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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渡佛成妻-第168章

小说: 渡佛成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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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见他如此关心,口硬心软的师弟,笑了笑道:“禅天九定吾会传给三个孩子,但你也须继续留着,修不修随你。”

野胡禅端起茶杯一饮,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野胡禅所言也不无道理,蕴果谛魂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天之佛道:“建造龠胜明峦初始目的本为对抗厉族,其质气正直刚圣,虽已过千年,微有淡之,但众人对异族排斥仍不浅,彻底消除有待时日。若你当真需要,吾在其内之地藏净地可暂让出,内中佛力深厚,不亚于青芜堤,吾可亲自教导佛法,令他们早日达得修炼禅定九天之境界。”

天之佛颔首笑道:“届时需要再与好友详商。吾本嘱意青芜堤,后考虑到他们年龄尚小无人照顾,只得打消此念头。”

野胡禅粗声提醒道:“你可以带着他们去青芜堤,善恶归源也可。”

天之佛无奈笑了笑,不语。若无天之厉同去,他绝不会允许她踏入苦境一步。

蕴果谛魂见她眸底虽无奈却是掩藏不住的欣然,想起天之厉对她之强硬,心头放心,垂眸抬起茶杯慢饮。几次三番死里得生,天之厉对她已是恐惧至极,这几个时辰见面言语所得,天之厉潜意识中对此显然尚未散去。去不去苦境无关紧要,她安然无虞一切好说,他们三人得空便可来探望一番。

渡如何暗踢野胡禅一脚,瞥他一眼,胡言乱语,夫妻之间哪个能经久不见!这修行之事没有几年难成。你以为楼至韦驮还是出家人!

野胡禅登时跳脚,皱眉不解看她:“为何踢吾?”

渡如何一僵,双眸不自然闪闪,却见天之佛望来的欣然温和眸光,呵呵笑了笑:“没坐稳,一不小心踢住了。”

天之佛见昙儿伸出小手想要学他们拿茶杯喝水,抬眸示意伺人倒了两杯温清水,小心端在她嘴边喂,余光笑看渡如何:“好友,诳语得多少次诵经行德方能消障?你该谨记,不可大意。”

“哈哈!”野胡禅骤然爆出一声畅笑,声如洪钟,指腹笑得颤,一摸金刚轮:“我呔,臭老秃!我服了你!”

蕴果谛魂轻轻笑着,看向面色微僵无奈的渡如何,拎起茶壶为她斟满:“喝茶吧。”

昙儿小眼睛晶亮,见他们都笑,也跟着歪头避开天之佛手中水杯,咯咯清脆笑着,小身子忍不住在她怀里跃动。

天之佛怕她突然碰住肚子,微挺直身子,一手搂着她的小身子,一手护在腹前,笑看向野胡禅:“善恶归源现今如何?”

野胡禅百无聊赖看着她道:“一切如旧,唯一变化,少了个臭老秃!我咧,也不用再听魔音穿耳!”

渡如何谢过蕴果谛魂,看向天之佛叹息道:“戒照旧破,不过耐性多了,能待在善界中一日不离。偶尔会顾念吾苦修,从集市上包几个鸡腿儿带回给吾,弄得善恶归源到处都是鸡腿儿味。”

“我咧,”野胡禅双眸圆睁,促声正经道:“师太,既然知道,你就该知恩图报!下次睡觉时,莫再敲木鱼,那木鱼声比臭老秃训诫的魔音好不到哪儿去。”

渡如何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不假思索应道:“等你何时不往回拿鸡腿儿,吾便在你睡觉时打坐,在你醒时敲木鱼。”

野胡禅猛得端起茶杯又灌一杯,冲她粗声混道:“怎有可能!”

渡如何咽下了口中茶水,扫向野胡禅:“可不可能不重要,你照旧开荤,吾照旧木鱼梵声,互不相扰。”

天之佛知晓野胡禅嫌善恶归源闷,故意如此倒腾,见他们二人相处倒是比与她在一起时平和许多,也放了些心,看向野胡禅笑道:“午膳时让膳房给你做些肉荤,昨夜宴上一点儿荤腥也不曾碰,你之心思吾明白。以后不必刻意掩饰让吾放心,以前诟病你破戒,是恐你不行正途,如今想来过于执着。你之本心不诟,一切随缘便可。”

顿了顿,见他眸色瞬间泛亮,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天之佛笑意更甚:“吾偶尝一次鸡腿,不习其味,此后便未再尝试,想来你对荤菜之喜与吾对素菜之喜同样。厉族荤菜样式繁多,与苦境各有千秋,午膳前吾问问天之厉,吩咐下去,定让你在异诞之脉这几日一一尝过。”

野胡禅眸色霎时激动,畅快笑着一摸光头:“爽快!臭老秃,你要早日醒悟,吾也不用坐那数甲子的地牢啊!”

天之佛笑了笑:“因缘际会,现在不早不迟,一切刚好。”

蕴果谛魂和渡如何微讶看向天之佛,意有所指问道:“你动了荤腥?”虽然已与佛门无关,修行高深后平日也不用膳食,但她极端洁癖对荤腥之厌恶绝非一般可言。

天之佛微垂眸凝向怀中嫌她不注意自己的昙儿,勾了勾她嫩白的小手指,逗弄片刻,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瞬间因她雀跃激动,心头一软,缓慢柔笑出声:“执着极端,彼时为苍生,今昔为私心。吾对天之厉种下之恶因,必该由吾终结。他之恐惧余悸,吾心知肚明,该为之事,吾向来不惧为之。荤腥一动,好处良多。”

蕴果谛魂见她果决温和神色,莫名想起昔日她为佛乡最高象征时之情形,收起讶异,一字一字道:“今日方真正能确定你是彻底放下了。”

天之佛抬眸笑看他:“好友与吾并肩修行佛法多年,该信任吾才是。”

野胡禅暗哼一声,仰头又灌茶一杯。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你。

渡如何看到野胡禅不赞同神色,垂眸饮茶,这次她倒是赞成野胡禅。

蕴果谛魂亦端起茶杯,放置在唇边,看向她道:“吾只相信你彻底放下。其他还须再看。”

“哈哈!”殿门外突然接着蕴果谛魂话音传出一声雄浑沉笑,吱呀一声殿门开启。

昙儿听到声音小眼睛一亮,急转向声源处,激动跳着身子叫唤出声,“爹!”

天之佛手臂急加力护住她,微郁结睨向光影中缓步而来的天之厉:“你在外面听了多久?”

天之厉沉笑走近,伸手抱住要扑向他的昙儿,天之佛松手:“刚到而已!”

天之佛看他眸色似乎如此,可直觉他不是,碍于蕴果谛魂他们在场,暂时压下,笑看他:“蕴果谛魂之言有那般好笑?”

天之厉抱着昙儿坐在她旁边,扫过蕴果谛魂看向她道:“吾不过再笑蕴果谛魂言出吾所想,往后对你之监督,便非吾一人之力。”见昙儿挣扎着想动,天之厉小心让她倚靠着肩膀站在怀中,昙儿兴冲冲地在他腿上跳着。

天之佛暗掐了把他的腿,面上却笑看他一眼,起身拎起茶壶为几人斟茶。

蕴果谛魂见时辰差不多了,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放置在天之佛身前:“你们收好!”

天之佛和天之厉眸色笑意微凝,这还是那日他们写给他的信封:“再还回来是何意?”

蕴果谛魂扫过晶亮黑眸突然好奇望向他的昙儿,看向他们:“既是与昙儿之约,等她自己能做决定时,再和吾亲自解诺。你们虽为她父母,但有些决定终不能代替她。”

野胡禅皱眉,缔诺之事他知晓,只是这解诺,不赞同看向天之佛,严肃道:“此事必须得昙儿亲自做决定,我们这些个大人欺负话还说不全的奶娃娃太过分了!”就跟你自作主张关吾一样!

说着转向蕴果谛魂突然咧嘴粗声笑道:“你果然还没糊涂,这事做得好!我野胡禅以后挺你!”决不能助长臭老秃气焰!

天之佛见他眸色就知他再想什么,无奈轻笑一声:“师弟!此事怎可同日而语!”

野胡禅暗哼一声,看向她不徐不疾道:“确实不能比。此事对昙儿诸多好处,有个蕴果谛魂大债主,想何时讨债何时讨,哪儿像吾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吾当时要有这么个大债主,也不必在牢里困住。”昙儿侄女儿,你这好处叔叔誓替你保住,绝不能让你娘一手遮天。

渡如何忍笑垂眸,野胡禅,你不觉你现在像是讨债的,楼至韦驮可不就是你的大债主!

蕴果谛魂看着天之佛一笑:“野胡禅言之有理,你不必再推辞。吾虽身无长物,自忖应付昙儿未来要求并无困难。不必替吾忧虑,吾所有之,昙儿想要,自不吝啬。”

“好!”野胡禅哈哈一笑,猛得一手沉拍在他肩上:“就是要这么爽快!”

见野胡禅动作大大咧咧,乱动挥舞,昙儿好奇的小眼睛激动一亮,学着他的模样小手啪的一声用力拍在天之厉肩膀上,清脆叫了一声:“好!……”

天之佛听得啪一声,心肝儿一颤,已有不良预感,刷的转向昙儿。

昙儿本还晶亮的小眼睛瞬间全是泪花,紧蹙眉头,小嘴委屈扁着,本能抬起发麻发疼的小手可怜兮兮伸向她:“……呜呜……吹!”

天之厉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又心疼,抱着她小身子靠近天之佛。

天之佛忍笑轻包住她软绵绵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又吹了口气,一手轻抚着她的小脸:“乖,好了,不疼了!”

蕴果谛魂见昙儿模样,看向愕然怔住的野胡禅道:“以后不可在孩子面前大动手脚,这般大恰好是最爱模仿你吾动作时。”

野胡禅乖乖收回手,不自在摸了摸光头,狐疑看他:“你怎么知道?”刚说完,突地想到什么,双眸骤瞪得溜圆,直盯盯逼视他:“你难道也跟臭老秃一样有孩子,还偷偷藏起来了?”

大厅内所有声音瞬间消失,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渡如何、天之佛、天之厉和昙儿齐刷刷看向蕴果谛魂。

一者愕然,一者忍笑,一者戏谑,一者晶亮的小眼睛不再哭仅是随着大人好奇动作。

蕴果谛魂轻咳一声,看向野胡禅笑着打破满堂诡异气氛:“勿要想歪,吾知晓楼至韦驮怀有质辛回到佛乡后,她不方便做一些事,吾代其搜集苦境相关育子之书册,偶有涉猎,故才知之。”他当时还以为她会永远将质辛留下,本已打算告知渡如何和野胡禅,他们二人是最能信任者,未想到后来事情那般演变。

“哦!”野胡禅恍然大悟:“吾还以为你也生了一个!”

蕴果谛魂微愕,面上的笑意有些僵住,无奈淡笑着摇头。他有些能体会至佛当年为何关他之感了。

渡如何无语又暗暗踢了野胡禅一脚,看向他低语:“除却佛门戒律,你难道不知地藏王是男的?”

野胡禅皱眉,摸了摸光头,回看向她认真道:“不知!那时师兄只说在天佛原乡有个同修好友叫蕴果谛魂,吾知道她修行变相,这同在佛乡修行,而且是好友,定该是跟臭老秃一样。吾还一直诧异他的声音怎么不像臭老秃那样,反倒像男子。原来如此。”

渡如何错愕一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从来不知他逻辑竟是如此!这难道还要楼至韦驮告诉他蕴果谛魂是男的!

天之佛双眸不自然闪了闪,耳根微有些发红,无奈笑看了眼野胡禅,这个师弟!

天之厉幽深黑眸中带着浓浓笑意,暗中握住天之佛的手指安抚一紧,欣然密语:“你师弟也是赤子之心!有此师弟,你吾之福气。”今日在场三人,皆是未来值得嘱托之人。

天之佛哭笑不得颔首。

蕴果谛魂对他再说出何话也不做诧异了,原来刚才口出狂声根源在此,看了眼无奈的天之佛,摇头笑着垂眸饮茶。

天之厉看向蕴果谛魂,笑着收起桌上信封:“既然如此,吾再替昙儿保管。”

蕴果谛魂淡笑颔首:“本该如此!” 说罢和渡如何野胡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起身道:“时间不早,我们先告辞。楼至韦驮得闲再来。”

天之厉抱着昙儿和天之佛笑着颔首,起身,将他们三人送出殿外。

“你何时回来的?”见他们身影看不见后,天之佛挑眉斜看他:“勿想骗吾。”

天之厉笑了笑,收回视线凝视她:“你说让野胡禅遍尝厉族荤才佳肴时,吾已派人传话了,今日午膳便可为其上几道。”

天之佛笑了笑,抬手搀住他一臂:“去侧殿看看质辛和一儿,边走边说。”

天之厉一手重新抱稳昙儿,让她用小手搂住他的脖子,缓步走着,看向天之佛道:“昨日他们方至异诞之脉,今日休息适应一日,明日再在殿内邀他们和你吾用午膳,你觉如何?”

天之佛颔首:“如此安排最为妥当,按你说的做便可。”

天之厉凝视她继续道:“你带昙儿去探望他们必须带着伺人,不能孤身前去。若路上有何意外,还可照应。”

天之佛见他神色容不得一丝闪失,为让他安心,凝笑点了点头:“嗯!”已过孕初,她功力恢复,意外倒是绝不会发生。

二人说话间已近侧殿,伺人见他们携手而至,微俯身推开殿门,等他们进入后才又关闭。

“爹娘!”“爹娘!”

质辛和小剑布衣急停下正在比试的木剑,嘿嘿笑了笑,异口同声清脆道:“你们怎么来了?”

昙儿一见他俩就松开了天之厉的脖子,挥舞着小手,欢喜兴奋叫:“哥……哥……”

天之厉俯身将她放在地上,任她小身子晃晃悠悠向二人走去。

小剑布衣急蹲□子松手把剑放到地上,怕她过来碰住。质辛见他动作才反应过来,随即照做。

天之佛和天之厉见此对视一眼,如此最好,一儿之细腻恰好可互补质辛聪慧间的考虑不周,二人各方面互相补益,相互影响,相得益彰。

等他们和昙儿玩在一起后,天之厉扶着天之佛走到不远处的桌旁坐下,看向伺人道:“吩咐膳房将午膳摆在这里。”

“是!”

伺人离开后,二人边笑看三人玩闹,边私语商量事情。中秋节过后重要之事,一是择选日子为一儿正名和拜师之用,另外一件便是魈瑶和树魁婚礼。

171 正名拜师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中秋节过后第三日,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离开异诞之脉回到了苦境。第五日;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亦拜别天之厉天之佛启程返回天阎魔城;热闹团聚了几日的王宫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随后的两个月;一儿因着质辛和小四一同陪伴;同玩中渐渐熟悉了整个王宫生活,拘谨胆怯的性子不知不觉中散去,恢复了些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动。天之厉和天之佛见此情形,定下了一个月后的戊戌日举行正名拜师礼。在此期间先为魈瑶和树魁在异诞之脉办完了婚事。

日复一日流转,渐渐到了到了为小剑布衣正名之日。这日晨风刚起时,银红黄绿紫白交织的数道浩然光影突然从各个方位出现,破空风行万丈光芒铺展的碧空,飞向悠然浮云缭绕下的皇极七行宫,嗖嗖几声;疾穿入口向地层最深处阙阗关而去。

阙阗关内,元种八厉八块命碑依然威仪矗立在八个方位,在八盏天光明灯照射下庄严肃穆,无声的神圣肃静蔓延充满各个角落。

突然嗖嗖声起打破了一堂凝肃,疾驰而至的九道光影破空而降,光波平静的明灯骤射出夺目光泽,直射来人心口,命碑命体相连,顿生璀璨光华笼罩八块命碑。

未几,耀光缓缓散去,露出了命碑和其后的尊贵身影。

天碑圣位,只有身着圣穆白袍的大祭司鬼邪和紫袍气度恢弘的宰相缎君衡静立其两侧。

地碑尊位,侧身而立一身淡紫劲装略显冷幽的地之厉劫尘。

水碑尊位,蓝衣风华,水之厉咎殃绝代而立。

火碑尊位,熊熊烈焰中火之厉剡冥刚稳敛神静待。

山碑尊位,山之厉魑岳负手正对天碑凝神以待神圣之时。

泽碑尊位,泽之厉贪秽收精纳明,肃穆略带丝阴硬而立。

风碑尊位,风之厉魈瑶勾爪横胸平静等待。

雷碑尊位,雷之厉克灾孽主平稳刚正,双眸悦服恭敬直对天碑圣位。

众人刚立未几,阙阗关中央骤起浩瀚金光夹杂着雄浑黑色闇气翻涌而起。

九人略退一步,单膝跪向天碑圣位,齐齐俯首,低眸敛敬:

“恭迎吾王!吾后!”

“恭迎天之厉!天之佛!”

……

一阵阵恭迎之声如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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