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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渡佛成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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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心口抽疼过后,倏然一股刺心酸涩席卷而来,眸中泛起了泪意,双腿竟似灌了铅般千钧之重,难以迈动半寸。

垂眸看向腿旁焦急的质辛,心底痛楚,却是强忍道:“吾无事!”

天之厉,你发生何事?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心神大恸?现今世间有何事能让你悲恸至此?

话音刚落,质辛神色登时一阵恐惧,只见天之佛含泪的双眸倏然一闭,身子轻晃颓然倒向地上。

 “怎会如此?”暗处紧随的劫尘见到眸色骤变,银光疾闪,及时现身扶住了险些坠倒在地的天之佛。

登时抬手暗运功力,直对天之佛后心,一股沛然雄厚功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

 “撑住!”

质辛眼含晶泪,惊喜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劫尘,嘴唇颤抖道:“姑姑!是你!你在太好了!你一定要救娘啊!”

劫尘一边疏导功力,一边转眸看向质辛,安抚道:“放心!她无事!”

天之佛骤然紧缩的心因得了外力纾解才微微得到了缓解,微微睁开双眼,见是劫尘,借着劫尘的手劲儿站起,收起那丝熟悉,即刻拧眉道:“为何跟踪我们?”

劫尘眸光一闪,肃然收手:“自抬身价!”

质辛见天之佛无事了,急忙紧紧拉住她的手,心有余悸忧心道:“天佛娘!你的心是不是生病了,已经两次这样毫无预兆的疼痛,这次比上次还厉害,我们先找个大夫去看看,再回家吧?”

劫尘闻言眸色微震,倏然手心凝地之厉特有溯地追踪之术功探向了天之佛胸口。

天之佛身子一僵,除了质辛和天之厉,千年的独自度日,一时还不习惯于人如此靠近,身子下意识便要向后退避。

劫尘一探后瞬间收手,心底的震惊如波涛汹涌,而却不得不掩饰,仅仅是眉心紧蹙地看着天之佛,“吾是女子!”

她心内竟会有大哥的心头精血!这样一来厉族无人可伤她,危机之时更能用厉族秘术救治,这!难道是那次中恶泉血毒后大哥救治她后所为?而且大哥心头定也有她之心血。她方才的昏厥,定是是感应到大哥的心绪波动而起,只是大哥会出什么事?

天之佛闻言怔了一怔,见她银色发丝高竖,一身淡紫色男子装扮,知她会错了意,眸光敛起,亦未做解释。

质辛见天之佛眉头微皱,沉默不答,以为她像自己一样怕吃苦药,黑瞳滴溜溜的一转,登时挤出了哄骗的笑容,抬眸看着天之佛道:“天佛娘,乖啊,你不能讳疾忌医,呃,对,就是讳疾忌医,咎殃叔叔教我的词儿,快随我一起去看大夫,你放心,你要真的病了,大夫虽然会开很多药,但是药很甜,一点儿都不苦的!”

说完似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了嘴唇,露出一脸回味:“实在是我上次的病好得太快了,要不然,那甜甜的药,我真想再多吃几日!”

劫尘闻言,倏然转眸看向信誓旦旦的质辛,挑了挑眉。

药甜?不苦!不讳疾忌医!

是谁每次生病,躲着不去看大夫,非得咎殃连骗带哄,看完大夫,又得自己威逼利诱,端着药满异诞之脉的追着喂!

质辛眸光闪烁转动间,瞥见劫尘眸底的戏谑,眼睛倏然一眯,露出了讨好的笑意。

嘿嘿,姑姑,你千万别揭穿嘛!

天之佛见二人对视的模样,微微转开了视线,只当做未看到,片刻后才俯身拉着他的小手平视,眸底闪着一抹迟来的关心:“你实话告诉吾,药真的不苦?”

质辛看着天之佛眸中温煦的关心,心头倏然热气腾腾,眼睛竟不觉一涩,想到自己吃药的时候,眸光晶莹一闪,不好意思笑笑,伸出两个小指头捏起来:“是苦,不过就这么一点点儿,质辛都喝下去了,所以娘你也不用害怕!”

天之佛心头酸涩中含着放心的笑抚了抚他的小脸:“以后回了异诞之脉,定要听你爹和姑姑叔叔们的话!生病了好好吃药,吾无事,我们继续走吧!”

劫尘垂眸定定看着地上一大一小两个倒影,静听二人对谈,眉心蹙了蹙,眸色中倏然闪过一丝急怒。

以后!让质辛听大哥和自己的话!楼至韦驮,你难道还要弃质辛和大哥于不顾?

吾劫尘不允!纵使是因你失忆了也不允许!

一路上你对质辛百般依顺,看来你即使失忆,那份母子血脉连心仍在,既然如此,便别怪吾。

天之佛话音刚落,劫尘突然抬眼看向质辛,眸内满是沉重道:“吾方才探过,你的天佛娘心上宿疾严重,此时尚可治疗,但现在症状可见她已然分不清孰轻孰重,你若不想等到她病入膏肓,到时撒手弃你和你爹于不顾,便即刻带她去治病!”

天之佛闻言一怔,眸光迎上劫尘别有用意的双眸。

劫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直直射进她眼底,失忆是吗?吾劫尘欲为之事,纵使失忆亦阻挡不得!

此时非是按常理出牌之时,咎殃的无赖功夫不妨借来一用!

质辛心头一紧,姑姑从来没有骗过自己,那她的话,拉着天之佛的手就是一颤,急促道:“姑姑……姑娘,那你知道什么地方有能治心病的大夫吗?”

劫尘暗敛眸内计划,沉吟半晌,才抬眸看向二人肃然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这个大夫,必须是能开出心药之人,据吾所知,这世上,治疗心疾最高者非之异诞之脉之主天之厉莫属。”

质辛闻言认真的神色一愣,张嘴不可思议又惊又喜道:“居然是爹!这下好办!只是爹什么时候成大夫了?”

天之佛怔了怔,拧眉看着劫尘,她一路暗随难道只是想让自己去见天之厉,看她神色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已经与他见过。

 “异诞之脉?吾正好要送此子回异诞之脉!无论是为何,此行皆能满足。”

劫尘眸中微微露出一丝惋惜:“可惜,此时天之厉并不在异诞之脉!”

质辛心头顿松,募然一笑,“姑……姑娘,爹爹说等我们回到异诞之脉,他就会回去,所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劫尘倏然沉默,垂眸细思,要是咎殃此时在,会编个什么借口,能让他们此时去寻大哥,而不是回转异诞之脉?

天之佛见她一副凝神思索的模样,心头轻叹一声。劫尘,既不擅长伪装,又何必要这般为难自己!

你一路暗中相随,却又不与质辛相认,是碍着这个失忆的吾吗?是怕吾在你们之间太过尴尬,不知如何自处吗?

劫尘思索的眸中倏然闪过一道红光,总算想出了说辞,却是避开了天之佛,转眸看向质辛,淡淡道:“你或许不知,这世上有种病,比如心疾,是因亲近之人出事引起。心痛,可能是有重要之人出了大事,比如受重创或即将丧命。”

 质辛本还高兴的脸闻言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什么!爹爹出事了?”

 劫尘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他吓成这样,眸色顿变,一阵自责,急忙补充道:“吾只是说可能!”

 天之佛闻言眸中隐忧一闪而过,见质辛面色大变,登时俯身,抱住了他因恐惧而颤栗的身子,既是安抚质辛亦是麻痹自己:“质辛,别哭!你与你爹一同生活,又不是没见过你爹的实力,他怎会是那般轻易受伤的!”

 然心间隐隐的忐忑不安,却是让天之佛说出的话大打折扣,如此频繁的不安,难道真如劫尘所言?天之厉功体虽强,但世上仍有克制之物。

劫尘见此时质辛登时满眼泪花,竟忽视了天之佛话中不经意泄露的消息,袖中手指一捏,局促不安地动了动嘴唇,笨拙道:“对,质辛,你是见过你爹功力的!你七个叔叔姑姑都打不过他一个!”

质辛听二人劝说,溢在眼中的泪水登时止住,扫过两人确实如此的面容,后知后觉地呢喃出声:“对哦!爹爹确实很厉害。”

天之佛和劫尘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只不过质辛的下一句话又成功的让天之佛面色一僵。

“天佛娘,质辛和你在一起时,从未看到你见过爹爹功力,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爹爹的实力很厉害?”

 天之佛面色不自然地看着质辛好奇闪动的双眸,噎了片刻,慢慢将视线垂向地面,缓缓轻语:“你知晓吾在青芜堤见过天之厉,他的模样一看就是实力超凡的高手!”

 劫尘眸光闪了闪,倏然转身,避开了母子二人相谈的模样,然傲然挺立的身子却是一阵难抑克制的轻轻抖动。

 楼至韦驮,你这个模样,让吾如何相信你是那个傲然庄严的天之佛!

 质辛轻哦一声,顿时兴奋地弯下身子,从下往上仰视天之佛垂下的眸光,跃跃越试地问道:“天佛娘,你这是什么功夫?用看的就能知道一个人是否厉害!我也想学。要不你教教我?”

 爹爹他们还得打一架才能知道,多累人!

 天之佛眸光微微一呃,真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问出什么话,心头一动,缓缓抬起双眸,看着他转移话题道:“质辛,既然你不放心天之厉,我们先去寻你爹,找到他后,再一同回异诞之脉。”

 质辛闻言思绪瞬间便被转移,登时高兴道:“找爹!好啊!找到爹后就能立即给娘治病了!”

 天之佛起身,拉着质辛便要去寻,劫尘见自己目的达到,心中一块儿石头落地,眸光微顿回身出声止住了二人迈离的步子:“你们打算到何处去寻?”

 天之佛回身迎上她询问的双眸:“公开亭,那里是消息最为灵通之处!”

 劫尘听了神色一定,未再言语,迈步走到了二人身前,向着公开亭的方向举步而行。
 
 质辛愣了愣,看着劫尘自顾自的往前走,一时迷糊了,姑姑到底要做什么呢?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来找他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走了片刻,却不见身后脚步声起,劫尘倏然停下了身子,侧身凝眉道:“不是去公开亭?为何还不动身?”

 






第28章 石像故事
 天之佛和质辛不约而同诧异看向劫尘,怔愣了片刻后,才迈步追上了劫尘,三人并列而行。

质辛又惊又喜,他是真的没想到劫尘姑姑要与自己一路相伴而行。

 而天之佛则是有些暗中猜测到的果然不出所料,眸光一闪后,便按照陌生人该有的模样默认多了这么旅途之上的同行者。

只是三人未行多久,天之佛本已平静下的心头竟然又是莫名的一阵抽痛,眸光微变,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急忙暗运佛功舒缓。

劫尘余光扫见她强抑的痛楚,几步开外刚好有个茶铺,眸光一闪,几步走到天之佛身旁,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手上暗助功力,亦起支撑作用,同时不耐烦道:“吾渴了!要去喝茶!你们走得太慢了!”

话虽如此,脚下步子却不见加快。

质辛闻声见茶铺客人桌上摆着各种吃食,登时舔了舔嘴唇,放开了天之佛的手,便跑了过去先占个桌子,冲着还在缓慢走近的二人高兴道:“天佛娘,姑姑。。姑娘,我给你们站好地儿了,别着急,慢慢走!”

同时的中阴界中洞穴之内,天之厉压下波动站在第三座石像旁,缓缓抬眸望向第五座石像,泛红的眸色却突然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当场。

满眼泪水的质辛!怎会只有他一人的雕像?发生了什么事?

 缎君衡顺着他震惊的视线望去,眸光倏然一变。

天之厉疾步奔至,抬手便按在孤独而立的石像肩头之上。

一阵哽咽呢喃之声夹杂着一股寒气,倏然飘散在洞穴之中,吹起了二人衣角。

 “缎爹爹是骗子!魅生是骗子!十九也是骗子!你们全是骗子!原来,原来质辛此生,就是死都无法离开中阴界……娘,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生下我又不要我?你不要我,我从今天起也不要你了!爹,你要不要质辛?你要是要质辛就等我刻完自己后现身好不好?”

痛心的抱怨,直逼得天之厉眸中强抑的泪光溢出眼角。

“吾怎会不要你啊!质辛!”

 “爹没有现身,原来爹也不要我,你们都不要我,为何还要把我生在这个世上?你们既然都不要质辛,质辛从此也不要你们了!”

 缎君衡脚步微颤地走到石像之旁,抬手放在了质辛眼角,轻轻擦着,似想要擦去他刻出的泪水,“你这个不孝子,为父怎会骗你!为父又怎么舍得骗你!”

天之厉沉痛的双眸募然闭上,抚在质辛身上的手指扣了扣,溢出的苦涩泪水全数流进了心底。

 “缎君衡,吾要知道事情始末。”

 缎君衡陷入回忆,沉叹一声:“质辛这般大时,宙王发令调吾去办事。吾离开逍遥居一个月,回来后才知宙王为了自己目的,暗中派人袭击质辛,乘质辛受伤之时,同时命令绵妃运用控灵术侵入质辛梦境中,激发了质辛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忐忑和恐惧,吾回来后才发觉登时设法解除,质辛终究还是受了影响,是吾倏忽!”

天之厉双倏然睁开,冷厉寒光逼人心胆,瞬间提动暗功,远在宫殿王座上的宙王,胸口顷刻间冰封窒息,四肢抽搐,七窍流红,轰然一声从王座跌落,铿得摔在了王殿众臣脚下。 

“宙王!你惹怒吾了!”

  缎君衡见他浑身阴森狠戾之气,厉功迫人,似在控制引动什么,难道是宙王!神色骤变,急忙出声阻止:“天之厉,宙王现在还不能出事!”

 天之厉厉色扫过缎君衡,双掌倏然一收,震怒的功力撤去。

 “吾知道!”

 缎君衡心头微松,看向天之厉道:“质辛此后在中阴界再未出事!”

 天之厉提步走向第六座石像,石像中又出现了自己和天之佛,沉怒的心绪才微微缓和。

 质辛身上背着荆条,赤裸着小小的上半身,抬眼看着被封印时化身巨石像的他以及紧靠自己而立的楼至。

看到这突兀的三人组合,天之厉眸光倏然愣了愣。

这又是什么意思?随即抬手未有片刻犹豫放在石像质辛身上。

  “嘿嘿,爹,娘,质辛向你们认错,上次我被坏人算计了。我怎么舍得不要爹和娘呢!爹,上次是质辛耍赖,你被娘封印变成巨型石像了,怎么可能转眼间就现身,先向石像爹爹三鞠躬认错,等你自己破封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所以你等着质辛以后去苦境救你!然后,再向娘,呃,到娘怀里蹭蹭,娘,质辛能感受到你心里的痛苦,质辛不怪你,等质辛长大去苦境带着爹爹帮你!”

寄语中的滑稽好笑,并未让在场的二人心头有一丝轻松,周遭空气倏然陷入死沉般的凝固。

天之厉死死盯着质辛赤裸上身负荆请罪的模样,生生逼红了双眸,倏然闭上的眸中微不可见的一滴晶莹疾病速划过,急速反手解下了身后的黑色披风,双手微颤轻轻围在了石像质辛身上。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错,唯独你没有任何错误!”

 缎君衡转身不忍再看,手指紧扣在心口,只觉胸口一阵窒息憋闷,不得不张开了口借以缓和心头的不适。

 “我们看第七座吧!”

 天之厉系好了披风前的衣带,才缓缓移目到第七座石像,沉重的心顷刻直向深渊坠去。

自己横抱着楼至,正要跨过一扇大开的房门,可是竟没有质辛!

 质辛你出什么事了?

 缎君衡眸色亦显凝重,只待天之厉抬手覆上,一阵疑惑重重的呢喃窜入耳中。

“今日我和十九偷偷在外练功,碰到了一对夫妻,见他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我好奇跟着去了,他们到了一处房子,突然丈夫把妻子抱起来进了房子,口中念念有词,夫妻亦要有自己的二人时间,不能总让孩子跟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石像中质辛总是跟着爹和娘,那好吧,这次就让爹和娘独处!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天之厉惴惴难安的心倏然一愕,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这座石像所表达的意思。

错愕的眸光不禁暗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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