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婚外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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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扔掉我一个旧牙刷，也得先征求我的意见。”东方澜冷冷地说，细长的眼扫过一双父母。就算东方寿林这样一个财团董事，洛玉秋这样一个教育局长，全都尴尬地看着面前的儿子，不再出半点儿声。
乔小北一看就知，这夫妻俩的确是瞒着东方澜找她。
乔小北自然也不再作声，也没有时间作声。她惹恼了东方澜，被他拽是摇摇晃晃，连连绊倒，一路拖着上了三楼。那双冰寒的黑瞳死命地瞪她，好象要把她瞪出两个洞来。
“很好，你愿意免费给东方集团打三年工，就是为了甩脱我。还说是个守信用的女人，你的信用何在。”他完全失了冷静，半吼半怒，话也多了。双手抓着她肩头，拼命晃着她，好像她刚刚在说梦话，要把她摇醒。
“东方澜，我不能出气……”她想说话，可被他晃得头昏眼花，快晕倒了。
“叫澜。”许久没教育她，如今又来了。他霍地打开后面的落地窗，让她好好出气。
“澜！”她甩甩头，站稳，压下繁杂的心思，一字字地轻轻地告诉他，“不是守信用的事。订立契约时，你还是个君子。”
那就是说他现在不是个君子了。东方澜一双细长的眼缓缓眯起，紧盯着她，也让她不得不仰视他：“说得好，接着说。”
轻轻叹息，黑白分明的眼眸瞧着他邪魅诱人的容颜，感受着他慑人的气势，她静静地：“嫁给你，我就没想过要爱，可是我想，你一定会给我忠诚的婚姻。因为我以为，你和那么多女人相亲，漂亮的有气质的什么都见过，已经练就了百花入眼不乱心。”她别过脸，轻轻轻轻地，无限怅惘：“我看错了……”
没有再说下去，倚窗远眺，只有漆黑一片，暮色无边。她那么认真地注视着无边黑夜，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只是感觉到落地窗开着，如果她一挣扎，可能掉落下去。
一室寂静。
寂静得她以为他早已出去。可是当她微微一动时，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捞入怀中，他搂着她，好像要把她揉到身体里去。附下头，觅着她的唇，蹂躏着，让那苍白凝成血红。
“别乱想了，睡觉。”他说，用力地公主抱，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睡上去。搂着她，把她的头抵在下巴间，“小北，你不会看错。”
他声音不同以往的冰寒，而是有些沙哑。这沙哑让她有些惊奇，想仰头看他，可一颗头被他固定在胸口。她才一动，他就扳回：“别看我。”
这三个字说得有些孩子气，让人忍俊不禁，可是她很想看他脸上现在是什么神情。他不是天天叫她看他么，怎么这会儿不让她看。怎么了？变难看了？
“你现在很难看吗？”不想问的，可是难得听到他的言语没那么冰寒，她突然多了些心思。
“我东方澜会难看？”他闷哼，声音沙哑，“你在全中国再找个长得我这么帅的来看看。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风度有风度。”
虽然是帅得很，男人得很，有气质得很，可这么说自己真不要脸。她有些气，可是又觉得好笑。她好像还没见过这样的东方澜……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嫩滑的脸儿，自言自语：“女人长得太聪明很讨厌。”
她打算装睡的，结果冒出一句：“男人长得太好看也很讨厌。”
“真的？”这句话够冰寒，聪明的女人绝对不再给答案，过了一会儿，怀中竟然发出微微的打呼声。
东方澜这才把她从怀中拉开少许，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儿，黑瞳微微一黯，投向窗外，心事浮沉。
对的人，错的时间，当初她真不该找他帮忙的。不该。
乔小北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东方澜已经起来了，而且人已不见。
昨晚好像一场梦。梦里有个优雅的男人像传说中的白马王子，整晚地拥着她，非常有力，和她的心贴近。这梦多么温柔，美好。因为是梦，所以一觉醒来时什么也没有了。
奇怪的是洛玉秋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才说一句，乔小北差点话筒落地。因为洛玉秋居然说对不起。这个目空一切的婆婆居然跟她说对不起。天要下红雨了呀。
“小北，对不起。昨天我们是冲动了。你就当我们没说过。因为我们实在是太急了。”洛玉秋说。
乔小北仍然没有明白。既不明白洛玉秋态度变得如此快如此明显，也不明白东方寿林才刚过六十就猴急着要孙子。现在人都长寿，活上**十岁不成问题，为什么他这么急着要孙子。
“没事。”乔小北说，挂了电话，没有心情说客套话。
昨晚睡得好，今天精神特别好，照照镜子，感觉脸色都红润了些。她照片着照着，手指慢慢压到唇上。说实话，她昨晚放肆了，把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就有点不好见人的感觉。
这都是东方澜逼的。这自大男人！
她打开落地窗，看着外面，冬天的长江流域满眼荒凉，真的不太好看。
下楼来，大家都是在吃早餐，只有苗苗在一旁喝透着药味的蜂蜜。边喝边皱眉，让人一看就知道那东西确实难喝。苗苗看到乔小北就像看到了救命的人，老高老高地举着杯子：“小北，这边。”
扫视四周，东方澜不在。这人今天这么神秘，平时他起来必会让她也起来，可今天他起了个大早，人还不见，也没有惊醒她好梦。
真奇怪！
坐到苗苗跟前，多少有着勉强。喝上三五口，她捂着胸口再也喝不下去。人贫血，连胃口也差了。只好一个劲向苗苗道歉。苗苗噘着嘴儿抗议：“小北，你毁了我美好的愿望。好吧，明天再来。”
还有明天？乔小北想死，苗苗是缠着她不放了。
东方澜不在，连汪晴晴也没在。有着小小的疑惑，但乔小北不愿意自寻烦恼，放弃猜疑跑到桌上吃早餐。
本以为这种日子只是今天，谁知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两人好象平空消失了。而她该死地老是想着他离开前的那个夜晚，想着他是不是有一点对她好了，她的好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不过他不在也好，她抓紧机会把三样东西寄给路瑶了，牛奶粉，咽喉炎药及山西大红枣，洛玉秋母子三人每人一样。路瑶说会很快送去检测。
也许很快就会知道是谁害了她的孩子。
周五的时候，东方澜回来了，身边站着妖媚美人汪晴晴。
“其实越南也不错，本来还以为是蛮荒之地，结果大出所料。东方，下次去我们还住那家旅店。别的不说，那张法国大床真舒服。”汪晴晴一到家就说。兴高采烈的，拽着东方澜的衣袖。
东方澜仍然是以前那副样子，冷冷的，不好亲近的样子。一边拉回自己的衣袖一边说：“晴晴，别胡闹。”
这是周六的早晨，大家都在。乔小北当没听见，目不斜视，默默地坐在那儿看电视。看搞笑的，《老鼠和猫》。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一对壁人从外面回来，没听到汪晴晴说的舒服的大床。更没有看到东方澜落在她身上的深邃难懂的目光。
只有东方旭扶着他的黑框眼镜在不好意思地请求：“大哥，我有点事等大哥帮忙。”
“东方集团里的事我现在不好管。不入其门，不谋其事。”东方澜冰凉如昔，“被爸知道了还以为我觊觎着他的财产。”东方澜算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东方旭一脸焦急，却毫无办法劝说大哥帮忙。
东方明霞也在看《老鼠和猫》。因为都爱卡通片，所以她倒和不太相和的乔小北坐到一起了。只是小丫头爱笑爱闹，她一个人就把客厅嚷得热热闹闹的。
喧闹中两人的目光仍然碰在了一起。乔小北飞快移开目光，可身边立即有个清冷声音：“上楼。”
上什么楼呢？乔小北淡淡笑了。这一次，他就是杀了她也别想碰她。很好呀，虽然她是契约而婚，可总比个情妇好吧。情妇都可以带到越南去度蜜月，她做妻子的可没有这福利，结婚时连蜜月两个字都没提起过。难道她乔小北长得这么不能见人。
当然，她不在乎蜜月，她既不贪玩又不虚荣，可是面前这么多人，有一两个还怜悯地看着她，心里自然而然会难受。
可她还是上楼了，一到三楼她平静地请求：“子杰昨晚回家了，我回去看看。”
“一起。”他没有拒绝，可扔出了个炸弹。
“我一个人去就行。”她坚持，才不要他跟。他去找汪晴晴吧。
“一起。”他停下手中的事，凝着她，冷冷地重复，“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她不说了，掉头就走。她不说话，这样他也就不用说第三次。
“站住。”东方澜提高声音，两步就跨到她跟前，“你要是想我把你扔到床上你就走。”
为什么还这样理直气壮呢？男人！她站住，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东方澜，不用扔我。你扔我也生不出儿子来，还是去扔生得出来的。”
“不要胡乱吃醋。”东方澜截住她的话，拉住她的手。
“我发誓没有吃醋。”乔小北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他，“东方澜，我是为你保留形象，你才带了个超级大美女逍遥回家，这会儿带颗小草出去，低了你东方澜的名头……”
“越来越不怕我了。”东方澜勾起她的下巴，紧紧锁着她清丽容颜。慢慢地说，听不出来意思，似乎有些冰寒，可又带了点初春的味道。
她不理他，脚一提，鞋跟重重地踩到他脚上。可惜踩的效果一点儿都没有，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一伸手真把她扔到床上去……
有些慌，有些恨，她咬牙爬起来，眼睛冒火：“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跳楼给你看。东方澜，就是地球上没有男人了我也不要你碰。东方澜，你不要连陆书鸿都不如。他起码还知道劈腿该偷偷地来，你呢，正大光明带着出国玩。东方澜，你混蛋！”她本来心态极好，只想回家静一静，想一想面前这团乱，好好安排自己的未来，这里全部留给他们一对旧情人。可是他非得逼她发狂。
“当然要碰。”陆书鸿三个字很有刺激效果，东方澜神情放冷，回头关紧了门，当真要碰她。
她咬，她踹，她甚至骂，可是逃不脱被他摆平的命运。大白天的，他当真碰她。他还挺享受，在她体内狂肆冲击时，一双细长的眼静静地看着她的清雅的神情，似笑非笑，似乎还有些珍惜，有些欣赏，还有些邪恶。他在她上方，似乎在鉴赏一张古董名画。
“你是个魔鬼！”她说，屈辱而激动。
他不反对，只用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睨她，不放开。而且还想梅开二度。
乔小北终于哭了，不出声，瞪着他眼泪一把一把的，回想起前天那个难得温存的晚上，明明没有性，可是觉得两人离得好近，她甚至想到了白马王子。可是如今，他居然在带着别的女人出国住旅店赞大床，回来不知羞耻地来要她。真他妈混蛋呀！
“倔丫头。”东方澜似乎又说了这句。看着她哭得泪水哗啦啦地倒是有点释怀的样子，瞄几眼，终于还是放开她。
乔小北飞快穿好衣服，跳下床，离他远远的：“东方澜，你别过来。”
“一起去看你弟弟。”他淡淡地吩咐，眉间有几不可见的笑容。
“你不要去。”她坚持。她决定回去住上一个月，等弟弟上学再回来弄清这一团乱。他跟着她怎么能思考，他不会让她思考的。这男人，太臭了。臭男人！
“别闹。”他说，“姐夫去看他，是他有面子。”说着起身拉她。
“我不要你去。”她地声音变小了，躲闪着。有些忧伤，这个人为什么从来不尊重她。就算是契约，也不能不把人当人。她只想过安静日子呀！
可他手长，她再怎么躲闪都在他的范围内。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她又跳上床。在上面躲闪着。她的外套还没穿，落地窗被他大开着，风大，好冻呀。
“乖一点。”他有些不耐烦了。
“别碰我。”讨厌他的手。
“事情没有你想的复杂。”他凝着她倔强地不肯伸手，有些烦。
“我明白。”她说，是不复杂，就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出国旅游了，然后还睡了张舒服的法国床。睡就睡了，关键是他不该再来碰她。不能。她不是他，心里满是野草，她的心是纯净的，忍受不了太糟的东西。
“手给我。”他真的没耐心等了，前进一步。
不给。他的手脏。她躲闪着，就是不合作。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淡雅全无，只有微微的萧瑟和失望。他说她没看错人，可她明明就看错了人。为什么会认为他相亲人数多就洁身自爱呢，真傻！这个男人不到处留情，并不是不花心，只是他本来无情。可惜她才明白。
“过来。”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扑到床上去抓她。她闪不及，只得一侧跑，前面是落地窗，只比地板高八寸。窗户开着，她惊呼一声，来不及抽回身子，瞬间从他面前消失。
“乔小北——”东方澜眼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粉绿掉出窗外，凌厉的声音响在迎风小苑里，一直传到碧湖上空。
《东方集团豪门长媳失足骨折》，这是第二天偌大的新闻头条。失足骨折，好一个失足骨折。那她的脸呢，要怎么形容？
乔小北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一脸的平静，只是半边脸被梅花枝条刮破了，正敷着药。大大的纱布包着半张脸，有点难看，但医生说了，可能不会留下疤痕。可能……她淡淡地笑了，她倒希望留着疤痕，这样她说不定真能过平淡生活了。
好在弟弟在，乔子杰样子敦厚，可心细，照顾姐姐不遗余力。她感觉很好，让弟弟赶跑了东方家所有的人。
可是东方澜还在。他不在里面，在医院走廊那儿。
她誓死不见他。他说她是个倔丫头，既然知道她倔，为什么还要挑战她的底线。不要以为她个性好不爱计较就觉得可以随便怎么样。
令她惊异的是，说是不会再回A市的容海当天就赶了来，看着她在床上不能动，三十岁的大男人也落泪：“北北，我早该带你走的，把你送给你父亲，看他东方澜还敢不敢去要。”
“容大哥，我这样很好。”她说，轻轻地，愉快地，让人觉得她确实很好。
摔得不轻不重，小腿开裂性骨折，离致命远得很，只是疼得去掉半条命，治愈的话预算三个月才能行走，可能更久。听到这个结果时乔小北倒是松了一口气，还有着淡淡的笑容。很好，骨折之痛值得，至少这三个月她可以避开东方澜。他和汪晴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招惹她乔小北就行。
只是绑着石膏的腿不大方便。而且她对石膏过敏，打石膏的第一天她咬牙忍了一夜千百条虫子咬骨头的刺痛，疼得眼泪直流，却不肯发出一声。好在，第二天就好多了。
第三天她多了部轮椅。问是谁买的，容海说是他买的她才坐进去。任容海推着她到医院的林荫道走走。可是容海好像也受伤了，国字脸是青的。当乔小北被推出病房的时候，无意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脸上贴了膏药时，知道容海又去和东方澜打架了。
“容大哥，你不该去找他。”都落雪了，窗外雪花飘飞，凌乱了天空，也凌乱了心情。
“他该死。”容海比她还恨。
“他从东方集团第二位置突然退下，也许是在找慰藉，失意之时心不定才会这样。”她反而替那人说好话，只是不想容海和人打架。其实没有人知道她从三楼掉下的真正原因，都说她失足。只有容海猜到和东方澜有关。
毕竟从小到大的兄弟，知心。
乔子杰和容海交替着照顾她，李玉英破天荒地没对女儿发脾气，也来了几次。就算没有安慰，母亲能够这样平静地对她也谢天谢地了。
已经住院半个月，乔小北已经和弟弟商量好明天出院，在家里慢慢休养就行。其实她第二天就能回家休养，可是容海坚决不让乔子杰办手续，只好一天天待了下来。她想回家。
医院里不再见到那个不想见的人。当然，他要陪汪氏两姐妹，他最重要的是要孩子做后盾来夺东方集团，所以要回去和汪晴晴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