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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村姑玉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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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妈低头看着桌面。玉篱从高处俯身看去。只见母亲头顶已经有了几根细白的发丝。一时觉得有些酸楚。偏偏一颗心在胸膛里“咚咚”如擂鼓,好似马上就要跳出来。玉篱将手里的收捡起来的碗筷放下。缓缓坐下来。
“他姐……说是马上给你们在省城买房子……那个女子也让她家里人领回老家去……”
“往后你和小四好好在那里过日子,小的就跟着两老的留这里……”
眼巴巴望定玉篱,
“我觉着也不错!你说呢?”
这个。邓月虹倒没有提起。
乍一听,玉篱不免着急,
“我走了你们呢?当初回来。我可想得是要跟你们在一起!”
玉篱妈叹口气,
“你怎么糊涂?自古以来,女子终究要自己成家过日子。走自己的路。他家这样做,也是在为你考虑。到了那里,没有个小的在中间拦着,就你们俩清清净净过日子。再者,你都这样了……你是要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是你好受,还是我们瞧着好受?”
瞥眼玉篱。
“至于王凤羽,你要还他人情可以。邓家不也说了吗?他们也承这个人情!瞧瞧!人家多明理!多大方!这样的人家到哪里找?你要是再犯什么糊涂心思。我们就当没生你!!”
屋里顿时一寂。
玉篱妈又放缓声音紧紧抓住女儿的手,“就答应了吧!啊?我是你妈,还害你吗?”
已经在哀求玉篱。
玉篱一动不动直直坐在桌前,不吭声。玉篱爸坐在母女俩对面,一直双手捧住茶盅,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地。玉篱妈一声比一声催得急。玉篱爸突兀地咳嗽两声,打断妻子,“嫁人,过日子,一辈子顶天的事。也别急成这样,让她好好想想!”
稍顿,又像在自言自语,
“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要不都算了。玉篱才二十,过两年再说也不迟……”
玉篱妈一听这话,睁大眼睛瞪住丈夫,气得嘴唇直抖。
玉篱爸见了,赶紧住口。
夫妻俩儿,一个仇人似地望着对方,一个木雕似地紧锁眉头。
玉篱一言不发地将饭桌收拾好,也无心管他们。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微亮的雪光,又是一个不眠夜。
之后几天,距除夕越来越近。
邓四喜家也不知道想得什么办法,一声不吭就让指证王凤羽的一个证人改了口。王凤羽的事,改到年后才开庭。
玉篱妈呢,从邓家来过之后,一夜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爽利。磨豆腐,打年糕,过年该有的,一样没落下。一日比一日忙得更起劲儿。家里的活儿又从玉篱那里转到了玉篱妈手中。一得闲就在那里清理满屋子给女儿的陪嫁。
这些事一样样落入玉篱眼里,她全身上下都绷紧了。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单独面对自己的母亲。只觉前面的路上就放着个大大的定时炸弹,过不去,碰不得,已经走投无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砰地一声,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会被炸得尸骨无存。玉篱六神无主,迫切地想见一见王凤羽!
二零零一年的冬天在于篱眼里,比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冷。从小年过后开了头,大大小小的雪花就没不见停。守在大大的火盆旁边,玉篱只觉心底透骨的寒意一刻不停地往上涌。
王凤羽出事后,玉篱一直都留意着王凤羽他妈。从医院回来,她就一个人住在老屋里。先是二富家的人轮流去照顾,最近几天是严姐跟她住一起。王凤羽的妈有关节炎。这样的天气,受得罪更不小。
玉篱瞟眼一双眼睛盯住电视眨也不眨的玉篱爸,清清嗓子。
“……我找静茹玩去……”
玉篱爸眉头都没动一下,
“去吧。晌午饭早点儿回来,别让你妈去找。”
玉篱看眼父亲,起身快步走出门去。
村庄田野都被大雪覆盖,满眼银装素裹,寂静无声。王凤羽家门前的大石井仍旧翻腾不息,青烟袅绕。每到正午的时候,严姐等白婶躺下歇息,总要到大石井边来洗点儿东西,磨蹭一会儿。回回来,都能碰上玉篱。
严姐知道玉篱和王凤羽的事,有关王凤羽,都一点儿不瞒地跟玉篱商量。可今天,严姐瞟眼王凤羽家半开的大门,却盼玉篱不要来才好……

第一百一十九章走投无路
、第一百二十章相见

严姐心不在焉地站在井沿上,身旁放着只空桶。天冷,人也不愿意出门,远远近近就只见她一人。站了一会儿,严姐瞟眼只掩了一半的门,寻思要不要先几步去堵上玉篱,又怕随便走动碰上王德友家的人。正在犹豫不决,王凤羽家的门哐当一声,另外一扇门也大打开。张镇,和王凤羽交好的王二富,王冬儿都呼啦啦走出来。后边还紧跟个一脸愤怒的夏彩。
张镇问严姐,
“还没来?会不会来?”
严姐苦着脸。
“我哪知道,回回都是碰上……”
张镇哼了声。王二富和王冬儿也都怒气冲冲地盯着她,看得严姐不自在。再望向夏彩,干脆瞅了自己一眼扭头不理人。
见他们这样,严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走到张镇跟前,“张哥,邓家帮凤羽已经是看在玉篱的面上。玉篱也跟我说过,邓家说了的,凤羽不会有事。既然这样,咱们就先看看。我听人说,这判案也不是当事人怎么说就怎么算,还得有证据。要不……要不就别再让她为难了吧。”
严姐刚说完,张镇还没搭腔,夏彩倒先急起来。跑到严姐跟前,大声嚷嚷,“您这是帮谁?要不是她凤羽能有今天吗?她倒嫁人拉倒了事,凤羽怎么办?”
眼看就要哭个稀里哗啦。
夏彩哭,王冬儿和二富两人也急了。王冬儿瞪圆了眼给夏彩帮腔,“邓家真不是人!帮就帮了呗,不过是为讨个媳妇儿过门!完了跑凤羽那里说什么说?这下倒好!他自己认了!!他们这是帮倒忙!”
伸腿就把严姐放井沿上的空桶一脚踢倒在水池里。咣当一声,惊得严姐跳起来。缓过神儿。也无话可说。
要说这邓家,也的确是……
严姐叹气。王凤羽出事后,张镇打主意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需洞低价折给告王凤羽的仇家。这已经是多大的人情了?可对方得了便宜还是不依不饶。一伙儿人又多有的多舀,少有的少出,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可就在小年前一天。消息下来。还是年都不让人过,说是三天后就要开庭审判。大家都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巴不得扒开地缝找条路出来。谁知,才过两天又说是证人改了口。王凤羽的案子翻过年再说!
一时,云开雾散。大伙儿高兴之余才知道是邓家在帮忙。众人各怀心思,但都默契地半句也不跟王凤羽提。谁又想得到。邓家憋不住自己去跟王凤羽谈条件!王凤羽是个什么性子?邓家人刚走,就让看守把人找来,说人是他杀的。他承认!
严姐看向大榕树前白茫茫的大路。这个天天为王凤羽担惊受怕的女孩儿,让她嫁到邓家,已经是非她所愿,偏偏掺和上王凤羽这事,推又推不掉,两头作难。眼看就要把她逼到了绝路!
严姐心疼王凤羽,可同为女人。看着花一样的个小姑娘一天天枯萎,着实不忍心。想到他们两人。想到自己在禄县的时候亲眼见着王凤羽受得那些罪,挨不住的时候跟自己说的那些掏心窝的话。那个他藏在心里默默温暖自己的小姑娘。
严姐眼眶微湿。蓦地抬起头,看向一群愤愤然的人。
“你们都进去吧!我跟她说!”
大家望向严姐,又看张镇。
严姐恳求道:
“张哥,玉篱你也见过。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张镇一直不停地点头。不说一句话,伸手把几个年轻人都拦回屋里去。
大石井旁又恢复寂静。严姐定定地看在水池里起起伏伏的木桶,又过了一小会儿,那个又细又瘦的身影总算出现在视线里。
玉篱很奇怪严姐丢了桶在水里泡着不管,可也没心思多问。见了人就打听王凤羽他妈腿是不是疼得厉害。
严姐深深看了她一眼,简单答了几句。沉默片刻,快刀斩乱麻地把王凤羽承认自己杀人的事说了,果然见玉篱一副要哭的样子。
严姐心里发紧,伸出手紧紧握住玉篱一双冷冰冰的手。
“张大哥的意思,让你去劝劝凤羽……只要他别再胡来乱说,就不怕坏事!事到如今,恐怕只有你才能劝得了他……”
张镇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按大家的意思,王凤羽的倔脾气肯定是不会给邓家服软。所以,只有玉篱好好去求求邓家,无论如何,即便王凤羽胡说八道,也要想方设法把人弄出来!
可此刻,严姐不想这么说。看到玉篱,忽然很想让这两个彼此惦念,又始终离对方远远的年轻人见一面。
“去吧!你这样日日念叨他,该去好好看看!我来想办法!”
玉篱从震惊里醒过神。想到今天来找严姐的目的,心里更有了决断。想来,老天也同意自己的做法?……
玉篱轻轻一抿,将唇畔两滴咸咸的泪珠含进嘴里。坚定地看向严姐,“您上次说,法医给那个人做了鉴定,他本身自己就有心脏病,又喝了很多酒,是不是?”
严姐点头,
“是的!所以律师说,就算所有人都指证凤羽,也还是有余地的。再说,二富他们不还可以证明,那个打火机是凤羽送给程宏林的吗?不要太担心!”
严姐开导玉篱。
玉篱若有所思。一把抓住严姐,
“就按您说的,我想好好跟凤羽谈谈!”
事情办得很顺利。不过隔天,严姐就告诉玉篱,可以去看王凤羽了,只是时间正好在除夕那天!
玉篱没多说。
到了年三十除夕那天,按本地风俗,邓四喜作为未来女婿,要到女方家拜年。一大早起来,玉篱妈见女儿在房里收拾自己,还喜气洋洋地赞了几句好看。谁知才吃过早饭一晃眼就没了人影儿。先两老还不在意,直到快中午,眼看邓四喜就要上门,玉篱妈去静茹家找人没找着,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儿。急急忙忙跑到玉篱房里,挎包,钱包都不见了踪影,这才知道女儿话都不留句就偷偷出了门!玉家夫妇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决定一

关押王凤羽的看守所在城北边儿的一个山包上。即使离城已经好几里路,接近晌午时分仍开始有稀稀拉拉的炮竹声传过来。严姐陪着玉篱局促地坐在看守所的小过道里。两边是又高又直的白灰墙,酱红斑驳的排椅沿墙放得整整齐齐,让人感觉像是在医院候诊,就连四周也静得让人忐忑不安。
严姐只不过比平常穿得整齐了些,玉篱却上了淡淡的妆。细长的烟眉精心熏染过,不浓不艳却像那画上的荷叶梗子,袅袅婷婷将一张白玉般的脸托起,清波涟漪,看得人心一漾。再花瓣似的唇上淡淡的粉色,严姐初一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在走廊里,已经很有段时间。走廊一头的小院里另有三三两两的人,想也都是来看人,全一言不发地或蹲或站,脸色阴沉。
严姐看看挂墙上的钟,又看向玉篱,站起身跌跌冻得僵硬的脚。来的时候她还担心玉篱,劝她见了王凤羽不要太伤心。谁想到,一路上玉篱倒比严姐还沉稳。说是大年三十不能空手去见王凤羽,两个人又绕到城里,玉篱亲自给他挑了件绒衣和一双鞋子。这会儿,玉篱怀里抱着装衣服和鞋子的大袋子,见严姐看过来,也冲她笑。
“老是麻烦您……”
严姐一唬脸,
“说什么话!不过怎么还没到时间?”
两人一大早出来,快中午的时候到的看守所,登记后就一直等在这里。这都快三点了,人还没见到。毕竟是大年三十,玉篱跟自己出来已经太长时间。严姐不免有些着急。
听她这么一说,玉篱站起身将大袋子交给严姐。
“我去看看。”
走到登记处问起来,看守却问:
“没人跟你们说?王凤羽不想见人。”
玉篱愣住。
“为什么?”
“为什么?”看守顿了下,打量玉篱一眼,“可能是不舒服吧……”
玉篱一听这话,紧张起来。
“他是怎么了?!”
不由得想到听人说过。在这种地方欺生是常有的事!一紧张语气不免有些冲。
看守也不耐烦了。将册子重重合上。
“不知道!我也刚换过班,上边这么记录!”
玉篱哑然。默了一默,赶紧求看守,
“我们好不容易才来一趟。麻烦您帮忙看看,为什么不见?……您就告诉他,我叫玉篱!”
刚说话的年轻警察没做声。旁边坐了个年纪大的。听两人说话。接过腔去,“我去看看吧。实在不行,改天再来吧。”
玉篱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严姐也走过来。两人又等了一会儿,问信的人回来还是摇头,看眼玉篱欲言又止,“他还是不想见人。”
却没再说是身体不舒服。
玉篱和严姐猜出点儿意思来。严姐默然,“是我考虑不周。事前该先通通气,倒让你白来……”
玉篱一言不发。严姐说严姐的,玉篱一转身又跑到登记处。
“麻烦您再跟他说一声,他要不见。我天天来!”
两警察都不说话。看守所也是有规定的,疑犯和家属见面,并不是能来就能见。严姐跟过来低声劝玉篱,玉篱眼巴巴地看两位警察,苦苦哀求:“就算不能进来见人,我也天天守在门口!求您就这么跟他说!”
四个人都不说。末了,年轻的那个起身走出来。
“你跟我进去吧。”
玉篱一愣。严姐忙不迭地将手里的大袋子塞给玉篱,示意她快跟去!
到的地方并不是正式的接待室。四四方方的个厚砖房,只刷了层薄薄的白灰,门窗却用拇指粗的钢筋全封得严严实实。玉篱一个人坐在屋中央的大方桌边,看看紧闭的门窗,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屋里静悄悄的,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还不见王凤羽的影子。玉篱站起身想去再打听一下。推开门,却见王凤羽静悄悄地就立在门口,石雕一般。
玉篱惊愕地看过去,王凤羽侧开了头。只见他两颊深陷,头发也比在外边时长了不少。原本很精神的一头短寸柔顺地贴在额前,莫名就少了几分神气。玉篱看得心里一酸。好在瘦归瘦,倒比以前穿得整齐,上身下身都是实打实的冬衣。只是,手上亮堂堂的手铐分外刺眼。
玉篱愣在那里,想说些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又一时说不出来。王凤羽转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两个警察,一声不吭低头先走进屋去。
玉篱回神,赶紧跟进去。才要把门带上,身后就传来警察一声断喝。玉篱惊得一抖,赶紧将手缩回来。王凤羽瞥了眼,转过身瞪向外边。玉篱一见,再顾不得那么多,上前将王凤羽挡住,双眼正对他的目光。
最后一次见王凤羽是在碧暮寨小学。为了张镇和邓四喜的事,玉篱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王凤羽来跟玉篱说不用为难,还说只要玉篱过得好就行,有他呢……那个时候,他正和张镇忙开需的事,一阵风似地来,又一阵风似地走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得玉篱既高兴又心痛。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双眼暗淡无光的人,还是他吗?玉篱的心直发酸。
王凤羽的目光跟玉篱只一碰,就看向别处。玉篱使劲压下声音里的哽咽,“先坐下……”
王凤羽一默,走到桌边坐在另一头,离玉篱的位置远远地。
玉篱看他这样,略一思忖,舀起放在桌上的大袋子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王凤羽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随即看向外边,“规定不能离太近。”
仍旧不正眼看玉篱。
玉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就像没听见他说什么,“你好不好?”
王凤羽沉默。
“为什么躲我?”
王凤羽仍旧一言不发。屋里,院子外边都静悄悄地,隐隐约约又能听到远处放炮竹的声音。玉篱不由想到自己初到学校代课的时候,想到去年烟花将半边天空点燃的那个除夕夜。正好,今天也是除夕……
玉篱将手里的大袋子移到王凤羽面前,从里边抽出新买的外套和鞋子。
“大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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