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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沉晚时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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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
“随便?不挑食了?”沈家平发动车子,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人,又说道,“这会儿好像还没那么冷吧。”
沉晚点了点头,把围巾弄下来点,露出嘴巴,“就是觉得冷。”德国的冬天一点不比北京暖和,她去的匆忙行礼也少,自己的积蓄在交了学费之后只够维持简单的生活开销,所以也没什么钱再添置衣物,经常在冬天的夜里冻得醒过来。至于挑食,吃饭都是对付着来的,也就没什么可挑得了。
“那去吃火锅好了。”沈家平把车停在了东来顺门口,点了菜,火开之后沈家平先放了牛肉进去,薄片的小肥牛下锅就可以吃,沈家平捞了一筷子给沉晚。沈家平再要夹的时候沉晚忙出声阻拦,“我今天只吃点菜,中午吃得有点急,这会儿胃有些不舒服。”
沈家平把肉放进自己碗里,给她下了菜,嘴里说道:“才第一天去,就这么忙?”有些责怪却是心疼。
胃不舒服只是借口,其实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吃肉,胃有些受不住,她只笑笑,说道:“医院嘛,每天都有很多病人,病人能等吗,再说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去医院工作了,以前也这样的。”
沈家平看了看沉晚消瘦的脸颊,本来就巴掌大的脸这会儿更小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忍不住责怪道:“你就是不肯好好听话,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我只是不想总让别人为我的任性买单,毕竟是我自己做得不对,受点苦也是应该的。你们总是把一切都给我安排好,我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你们还能管我一辈子?”沉晚看沈家平皱起了眉,又笑道,“我说真的,其实没遇到你们之前,我也是这样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更单纯一点。”
“阿晚,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的话…”
“哥,我明白的,真的。”沉晚打断沈家平,声音低了下去,“我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所以不能心安理得的在国外逍遥,那样也算是赎罪吧,至少心里会好过一点。”沉晚说完自嘲式的笑了笑,却丝毫没有笑的意思。
“你跟陆清没什么吧?”沈家平其实也是随口问问,他知道陆清去德国找过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清回国以后似乎和沉晚断了联系。
沉晚摇摇头,眼睛盯着紫蓝色火焰,跳跃的妖冶,魅惑,却藏着一颗魔鬼的灵魂,那是属于萧也的灵魂。那个冷漠的女子一次次地把她推向深渊,最终毁了她和陆清,给他们的心上都加了把永远也打不开的锁。
“哥,房子我想转到你名下,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去了。”沉晚说得若无其事,心里却没有表面来的平静。
“为什么?”沈家平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又拧了起来。
“那本来就是你的,而且还有一半是陆家的,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留在那里只会成为我的心病。”沉晚看了看沈家平,小声,“你,找时间约陆清吧。”
“你不敢见他?”沈家平把沉晚的表现全看在眼里,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和陆清之间肯定是有事发生的呢?只是,他也知道她的性子,她不说没人能逼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她是要从他们手里买下来还是要彻底和房子脱离关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想着真的要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了。
沈家平安慰的拍了拍沉晚的肩,“先吃饭吧,有时间再找他。”
从病房巡诊回来,沉晚开始翻看桌上的病例,填写这几天的病理报告。下午到门诊坐班,晚上安排了夜班,好在她的夜班和朱子陶是排在一起的,也有人解闷。轮休的时候陈简会约她去给小宝宝置办东西,回国后的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陈简拿着吸管戳着杯里的柠檬片,嘴里喋喋不休的细数自己怀孕以来的苦处,沉晚已经习惯,因为每次陈简说到最后都是一脸幸福的抚着隆起的肚子,那样子一点看不出她有多辛苦,完全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中。
“等孩子生下来你们会不会补办婚礼?”陈简跟何力行也算是雷厉风行,说领证就领证了,跟玩似的,婚礼都没举行陈简就怀孕了。
“形式上的东西有没有还不就那么回事,不过婚纱照肯定是要拍的。”
“婚礼都成了形式了,你还要照片干什么。”
“那总得有张结婚照吧,我家床头上还空着呢。”
“到时候孩子生出来直接拍张全家福挂上去。”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陈简犹疑了一会儿,思索着说道:“沉晚,我前几天看见陆清了,还有一个女人。”
沉晚微微抿了唇,眼睛看着杯子里的浅色泡沫,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嗯,那是他大学同学,追随他去留学的。”
“见过?”
“嗯。”沉晚不想提起萧也,抬头看陈简一脸的不自在,缓了语气说道:“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我应该跟陆清在一起,我不对?”
“我只是觉得他是真心爱你,对你好,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跟你说过,却也从没放弃过。他能爱的这么隐忍,足以看得出他有多重视你。你要知道,你考虑的东西也是他最顾虑的,他不说一个是因为陆浊,一个也是怕你会拒绝。他的心理负担比你要大。”
沉晚放了手中的小勺子,将眼睛看向窗外,两边的建筑将天空挤成一条线,再隔了玻璃看见的真的只有一条线那么宽。视线的逼仄总是让人内心更逼仄狭窄,偏偏涌进来的回忆却太多太压抑。那个深夜,她在周绍言面前摔了一跤,陆清不动声色事后却又突然跑回她家,其实他不是想跟她说‘早点休息’,是害怕周绍言来她家吧?那种害怕又万幸的表情,是失而复得?劫后余生?还是幸好他还有机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沉晚语气里有些苦涩,她是真的对陆清太放心了,以为他是陆浊的哥哥,所以根本不会对她产生那种感情。所以在她犹疑的时候仍能劝服自己跟他去云南,他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她原来只因为他爱她。
“陆浊上大学的时候正是他去德国留学的时候,可是陆浊每次过生日他都回来,而你过生日的时候他也回来。”
沉晚疑惑的看向陈简,陆浊的生日是在家过的,他们都见过陆清,可是她的生日是在外面过的,没见过陆清出现。
陈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咱们过生日都是在学校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而陆清就在对面的一家小店里看着咱们。开始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可是后来每次你过生日我能看见他,我问过陆浊,你生日那天陆清是不是回来过,可是陆浊却说没有。这事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你一直沉浸在对陆浊的情绪里,从开始到现在,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陈简,我注定会让他伤心,即使郑凝没告诉我那件事,我好像也不会选他,其实在出国前我已经对别人动心了。”沉晚缓如流水的声音慢慢流淌在寂静的咖啡店里,似乎是带了冬天的温度,清清凉凉的,她又觉得自己冷血了,因为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周绍言吗?”陈简并不意外,那个强势的男人是比陆清更直接一点。
“他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没有拒绝,如果不是郑凝出现,我真的会跟他在一起。”她嘴角噙了一抹笑,浅淡至极,意味不明。
“那些都是过去了,你现在的决定不是更重要吗?”陈简总是能一句话说中要害,此时也不例外。
沉晚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起了身,一脸笑意的对陈简说道:“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不更好吗,一个人又不是不能过,走吧,把你送到对面你老公那里去。你幸福就好。”
陈简起身随她而去,却还是忍不住在她走之前说道:“不要太过固执,有些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你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却也把别人推得远远的,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要轻松的多。其实,我还是更倾向陆清,至少他更包容你。”



、37

陈简的话一直在沉晚耳边回响,陆清的确很包容她,所以才会一直不求回报的对她好,所以在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的时候还是心甘情愿,在她无动于衷甚至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却还是在她出事后第一时间去了德国。她啊,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这辈子会有这么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沉晚习惯性的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又将围巾缠得紧了些,半低着头把嘴巴埋进围巾里,眼睛只能看见脚下的一小片。从后面看又瘦又小,那件大衣像是套在她身上她瘦小的身板根本架不住,整个人又是一副龟缩的状态。
从陈简那里出来她收到了沈家平的短信,这个时候他和陆清正等着她。沉晚咬了咬牙,回家拿了东西塞进包里打了车过去。也许是她路上走神,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到了地才发现自己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在包厢门口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进去后该说什么,觉得自己什么表情都是错的,可是越是耽误的时间长心里越是没底,她和陆清大概也一年多没联系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沉晚惊讶的抬起头,对面的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看清对方之后,陆清的脸白了一下全身紧绷。沉晚也有些尴尬,想笑着打个招呼却是没有成功,陆清点了点头,闪过身让她进去,随后说道:“我去趟洗手间。”有些狼狈的出了门。
沉晚回避了沈家平的眼神,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握着杯子的指尖冰凉,眼睛扫到陆清的位置上放着一堆证件,跟她包里的东西如出一辙,一时间心里酸涩胀痛。
沈家平说道:“既然要了断也没必要拖那么长时间,不是你决定的吗,干嘛哭丧个脸。”
“又没开始,了断什么。”
“是你和陆家了断。”
沉晚看向沈家平,沈家平一脸讳莫如深,沈周两家的事她根本不知道,所以他们家里的压力她也一无所知。沈家平几次想告诉她,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来,当初沉晚和周绍言两个若在一起了还可以顺水推舟,现在两个人分开了说了只怕白添了她的烦恼。
陆清再回来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沉晚把心思收了回去,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也就不再开口。一顿饭吃得压抑到极致,沉晚甚至没抬过头,而陆清也始终没看过她这边,沈家平坐在两人中间左右兼顾着把两个人的表现全看了眼里。
吃过饭三个人去了房管局,手续齐全所以办理的也很快,沉晚签了字,心里空了一下但抬头看见陆清的表情时马上转过了脸,她就是个十足的恶人,今天过去后她就彻底把陆清推到谷底了。
办好手续沈家平率先走了出去,陆清看了看沉晚也跟了出去,沈家平拍了拍陆清的肩膀,“这些年,谢谢你照顾她。”沈家平眼睛里有些苦涩,他们是一样的人,深爱过却不曾得到过。
陆清说道:“我不纠缠她,你是不是放心了?”他怎么会看不住来,沈家平是不希望他们两个走得近的呢?
沈家平笑了,笑得很真诚,说道:“陆清,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欣赏你的为人,可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沈家平看了眼站在房管局门口的沉晚,收回眼神又拍了拍陆清的肩,叹道:“不要怪她,她心里也不好过。我先走了。”沈家平和沉晚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陆清握了握拳头,却没回头,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沉晚,那件事虽然不是他的本意,可很难说清楚他是不是借了酒精作用的同时心里也藏了什么念头。可她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他,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陆清打开车门正要上车,沉晚快走了两步问道:“你怪我吗?”
陆清的脊背一僵,手上动作停了下来,转身的动作有些艰难,“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我也不应该奢求什么。”
陆清语气有些僵硬,堵在沉晚心里让她不敢直视陆清的眼睛。那句对不起藏在心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对不起后面也没有他想要的结果。
沉默了半晌,沉晚说道,“谢谢你教会我德语。”现在想想学德语那段时间是他们相处最愉快最融洽的时候,也许以后见面都会是现在这样,相对尴尬无言。
“我宁愿你没去过德国。”
他宁愿自己没有在那个晚上看见她,酒精催红的脸上一双眼睛蒙了水似的无辜而怯怯的看着他,橘黄的路灯交叉照在她身上他能看见她脸上的重影,毛茸茸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愣是让他失了眠,她看向陆浊时眼中的担心和依恋头一次让他有了嫉妒和心酸的感觉。
陆浊早就跟他说过班上有一个安静的女生,说她的眼睛看上去平静,像一波湖水清澈见底,但只要人望进去就会不自觉的陷进去,想从她眼睛里看到更多。陆浊说,她每天早出晚归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能看见她,却每天坚持去图书馆上自习。见了面她甚至不认识他,可是陆浊却很想接近她,已经给她拍了一堆的照片。
那些照片挂在陆浊的房间里,每一张陆浊都像献宝似的给他看,给他讲她当时在做什么,那么眉飞色舞的讲述,陆清听着听着就听进去了。
陆清道了声再见,也不再问她是不是要送她一段,以后都不会顺路,何必再给自己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回到事务所,赵彤告诉陆清,有个女的在办公室等他,陆清不禁皱了眉,进了办公室萧也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睛看着他充满了讽刺。
陆清在办公桌前站定,面无表情,连说话也是不带情绪,“你来干什么?”
萧也好像早就猜到他会这种反应似的,也不在意陆清的冷落,两只手拿着陆清的签字笔把玩着,溢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说道:“不是你跟费恩说,如果我回来你会尽你所能的帮我吗?现在我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帮我呢?”
陆清瞥了她一眼,脸色有些僵硬,“萧也,你闹够了没有?”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还是嫌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萧也笑看了一眼陆清僵硬的表情,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讽刺道:“还是你觉得我就不应该和她同处在一个地方,她在哪我就应该退避三舍?陆清,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当初你对我如果有一点的情意我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回德国,可是,她一出事你马上就过去了。你说,我怎么能不恨她?”
“萧也,你做的太过分。如果你毁了她,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陆清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近乎疯狂,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张扬明艳的萧也,现在在他面的是一个被恨意淹没的失去了灵魂的人。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咯。”萧也不在乎的说道,“反正我也不是我了,从头至尾你就没喜欢过我,都是我自作多情。换做别人或许我也认了,可是她,我想不明白。陆清,我跟郑凝喜欢你们兄弟两个这么多年,她是从哪来的,硬是打败我们两个,让你们兄弟两个都这么死心塌地的。可是她呢,陆浊死了,她都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够了,别再说了。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你已经达到目的了。”陆清被她说得有些烦躁,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想要的是这些吗?陆清,你是不是真的没心?”萧也走到陆清面前,看着他,威胁道:“你不要我没关系,可是,以后谁也别想要她!”萧也拎了东西走出陆清的办公室,眼里除了恨还是恨。
陆清快步追出去,拦住她,将她带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别去惹她,你以为这里还是德国吗,她如果有心跟你计较会这么风平浪静的在德国呆两年吗?她不提,这事也就过去了,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吗?”
萧也甩开陆清的手,哼笑道:“你是要我对她感恩戴德?陆清,我也想有心成全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领情。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她就是这么践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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