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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渡佛成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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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皇闻声也不生气,好歹确定自己现在安然无虞,随即放开了天之佛的手,抓住金龙的龙角,好奇的摸摸,出声问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金龙裂开的唇角突然一僵,水润亮泽的龙目疑惑闪了闪,沉默半晌后,认真的问道:“男的女的是什么东西,那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魔皇闻言眉心一蹙,关心道:“我是男的呀,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男的什么是女的吗?”

金龙摇摇头。

魔皇不由高兴道:“不知道没关心,我告诉你啊。你刚才看清我的样子了吗?长我这个模样的就是男的!”

那次和冰无漪叔叔一起洗澡,结果劫尘姑姑不知道澡堂子里有人,“彭”的一声就开门进来,吓得冰无漪叔叔一把抓起自己抓挡在了前面。

劫尘姑姑走后,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劫尘姑姑不和他们一起洗澡?

冰无漪叔叔说是因为他们是男的,而姑姑是女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才恍然大悟,哦,原来爹爹口中男的女的是这个意思啊。像他这个样子的就是男的。

金龙龙目一翻,见自己和魔皇长得不一样,随即哈哈一笑道:“哦,我知道了,那我就是女的!原来你也不笨啊,好吧,看在你告诉我答案的份儿上,我带你到个好玩儿的地方!”

话音落后,金龙募然一声长吟,龙尾甩动,直直穿进了云霄深处。

天之佛坐在魔皇身后护着,听一人一龙对话,平静无波的眸中流光微微涌过。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这条金龙确实是一条小母龙,只是他们确定性别的办法也实在是让人不能直视。

……

玩乐良久后,金龙将二人送至了化外之天与人界相连之处。

魔皇恋恋不舍地与金龙告别,特意叮嘱它道:“你以后可以到异诞之脉找我玩儿啊!我那儿也有好多好玩儿的!”

金龙这次是真的看着魔皇咧嘴笑出了声:“好的,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记住了!以后可别再认错了,我笑起来是这样的!”

天之佛带着魔皇又飞行一段后才到达青芜堤。

即将到达时,天之佛倏然翻掌幻化出护体金气罩,将魔皇护在其中,眨眼间化光站在了青芜堤之外的险林中,抬眼远眺,缓缓踏着佛步向阔别多日的青芜堤走去。







第8章 护身气旋
 
魔皇全身包在金光护体气罩之中,抬眸一看,却见天之佛身旁居然什么都没有,孑然徒步走在气障之中,娘怎么只给他护体,也不管自己,万一要是再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心头一急,挣扎着从楼至怀中抽出小手,回忆片刻,顿时拳掌相接,学着天之厉蕴化厉功时的招式,口中念着同时念着天之厉教给他在危机用来护体的厉族密咒,顷刻间一股强大黑色气团将他和天之佛笼罩在其中。

天之佛前进的步子倏然一顿,垂眸看了眼质辛:“这是何物?”

强大地黑色气旋越来越强,浑厚气势中同时源源不绝地透出一股柔和,似轻抚的手,触在天之佛和质辛的每一寸肌肤之上。

电光火石间,天之佛一时怔然,脑海中突然闪过及其熟悉的一幕。

好似曾有一人霸道呵护将自己强硬护在了怀中,然忽闪而过的记忆中,那人的脸却是模糊不清。

魔皇质辛见二人安全的被熟悉的气旋包围,心下才放心高兴看向天之佛道:“天佛娘,这下可以放心了,这是爹专门教给我的武功,爹还说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破坏它,它是世间最厉害的护体功夫。”


“狂妄!”天之佛虽感气旋内所蕴含之功体强猛威势,世间能破之人确实少之又少,然心底却不知为何还是下意识暗斥一声。

质辛喘了口气,又接着手舞足蹈兴奋道:“天佛娘,爹说他专门练了这个功夫来保护娘和我的,所以我就缠着爹爹学会了,这样以后可以保护爹娘!你看现在它就派上用场了!”

天之佛眸光顿了顿,眸光不觉凝向气旋。

保护吗?质辛的爹既然如此爱护妻儿,那今日质辛之寻娘局面又是因何造成?

气旋翻涌雷霆,天之佛凝视间,神思竟似被气旋所扰,心头莫名的突然一颤,耳际募得闪过一声沛然霸道之音:“楼至,吾为你撑起一片天,任你驰骋……”

千年之前破空而来的回音,此时又一次震动了她沉寂淡然千年的心。

天之佛思绪受扰,一时怔然失神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向笼罩在自己四周的黑色气旋。

气旋似有感应,顷刻间幻化出几缕细流,柔柔滑过她纤长白皙的指尖,微微一触后在掌心汇集,顺着她染血的衣袖旋绕。

干涸的血腥气直刺激的气旋一阵颤抖。

气旋顿时变得更柔更暖,熨帖着她的肌肤,似要温暖她疲累的心神。

天之佛竟然清楚地感受到了气旋这一刻的抚慰,怔然的眸中倏然滑过一丝情思眷念。

此时天之厉已经从鬼斧深渊取得了无根之土,正飞驰在去往非海沉冰的路上,平静的心却陡然一震,随即垂眸感应,才知是质辛用了他特意赋在他身上的王厉之威。

发生了何事?质辛怎会使用它?

容不得迟疑,天之厉登时催发功力,掌运元功点按心口,全身募然绿黑闇气涌动,沛然厉功与千里外的青芜堤感应。

青芜堤气障中的气旋瞬间爱你受到天之厉催功加持,顷刻间翻滚如波涛巨浪,霹雳惊雷在气旋中闪动夺目。

天之佛和魔皇过处,但凡想要一逞己力攻击二人的毒物,还在气旋十步之外便已灰飞烟灭,毒瘴更是退避三舍,纷纷聚散,为二人让开了一条清净之路。

气旋之外腥风血雨,气旋之内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魔皇见天之佛又突然失神,这段时间内,天佛娘总会不经意间神色恍惚,不由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凝视着天之佛的面色。

怎么回事?难道娘发烧了?

想到此,质辛急忙把自己的头向天之佛挨去。

每次自己发烧,爹都会把额头轻轻放在自己额头上,这样就能知道是不是发烧。

天之佛恍惚间,额头募得被撞生疼生疼,随即回神,看向一脸沮丧正揉着额头的魔皇,讶异道:“发生何事?你方才再做什么?”

魔皇放下手,赶紧嘟起小口,冲着楼至发红的额头小心的吹着气,哄道:“不疼不疼啊,娘吹吹,你就不疼了!”

天之佛一怔,这话怎么听着都觉得怪,这不长时间的相处,她发觉质辛一着急说话极易颠三倒四。

只不过倒是让她这个毫无关系的人也倍感贴心,如此稚子,他的母亲怎么就舍得将他抛弃?

眸中疑惑闪过,看着质辛缓缓问道:“你告诉吾,是谁跟你说吹一吹就会不疼?”

魔皇闻言神色一喜,得意洋洋地开始献宝,说着自己独自学来的本事道。

“我那次见小四玩儿冰无漪叔叔的剑不小心割着了手,疼得直哭,后无封婶婶把他抱在怀里边吹便说我刚刚说的话,吹了一会儿他就不哭了。我想着居然这么管用,所以有一次我不小心被石头磨破了手,疼得我直想哭,想起婶婶的做法,我就自己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又照着婶婶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没想到真的不疼了。”

说着抬起自己的手放在天之佛面前,指了指那次受伤的地方,

“天佛娘,你看,就是这里!”

如今已经完好如初看不出一丝过往的伤痛。

天之佛视线凝在他柔软短小的手指上,胸口竟不受控制的一窒,募然涌起一股难以说清的情绪。

抱着魔皇质辛的双手不由紧了紧,双唇微启,对着已经散去红印的小小额头轻轻吹了吹,垂眸凝视着质辛,轻声问道:“还疼不疼?”

魔皇只觉一股带着昙花香气的气息拂过,额上隐隐的疼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比自己吹管用了不知多少倍,心头又暖又喜,亮晶晶的黑瞳迎上楼至的双眸,兴奋的点点头。

天之佛还不知他为何要贴着自己的头,下意识又问:“你刚才想要做什么?”

魔皇一愣才想起,差点儿忘了,神色一急,急忙在楼至怀里转了个身,沮丧道:“我想看看娘是不是发烧了,可是我的头太小,跟天佛娘的鼻子对上了,额头又挨不着,跟眼睛对上了,额头还是挨不着!对了半天,就跟天佛娘撞上了。”

天佛娘眸光微顿,心头微微一叹,随即缓缓垂下头,准准地挨着了魔皇的小额头,眸泛柔光,凝着魔皇轻声道:“怎么样,你看吾是否发烧了?”

额上的热度一模一样,魔皇着急的眸光一阵轻松,高兴地舒了口气。

天厉老爹,我替你看过了,娘没生病,你可以放心了!

自从与魔皇在一起,天之佛只觉被血案罪墙生子之罪名烦乱的心绪竟意外的平和了下来。

空气中传来青芜堤熟悉的气息,二人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目的地。

天之佛看向魔皇道:“把你的护体气旋收了吧!”

魔皇闻言怔了怔,顿时呆在了当场。

收气旋?呃?还要收气旋!

左思右想,不到片刻,眉心已经拧成了死结,两只小手在胸前无措地掐动着。

坏了,他好像只向天厉只爹学了放气旋,却没学过怎么收啊!

这要怎么办?

天之佛看他神色又是一叹,已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学艺不精的后果!二人要如何出去?

天之佛抬眸凝神细看气旋内层造化,眸色不由泛起一丝讶异,这气旋自己怎会有这般熟悉,竟含着天地阴阳五行八卦。

未思多久,天之佛倏然闭眸,顺着心头瞬间涌起的招式,佛指轻拈,天地相对,山泽共生,风涌雷动,水火生克,蕴化万物。

一挥一动,一转一化赫然全是天之厉化收气旋时的招式。

魔皇看着这熟悉的一掌一收,眼睛震惊瞪得溜圆!

天啊!居然是爹的手法!天佛娘什么时候跟爹学了这些!他怎么都不知道?

可是,不对呀,天佛娘明明失忆了,怎么会还记得这些招数?娘也太厉害了!

眨眼间气旋散去,天之佛将其凝向指尖轻点魔皇心口,便大功告成。

眼前的青芜堤宁静安然,翠柳摇曳,昙香萦绕,泛着灵光的鹅卵石峭立在二人所站之处,青芜堤三字清晰醒目。

天之佛将魔皇放了下来,道:“到了!”

魔皇质辛整了整被揉皱的小衣服,抬眸望去,倏然怔了一怔。

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微波粼粼的湖水,这里!这里他怎会觉得曾经来过?心头瞬间涌起的舒心和熟悉,质辛只觉暖意融融,眼前的一切莫名的让他心中欢喜。

顿时迫不及待地抬眸凝向天之佛,雀跃欢欣道:“天佛娘,我好喜欢这里!”

天之佛垂眸将他的神色收入眸中,嘴角不觉勾了勾,掌心一握,包住他的小手道:“走吧,我们进去!”






第9章 石床旧事
魔皇拉着天之佛的手走着走着,欣喜的眸光却在站立在青芜堤中时微微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什么,神智仿佛受到牵引般,突然挣开了天之佛,向空旷无物的一处飞奔而去。

天之佛神色怔了怔,定住了步子。

他要去什么地方?

魔皇质辛飞奔到了所在募然停下步子,焦急四顾,定定凝视。

放眼只有如茵的绿草遍地。

怎么会?这里的石床呢?娘抱着自己睡过的石床,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的!

怎么不见了?

质辛眸光不禁一黯,失落地回眸望向天之佛,轻声问道:“天佛娘,我们的石床去哪儿了?”

天之佛顺着魔皇的视线扫过清风吹拂的草地。

草含甘露,晶莹剔透,泛着淡雅的仙灵之气。

这片清灵所在自己修行了几百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未有过什么石床,况且质辛也并未来过此处,怎会认为此处应该有一个石床?

这孩子与自己萍水相逢,可说的好些话却总是莫名其妙。

石床?他定又是幻觉将此地错认为自己熟悉的地方。

想到此,天之佛抬眸缓缓走到魔皇身边,按在他肩上轻语:“质辛,这里从未有过石床,吾休息不需此物的。”

平稳陈述事实的口吻,不带一丝欺骗,然听在心绪已受突来记忆干扰将现实与过往混淆的魔皇心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本已被封印的痛心记忆瞬间全部突破牢笼,一涌而出,如失了控制的狂潮般席卷了而来,涨满了质辛的思绪。

“宙王,此子性命交你处置,吾会满足你之条件……” 

清冷无情的嗓音回荡在中阴界皇宫内。

……

“娘!你为何要抛弃我……”

襁褓中的他,绝望祈求地凝视着天之佛威严圣洁的身影,越去越远,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眸光中只剩下那缓缓扼住自己天灵的巨手,冰冷刺骨,寒气阴森。

一股刺痛钻心而来,质辛手募得揪紧了胸口,眼前发黑,身子一晃,颓然倒向地上。

娘原来是彻彻底底的抛弃了自己,连带青芜堤与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抛弃了!

天之佛神色突变,电光火石间伸手接住了魔皇,魔皇眼角划落的一滴泪水“啪”的落在了她手心。

竟是那般的灼烫,瞬间烧痛了天之佛清净平淡的心。

抱着魔皇的手难以抑制的一颤,本还清明的双眸突然模糊,天之佛只觉眼前发白,脑中竟似然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石床之影。

意随心起,募然掌运佛力,砰然击向草地。

青芜堤地脉受震,地动山摇,草皮如受狂风剧烈波动,地层中倏然窜出一阵冷冽刺骨的寒气浓雾,冷雾过处,青草甘露瞬间凝结成冰,在日光下泛出冷光。

浓雾缓缓散去,方才空旷的草地上赫然竟多了一张万年寒冰佛咒冰封的石床,血色图纹盘旋环绕在四周。

天之佛凝眸再催佛力,解咒力,化封印。

片刻之间,冰冷的石床竟褪去寒衣,露出巍峨身形。

寒冰之下的石床竟然散发着柔和热气,源源不断的热流盘旋缠绕,萦绕在石床周身,柔和温暖。

天之佛触手唯觉温暖绵柔,顾不得细思怎会有此物,急忙将魔皇轻抱着放在上面。

石床如有所感,散出的热气募然增强,股股绵绵浑厚暖气紧紧旋绕在魔皇身上,将其包围护在其中。

魔皇受暖意沁透肌肤,直直渗入心头,竟仿佛回到了襁褓之中时被天之佛搂在怀中的柔软温暖,揪住胸口的手不禁轻轻放开,紧皱的眉心慢慢舒缓开来,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眸,对上了坐在石床旁焦急凝望自己的天之佛。

嘴唇无声的唤了声:“娘!”

此情此情,仿佛多年前的那日,天之佛楼至韦陀将襁褓中的他放在石床上,抚着他的小身子温柔道:

“质辛,娘不得不将你一人留此片时。吾之身份,不能时刻在你身旁,这石床由吾诞你之血晶胎烙与化外之天陨石合吾功体全部佛力共铸而成,之中点有吾心头佛血,无人可伤害于你,吾不在时便让这石床代吾护你!”

……

天之佛见他终于清醒,思念下一松,出声道:“感觉如何?”

魔皇彻底从恍惚中回神,已然忘却了方才脑中闪过的过往情形,冲着天之佛的方向翻了个身子,手眷念怀恋地轻轻抚着身下的床。

半晌后竟似忘了方才的痛楚,抬眸凝视着天之佛惊讶道:“天佛娘,你和爹爹一样厉害,这么快就给我变出一张床来,简直和我以前睡过的一模一样!”

天之佛眸光微闪,颔首以示,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此时心静下来,她才发觉此床的怪异。

里面怎会有自己的佛力和佛血?
这床自己何时封印在青芜堤下的?
为何自己一丝印象也无?
质辛为何会知道此处有石床?

自己分明并不曾在以往见过他,更不可能将他带到青芜堤,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质辛似乎知道一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是血傀师蓄意?

想到这,天之佛的眸光倏然一沉,眸色复杂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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