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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村姑玉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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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妈就在一边忙着灶上,听着就讲起古来。
“这也不算什么传家技艺。早年间咱们这里家家户户都用这个。新谷草一收,哪家不打几个?说起来我这手活计还是你过世的姑婆教会的。你要学我就教你,我开始学那会儿比你还大两岁,和你爸也才没多久。”
玉篱妈说着,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羞涩。玉篱看在眼里会心一笑。玉篱妈嘴里的姑婆就是玉篱爸从本家过来投靠的王二奶。王二奶走的时候,玉篱爸已经盖了新房,娶了玉篱妈,也算享过几年儿孙福。玉篱爸想起来,不由有些唏嘘。坐在灶孔前接过玉篱妈的话茬也跟玉篱说起早年间的旧事。
玉篱坐在玉篱爸旁边。冻僵的手脚被热烘烘的炭火一烘烤,慢慢暖和过来,眉目也随之舒展。
灶膛上传来阵阵食物香味。玉篱和玉篱爸说着话,看向灶上。灶房不算大,除了简单的碗柜桌椅,最显眼就是靠东墙一个老式的连锅土灶。前面一口锅火大,蒸饭,炒菜做人的吃食。后面一口锅火势弱些,用来慢慢煮猪食,这样可以省不少柴禾。此刻,初升的太阳从东墙上的玻璃窗打进一簇明亮的光柱,穿过灶房里缕缕青烟,恰恰照在玉篱妈身上,宁静而温馨。
玉篱心里涨得满满地,等玉篱爸歇下来,鬼使神差地开口说道:“我昨天晌午和娟子她妈说过了。她家顾忌着王泉儿家县里有人,怕是不会看上咱们给出的条件。”
话说得及其简省。说完,玉篱不免有些忐忑。
女儿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沮丧,或是愤怒。好似在和自家讨论今天早上吃什么。
玉家夫妇并没有追问。玉篱妈停了一下手,又继续捣鼓锅里。静默了一会儿,玉篱爸晒然一笑:“不行就不行呗!再想办法!”
玉篱说是。
玉篱妈在旁边插嘴,
“饭快好了!灶房里暖和,就在这里吃。来搭把手。”
说完被熏烟呛得咳两口。
玉篱就笑道:
“咱们有空还是别学打草墩。改明儿我给你们买一溜真皮沙发,想靠想躺都行!皮货更好,冬暖夏凉!还有咱家这个灶头,也该解放,咱们换用煤气灶!”
玉篱妈耳听着,并不以为忤。笑眯眯地道:“行啊!我和你爸两双眼巴巴望着。”
玉篱脸色一正,
“您还别不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大事成不了,这么点事总能做到吧!”
玉篱爸旁边摇头着听母女俩儿打嘴仗。见女儿认真,连忙打圆场。
“铁定能。”
父女俩相视一笑。
玉篱妈看看玉篱爸,又看看玉篱,低下头,脸上尤带着笑:“那玉啊,你真就不想上学了?”
玉篱脸上的笑淡去。玉篱爸有些埋怨地望向玉篱妈。玉篱妈视而不见,仍旧固执地等着玉篱回话。
玉篱知道这件事就和鱼塘这事一样,是躲不过的。越躲越是无济于事。静默一下,认真地望定母亲。
“我觉得我回来好些。至少现在是这样想。也许以后想法又不一样,可是谁知道将来?再等些时候好吗?”
玉篱妈抬头对着玉篱坚决的眼光,有些害怕问下去。自己先软了下来。
“是我着急了些。先前说的两月,就两月吧……”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这个早上玉篱一家温馨安宁的气氛。
玉篱妈蒸了满满一大碗砂仁鸭蛋羹。不仅玉篱和玉篱爸,就是自己,也舀了一碗吃。
“吃吧,吃吧。身子好才好办事!不知多少活还等着干。咱们也别让那档子事缠死啰,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玉篱爸点头。
玉篱妈又分派起来。
“菜地里蒜算是妥当了,闲暇再种些杂菜我们自己吃就好。吃完饭玉篱把楼上的蚕豆再挑拣挑拣,舀出来院子里晒好。我去田里挖整挖整,明后天咱们就把蚕豆排上。一会儿完了我还得去趟邻村和宋家定好时间,得抓紧把田耕出来才好撒麦种。待会儿要是回来迟,玉篱还是去塘子里把鱼喂了,给你爸先做饭吃,别等我。”
玉篱答应着,提醒玉篱妈,
“明后天抽点时间也去把我爸的拐杖配好。”
玉篱妈点头,神色却一黯。恰巧被玉篱看在眼里。
玉篱吃了口饭,又状似无意地提意道:“等咱们去城里的时候,不如一起去趟妇联,反正顺道。以后有了办法又再说其他,也不耽搁。”
玉篱妈和玉篱爸端着饭碗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还是玉篱爸决断:“就这样办吧!”
玉篱郑重地点头应是。
吃完饭出了灶房,玉篱迎着艳丽的朝阳深深地呼吸。晴一天,阴一天,日子照样要继续过,而且一定会好!自己答应过父亲,一定不能让那些人得逞!可以徘徊,可以迟疑,但是绝对不能放弃!
忙起来,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等到玉篱把蚕豆种捡好,舀到院子里晒干,到下午做好饭喂好鱼,又把蚕豆种收起来,时间已经到了五点。等了一会儿,饭菜都快凉尽,玉篱妈才回家。
一家人热过菜,正吃着。听见院子里有响动,出去一看,王七婶领着斜对门的陈小嫂子一起进来。后边还跟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大富的媳妇,翠竹!


、第四十一章赔礼

玉篱和母亲站在堂屋门口望去,王七婶带着陈家小媳妇静茹和王大富的媳妇翠竹站在屋檐下。翠竹见玉篱妈出来,走上两步笑着叫道:“婶婶在吃饭呢?”
玉篱和母亲都不由一愣。
前阵打谷子的时候,两家因为秧田排水的事才闹得满村人都知晓,这会儿怎么又找来?玉篱想到今早遇到王二富的事,只觉得事情还真巧。上次的事还历历在目,玉篱转身端起碗继续吃起饭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都走到家里来。玉篱妈扫了眼翠竹手里沉沉的白色塑料袋子,勉强笑道:“来啦!屋里说话吧。”
说话间瞅了眼望过来的玉篱爸,赶紧把人带到灶房里说话。
玉篱爸有些奇怪,跟玉篱说:
“来的是翠竹?你妈也是,怎么不把人请进来,领到灶房去干啥?”
玉篱一警醒,才想起来玉篱爸还不知道自家和王大富家这么档子事。支支吾吾地说:“咱们不在吃饭么,让人家干看着也不好。”
说完,到底又有些心不安。几口把碗里的饭刨完就放下碗筷。
“您慢慢吃,我去看看她们说什么?”
玉篱爸也不以为意。想着许是说得女人家的事,点点头也没追问。
灶房里还余有灶膛的热度,虽然没像堂屋一样笼了个火盆,也并不觉寒冷。王七婶,玉篱妈,陈家小媳妇还有王大富媳妇翠竹,几个女人挤在一起,各占了玉家灶房里的小方桌一边,倒刚刚好。玉篱再一走进来,就只得和人挤着坐。
翠竹坐在靠门一边,眼尖地看见玉篱进门,赶紧就起身把玉篱拉过去。
“玉篱妹妹坐这边吧!”
玉篱还没醒过神,就被翠竹拉在手里。说心里不恼是不可能地,挣扎着就要翠竹松开手。翠竹脸上一阵尴尬,手松开了却还是笑着说道:“妹妹心里还放不下上次的事吧?我这就是道歉来啦!上次的事,真正是对不住!”
玉篱很是狐疑。却听见玉篱妈和王七婶都说:“事情过去,也就不提了。”
王七婶还笑着接了一句,
“再说,要说错,也不是你。况且玉丫头还把大富给打啦。你说得对,咱们都是受了那些小人暗害!”
玉篱不解,也不好再和翠竹争执。顺着斜坐在长凳边上。往桌上看去,翠竹提来的袋子敞开着,袋子里又分了几个小袋子。杂糖,米糕,还有两瓶酒。不过年不过节,这是干什么?
翠竹循着玉篱的目光看来,明白玉篱在疑惑什么。笑着解释道:“是二富。上次他说要登门赔礼,就买了这些东西。说起来,倒叫我和他哥落个大红脸。错事是我家那位做,倒叫小叔来赔礼。我也不怕脸皮太厚,就借花献佛,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翠竹说着,真就耳根发红。
陈家小媳妇见状,也细声细气地帮着说情。
玉篱转开脸,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王七婶说得对,算起来她家也没讨到好去。真正可恨地是那背后挑拨的人。气归气,自家心里还是明白地。这王大富家,其实大可不必跑这么一趟。
翠竹见玉篱缓和下来,又坐着和玉篱妈说了不少软话。玉篱妈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一会儿灶房里的气氛就热络起来。翠竹却话锋一转:“婶婶。说句越矩的话,还是让玉篱去上学吧。邻里之间,一辈子这么处着,吵吵闹闹在所难免。要说是小事,也不尽然。可要说有多大,也不至于毁了前程来挣个输赢。是吧?玉篱。”
玉篱还好好听着两人说话,不妨翠竹话锋一转对着自己,愣了一下,又怪翠竹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午才好容易敷衍了玉篱妈,这会儿又说。
玉篱也不搭腔,只管坐着。玉篱妈接过话头:“什么越矩不越矩地,你这说得是掏心话。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惜玉篱太倔!”
翠竹又转过来向着玉篱:
“妹妹,你不常在家,是不知道。大富没脑子,我婆婆糊涂。可要说谁有那坏心存心做那些可恶的事,那是没有的!大家鼻子挨着眼睛,不知道几辈子才修来的缘分。要有什么难事,都该帮帮才是理。你还小,该回去好好奔自己前程,别为了这些杂事耽误自己!”
这话听着句句肺腑,说得玉篱妈只点头。玉篱却不想听。直接站起来说声“不好意思”,就跨出门去。过了一会儿,听见玉篱妈送客的声音,才又从院子里折回来。
玉篱一见女儿,就直责备不懂事。
“你也是好歹不分。她家虽和咱们有过节。可人既然来了,又肯伏低。做到这份儿上,又给人脸子看干什么?再说,我觉得人翠竹说的话再实在不过!”
王七婶在旁边呵呵笑。
“也无妨。你娘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正好。”
说到这里,玉篱妈倒想起来,
“她怎么就找上你?”
王七婶仍旧笑呵呵地,拉过板凳来坐下。
“我才放下碗,静茹就来找。说是二富买了礼,又不好意思来。就去找他大嫂帮忙。这翠竹也是个精的。她不是和静茹来往吗?就来找翠竹!一层层,就上你家门来啦!”
玉篱妈摇头笑道:
“我家门槛也不高。都快狗不理啦,来就来吧。还绕这么多圈。”
王七婶不依,
“可不,狗不理,人理。我不就是人?”
说得玉篱扑哧差点笑出来。玉篱妈瞪了一眼忙给王七婶解释。
王七婶手一挥,并不在意。又说:
“说起来,也有我一份责任。现在远近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村里有人欺负你们家,才害得玉篱辍学回家,没了上学的心思。这翠竹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出门有人问,回家又跟婆婆和大富怄气。倒是和她小叔两人能说到一起。”
“你不知道。听静茹说,买这三色礼的钱,是二富自个掏的。为这来道歉的事,跟他妈和他哥干了一仗,这阵儿都歇在王二敢家,晚上也不回去!话说回来,还好大富家有这么两个明白人。可见凡事都有两面,的确不能尽想坏的。最坏不过,就是那王泉儿家!把火拨旺了,自己倒躲在一旁看好戏!”
玉篱妈和玉篱听得愣神。没想到这事还弄得不止自家不太平。
玉篱妈一个劲儿点头,
“二富从小看着憨厚,就是个实在人。翠竹也好,精归精,心眼正!”
玉篱却想到早上在河边先遇到王凤羽又遇着王二富的事。不禁问道:“王二富哪来钱?是不是摸海的?”
王七婶想想,有些摸不准。
“他们小辈,我也没大在意。不过平常看二富没什么营生,又和王二敢走得近。十有八成是摸海得来的吧。”
玉篱妈听这话,就说:
“大冬天摸海,可够苦!咱们心意领了。这礼还是还给二富吧!”
就让玉篱先把东西收起来。
玉篱也不反对。把几个小袋分别系好,还用刚才翠竹提来的大袋子装在一起。脑子里,却想着王凤羽扛着自行车满头大汗的样子。
“干妈,我看着王凤羽吃苦肯干,也算走正道。你们怎么都喊人二敢?听着怪不好!”
王七婶和玉篱妈两个正说着事,听玉篱这么一问,快言快语地打发回来。
“他不敢谁敢?才那么大点儿就知道舀刀砍人,活活一个小阎王!”
玉篱一噎。见两人正说得起劲,也不好再问。
王凤羽舀刀砍乡干部的时候,玉篱已经上镇里的重点中学。周末回家才听家里说这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把堂堂七尺男儿砍到住院,一下子轰动整个县。幸好,当时未成年,最后只教育了几天就放出来。其他的,玉篱再不知晓。
玉篱丢开心里的疑问,先回了堂屋。玉篱爸已经放下饭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玉篱回来,顺口问道:“说啥事了?”
玉篱早就想好了的。
“没什么。就是问问咱们找的哪家来耕田。她家也要种小麦。”
玉篱爸不疑有他,没再追问。

   
、第四十二章打听

玉篱爸眼瞪着电视想事情。
玉篱快手快脚地把碗筷收拾起,端回灶房。悄声把刚才跟玉篱爸说的跟玉篱妈串通好。王七婶一旁看了,叹口气,告辞回家。
玉篱又和母亲商量:
“今天早上我在河边遇到二富,想来那时候刚摸海回来。明儿一早我去挑水,一起把东西带去还了吧?”
玉篱妈答应了,又嘱咐玉篱:
“把话说好听些。人家有心,咱们何必又往外推?这个节骨眼上……”
言下之意,现在正弱的时候,肯有人示好就不错了。
玉篱不置可否。帮着玉篱妈一起拾掇好,又把牲畜都喂完,里里外外打理停当,就说要歇歇,把自己关进屋子里没再出来。
到了第二天。仍旧天刚微暿,玉篱就去挑水。只是这次,虽故意在小河边磨蹭许久,既不见王凤羽也不见王二富。玉篱只好又把东西带回来,躲着玉篱爸藏在灶房碗柜下。
吃过早饭,玉篱爸早早地赶玉篱妈和玉篱:“早点去吧。一亩多田,就两个人忙,够你们累。家里的牲畜就交给我!”
玉篱妈不干。非又把猪喂了,只把鸡鸭留给玉篱爸。玉篱就说:“今天咱们做快点。明天上午就先腾出来给爸去配拐杖吧。下午再接着排。”
玉篱妈听了这话,一丝犹豫从脸上划过。玉篱看得一清二楚。
这边,玉篱爸也一旁推脱:
“迟早的事,不着急!你们慢慢做,别累着。其他都好说!”
玉篱不禁疑惑,又不好当着父亲的面问出来。
母女俩儿一块儿到了大田。玉篱才问道:“是不是咱们没钱了?”
玉篱妈一个激灵,又支吾说道:
“瞎说什么?”
“那怎么说给爸配拐杖您是那表情?”
玉篱不死心。
玉篱妈一听玉篱这话,伸手一摸脸,
“我是什么表情?你爸看到了?”
玉篱一言不发地瞅着母亲不说话。玉篱妈泄了气。
“年底了,饲料钱得结给代理商。人家也不容易,一年才一结,也压不少钱在上边。二来,不把帐结清,下年谁又白给饲料喂?不过我昨天和你干妈说过,她说不够的她先帮咱们垫。这个倒暂时不用操心,只是你爸明天就去配拐杖,有些急。先缓两天吧。也不知道要多少钱……”
缓两天又怎样?除了鱼塘还有其他方法进账?玉篱不由埋怨道:“都是我读这书。年年让家里往外掏钱。双平早回来,看吧,干妈家都住上小洋楼了,咱们家还连个彩电都没买。”
玉篱说的也不算全错。玉篱爸腿受伤前,玉家银行里也存够了钱。只是惦记着女儿要高考,上大学,都一分不少地存起来。哪里敢像其他人家该建新房建新房,该换家电换家电。后来,玉篱爸腿受伤,这些钱就像流水一样又花出去,玉篱也没考上。这就是命吧?”
玉篱妈叹口气,看着女儿的目光晦涩不明。她想到了王七婶的话。心不由刀割一般疼起来。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尽瞎说!要怪就怪你有个无能的妈吧……”
玉篱妈责怪自己。
玉篱才看着母亲清爽两天,又这样,不禁怪自己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抬起头来四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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