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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沉晚时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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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一个星期的夜班,白天她没事就也待在医院里,院里康复中心那边从德国进了一批器材,正好让她学以致用。
给那些术后病人做复健是个需要极度耐心的工作,一天下来病人累得不行,医生也不会轻松到哪去。她却忙活得欢,哪怕晚上夜班白天也不肯歇着。
晚上科室里聚餐,沉晚坐上朱子陶的车,笑呵呵的说:“朱医生,今天办公室里来了个病人家属说要找牛大夫,把我们都问愣了,说半天,他就咬定自己要找牛大夫,可咱们办公室里就你一个姓朱的。没有姓牛的。”
朱子陶慢悠悠地瞅了她一眼,假笑道:“我这姓氏给你们添不少欢乐吧。”
“还行吧。”沉晚脸上笑着,也安静了下去。
朱子陶知道她不对劲,直接把想说的说了出来,“大哥把叔叔送去别的医院了,萧也的手续也是他办的。”他扭头看了看她,接着说道,“那天你从医院走后,他就带着叔叔转院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让你不要为难,说实话。”
沉晚眼神黯了黯,随即笑了笑,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我不用为难了,都过去了。”
“陆浊刚走的时候你就这样,现在又这样,要说假装没事,你最拿手。”朱子陶斜了她一眼,不想顺着她。
沉晚无声的笑了笑,人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那层强颜欢笑的面具一旦被点破想装都装不下去了。
“其实你们不劝我,我心里反倒会更好受一点,假装没事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你们要是来劝我,我还得打起精神应付。我现在不想去想他,觉得难受。陆浊人不在了我没办法,只能忍着,可他还好好的,我就怕自己忍不住。”沉晚低了头,小声道,“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很烦,我受不了他哪怕一丁点的嫌弃的眼神。”
朱子陶到底是个男人,安慰人他不大精通,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才能让她好受点,替她叹了口气,说道:“真要忍不住了就不要忍了,其实男人没你想的那么狠心。”
“我知道。”
他要是真狠心,不会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吃过饭一群人便各自散了,沉晚回到家洗了澡就在床上躺了,其实时间不早了,吃饭时又喝了点酒,头晕晕的,搁以前早就睡过去了。这会儿她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在床上躺着都觉得头重脚轻,眼睛睁不开脑子却清醒得很。
她今晚没吃安眠药,斗争了半天还是撑着起了身去拿药,打开药瓶一看是空的,她瘫坐在沙发上硬是逼着自己半梦半醒的挨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医院,进了门诊大楼直接去了药剂室,跟值班的药剂师要安眠药。那药剂师一边拿药给她,一边说道:“夏医生,这个月你都拿了两次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安眠药还是少吃吧。”
沉晚轻轻一笑,说道:“我知道,每次就吃半片,睡不着的时候才吃。”
沉晚刚一回身,手里的药瓶就被人抽走了,朱子陶把药瓶攥在手里说道:“这药没收了,另有安神茶推荐给你喝。”
“那东西根本不管用,喝多了反倒睡不着。”沉晚伸手去拿,朱子陶偏身躲开,不再理她直接往电梯的方向走,沉晚跟过去,在他身后说道,“别闹了,赶紧给我,下午有手术,我吃了药还想去睡会儿呢。”
“你把心静下来肯定能睡着,这药不能再吃了。你以为我没看见,前天你在休息室里睡觉,吃了一片半。你是医生,不知道这东西吃多了有副作用。”
沉晚知道朱子陶跟她来真的,哀求的看着他,也是真晕得难受,“我真的是为了下午的手术,最后一次,给我。”说完上前去他手里拿。
朱子陶松了手,无奈地看着她,说道:“沉晚,最后跟你说一次,撑不住了就别撑了,药可以给你,但你这么继续下去,总有一天连这药都不管用了。你到时怎么办?”
沉晚药拿在手里才不去想那些,瞅了他一眼,有些无所谓的说道:“那就到时再说,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说完就走开了,走了两步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太伤人心,又折了回去,对着朱子陶说道,“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保证,“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也不想靠着它过日子。”
她这一说,朱子陶才算放了心,叹道:“有你这样的朋友,真不让人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看大家的反应貌似你们很不适应,周绍言心里始终有一口气,他跟夏沉晚越是在一起其实心里越不甘心被骗。可他又放不下她所以只能自我欺骗,又盼着大家都别拆穿。当被说穿之后他觉得窝囊,这口气就怎么也咽不下。他这么折腾只是因为对方是沈家,以及沉晚对他的不理解。他用自己认为可以解气的方式去做事,就是在撒气。气散了就没事了。。。


、62

夜里沉晚睡不着,喝了安神茶,就像她自己说的这东西根本不管用,真的是越喝越精神,她折腾了大半夜,只要一闭上眼都是周绍言。闻着枕头上他留下的味道,湿了眼眶。
这些天她试图摆脱安眠药,每天强打着精神上班,整个人迅速憔悴下去。于自雅和吴叙请他们兄妹俩吃饭,吴叙看着沉晚苍白的脸,担忧地问,“你这样能参加我们的婚礼吗,我真担心你到时睡着了,”随后又转了头对于自雅说,“要不你换个人做伴娘得了,我看她这样是真不行。”
于自雅瞪了吴叙一眼,说道:“怎么不行,这两天看着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就你乌鸦嘴。”
沉晚点点头,说道:“我保证当天精神头足足的,你就别担心了,肯定不会把你的婚礼搞砸。”
吴叙瞅了她一眼,说道:“我是不担心你搞砸,关键你这让人瞅着不放心啊。”
沈家平说道:“你不还有半个月才结婚吗,等不及了?”
吴叙嘿嘿一笑没说话,于自雅睨了他一眼,心道这些人才不着急结婚呢。
沉晚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用水扑了扑脸,一抬头正从镜子里看见了周绍言,她以为自己头晕眼花了,盯着那镜子足足愣了好几秒,眼见那人也正盯着她,才反应过来转身去证实一下。
周绍言看着她,眼神说不上陌生也谈不上熟悉,却让她心如擂鼓,她退了两步后背碰到洗手台,硬硬的触感让她回了神,又去瞅他。
周绍言不动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沉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叫他又觉得大脑像触电一样空白,低头擦了擦脸上的水从他身边默然的走了过去。
她浑然地被沈家平送回了家,一个晚上都迷迷糊糊地,睡着醒着都是他看她的样子。
第二天她坐诊,病人拿了号进来,她正低着头填写上一个病人的记录,习惯性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病人没说话,她以为是自己声音小对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也加大了些,那人却还是没动静。沉晚停了笔抬头去问,一下给愣住了,下意识的瞅了眼对面的医生,正给病人做检查。她愣愣地转回头看周绍言,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遍,好半天才讷讷地问,“你来看病?”
周绍言看着她,跟昨天一样的眼神,在她近前坐着就是不说话。
沉晚有些尴尬,抿了抿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他面前突然就觉得没力气了。除了想他,连生气都不会了。他不要她,又这么出现在她面前是想干嘛?
“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叫下一个病人了?”她躲开他的视线,垂着眼睛看他放在膝侧的手,他的手干燥又温暖,很有力气。
“你一个病人大概看多长时间?”周绍言终于出声,沉晚愣了一下,看着他说道:“大概十分钟。”
“我排了你十个号,也就是说我有一百分钟的时间。”他说着抬手看了下时间,薄唇轻启,“这才过了五分钟,还有九十五分钟。”
沉晚被他的话彻底惊住了,错愕的看着他,对面的医生听见周绍言的话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沉晚尴尬的躲了过去。又去看周绍言,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事?我在上班。”
“我花了钱,是来看病的。”周绍言说得很理直气壮,完全无视她的尴尬。
沉晚被他的态度弄得无奈了,她是没办法让他从这里走出去的,也不去跟他商量了,想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收敛了心思,沉了气问,“你哪里不舒服?”语气完全是平时对待病人的口气。
“不知道。”
沉晚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有些没好气的问,“你不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
“对。”
“那你为什么要来看病?”
“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就不能来看病了吗?”
周绍言始终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沉晚动了气,他却还是那副不愠不怒面无表情的样子。
沉晚想着他也许是存心的,在这里当着同事的面她也不能跟他说什么,皱眉瞅了他半天,他都无反应。沉晚心里泄了气,说道:“既然这样,带你去做个片子。”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周绍言跟了出去。沉晚不高兴,步子走得很快,穿过几个走廊又是门又是拐弯的,也不管后面那人是不是跟得上,兀自往放射科走。
周绍言一直跟着,到了地儿,沉晚停了步子看也不看他,心里虽然七上八下的但还是故作冷淡的说道:“进去拍个片子。”
“夏医生,你没开单子,拍片子不是都要先交费的吗?”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被他气得差点就要发作了
“我没时间陪你,我还有病人,你自己玩儿吧。”
沉晚冷了脸,被他这么折腾她觉得一点都不好,沉着脸从他身边走开。周绍言也没拦着她,看着她在他眼前消失。
这一天到底是被他搅乱了,回到办公室,她也无心看病人,好在今天病人不多,不然她是不敢下药单的。熬到下班,沉晚回办公室换了衣服一刻不停地往外走。往常她为了打发时间都留下加班,今天被他一折腾,她就呆不下去了。
一出院门,就看见他的车停在路边,车窗开着,她一出来他就看见了。沉晚假装没看见,拦了出租车报上行程,车就开了出去。出租车开了一路,他就跟了一路,红灯时,两辆车并排停着,他不看她,却始终跟她走同一条路。
下了车她就往楼里跑,她看见他的车跟着停下来,听见车门响她脚下跑得更快。却还是在楼道里被他逮住了。
周绍言一用力就把她从电梯里拽出来拉到安全通道去了,她本就觉得心烦意乱,被他一拉心里又急又气,又推不开他心里就更着急了。
周绍言把她摁在墙上,看着她,刚才两个人一通挣扎都呼呼的喘着粗气,她躲过他的呼吸,眼眶湿湿的,却不想让他看见。
周绍言见她一脸的委屈,大半个月不见憔悴的有些不像样子,扳过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沉晚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都涌了出来,手上使劲儿推打他,他根本不吃这一套,就想吻她,手上一用力她就不能动了。他霸道热烈的在她口中翻搅,不温柔却也不粗暴,她一开始还反抗后来就随了他。
他从她口中移开,伏在她颈边喘息,使劲凑近了她,压抑着说道:“上去,开门。”他嘶哑着,手上用力在她身上摸索,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命令的口气,他的身体告诉她,他等不及了。
她眼里还有泪,身体已经被他弄得起了反应,手上却还推着他,她不想做他发泄的对象。
他手上更用力,已经伸到衣服里面去,手指灵活的一挑,她胸衣的搭扣就开了,他大手沿着胸衣的轮廓往里摸去。她敏感的弯腰躲开他的手,奈何他贴的很紧,她的头就搭在了他的肩上,看着像是在迎合。
他的唇还在她颈边厮磨着,气喘着说道:“不想上去?这里也可以。”似诱哄似威胁的语气让她心上一惊,忙开口阻止,“不要。”
一开口声音竟带着娇喘□,他听了继续挑逗她,“那就上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最后她还是从了他,几乎是被他挟持着进了屋,不等关门就被他推倒在了床上,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覆了上去。她知道已经没可能在反抗了,从头至尾他没再说一句话,可身体却是没一刻停下。最后她不得不哀声求饶,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她趴在床上,全身无力,他压在她身上,死死的贴着她,把她的一只耳垂当成了个玩物,含在嘴里绕来绕去。
两个人不说话,每呼吸一下身体某处就贴合一下,传递着若有似无的悸动。
沉晚脸上湿湿的,身上黏黏的,她无力的动了动手,想擦一擦眼泪,却是被他握在了手里。经过刚才一番交战,她早没了思考的力气,心里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她一下觉得满足一下又觉得委屈,眼泪混着汗水湿了身下的一片。
她被他禁锢着动不了,后来就这么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倘若不是身下的酸痛让她知道刚才他切切实实的来过,不然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
她翻了个身,睁着眼又是一宿。
她上着班也没精神,想着昨晚若是梦最好,若不是,她便成了他的玩物。这么一想她更觉得悲戚,可晚上的遭遇仿佛证实了她的想法。
像昨天一样,他等在医院门口,她一下班他便跟她到了家,接着又跟昨天一样,她的反抗在他看来像是笑话。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厉害,任她如何哭闹,他没有一句话,直等到她筋疲力尽快要睡去才觉得身上那人停了动作。
等她睡醒后除了凌乱的床单大大的双人床上又是她一个人。这床是他要换的,说她以前睡的床太小,两个人睡不下。头一次他在这儿留宿的时候夜里恨不得叠到她身上去,说怕一翻身掉下去,她知道那人在拿话哄她,可第二天她一回家就发现床被换掉了。一张床占了她半个房间,当时她还想着这下晚上睡觉可以不用被他挤了,可夜里他还是紧紧的贴着她,她挪一寸他就跟一寸,像贴膏药黏得紧紧的。
沉晚攥着床单,上面还有他残留的味道,她闻着那味道,神经一下子肿胀起来,撑得她的大脑像要裂开。
“夏医生,又在发呆。”张颖从橱子里拿了病历夹,瞅沉晚两眼无神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走了过去问,“夏医生,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越来越差?”
沉晚被她突然出声惊了一下,回过神无力的笑了笑,说道:“没事。”
“看着可不像没事,要是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反正这两天科室里也没什么事。”张颖关心了两句,又忙自己的去了。
沉晚去走廊的窗户往医院大门看,周绍言的车还停在那里,这几天,只要她下班他就不放过她,却是一句话不肯跟她说。她摸了下自己的左肩,昨天,她气得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口,他更狠的还给了她,一白天那里都火辣辣的疼。想到他这些天的行为,她像是吃了苦瓜,那苦涩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想想都觉得他是在折磨她。
她下了楼去找他,周绍言见她主动走过来抬手看了看时间,今天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以往她都是直接走掉的。眼睛微眯着看她含着怒气走过来,他眼睛里隐隐浮上一层笑意,脸上却是一片沉静。
沉晚在他车前停住,透过车窗看他冷峻的脸,周绍言坐着没动也没给她开车门,她还穿着白大褂,肯定不是打算跟他走掉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沉晚开了口,声音淡淡的,有些冷。
周绍言坐着,本是仰视的动作却因着他沉静冷淡的眼神变得像是俯视,沉晚虽是来质问,可她却一早就输了,那天晚上他们分别时她吻了他,就摆明了她弱者的身份。现在她站着,在他的注视下像是整个脱光了站在他面前让他随意观看,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突然地失控。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再来找我。如果你还想要什么补偿的话,这些天也够了。”她有些口不择言,被他激得没了章法,话一出口她就忍不住要哭,她成什么了?
周绍言看着她因羞愤而隐忍紧绷的脸,嘴角浅浅的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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