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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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定定凝视天之佛的黑瞳放松,再也抵不住困意,粉唇大张打了个哈欠,眼帘一耷,轻颤着阖上,合住的嘴唇咧了个甜笑后,蠕动片时彻底进入睡梦。
天之佛双眸一湿,含泪笑笑,低头贴近她轻溢呼吸的小嘴唇一亲,转身轻轻将她放进了锦褥间。
娘还以为能多陪你几日,
没想到,
世事如此不由人。
不舍,不得不舍!
天之佛再施浩瀚佛功,强势佛力霎时闪着温和光泽紧紧保护着床榻,与外界世界隔开。
如此你便能能不受打扰安睡。
发生这般灭顶之事,你爹定会去荒神禁地查看,短时间不会回来。
娘去看看你兄长,再去交代些事情。
天之佛压下泪痛,绝然走到置物柜取出金色纱衣穿好,当即化光离开寝殿。
天佛原乡,佛光普照。
一片静谧中,
“审座!不好了!”
正在谈话的两人被突来的击破叫声打断,
“何事如此惊慌?”
“佛乡镇地玉佛突坠血泪,身上莫名跌落一大片一大片玉屑!”
苇江渡和云沧海飞身急至。
话音未尽,
“玉佛已经彻底毁灭,不存片身!”
一声惊惧尖利之声又起,本留守看顾玉佛的尔善多僵硬着身子化光出现,
“什么!”苇江渡和云沧海震惊沉叫,“怎会如此?”
尔善多眸色沉重:“你们刚走不到片刻,玉佛瞬间崩塌,烟消云散。”
说罢转向审座嗓音微带了丝颤抖:“玉佛像一毁,佛乡横空伫立的其他石佛亦开始急剧地崩流血泪,吾怕是,佛乡流传许久预言中的”
“千佛血泣!” 矩业烽昙浑身僵硬,微缩的瞳孔望向佛水灵池中刚开始流血泪的佛像,一字一字低沉咬出。
尔善多、苇江渡和云沧海面色刷的苍白,“真的是吗?”
“发生何事了?”在旁的血傀师眉心一拧,急切不解地看向四人:“看你们面□形定然很严重。不知几位可否为血傀师一解疑惑,何为千佛血泣?吾也好有头绪,想办法竭尽全力相助几位,一解燃眉之急。”
矩业烽昙心底沉重,眸色担忧,转向他缓缓出声:“天佛原乡初成之时,先佛神牟曾做预言,无量万亿年之间,若佛乡佛法颓败不能真正解救苍生,诸佛可能会有一场劫难,必死千僧千佛为枉死苍生为祭,否则天佛原乡必在此劫难中不存于世。劫难开始便以伫立之玉佛为兆。”
云沧海面色苍白道:“此为警戒所有修行佛法之人,必须真正心怀慈悲,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能为一己之私,借佛法为恶事,更不得借实力参与世俗之斗,擅自屠戮无辜。竟然是真的,真的,吾还曾以为不过如戒律般紧紧说说而已。”
苇江渡微僵着身子:“过了两个无量万亿年,从未发生过预言中之事,久远之说极有可能成为一句虚妄,被僧人忘却。”
“这!”血傀师面色一拧,犹豫了半晌看向几人斟酌言道:“恕吾直言,这位先佛神牟似乎太严苛了些!修成真佛本已极难,更有天份聪慧愚钝之别,真佛无多,普通僧人大有,做错事难免。怎能如此苛待,而不予改过之机?”
“所言无错,”审座凝重摇摇头:“但此事亦非先佛神牟所设,他也没有能力消除此难,能预言已是为后世弟子极大的功德。据传言,此预言,是他耗损自己功德佛力根据天地之行,万物运转推测而出,其心亦是希望佛家弟子为善为德。莫要自造恶因,终受恶报。只是,吾未想到会在此时发生。”
血傀师怔住,顿现惭愧,俯身合掌,沉忧出声:“那审座有何打算?难道为保住佛乡众人,当真要祭千名无辜僧人佛者?”
审座沉叹一声,“此事你想得简单了。若此法有用,吾情愿自祭算那千人之一。”
云沧海和苇江渡急道:“何意?”
审座转眸望向佛灵水池,“预言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佛乡高座刻意隐瞒了后者。这必死之千名僧佛非是人力可为,冥冥中自有天地果报。纵有僧人自愿为佛乡引颈受刀,但错杀了人亦无用,该死而未死的人最终还会死。反是增了无辜枉死。”
说着转向三人:“此意就是每人皆可能是会死之人,吾,亦或是你们中任何一人。”
“不可!怎能!”血傀师心头一震,眸色一痛,疾步走近审座:“怎会如此?难道只能坐以待毙,等着可能的死期,而束手无策?审座你和在场之人皆为苍生肝脑涂地,怎会有恶报?真的一丝办法都没有?”
“果报之事冥冥天定,无须思虑!”审座凝眸沉声道:“有法等于无法,不如顺其自然,做当为之事。”
苇江渡和尔善多拧眉问道:“审座不妨一说是何发?”
审座道:“再蓄自身功德佛力,有可能免却一死,但这是无底洞。”
血傀师急道:“何意?”
审座道:“在自己未死之前多为苍生做些善事积蓄功德,但是需要多少,无人知晓。故言无法。”
血傀师皱眉当即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妨去做,总比不做好。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
“当……”
“当……当……”
“当…当…当……”
急促的钟声破空而来,霎时压过了他的声音,沉闷窒息的余音绵延不绝,警荡佛乡各处。
“佛乡警钟敲响了!”
尔善多眸色骤变,紧抱琵琶望向佛乡上空。
只见浓白的云色霎时侵染鲜红,层层叠叠,压得人心窒息,凡体战栗。
审座转眸看向血傀师的左臂,“吾用佛乡续脉疗法助你接住了经脉,切记三月之内不能擅用此手,否则再断便无法可治,只能残废。纵使此手仍在身上,却形同虚设。”
“多谢审座嘱咐,” 血傀师看看仅被圣魔元史接住血骨的手,精光一闪,感激出声:“谨记在心。”
苇江渡此时冷静了下来看向审座:“我们是否还要继续追缉楼至韦驮?”
血傀师刷的抬眸拧眉道:“审座,吾突然反应过来,这千佛血泪之事恰好发生在此时,是否会与楼至韦驮之事有所关联?纵观吾所知佛乡之人为事,苍生无辜冤死,非罪墙莫属,惨绝人寰当真人神共愤,继而有剖子杀母之事,还有圣魔大战。”
“圣魔大战?”云沧海眸色微皱:“楼至韦驮虽有罪,但圣魔大战确实与她无关。”
“不是无关!”审座眸色骤暗,嗓音中带了丝难以名状的沉凛:“而是牵系重大。连吾亦没想到她心机如此,竟然布了一局千年之计。”
“什么意思?”苇江渡和尔善多不解道:“审座可否详细说明?”
“血傀师你说吧!”审座双掌一握,冷沉出声,“你所言极有可能是千年血泣诱因之一。”
“嗯!”血傀师看向三人缓缓道:“吾也是才从圣魔元史中了解了所有真相。
圣魔大战,圣方为武林正道,魔方是曾经厉族统治下的魔族,天之厉为厉族之首,而那魔皇质辛便是天之厉与楼至韦驮所生,死后复生成了如今的孩童。审座已经确定。
那时封印天之厉,可以说是当初天之佛荣耀回归佛乡的最好办法,如此便可掌握更多天佛原乡的权力,从而了解佛乡不为一般人所知
106嘱托之事
后面便是她任由厉族渗透武林正道;然后引导正道和魔族对抗,导致正道力量大损;死伤无数。所有的一切,只是她联合厉族和魔族演的一场戏;既能顺利解除封印,又可大量耗损正道力量;还可探清佛乡更高机密;如此里应外合,为厉族攻占苦境夺天下做准备。
她亦与中阴界做交易将害人红潮引到苦境;一方面牵制佛乡和剩余正道大部分精力在对付红潮上。罪墙之私亦是她与宙王交易的结果;这你们知晓。
而不为人知的是;那次宙王的作证;也是他们合演的一场戏;借以为罪墙今日的倒塌做计,让红潮能为祸苦境,部分人自然会引怒于宙王,进攻中阴界报仇,如此宙王便有入侵苦境无可辩驳的理由。她便能让厉族和宙王联合起来,照此下去,苦境和佛乡必危。最后她再和天之厉攻破中阴界,幸好有人及时看透了她假装记忆缺漏的阴谋,揭发了她的真面目。”
“阴险至极!”苇江渡一怒,难以置信:“如此复杂牵连!我们却只知枝节片段。没想到罪魁祸首皆是天之佛,那些无辜死伤之人,多得难以计数,如今弄得天怒人怨,牵累佛乡无辜僧人!”
“过分太甚!”尔善多手中琵琶怒铿一响,厉色道:“楼至韦驮之罪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必须要严惩,才对得起枉死之人。”
话音落后,云沧海和二人同时俯身请命:“审座,我们继续缉拿楼至韦驮,不为功德,只为无辜而死天下苍生,若千佛血泪之劫应验于己身,是我们修行有亏,合该受死。但在此之前一定要让楼至韦驮伏法,我们死亦无愧。”
“起来吧!”审座走近三人一个一个亲手扶起,“你们如此,吾心甚慰。吾也是此想法。那日情形,楼至韦驮现在必然已经产子,抓住便可让她伏法,告慰无数枉死苍生。千佛血泣之劫或许便可减少死亡僧佛之数。”
血傀师肃然问:“那厉族?”
审座凝眸叹息看向他:“只能暂且靠后,楼至韦驮伏法佛乡度过此劫后,我们再行计议。”
血傀师眸底精光一闪,颔首称是。
“尔善多听令!”
尔善多俯身。
审座沉眸出声:“重新颁下法旨:楼至韦驮,执五赦净驱天罚,再执佛火焚躯净业,魂神尽灭,天地不存,告慰苍生。
“尔善多敬领法旨!”
“你们三人附耳过来,如此行事!”
云沧海、尔善多和苇江渡疾步走近凝神细听。
审座说罢,三人眸色凝住,当即化光飞离天佛原乡。
迟了许久才得知那日公开亭剖腹之事,野胡禅震惊难解,顿时一怒,他绝对不相信臭老秃会做出此事!一定又是那个血傀师阴谋陷害。
未再细细思考,野胡禅直从善恶归源急飞异诞之脉,
臭老秃和她那个孩子千万可别出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苦境竟是出了大变,就在路过一处面河背山山村之时,
凄惨哭泣的哀嚎之声震慑天际。
“救命啊!救命啊!”
“大师父,救救我们啊!”
“求求你,救命啊!”
“救救孩子!”
……
野胡禅诧异垂眸,
只见满城的洪水弥漫,无数房子被淹没,只露出房顶高处衣不蔽体站立的受水灾之民,无尽的哀声嚎叫,无尽的冷肃寒心。
怎会如此?
野胡禅骇然失色,震惊看着脚下翻涌的波涛海浪,疾行的身子顿时破空而降,一挥脖中金刚轮,铿然佛光大照,暂时挡住了横流的洪水。
“多谢大师父!”几名正在急切救人的武林人士,抹汗感激道,又继续飞身将未逃出的灾民背抱移出洪水弥漫之处。
“不必!”野胡禅不敢耽搁,眸色紧皱,亦飞身加入。
怎会发生如此滔天水灾?
此地现在分明是在旱季,向来几月不会降落一滴雨水。
良久后,众武林之人合力才将所有受困百姓都移向了安全之处。
村长凝重点完了人数,紧皱的心头一松,见救助之人默默离开,急忙率领全村人跪在救助之人身前俯身跪拜:
“幸有诸位壮士相救,我们无以为报,请无论如何受我们三拜!亦请壮士们留下姓名,吾村之人定当世代铭记。”
话音落后,便是震天动地的扣抵地之声。
野胡禅摸摸脑袋当即走开,再次取出金刚轮,被堵的洪水霎时奔腾而走急向他处农田流去,轰然涛声依旧骇人心神。
他更料不到,翻过几座山头,本明亮的天际骤然却变却一片天地。
满眼望去,只有乌云蔽日,尘烟呛人,昏暗刺鼻硫臭之味席卷周身。
野胡禅眸色一沉,急忙点穴封嗅,看不清,只能指尖提功顿开佛灵之眼,这才看清了远处的一座高山之上满是人影,急忙提功飞身而至。
“我咧,此地发生了何事?大中午,你们怎么全在这里?”
好不容易逃生至此安全之地的百姓,见他,眸底恐惧,才指着另一处厌恶弥漫看不出究竟的地方,心有余悸颤抖道:“大和尚,你怎么过来的?你没事?”
“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得罪了山神,火龙发怒了,发怒了要毁了我们!”
不远处传来了哭泣之声,“我们活该啊,活该啊,都怪我们的先祖和我们,怎么能听一个莲花冠白头发和尚的劝说不献人祭,这下完了,所有的东西都毁了,我的家我的地……”
“山神发怒了,放出那么个怪物……要不是我们全村人都在这里劳作,一个人也活不了啊,活不了啊!”
那个和尚难道是臭老秃?祖先,难道她千年间路过过此处?
野胡禅凝重望向还在喷发火色熔浆的山顶,心头霎时坠到了深渊,他常年行过此处,那本就是极普通极矮的一座山头,怎会突然拔高变成火山喷发?
接连不断的异变,异诞之脉该不会也出事吧?佛乡已经出了事!
静谧死寂的魔皇陵毫无预兆激起一波接一波的诡谲骇人震荡,
停立的三具青石棺木左右晃动,铿然震动,眼看便要坠地。
缎君衡眸色骤变,当即挥动灵力稳住棺木,同时催发全身灵力将魔皇陵保护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这股波动好似书上记载的地动又好似不是!
罢了,赶紧完成此处事宜,他化断灭无幻便可复生了!
中阴界,一直以来生人成为死魂之间的中转站,此时地脉亦如其他地方一般隐隐发生着骇人变化。
与苦境接壤的星河天瀑,爆冲出一股异动气旋,悄然无声吞噬着中阴界的滋养地气。
不到片刻,星河天瀑附近方圆三十里内生机尽绝。
而在王殿中与绵妃饮酒作乐的宙王还分毫不晓。
异诞之脉不断晃动的地下宫殿寝殿中,
房门哐当一声急切开启,
“三千!你怎么样了?”
“吾没事!”
三千提功稳下自己晃动的身体,看向从外急切进来的剑布衣,“无须担心!吾还说要去看看你如何!”
剑布衣心口一松,急忙挥动关好殿门提步走近,却不料殿门突然又是咣当一声。
一道浩瀚佛光急窜而入,挡住了他的步子。
“剑布衣!”
“天之佛!”
剑布衣震惊步子一顿,她为何要来此处?
三千一震,刷的起身,顿忘记了提功,身子一晃,便要向地上坠去。
天之佛某光一闪,单臂扫过一束佛力霎时稳住了她的身子。
“剑布衣,三千!”
“你怎会来此?”
剑布衣走进她身边,见她眸底凝重的神色,心头一紧,顿有不好预感:“你来此是找吾有事?”
“是!”天之佛定眸在像极了劫尘容貌的三千面上,心头微涩,才转眸看向剑布衣:“交给你一件事,此事必须你去做,交给其他人吾不放心。”
三千一怔,急忙出声:“吾先出去,你们慢慢谈!”
“不必!”天之佛凝眸看着她笑笑,“看着你说话,吾很高兴,你们既然是师兄妹,行事亦携手共做,无须避开。”
三千随即走到剑布衣身边,挥功关好殿门,“你说吧,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做好!”
“书房在哪儿?”
二人怔住,三千回神急忙提步带她进去,“就是这儿。”
剑布衣抬手铺展好纸张压上黑玉叶形镇纸,
天之佛眸色一凝,拿过笔架上的毛笔,掌心顿时提功飞笔疾书。
剑布衣和三千一字一字仔细看着,直到最后一字,天之佛收笔,他们心亦渐渐沉到了深渊。
“看仔细了吗?”
三千压下心头突然而起的酸涩,轻轻点头。
“嗯!”剑布衣指尖一紧,扣紧了剑身。
天之佛指尖提功灌注心口,一滴佛心之血霎时抽出,指尖一旋,泼洒进纸张中。
莹白的宣纸和黑丝字迹陡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