神情慢慢变了,从激动欣喜,到犹疑不定,到悲伤难抑,终于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道:「你——不——信,你竟然还是不相信。」
说着从我身上翻下,一拳狠狠击在我腹部,最柔软的地方受此重拳,我本能地一缩,他抓住我的膝盖,双一分将我的腿撑开,身体就势挤进来,气急败坏地拉扯我的衣服。
我抓住他的手,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腰,一旋身,翻转过来,将他压在身下,怒道:「你闹什么?」
他用力抽回手,一掌打在我脸上,霎时半边脸火辣辣的,我一下子怒气冲天,愤懑之情再难抑制,用一只手钳制住他的双腕,向上固定在他头顶,双腿用力压住他欲挣扎的腿,另一只手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衫,衣帛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显得分外清晰,我却一下子呆住。
胸前莹白的肌肤上,深紫色的掌痕狰狞可怖,他涨红脸,剧烈喘息,胸口起伏之间,掌痕也随着上下浮动,似在控诉我的罪。
我缓缓放开手,翻身下来,迟疑的看着他。
他一把掩住胸口,跳起来,抬手又是一掌,也打在我胸前,我没有躲,抓住他的手道:「别再用力。」
他转开脸,犹自恨恨不已。
只有极端的委屈和愤怒,才能让一贯隐忍的他失去理智。
我时刻记得他的狡猾奸诈,却总是看不见他的伤。
我把他的衣衫整理好,正色道:「我信,瑞,我相信你了。」
他怔忡了一下,冷笑:「方才你用冰冷的目光看我,摆明了不信,这么快就相信了?哼,现在是我不信你。」
他若有意刁难,我也没有办法,不愿再受他戏弄摆布,我叹了口气:「罢了。」
知道璇儿的毒可解,便是天大的好事,如果他能炼成解药,我便也能。
我转身而行,却听他猛烈咳嗽起来,艰声道:「等一下」
话音刚落,「嗖嗖」两声响,两股疾风直扑脑后,我抬手接住,是一青一蓝两个瓷瓶。
他终于停下咳嗽,捂着胸口漠然道:「青色的是‘缠绵’之毒,蓝色的是解药,内有两颗,你可以先找人试验,再给你的宝贝儿子服用。」
说罢慢慢走回软塌,往上一靠,凝眉闭目,不再说话。
我将瓷瓶收入怀中,走过去,扶起他,盘膝而坐,欲用内力为他疗伤。
他突然回身紧紧抱住我:「清,我只要你像从前一样。你若不肯,就不要管我。」
我推开他,怒道:「你老是拿身体当赌注来要挟我,这样很愚蠢知不知道?」
「有效就行了,你可以不上当。」
他得意地扬起唇角,说的理所当然,我气结,狠狠瞪着他。
他微微一笑,高贵而矜持,温和而优雅,让人如沐春风。
「清,我可以看做这句话你是在关心我吗?」含情凤目斜斜一瞟,摇头叹道:「连关心都说成这样,真是别扭。」
我的陛下,你瞬息万变的情绪,难以捉摸的脾气,层出不穷的计谋,软硬兼施的手段,真让我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好,我答应你,马上让我疗伤。」
他闻言喜动颜色,却埋怨道:「你既答应,为何不抱我?这个时候,我们从前都是——」
我用力掩住他的唇,怒道:「住口,还敢戏弄我,再这样我立刻就走。」
他含混地笑,用舌尖轻舔我的手心,我急忙缩手,他纵声大笑。
这种时候还要调情,若不是担心他的身体,我真想给他两拳。知他不捞够好处是不会轻易合作的,我抬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僵在当地。
「是我傻,早这样就不会上当了。方才说得全都不算。」
哼,不是只有你反复无常,也不是只有你会耍无赖手段。
不理他的怒目而视,我收敛心神,运内力于掌上,贴上他的后心。
运功完毕,我起身站在床边,深深凝视着他,「瑞,叶家的事我没有怪你,既然已经开始,就放手做吧,我支持你。」说罢解开他|穴道转身离去。

第六章

第二天一早,我走了一趟刑部。
杨衍之看到我,惶恐万分,极力表示一直善待叶家的人,没让他们受一点罪,对我父尤为照顾,所有用度都比照尚书府,丝毫不差。
量他也不敢难为,我点头:「荐清相信杨大人,此来不为叶家,只想知道审讯陈亮的情况。」
他松了口气,又将我力擒刺客的英勇行为夸赞了一番,见我神色不耐才忙道:「那陈亮还未开始审讯。」
我惊讶地挑眉:「为何?」
他神秘一笑:「陈亮伤势不轻,我先为他治伤,好让他能挨过种种刑罚而不死。同时日日在他面前解释演练各种刑具。将军要看看他吗?」
一用刑便死,自然问不出什么,日日看别人在种种酷刑之下痛苦万状,对他的意志是极大的摧残。这杨衍之审犯人还真有两下子,是啊,瑞向来是人尽其长,物尽其用。 
我摇头:「不必,荐清还想调阅一些以前的卷宗,尤其是涉及几位皇子,可否请大人帮忙找来?」
杨衍之为难道:「非是下官不帮忙,只是昨日皇上派人将那些卷宗全部取走了。」
原来他和我想到一起了,那就让他去查吧。
为免徇私之嫌,我很快从刑部出来。
路过醉香居,买了一些璇儿爱吃的点心,刚一出门,却见前方一群人追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不住吆喝怒骂,直奔这个方向而来。
那男孩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上乘的衣料,脸上和前襟却点点血迹。身后之人看服饰应是护院打手之类,个个彪悍强壮,表情凶恶,所到之处,人群慌忙避让。
那男孩似乎有些功夫,动作灵活,专拣人多的地方钻,奔跑闪避之间,颇为机智,几次险些被抓到,都用计走脱。但他毕竟年幼,体力不支,越跑越慢,片刻之间那几人已追到身后。
只听当前一麻脸之人骂道:「臭小子,我让你跑。」
抡起手中大棍,向那男孩双腿横扫而下。
好狠毒,这一棍下去,那男孩腿骨必断。
我皱眉,手中扣住几枚铜钱,还未出手,却见那男孩就地一滚,躲开攻击,然后迅速站起,猛然回身。
只见他瘦小的身躯如白杨般笔直,昂首挺胸,双手握拳,怒目而视,冲那几个人大喝一声:「来吧。」
凛然的气势,便如视死如归的勇士一般。若不是身材瘦小,嗓音稚嫩,真看不出周身散发出如此气势的人竟然只是个小小孩童。
那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也被他气势所震,不由自主刹住脚步,一时之间神情呆愣。
片刻之后,那麻脸人醒悟,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大爷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又是一棍打去,听棍棒携带的凌厉风声,似用尽全力。
那男孩狠狠瞪着他,竟不躲闪。
我暗暗赞叹他的胆色,起了爱惜之心。眼见大棍即将碰到男孩儿单薄的身体,将手中铜钱激射而出,一枚正中那人手腕,另两枚却击中他双膝。
麻脸人大棍撒手,扑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抱住双腿来回的翻滚,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我冷笑,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小孩童也能下此毒手,腕骨和膝盖骨碎裂也是活该。
围观的百姓齐声惊呼。
那几人纷纷挥舞着兵器大叫:「什么人?」……
「暗箭伤人的小贼,有本事给大爷滚出来。」……
我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上前去,负手而立,目光轻蔑地扫过他们,厉声道:「大胆,目无王法的东西,叫你家主人滚过来见我。」
看到我,那几人脸上显出惊惧,都不由连连退后,一人强自镇定,壮着胆子色厉内荏地问:「你是谁?敢管我周府——」
话未说完,却听一个尖细的女声兴奋大叫:「是叶将军!真的是叶将军,叶将军,叶将军……」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片刻之间,人声鼎沸,一片嘈杂,人人争睹「战神」英姿,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当然会惊讶,威名赫赫的叶荐清,脱下战袍,竟然只是个相貌俊秀的青年,若不是我威严凌厉的气势,大概不会有人相信。
我皱眉,沉声喝道:「安静。」
声音用内力送出,震的旁边树木摇动,枯枝残叶扑簌簌落下。嘈杂之声嘎然而止,连那倒地的麻脸之人也不敢再喊疼,只有几只鸟惊悸地凄声嘶叫着直冲云霄。
那几人脸色大变,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方才说话之人更是面如土色,抖做一团。 
左首一人颤声道:「我等有眼无珠,实在不知是叶将军。方才出言冒犯,请将军恕罪。可是——可是这小子刺伤我家国舅爷,罪不容恕,请将军让我们带走他,也好交差。」
国舅?周家的?不知是哪一个?哼,反正也威风不了几天了,理他做甚。
我不愿在此久留,也不屑和这等人动手,冷声道:「告诉你家主人,不要再难为这个孩子,若不服,让他来找我。滚——」
那几人如释重负,仓皇逃窜,竟无暇顾及犹在地上翻滚的的麻脸人。
我转身欲走,那孩子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手紧紧拉住我的披风,仰头看我,却一言不发。
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和坚毅的表情,我心中一动,抓起他一跃而起,从众人头顶掠过,快速离开。
回到府中,将他交给忠文,径自回房。璇儿的病已无大碍,看到我,却噘起小嘴儿,眼中水光浮动,似有万般委屈。
我羞怯又可爱的小璇儿,是不高兴我又在他睡着时离开吧?委屈成这样啊。我不由微笑,抱起他,拿出点心,轻声诱哄,这才破涕为笑,腻在我怀里,再不肯离开。
※※※
午饭后我哄着璇儿睡着,叫忠文带着那孩子到书房见我。
清洗干净的他眉清目秀,眼角和腮边的青紫淤痕也丝毫不能折损他的俊美,好一个漂亮的孩子。
他跪倒行礼,神态从容,举止优雅,倒象个小大人一般。
我叫忠文下去,招手让他站在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年龄。」
「曹明枢,8岁。」
我伸出手,他在我掌中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点头:「可有亲人?」
他的脸上霎时充满悲愤,眼中却没有泪,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咬牙道:「举目无亲。」
当我扳起脸,很少有人敢正视我的眼睛,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色,确实是可造之才,但是,还必须要过一关。
我向后靠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曹明枢,我不想知道你为何要刺伤国舅,也不想知道你有何凄惨的经历,更不会替你报仇。」
他挺起胸膛,「自己的仇,我自己来报。」 
「哦?你要如何报呢?」我微笑。
他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突然跪下磕头,前额重重撞在地上,「咚咚」作响,却不言语。
我拉起他,拿出药膏抹在他红肿的额头之上,看了他半晌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一个条件,我想要你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你可以不答应。」
他的眼中闪过兴奋,坚定地道:「明枢不怕危险,请将军吩咐。」
我拿出青色的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毒药,你若答应就服下,十日后我会给你解药,但我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够解得了此毒。若不想,也可安然留在这里,日后我也绝不会为难于你。」
他拿过瓷瓶,打开瓶塞,仰脖吞下,竟是毫不犹豫。
我点头,道:「跪下拜师吧,你若过了这一关,我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若过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并替你报仇。」
曹明枢跪倒,大礼参拜,「徒儿见过师傅。」
※         ※         ※
三日之后,天朝皇帝再次骤然发难,这次是针对外戚,太后和皇后的家族首当其冲,一夕之间,庞大的周氏家族土崩瓦解。可怜他周家与叶家争权夺利了这么久,难分难解,却同时覆灭。同样富可敌国,同样权倾朝野,却是同样为人作嫁衣。
先皇仁厚软弱,几位皇子依托于各大家族,争夺皇位,互相倾轧,造成家族势力庞大,关系更是盘根错节,难以动摇。
瑞从势力最强,而且一直支持他的叶家和周家下手,攻其不备,一举铲除。
然后一鼓作气,金陵赵家,濮阳方家,太原孙家……一月之内,家族势力消灭殆尽,先皇留下的沈屙全数肃清。
他隐忍了这么久,至此才真正得偿所愿,再不用受那些家族的羁绊和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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