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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村姑玉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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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泉儿被派出所带走啦!聚赌给抓个现行!”
玉篱大吃一惊,愣在那里。
王七婶很是满意玉篱的表情。不用玉篱问,就眉飞色舞地说起来。
“说是从过年就赌得不着家!她媳妇儿带着不满一岁的小子,气得要回娘家。昨天晚上就出事了呗!连带程大个都被抓!”
脸上隐不住地欢喜。
玉篱没想到从擦着年根,一件件事急转直上。且于自家看起来还都有利?有些恍然。见王七婶笑得开心,自己也不忌论,跟着开心了一回。两人都道恶人有恶报。玉篱又答应,等爸妈回来马上说给他们乐呵乐呵,王七婶这才笑着离开。
回到房里,先前的小布袋子静静躺在桌上。里边是玉篱用织毛衣剩下的线做得一条围巾。说是围巾,玉篱也就是估摸着织成了大约一米的长条。是红色,玉篱的本意,给王凤羽的妈。据说白家婶婶有风湿,走路都难。一个激灵,玉篱突然想到那天王凤羽的话:“……就算要死拉个垫背的也合算。”
联想到年前有意无意找他,都没见着人影,玉篱再也坐不住。把小布袋塞进衣服包里,急急忙忙就往小卖部去。
出乎预料,小卖部虽开着,却异常冷清。就是守店子的阿庆嫂也没见人影。玉篱又找不着话去打听。思量之下,一咬牙向湖边去。
王凤羽家就和自己家一样,老式的土木结构房屋,有一处屋角瓦片还被风掀翻。屋前半亩地大小的平坝收拾得还算整齐,堆了些用芦苇和柳枝挽成的柴禾。除此之外,四周都被芦苇和柳树围得密不透风,只一条羊肠小径弯弯曲曲通出去。玉篱看着就觉得荒得厉害。
从这里一路扛着自行车出去,难怪王凤羽会弄得满头大汗。先时听着四周的风声和鸟叫,玉篱还有些心惊,到了这会儿,围着王凤羽家的房子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又很失望。
王凤羽家虽有亲戚,平常却没听说过有来往。大过年不在家呆着,能到哪里去?就连对联门神都没贴!玉篱想到这里,也不像来时走走停停,一路小跑抄近道往静茹家跑。
静茹的丈夫陈刚经邓立明介绍在邓四喜的修理厂学修车。过年放假,小两口正在家看电视说悄悄话,就见玉篱脸色绯红地走进来。又磨蹭半天,才把静茹喊出去,“嫂子,你经常去王嫂子家,能不能帮我把二富喊出来一下……”
静茹掩饰不住地诧异。瞟了眼玉篱左手捂着的衣袋子,捂嘴笑着出了门。
玉篱这才回味过来。可是又无从解释,跟着静茹到了王家门口,只在外边等着。静茹进去了一小会儿出来,王二富在王凤羽家!
玉篱后悔不迭,怎么就没想到去他家老宅子里找找?!
谢过一脸暧昧的静茹,玉篱找到村南头。村南有棵百年的大榕树,绕过榕树后的大水井,水井旁一户老式翘檐叠瓦带影壁的院子就是王家老宅。老宅旁就紧挨着王二婶家。玉篱想到王二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到了王凤羽家门口毫不迟疑地推开虚掩的破旧木门走进去,再快速把门关上。
不知哪年哪代的四方天井,周遭的廊柱红漆变成黑漆,且掉得能瞧见木纹。天井里的石板长满鸀莹莹的青苔,三四根被拔了叶梗的蒲公英还支着老桩子,一看就知道才有人收拾过。
想是听到门响,靠大门的厢房里一个软糯的声音传出来:“谁啊?”
说着一个妇人走出来。
七八十年代才能见到的翠色格子布短袄,连纽扣都是用布做的绊子。下身也是一条不显腰身的黑色咔叽布裤。一身半旧的土布却掩不住身子高挑,眉清目秀。玉篱自上中学后就几乎没再见过王凤羽的妈。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一点不显老不说,脸上稍嫌富态,却更让人挪不开眼。
王凤羽的妈姓白,村里玉篱一辈的都喊白婶。玉篱见王凤羽的妈吃惊地顿在那里,脸一热,开口道:“婶婶,凤羽在吗?”
白婶子一愣,又连忙堆满笑,
“是玉篱!凤羽在家!”
说着一边把玉篱往屋子里引,一边大声往院子深处喊:“凤羽!玉篱来啦!”
听到这话,玉篱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第五十七章道谢

白婶子把玉篱领进靠门的厢房。偌大的一间房里,床跟柜子和着个蜂窝煤炉子并碗柜放在一起。一眼就看出才搬来没多久。玉篱心里思量着,白婶子把玉篱安置在张条凳上,又用碗倒了些水来,“贴着年根才搬过来,都还没收拾好……”
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玉篱从白婶子手里接过碗,只见白白净净的一双手,有着很不相称的大骨节。玉篱道:“湖边水汽多重,搬回来好!”
白婶子笑着点头,一脸柔和,
“凤羽早先也这么说。可他天天摸海,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家,实在不忍心他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老远跑回家才换。不看着他,我不放心。”
玉篱想到王凤羽他爸死在湖里的事,默然。
白婶子也不在意,又问,
“婶子倒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越长越出脱。是找凤羽有事吗?”
玉篱轻咬嘴唇,酝酿着该怎么说。还没开口,王凤羽挽着裤腿,赤着一双脚丫大步跨进门来,气也没喘口就接道:“她找二富!”
又对玉篱说:
“二富在后院,我带你去!”
玉篱怏怏地站起来,把水递还给白婶子。道了谢,跟在王凤羽身后沿着院子门廊上了正对面的中堂。再从中堂后的侧门出去,眼前豁然开朗。原来王家屋子后边还有个大篮球场样大小的院坝。
“你家真大!”玉篱主动开口说道。
王凤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挑眉就冷脸相向。把玉篱带到这里,就不再向前,停下来转身对着玉篱,“找我有什么事吗?”
声音少有的平和柔软。既不是闹别扭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不是同情自己时孩子样意气用事。
玉篱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蓦地,**辣的感觉就从耳根一直弥漫到脸上。
“我听说王泉儿给派出所抓起来了,就在昨天晚上。”
王凤羽静默一会儿,看了眼玉篱,淡淡说道:“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哪里也没去。”
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自心底划过,接着又是一阵欣喜,“那就好!我还担心……”
玉篱说了一半顿住,又接着高兴地说:“要是连累了你,我心里过意不去!你帮我打听事情就很感谢了!”
王凤羽低头看向玉篱。柔和明净的眼眸如同月圆时的湖面,自己的影子隐约就倒映在深处。王凤羽心里一阵激荡。
“举手之劳,谢什么。”
接着咳了一声,
“听说你要去学校教书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多少人。玉篱望向王凤羽,王凤羽转头看向后院。
院坝中央,除了王二富还有王冬子也在。两人都和王凤羽一样,裤腿高挽,光着脚丫,正在一大滩稀泥上使劲踩。玉篱想起来,自己跟静茹说过,静茹又和二富的大嫂翠竹交好。一时有些无可奈何。
院子里的两人见玉篱望过去,都冲这边挤眉弄眼。玉篱脸更热,收回目光故作惊奇地问道:“还没过大年你家就要修房子了?”
王凤羽没有回答玉篱,又说:
“那里既然人少,要多注意安全。”
尽管声音不似刚才般柔和,玉篱的心却喜悦热烈地跳动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两人便沉默不语。
良久,又是玉篱。轻轻咬了咬嘴唇,从衣兜里掏出那个小布袋子往王凤羽手里一塞。
“给你!这是给白婶的围巾,织得不好……”
又说,
“我就是为这事来,上次你帮了我家,还没谢你……你偏说我找二富,一会儿看你怎么交代!”
佯装嗔怒的言语,句句透着醉人的娇羞。
王凤羽手里紧紧攥着装毛巾的小袋子,低头静静望着玉篱,眼里的灼热似要将玉篱融化。玉篱把头偏开,压得更低,望着石阶下一株早早冒头的雏菊,纤巧的嘴角微微上扬。
王凤羽嚅了嚅嘴唇,答非所问,
“年前找我是不是就为这事?”
玉篱一听这话,猛然抬头看向王二富,王二富还在对着这边嘿嘿直笑。玉篱想到那天去小卖部,气急败坏地矢口否认,“谁找你了!”
对上王凤羽的眼,深沉沉的眸子看不出喜悲,玉篱不由一愣。
王凤羽转开头,说道:
“去学校教书挺好,以后就算你家的塘子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其实,留着塘子你一个女孩子又能怎样?”
不再看玉篱一眼,声音也骤然变冷。
玉篱心里一紧,犹豫再三,轻声说道:“告诉你个事。我家塘子保住了!前阵子就得到消息。上边整顿党纪,想来那人忌讳,主动就让停了再承包塘子的事。对不起,因为年后才下正式通知,所以……”
王凤羽猛然转过头,望着玉篱,脸色莫测,嘴唇动了几次,最后淡淡道:“这就好。”
一时相顾无言,静得让人有些难堪。玉篱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明明刚才还好好地。委屈地望着王凤羽。王凤羽把手里的小布包攥得死紧,却一声不吭。
最后,玉篱轻声道:
“那,我走了?”
王凤羽问也没问,抬脚又走在前头,直把玉篱引出门去,连给白婶子道别都来不及。
看着紧闭的大门,玉篱只觉一瓢冷水将心里骤然燃起的火又扑灭,眼里不由泛起阵阵酸意。
王凤羽站在门后良久,直到听见细细的脚步声远去,才回身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王二富和王冬子见玉篱没跟进来,冲王凤羽挤眼睛,“人都找来了,怎么不多说会儿?”
王凤羽烦躁地捡起丢在地上的铁铲大铲大铲往胶桶里添泥浆,对两人的话置若罔闻。
王冬子冲王二富使使眼色,语气一正,“你真听你妈的话去给人相看?”
王凤羽瞪了眼王冬子,
“**才给人相看!”
王冬子一看王凤羽瞪得溜圆的眼珠子,知道自己碰枪口上了,咂咂嘴投降,“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灰溜溜的样子惹得王二富闷笑。
白婶子走到后堂门口,刚好看到这一幕。走过去不由责怪王凤羽,“冬子和二富好好的年不过,来帮咱们的忙,你这孩子也太……”
说完又给两人赔不是。
王冬子和王二富哪里敢受,忙不迭地说没关系。
王凤羽听着,知道母亲没有听着前面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白婶子却又四处看,发觉少了玉篱,就问二富。
二富一顿,被王凤羽死死盯着,囫囵吞枣地掩饰过去,三人这才跟着白婶子回前院吃面条。
寂静的天井里,王冬子和王二富每人捧了一大海碗酸辣面,蹲在廊下吃得西里呼噜。少顷一扫而光,白婶子喜滋滋地又添上一碗。王凤羽也闷头吃,却半天了碗里的面还不见少。
白婶子有些疑惑。轻言细语地问王凤羽,“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凤羽醒过神来,狠吃一大口,冲母亲笑笑,“我在想,这两天把墙都修好,再好好丈量算清楚,好买灰浆涂料。”
白婶子点头,
“是得快些。你二婶跟人说好了大年后就上门,等墙瓦都修补好,还有屋里,也得刷遍涂料。再者家具也要买些。只怕时间不够!”
王二富两人听到,给白婶子宽心,
“放心吧,婶儿!我们帮凤羽,保证等新媳妇来的时候里外一新!”
嘻嘻笑着,惹得白婶子满面喜意。
王凤羽眉头一皱,
“只要您住得舒服就好。湖边湿气重,您又有风湿,早该搬回来住。”
白婶子声音更和软,
“你们这些孩子都心细,才刚玉篱也这么说。只要你好好成个家,有个知冷热的人心疼,妈住哪里都喜欢。人嘛,心气最重要。心情一好,长生不老。”
三人一听白婶子提到玉篱,都默下来。白婶子浑然不觉,轻言细语地又一个个劝,“冬子,你平常少上城里惹事,你妈不知多高兴。二富也是,你比凤羽还大,也该成个家了。等凤羽的事忙完,婶子帮你也留意留意。”
王凤羽的妈性子和软,人也长得慈眉善目。就是训人的话,经她嘴里说出来,也分外好听。王冬子和王二富鸡啄米一样点头只管应承。就只王凤羽,对热热闹闹的三人视而不见,如同咽药般皱眉往嘴里塞面条。

第五十七章道谢
、第五十八章相送

大年很快来临。过了十五春节也就结束。学校在十六开学,头两天玉篱妈和王七婶领着玉篱到双平家拜年,也算和双平的大姑子邓月明认识认识。两边说好年十五早点过完大年,在邓家汇合两人一起去学校。
静茹听说玉篱这天要动身,早早就跟公公说好,到了时候送玉篱去邓家。
才三点半,玉家就提前吃完晚饭。玉篱妈把给玉篱准备好的两大包行李舀出来,又细细清理一遍。正要去喊陈家的车过来,双平的大姑子邓月明敲门走进院子。
“是玉篱家吗?”
玉家人一看,赶紧把人迎进来,让邓月明进屋喝茶。
邓月明蘀双平的公公,个子不高,好在不算胖。穿得亮色点在姑娘堆里也还不扎眼,用玉篱妈的话说,不显老。今天邓月明穿得是一套黑色镶白边的运动服,配着一双运动鞋,头上扎着清爽的马尾,看起来干练洒脱。邓月明一看玉篱,却明显一愣。
玉篱妈这个春节过得很是忙。闺女的床单被褥是现成的,拆洗好就行。可这次是去做老师,不是当学生,一身行头总要换换。寻思了几天,把楼上的新鲜腊肉背了些去贱价卖掉,领着玉篱上城里逛了一整天,这才置办好两套新衣服。一套是十打十的黑色套装,还专门买了双深棕色高跟鞋配。玉篱觉得实在不妥,今天勉强把另外一套穿上。浅棕色窄袖小西装,配上一条贴身牛仔裤,脚上也是双普通的黑色革子休闲鞋。就这样,邓月明看过来时,玉篱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邓月明哈哈笑道:
“一会儿要走远路,玉篱换双鞋底厚些的怕是好些!”
玉篱妈犹豫着去解行李。玉篱想到早上母亲逼自己穿衣服时左右端详的样子,连忙制止,“拆开又绑上,太麻烦。就穿这双吧,我惯常走远路。”
玉篱妈挖空心思准备好,临了却不能看女儿穿也觉得惋惜。一听玉篱这么说,就顺势把手放下。
邓月明抿嘴一笑,也不再提。又说:
“我四哥把车开了过来,送咱们一程。咱们得赶紧出发,天黑前能到学校就不错!”
玉家人没想到这么远,唬了一跳。慌忙把行李放上车又谢过邓四喜,才把玉篱送走。
车子进了县城,又折转方向朝南边开。沿着净湖边的公路一直绕进东南角的群山里。到了一处临水的小镇,邓四喜才把车子停好走进路边的商店里。
邓月明对晕车晕得七荤八素的玉篱说:“咱们到了。过了这个镇子就都是窄路,车子不能再过去,咱们得走上去。”
玉篱看看窗外,太阳已经落山。兴许是山高林茂的原因,云雾重重,眼看天色就暗下来。玉篱强打起精神下车,把自己的包袱从后备箱拖出来,选了个大的挎在肩上,小的邓月明接过去帮着舀。
两人准备妥当,邓四喜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子从商店出来。看了眼玉篱,笑道:“怎么样?你还行吧?”
玉篱还没说话,邓月明就笑说:
“我看危险。不过这些年也把我锻炼出来了,我帮她!”
邓四喜把大塑料袋递给堂妹,
“你们俩到了那里黑灯瞎火,随便对付点吧。”
又把另一只手里舀着的一袋话梅递给玉篱,“吃几颗这个,酸味一冲,就清醒了!你这样还不算什么,有人比你更惨。”
邓月明好奇,问道:
“谁?”
邓四喜手一扬,直直地指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个舀枪自毙状,“在下!”
邓月明和玉篱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起来。
“是真的。以前忙着到处拉生意找活儿,一天跑两三个县城,开到中途恶心得厉害,跳下车吐完又上车接着开。头晕眼花,还加上腰疼。有时候恶心怕了,早上就喝几口清水垫肚子,比你们,惨多了吧?”
邓四喜淡笑着说。
玉篱想起那天去医院接自己一家的时候,邓四喜说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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