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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渡佛成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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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无奈抚着心口喘匀了气息,看着他低声一叹,抬手搭在了他肩头。

天之厉俯身一手穿过腿弯,一手搂在腰间,小心将她横抱起来,天之佛轻轻倚靠在他怀里,“你提功带吾飞回去吧!”

天之厉垂眸看着她笑笑,“你为何不直接说怕吾累着?”

天之佛抬手搂紧了他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夜色中的青草香,“吾怕你累着!”

“呵!吾不是为你,吾为自己。吾现在想抱着你一起看月色!”

月色映着他轻移含笑的巍峨身姿,摇曳出遍地风华。

天之佛定定着着他璀璨夺目情意温柔的眸光,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天之厉抬起双眸望向月色,紧了紧双臂,护着怀中之人,脚下步子越发轻盈。

臂上的沉重,是他此生最不能放也绝对不会放的重中之重。

静谧的双天寝宫周遭,突然咣当一声,划破夜色。

天之佛身子颤抖着趴在天之厉怀里,咬牙道,“吾无事!你先放下吾,去罪墙吧!”

天之厉抱着她疾步跨入房中,他怎么也未想到走至中途罪墙竟然又出了事!前两日罪墙才曾躁动过!

“这次听吾的话,别再等吾!吾不会出事,你安心歇着!”天之厉将锦被盖在天之佛身上,凝声嘱咐,直到她点头答应才转身飞往罪墙。

血傀师站在不远处的山巅看着天之厉化光疾驰离开异诞之脉的身影,一丝阴笑划过,从袖中取出了民间所用的普通烟花,挥功点燃,砰然一声急窜升空。

异诞之脉三十里外的深山之处,审座见到,眸色一凝,回身走向专门从天佛原乡深处请出的高手凡七夜和霎无楼,“劳烦两位对付地之厉劫尘和水之厉咎殃!若他们泯顽不灵负隅顽抗,便就地格杀!厉族之人无留下之必要!”

凡七夜和霎无楼颔首,“既受审座之请!定不会让审座失望!”

审座转眸看向其他人,“苇江渡、云沧海随吾直接攻进双天寝宫,捉拿罪佛!”

苇江渡,云沧海俯身应命,“是!”

审座继续沉声命令,“尔善多,你率领众武僧对付厉族其余兵卒将士。

厉族兵力必须全部摧毁,降者生,不降者格杀勿论!

囚犯无用,一个都不必留!

一定要扫净异诞之脉所有军政据点!

其余平常百姓,放其生路!”

众人齐声应命,“谨遵审座之令!”

暗声落后,众人齐齐化光攻向毫无准备已经入睡的异诞之脉。


65生死抉择

 异诞之脉千里城池之上;咎殃眉心紧皱,举目眺望外人进入必经之路;

“劫尘!我那日应当没听错对吧?剑布衣是说五日后到来?”

“嗯!”劫尘对身边走过的巡守将兵挥手示意后,继续按剑凝思。

魑岳有后无封和小四;她不能让他死,可不死;荒神禁地所示之未来又该如何是好?

又等了一个时辰;咎殃坐不对,站不对;浑身焦躁;不耐烦地在城墙之上翻来覆去踱步。

“好你个穷酸布衣!敢放我鸽子!这就是你说的五日后到?第六日也快到了!你好得很;居然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枉费我一大早起来就坐守城池;我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为你破例不睡懒觉!能让我堂堂八部部首水之厉亲自来迎接;你居然不卖给我面子!我告诉你,剑布衣,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要是敢出现,立马把你大卸八块儿踩扁了做肥料喂鱼!”

远处阻隔苦境和异诞之脉的漩涡虚幻屏障突然出现波动,劫尘等待面色顿松,出声截断他的抱怨,“人来了!我们去接……!”

剩余的话还未说完,熟悉令人厌恶的浩瀚刺目佛光,突然毫无预兆顷刻笼罩城墙。

“啊!”

“啊!”

……

两声惊恐痛苦吼声破空响起,血肉横飞直逼城池而来。

“有人侵入!” 劫尘眸光骤变,挥掌将震碎厉族兵卒血肉凝聚起,接过尸首罗落于城池之上,登时冲着佛光横飞剑气,厉色怒声道,“放肆过甚!”

震惊在当场的众将兵霎时回神,各就各位,横兵提功肃穆戒备。

咎殃顿敛怨色,浑身爆发强势寒气,横空而起,手化宝剑祸水,直指强危闯入者,“天佛原乡!又是你们!居然敢擅闯我异诞之脉!”

“蓄意帮助佛乡罪者楼至韦驮,危害苦境,厉族之人,你们罪无可赦!”审座浩瀚光球逼近城池,冷声怒道,“束手就擒!吾给你们生路!”

“欺人大甚!” 劫尘红眸中怒色一闪,铿然拔剑,激射满身银光,飞身与咎殃脊背相靠,紧绷戒备,微动的唇齿却是吐除了心底的担忧,“咎殃,吾攻击审座,拖延时间,你务必离开,回去通知大嫂和缎君衡他们到荒神禁地一避!佛乡乘着大哥不在之时攻入,显然有备而来,如今只有我们二人,没有丝毫胜算!”

咎殃眸光一窒,眸底沉忧,却是没有其他选择,“你一定要小心!”

审座见他们做困兽之斗,冷然沉声大发慈悲,“吾再重复一次,放下你们手中兵器,废除自己功力,佛乡可以放过你们二人!”

“可以!用你的命来换吧!” 劫尘冷声厉色,只能殊死一搏,换得报信时间,当机立断,横剑旋转周身,自伤厉魂根基,逆转真元,长喝一声,携强恨杀意,飞身攻向审座!

无可匹敌的气势逼迫众人不得不提功护体,冷冽剑气霎时令天地变色,城池震荡。

“劫尘!”咎殃不料她的办法竟然是如此,眸色大变,惊恐大吼后,心底更沉,只能阖眼,扣紧了手中之剑,紧追而去,依计行事。

审座旁边凡七夜和霎无楼认出此两人便是自己要擒杀之人,眸光一凛,轰然挥掌,翻身直对二人攻去。

劫尘魂体之力爆发,这股原始命体之功气势可挡,杀意难撼,纵使凡七夜和霎无楼功力略胜她一筹,却也被原生逼命之力震的身子一顿,脸上霎时划出一道血口,被迫缓下了攻势。

劫尘之剑逼命直向审座,审座见她不惜自毁根基逼宫至最高,亦不敢大意,登时崩去周身气团,

“雕虫之技!敢撼吾业火之威!”

咎殃直追的虚张声势,见众人视线聚集在劫尘身上的刹那,当空踏气,登时翻身,化出水银体像,直奔双天寝宫。

“声东击西!”凡七夜和霎无楼眸色一变,化光直追,全力阻挡,“决不能让他逃脱!”

“云沧海,苇江渡,速去捉拿楼至韦驮!”审座厉色命令后,划出斩杀罪业之刀,提功至最高,欲要一招毙劫尘之命,铿然对上她极端之招。

双招砰然撞击,两人周身突然被一股强势混沌气劲儿笼罩。

审座被迅猛气势逼得退了几步,横刀强挥掌力触地后才立稳身子,眸底满是诧异震惊,拧眉看着被困在无形阵法中的佛乡和异诞之脉中将兵。“自己大意了!”

她之功力几日怎会进展如此之快!自己岂不是要被困在此处!

劫尘横空飞身,袖中剑指急速点住胸口逼命穴脉,强压下直涌而起的血气,豁命这一击后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但却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丝颓败之势,但愿能再拖延一时!

利眸睥睨脚下审座,极端气势迫人心神,“此阵融合你我剑刀威势而成,除非你我一方战死!否则永不罢休!”

审座凝眉横刀衡量劫尘功力,心下有了计较,霎时破血祭刀,狂势不容生机,携无匹威猛劈向劫尘。

凡七夜和霎无楼紧追不舍,咎殃感受着二人越来越近的煞气,拧眉望去,双天寝宫根本赶不到,不如先去缎君衡处,尚有黑色十九缎君衡可以相助抗衡片刻。

审座此次所请的这二人功力任何一人都高于自己!再追下去必然会被拦截,决不能让他们找到双天寝宫。

安睡中的缎君衡和黑色十九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何人!”

“天佛原乡入侵!缎灵狩!快点儿起来带着质辛王子去荒神禁地!地之厉正与审座他们僵持!”

缎君衡眸色一变,天之厉不在异诞之脉!“可有人去双天宫通知!”

“有!灵狩速退!小人告辞,我还要回去城池抵抗佛乡之人!”

黑色十九已然站在了门边,拧眉道,“义父,吾去助他们!”

“不!”缎君衡拧眉急声,“速去双天寝宫,保护天之佛!抓紧时间护送她到荒神禁地!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黑色十九走后,缎君衡急忙抽出浑身灵力封印密道隐于暗处,抱起安睡的质辛,叫醒魅生,从另一条密道疾步而行。

质辛迷迷糊糊睁开眼,“义父!我们去什么地方?”

缎君衡脚下步子更快,“我们去荒神禁地,那里有好玩儿的!”

黑色十九行至半路,看到疾驰而来的咎殃以及身后紧追的二人,眸光惊变,提手化剑,轰然击出一道强势剑气。

凡七夜和霎无楼身子一顿,侧身避开了剑气。

咎殃一喜,喘息在他身边顿住焦急道:“十九!务必护送天之佛到荒神禁地!吾只能寄望于你!吾去引开他们二人!你一定要快,劫尘撑不了多久!再晚便来不及了!”

黑色十九看着咎殃回身迎上两人,心头一沉,急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咎殃虚张声势挥剑迎上二人,却是在即将对功之时,豁命提功,登时提速转向,向荒芜人际的后山,与荒神禁地方向完全相反之地迅猛飞窜

本该和缓宁神的木鱼声杂乱无章地回荡在善恶归源,渡如何满脸焦急惊惧颤抖敲打着木鱼。

“呀喳!别敲了,烦心!”野胡禅满脸焦操困惑狂步踏进善恶归源,“渡如何!怎会如此!你说天佛原乡怎么这十几日都不见有人出入,连一丝丝追缉臭老秃的消息也无?”

“野胡禅!你总算回来了!”渡如何紧握手中禅槌,心急火燎走向他,“你快去异诞之脉!审座他们一个时辰前秘密带人全面压境异诞之脉!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攻入!”

“什么!”野胡禅一震,浑身紧绷“这是怎么回事?”

向来冷静温和的渡如何眸光隐忧色,胆战心惊道,“别问,以后吾再解释!审座此次居然请出了深阙修行的凡七夜和霎无楼!异诞之脉此时天之厉根本不在,晚了楼至韦驮性命堪忧!你尽快动身!不能再延迟!”

野胡禅眸光裂变,不及细思,黄光夺目后,疾驰支援!

凡七夜和霎无楼!他们二人联手,功力比审座都要高!怎会如此!天之厉你去了什么地方?

渡如何见他离去后,面上的着急突然消散,眸底竟诡异地露出了丝丝阴狠,回身走进善恶归源隐秘的一处山洞。

里面的石床上沉眠着一身紫衣裹身,发髻高竖的真正渡如何。

血傀师褪去了一身厌恶至极的装束,凝注昏睡的人,呵呵低沉笑出声,“与楼至韦驮相关之人,吾一个也不会放过!审座这次必会将野胡禅惩处在内!如此良机,审座,你切不可让血傀师失望。杀了楼至韦驮最好,不过若是你一时手软,抓不住楼至韦驮,至少也要多杀几个厉族之人。从此以后佛乡与厉族便是真正的势不两立。

杀吧,杀尽最后一个人,哈哈哈!到时吾便可以做那个坐收渔利的渔翁。天下唯吾指掌之间,谁也不能够控制吾,吾要做天下所有人的主宰。让玩弄过吾的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接下来,罪墙,天之厉!吾可不能让你早些回去!”

秋暝山居,点缀繁星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耀目流星,剑布衣眸光一凝,收回视线,转向焦急不耐烦的三千,“我们现在动身前往异诞之脉!”

三千急急吐了口气,不等他带路,挥掌凝功化光疾驰。“师兄!你快点儿!娘伯母他们危险了!”

剑布衣眸底无奈一闪,急忙飞身拽住了她飞错方向的身子,向相反的方向疾驰,“异诞之脉不在那里!”

天之佛一时体累,心口的痛楚仍在,或许是信任天之厉的缘故,仍是抵挡不住困意陷入了浅眠中。

黑色十九来到双天寝宫时,看了眼被阻拦在外报信的厉族兵士,将他的面貌牢记在心,急速穿过天之厉所设置的结界。

“你速速回去城池!这里交给吾!”

静谧的寝宫中霎时想起陌生剧烈的击门声,天之佛微惊,募得醒了过来。

“是谁?”

“黑色十九!”

天之佛抚着针扎般疼痛的心口坐起,缓慢下了床,移步到门口打开了门。

“十九,你怎么深夜来此?有什么事?”

“快随吾走!吾护送你去荒神禁地!”黑色十九面色凝重,促声道,“天佛原乡之人暗袭异诞之脉!劫尘和咎殃正在僵持拖延时间,义父已经将质辛送去!”

“天佛原乡!”天之佛一震,眸光骤缩,本就痛楚的心陡然惊惧痉挛,额头霎时沁出了冷汗,“有那些人?”

只有劫尘和咎殃,他们根本不是审座的对手!

“吾也不知!”黑色十九急忙出手扶住她的胳膊,“不能耽搁了!吾送你后再去帮他们二人!”

看情形,吾怕他们二人抵挡不了多久!

天之佛被黑色十九着急拉着直向外冲去,突然一声低沉怒声震透夜空止住了二人步子。

“想走!楼至韦驮!痴心妄想!”

黑色十九眸色骤变,怎会如此之快!难道!握剑的手一紧,回身抽剑将没有丝毫功力的天之佛挡在身后,利目盯着审座。

浩瀚佛光刺目降临双天寝宫上空,审座因受天之厉利用自身护体气罩所凝成的结界阻隔,只能立于寝殿之外,凝视着站在结界边缘的二人。

“楼至韦驮!吾再给你一次机会!走出结界,吾可放过异诞之脉其他抵抗之人性命!”

“给我把地之厉和水之厉押上来!这两名罪大恶极之人!吾给他们生的机会,楼至韦驮,做出你的选择!”

沾了满身血色的劫尘和咎殃,被凡七夜和霎无楼羁押,缓步从越来越多的武僧中走出。二人琵琶骨被至痛极刑佛功洞穿,全身功力早已被封锁打散。

“劫尘!咎殃!”

天之佛面色刷的一白,心神俱裂地看着凛然卓立的二人,身子难抑一晃,黑色十九急忙反手扶住她颤抖阵痛的胳膊,另一只扣剑的手背霎时青筋毕露,强压下心底翻滚的心绪,低声提醒,“天之佛,你绝对不能出去!他们无法进入结界,才想出此法威胁你!绝对不能中计!你若出去,岂不枉费了他们二人的心意!”

审座看着不足一哂的黑色十九,化去气团火红怒相现身,凝眸负手立在上空,

“楼至韦驮,不妨再告诉你!此结界吾已经破了大半!再有一个时辰结界便不复存在!吾给你这一个时辰时间考虑,只要在此之前走出,吾便饶他们性命。天之厉天亮之后才能回转,你不必等他。让他痛失更多的亲人还是留有生机,全在你一念之间。”

说着垂眸看向凡七夜,“每过一柱香的时辰,打断他们二人体内一根厉骨,全部击碎后,她若还未做出决定,便将二人骨头一根根接上,循环继续!”

咎殃扶着伤了功体根基的劫尘,幕然厉色瞪向押送的凡七夜和霎无楼,“卑鄙无耻,心思歹毒!你们可恨!”

凡七夜合掌诵我佛慈悲,和声道,“因果自报,罪佛必须受惩!二位施主今日功德日后定受德报!审座并无杀你们之意。”

说罢突然掌心凝功一掌击向劫尘背心,咔嚓一声,筋骨脆裂声响彻云霄。劫尘闷哼一声,红眸未有丝毫变化,沉默咽下突然涌出的血腥气,按着咎殃的手指深深陷进了他的血肉中,咎殃眸底一痛,只能死死压下,不敢显露出来。

天之佛身子应声一颤,唇上霎时失了血色,紧揪着抽痛的心口,厉色怒声道,

“矩业烽昙,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立刻放了他们,吾罪吾受,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步子一动便要迈出结界。

咎殃和劫尘眸色骤变,厉色吼道,“楼至韦驮!你要敢出来我们立刻自尽!”

黑色十九一震,提功紧拉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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