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黑暗之子by岱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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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只当是布鲁斯带着花花公子面具的恭维，根本做不了真，尽管如此，还是奉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我先回去了，真是谢谢您。”莉莉丝解开了安全带，“再见。”
“请等一下，”布鲁斯叫住了莉莉丝，在自己的西装里似乎要掏出什么，下一刻又摇了摇头，“再见。”
莉莉丝的吸血鬼体质在醉酒上也展现了出色的能力，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酒精就像是顺着张开的毛孔流了出去。清醒的都可以开车出去兜几圈。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背着《诗经》，看着时间从十点走到十二点走到两点，瞌睡虫大概都留在了布鲁斯车上，还磨磨蹭蹭不肯下来。
莉莉丝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明知道布鲁斯喜欢瑞秋，青梅竹马，哪怕瑞秋死了，他也始终不肯忘怀，她怎么可能争得过瑞秋？就算瑞秋喜欢哈维，她也没有机会……莉莉丝双手握紧，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夜风拂过莉莉丝的头发，一丝冷意顺着她的肩膀吹过她的脸颊，难道没关好阳台的玻璃门吗？她皱着眉坐起身，就看见一轮圆月之下，一个黑影站在那里黑色铠甲，两只尖尖的耳朵，若羽翼的黑披风。
“蝙蝠侠？”她迟疑，目前有许多人喜欢装成蝙蝠侠，跟他一样打击犯罪，不会是那个狂热粉丝吧？
黑影往前走了两步，卧室留下的壁灯照亮了他的样子，那双蓝眼睛和标志性的下巴，低哑的声音：“丹特小姐，哈维·丹特的弱点是什么？”
一旦哈维成功压制哥谭市的罪犯，那么＇所有人都回来找他，不光是暴徒们、政客、记者、警察、任何钱包不够鼓的人都会来找哈维，他们一旦找到了对付哈维的方法，那些犯罪分子又会回来。
要么作为一个英雄死去，要么就看着自己慢慢变成一个恶人。＇在哥谭想要维护法制的官员，无非这两种选择。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哈维的弱点。
“哈维会是哥谭的正义骑士，永远，”莉莉丝抬起左手，“我保证。”
蝙蝠侠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白金色的请柬，请柬被卡在蝙蝠镖上扎在了莉莉丝的床头，“你怎么知道我和布鲁斯是好朋友？”
莉莉丝笑了一下，一想到布鲁斯这么别扭着询问就觉得搞笑，又想到布鲁斯不肯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自己，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
莉莉丝抱起双腿，直直的看着站在阳台上的蝙蝠侠：“你的蝙蝠车，它看起来又贵，高科技含量又高，和你的其他装备一样，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哥谭市最大的富豪不就是韦恩先生吗？他是最有可能的人选，我就猜了一下。不过你今天给我来送请柬，不仅是坐实你和韦恩先生的关系，现在我都要怀疑你和布鲁斯·韦恩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莉莉丝以为蝙蝠侠会说什么：布鲁斯只是他装备友情赞助之类的话，蝙蝠侠就已经一个翻身，顺着阳台飞了下去。莉莉丝连跑了两步，赤脚站在阳台上就已经不见了蝙蝠侠的踪迹。
很快，一辆车引起了莉莉丝的注意，她很少在室内看到这样的大型运输车，吸血鬼夜里独一无二的好视力告诉她，那是一辆运满活猪的卡车。她如果闭起眼，能够捕捉到混杂在引擎声、轮胎声之间活猪的哼哼声。
这是个机会，莉莉丝侧过脸，看到了客厅里摆在架子上的医用药箱。短短几步，她一直反复问自己今后的人生，都要靠猪血过活吗？
她每走一步，心里的答案就更清晰。她早就输了，在咽下第一口人血的时候，她向生存的欲。望俯首称臣。更别提飞机上……至今她都不能再次回忆飞机上发生的事情，无论怎么劝慰自己，她都会因为这件事对人生绝望。
运输车驶向哥谭市的郊区，黑压压的一片厂房，远远地望去，几盏疲累的灯光在黑夜中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整个厂子似乎把刚刚的运输车吞了进去，夜风在这里都禁锢了行动，黑沉沉的夜在这里更有威慑。
她越过了一间停工的厂房，仅仅一眼，黑糊糊的百平米的车间里，金属色的机器一排排沉默的蛰伏着，剃刀上泛着冷光，好像还在等待下一刻待宰的肥猪。她捂住了后颈，觉得那里吹过一阵阴风。
莉莉丝不自觉绷紧了肌肉，快步离开了。她凭着吸血鬼超于常人的身体素质躲过了一个又一个摄像头，终于找到了活猪的踪迹。她从窗户翻进来，找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没有电子眼的监视，掏出了针管、血袋和胶管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血鬼本身的气息，所有的活猪见到莉莉丝都会吓得浑身发抖，连叫都叫不出来。她扎了好几回，猪跟人比起来皮太厚了。又试了几次，找到了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头缓缓流入密封袋。
她能品尝到美味的食物和佳酿，这些不能提供能量，也不再引起食欲。只有鲜血，炙热滚烫的鲜血是莉莉丝的致命的渴望。莉莉丝几乎可以闻得到热血所散发出的清香，眯着眼，仿佛此刻都被温热的血液融化了。
饲养间的大门突然呼拉一声，从一侧拉开，一名穿着制服的守夜人，拿着电筒和手枪，巡视着整个饲养间，他的目光停留在F区一栏猪阴影处。手电筒的光芒无限发散，白色的光柱照亮了藏在猪舍水泥地上的一切：针筒、软管……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把有什么疑惑的地方跟我说啊；谢谢拉~~~~~＇鞠躬

、C12　第一次交锋

莉莉丝全身僵硬，她单手拿着还有没灌满的密封袋，躲在角落里忍受着一群猪在她周围惧怕的哼哼，手电筒的光芒一次又一次晃了过来，她跃起身，单手卡住了猪圈上面的灯盏，双脚团起，躲过了灯光。她摸了摸脸，确认脸上的口罩遮的严严实实。
守夜人手电再次集中在针筒和软管上，那只猪的鲜血还顺着软管流着，血液在地板上摊出一片血红。守夜人吐掉了嘴里的烟屁股，咽了一口唾沫，一只手抽出了腰间的手枪，打开了保险。他往左轻移了两步，脚下的软胶高筒靴摩擦水泥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墙壁，一声金属轻响，他找到了整间饲养间的电灯开关。
莉莉丝控制不住去看流出来的鲜血，它的味道和颜色对于莉莉丝来说是无上的美味。不，不行。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姗姗来迟的疼痛赶走甜美的幻想。忽然，从A区开始，饲养间的两排高悬的电灯依次亮起，莉莉丝顾不得暴露行迹，立刻腾身翻窗而出。
一声枪响，子弹带着热风几乎是从莉莉丝脚上擦过，然后穿过窗户，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莉莉丝在地上滚了两圈，两片碎玻璃割开她的衣服。身后哒哒哒跑步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哨子声，她看见黑暗的厂房里十几盏灯光一瞬间亮起。
她从没有像今天跑的这么快，她要感谢莉莉丝·丹特喜欢穿运动鞋的习惯，她轻而易举的跃起，奔跑，如果不是带着半袋血，她甚至想要变成蝙蝠飞走。一股奇异的香气顺着风缠绕到鼻尖，她不由自主的逆风，追溯香气源头一路前行。这个味道太美妙了，美妙的比她手上的猪血甜美一千倍，一万倍。
理智来不及阻止，事前规划的最佳逃生路线越偏越远。莉莉丝刹住了脚，她勉强控制自己没有一头冲进去。这是一个小型屠宰车间，惨白的灯光顺着门的缝隙流出来，她趴在门上，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排开膛破肚的猪悬挂在流水线上，一个穿着黑色棒球护甲、棕色皮带的男人缚着双手跌坐在地上，他带着蝙蝠侠式的头盔，但只是一层薄薄的塑料，嘴角一片青紫肿了起来。男人缚手待诛的样子，跟后面的猪没有半点差别。
男人的面前是有些癫狂的小丑。
小丑笑着，一只手捂着男人的嘴，一只手用手术刀往男人的腿上戳了几刀，利落又狠戾。男人在小丑的诡笑和刀之下，磨灭了勇气和生命，连呜咽都微弱下来，鲜血侵湿了腿上的黑色皮甲，又滴滴答答落在车间地板上，顺着地槽，混着里面的冷水和猪血一同流走了。
小丑甩了甩手腕，拍了拍男人的脸颊，竟然试图让男人笑出来，“不要紧张，我相信你的脸一定是明天的头条，记得微笑。”
莉莉丝发热的脑袋如同浇上一桶冰水，她戴着口罩，双手也挡在口罩前，可是人血的香气无孔不入。心脏里冰冷的寒意喷薄欲出，上颚的两颗虎牙也缓缓的生长。
——要发作了！莉莉丝后退一步，碰到了门把手，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坐在地上的男人和小丑都转过脸，小丑勾起唇角，“有客人啊。”
男人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叫了起来：“救命，救，唔唔唔”
莉莉丝拔腿就跑。
“真是难缠的客人。”小丑四周搜寻了起来，他甩着手术刀，并不着急，一点一点搜寻着每一个可以藏身之地。
莉莉丝绕了一个圈，看到了原本四处搜索的守夜人心口中了一刀，明显是小丑下的手，守夜人倒在地上，已经死了。鲜血阴湿了地面，强烈的视觉体验刺激了莉莉丝，她不得不扒开口罩，含了口猪血，压下去些吸血的欲望。
来到车厢门前，还没有跨进去，人血的味道像海水一样淹没了她。莉莉丝攥着胸口，寒意顺着四肢游走，那口猪血微不足道的作用消失了。她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长发散落在脸侧，噗通、噗通，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脚步声，她咬破了下嘴唇，视线从涣散重新聚焦，透过疏落的发丝看到了一步步逼近的小丑。
小丑玩着自己的手术刀，一步步靠近，“哇哦，一位美丽的小姐，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莉莉丝反射性双手捂脸，她的手隔着口罩摸到了冒出尖的利齿，指尖也已经发黑。她踉跄的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男人似乎也知道莉莉丝不打算救他，双眼瞪得几乎要眼角崩裂，唔唔唔疯狂的叫了起来。
小丑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优哉游哉的晃到了她的身边，下一刻让就被莉莉丝踹远。莉莉丝接近变身，力量不稳，但她到底有跆拳道黑带底子，偷袭大意的小丑还是绰绰有余。
莉莉丝喘着粗气，不敢跟小丑缠斗，远处猪场的守夜的工作人员声音也越来越响，她拼尽了力气压抑着自己想要发作的欲望，奋力奔跑。
莉莉丝双腿一蹬，围着毛毯，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一头栽倒地板上，一声闷响，她甩了甩头，晕眩感褪去，她缓缓爬起身，浅蓝色的亚麻窗帘挡不住窗外明媚至极的阳光，她站在客厅中间，许久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家里……她已经到家了，可有些人永远回不去了。
她安慰着自己，这不怪你。这句话苍白无力，就像是莉莉丝此刻的心境。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已经黑屏待机了，发出一阵阵电流滋滋滋的轻响，她垂着头，分神按了下遥控器，却按错了键，电视啪的一声亮了起来：
＇主持人举着稿子：“警方公布了在一个尸体上发现的影带，敏感的观众，小心，会有让人不舒服的画面。”
狭小的车间里两盏白炽灯嗡嗡嗡发出轻响，白霜的墙面靠着一排钢铁推车，上面一层一层摆放着许多鲜红的内脏。一排开膛破肚的猪悬挂在流水线上，一个穿着蝙蝠侠衣服的男人颓丧的坐在地上，莉莉丝一眼就认出这是昨晚的小丑挟持的男人。他的伤似乎更严重了，面具露出的皮肤惨白，伤口变得紫黑。
“告诉他们你的名字。”小丑发话了。
“布莱恩·道格拉斯。”
“嘻嘻，你是真的蝙蝠侠吗？”
“不是。”
“不是？呵呵，那你干嘛穿成他的样子？哈哈，”小丑将布莱恩的塑料的蝙蝠侠头盔抽了下来，在镜头前抖了起来。
“因为他是我们不惧怕你们这种恶徒的象征。”
“是啊，你是不怕。”小丑抓起了布莱恩的头发，“布莱恩，确实不怕。是吗？”布莱恩浑身抖了起来，小丑安抚似的顺了顺布莱恩的头发，“嘘嘘嘘你认为蝙蝠侠可以让哥谭成为更好的地方吗？”
“看着我。看着我！”小丑怒吼。
布莱恩艰难的抬起脸。
下一刻，小丑却将镜头转向了自己，“你看到了，蝙蝠侠把哥谭搞的就是这么差，你想要哥谭恢复秩序，那蝙蝠侠必须取下他的面具来向我投降，他一天不这么做，那么就会有人死掉，从今晚开始，我说到做到，哈哈哈哈~”
之后传来了布莱恩痛苦的叫喊。＇
莉莉丝浑身打了个颤，抱紧了双臂，跌坐在地板上。是她的错。她怎么会忘记？如果知道小丑是为了威胁布鲁斯，昨晚她不应该逃跑的……可是她一旦暴露，莉莉丝浑身抖了一下。
兹——尖锐的门铃声持续不懈刺痛着莉莉丝的听觉。
莉莉丝不得不草草换了一身衣服，无论谁在这个时候打扰她。她决定都不给好脸色，当通过窥镜看见一脸坚决的瑞秋。莉莉丝更不耐烦了，她靠在门框，一言不发的看着瑞秋。
“你知道哈维昨天回去……”
“——我不想知道。”莉莉丝打断了瑞秋。
“发生什么，你不是这样……”
“——我就是这样的人。”莉莉丝再次打断了瑞秋。她开始厌倦这场谈话了，她知道瑞秋怎么想的，瑞秋觉得一切的错误都在她身上，可莉莉丝心情乱糟糟的，也没有精神跟瑞秋辩论。
“你到底怎么样才……”
“——你怎么才肯走？”莉莉丝又打断了她。
“……我只想你和哈维和解。”
莉莉丝定定的看着瑞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就要关上门。
“那就让我知道！”瑞秋用手和脚卡住了门。
莉莉丝摇了摇头，她实在没有什么想说的，等等，她动作顿了一下，继而重新打开门，“假如，假如你能够制止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发生，但是阻止这件事会让你……成为一个怪物，被人恐惧、厌恶、辱骂。你会怎么办？”
“怪物？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瑞秋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莉莉丝要问这么不符合实际的问题。
莉莉丝又想关上门。
瑞秋立刻开口，她皱着眉，“非常恶劣是指犯罪？杀人？”
“比那个更恶劣……”莉莉丝垂下眼，低声说道，“会威胁到很多人，威胁到你喜欢的人。”
瑞秋一瞬间想到了哈维，为了哈维，她松开了眉头，“我会阻止。”
“哪怕万劫不复？哪怕你喜欢的人仍旧不会喜欢你？”
“是。”瑞秋点头。
“到……被唾弃时，怎么办？”
“忍耐。”瑞秋神情坚定。
忍耐？那有这么容易？谁知道到时候你会怎么选？
“要我和哈维和解，你就必须和哈维分手，你愿意吗？”
“为什么……我，这完全没有道理！”
“我不喜欢你。”莉莉丝不能否认，她在瑞秋面前，明目张胆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角落里浮起的欢愉，哪怕她可能永远不能告诉瑞秋，她的不喜欢，不是因为哈维，而是因为布鲁斯。
瑞秋咬着牙，两腮鼓了起来，看着莉莉丝的眼光里，没有了原先的期盼。
作者有话要说：

、C13马洛尼的座上宾，丹特法官。

瑞秋沉默片刻，翻出了手机，按下了快捷键，很快哈维的电话接通了，“哈维，我们分……”
后半句话瑞秋没说出来。
莉莉丝夺过了手机，挂断了电话，“……谢谢，”谢谢你让我认清，我是个自私自利，胆小懦弱的家伙，连瑞秋的一半都比不上，哪怕说着为哈维好，实际上也只是胆怯自己不能阻止事态的发展，先想着推脱责任，不尽自己的努力，而是强求哈维改变，“是我的错，我会和哈维和好的。”莉莉丝撑着一口气，关上了门。
这不是莉莉丝第一次看到韦恩大厦，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踏入韦恩大厦。她想了很久，到底自己是否出席这场宴会，她似乎记得这场宴会发生了什么事，具体是什么她却模糊了。当她拿着蝙蝠侠亲自送到的请柬入场的时候，金色的电梯向两侧退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站在电梯口迎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