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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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可青陪着豆蔻年华的我去看妇科,我亲眼见过医院护士当着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孩子面露鄙夷的样子,我这会还能清晰回想起来。这里是高级私人医院,消费和一般医院是不一样的,碍于钱的情面,从大夫到护士,是无论如何不会露出鄙夷神态的,可是,背后呢,谁又知道是怎么个想法。
当子辰叔叔明确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周遭人脸上轻微的恍悟神情被我捕捉到了,进而赞他的那些话更是微妙地透着与此前不同的热忱,我稍微觉得宽舒,此时,子辰叔叔像是明了我心中所想似的,微笑地牵住我的手,任由她们说笑。
我躺在手术床上,子辰叔叔坐在一边握着我的右手,我的左臂伸直,平放在托板上,护士小姐给我消毒左臂内侧,接着,打麻醉药,局部麻醉。
完成麻醉以后,在我手臂内侧的肘弯往上7、8cm的地方,割开一个小小的切口,用套管针穿入切口,呈扇装分布,逐一埋入6枚火柴棒大小的硅胶囊管。
整个手术,只用了近十分钟就完成了,完成以后,护士小姐在我的切口处贴了一个创可贴,并告诉我做完手术的当天,手臂不要使劲,5天以后可以撕掉创可贴,一周以内伤口要保持干燥,不能进水。
最后,我填了一张月经记录卡,留了自己的联络方式,确定日后的复查时间,并且,手术后的第二天要来复查,一个月以后再复查一次,以后是每年一次复查,一旦发现疾病问题,可以及时治疗。
做完手术,从私人医院出来,局部麻醉消失,手臂开始隐隐作痛,我想着想着就感觉怪亏的,为什么总是女人担负这种责任呢?生孩子是女人,避孕也是女人,为什么男人不主动承担呢?男人和女人从生育方面的事,就体现出了本质的不平等,所以,也造成了社会对男性和女性不同的要求?
想不透,这事越琢磨就越郁闷,连带着看子辰叔叔,我也有气了。去停车场的路上,我不太想搭理他,他倒是不避讳,想揽着我,想对我亲热,被我几次避开……我越是冷淡,他好像越是上瘾,不揽我了,反过来小动作纠缠地拉我的手……
这所高级私人医院来往的人,我看了,大概是非富则贵的,刚才路上还遇见好几个人和他打招呼的。
这些人自恃了身份,表面不问我和他的关系,但是那眼神里,看我和他就透着暧昧。
烦人,有什么好暧昧的?
我与他,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处在一块,有什么不对?只因我年纪小,看轻我,就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身上推着想?
哼,想吧想吧,我活得坦荡荡,你们还指不定背后养着多少人呢,说不定做着更多恶心的事儿。
另一方面,我心里不是不恼,他就不能庄重点么,多大年纪的人了,不能注意点场合么,非要别人乱想我们的关系,他才高兴了?
当他又一次无视场合,纠缠着要拉我的手,我烦了,正要狠狠凶他一翻的时候,冷不丁,侧前方有人叫他,顿时,我和他止了动作……
“小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顺着声看过去,出声的那人身材颀长,是个上好的衣服架子,长得一脸风流的俊俏桃花样,眼角下方有颗泪痣,勾人兮兮的。
见我们望他了,他亦是明显一顿,好一刻才动了脚朝我们走过来,而子辰叔叔根本不动,原地站着等着他,仿佛知道他会主动过来似的。从刚才这人对子辰叔叔的称呼,我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是子辰叔叔的家里人,是子辰叔叔的晚辈。
我不怕没有关系的人暧昧看我和子辰叔叔,但是受不得他家里人也乱看,那会让我觉得不堪,因此,不由自主地,我想躲到子辰叔叔的身后。
子辰叔叔却是一把搂住了我的双肩,笑吟吟地对我说:“别躲,趁机会,先认识认识。以后他也是你的晚辈,他得叫你小婶婶。”
啊……小婶婶……谁来灭了我……
我红着脸扭到一旁,不看来人,也不看他,心里只管琢磨着等会怎么和他抗议,让他在外人面前收敛。尽管我不怕他的“老夫聊发少年狂”,但是,我以后必定不和他在一起,二哥和他都是圈子里的人,且不说他们会碰上,其他见过我和他的外人,说起我和他的暧昧,传到二哥耳朵里去就不好了,我得顾着我二哥。
如此一想,我便四顾周围,幸好,停车场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地方,这儿就我们仨。
子辰叔叔揽着我,对那个人说:“玉京,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说着,他双手扶着我的双颊,将我的头温柔转正,让我看着面前的人,“坏宝,他是咱们最小的侄子,周玉京……”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叫周玉京的风流桃花男倒是先笑上了,眼神玩味地看着我,“哟,小叔叔,您上哪儿给我找了这么小的一个婶婶啊,我本来是家里最小的,得,您来这么一出,家里可没人疼我了。”
看来这俩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子辰叔叔不以为忤,他反而笑着说:“我家坏宝跟着我,我一个人疼就够了,家里人该疼你的,还是疼你,不会去争你的宠。”
周玉京啧啧称奇地说:“小叔叔,您转性了!这是多久的事儿,老爷子他们知道不,您是真……”
子辰叔叔不接他话茬,截了他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探望哥们的,那小子前俩天崴脚了……”,突然,周玉京好像醒悟似地说:“诶,小叔叔,您别转移话题,既然,您要弄个这么年轻的小婶婶到家里去,多介绍介绍嘛,我也好到我爸爸跟前帮您撒点个天花乱坠什么的……”
周玉京这样说话的语气,惹恼我了!
我根本不准备嫁到你们家去,别费心思刺探我!
我趁子辰叔叔不防,一手推开他,扭身出了他的怀抱,凉凉地看着周玉京,口气冷淡地说:“周老师这人喜欢开玩笑,他刚才和我说了,要跟你开玩笑来着,让我配合他。你不要乱想,也不要乱说,我是周老师的学生,我和他没有多余的关系,我和他只不过是在医院巧遇而已。”
说完,我朝子辰叔叔一鞠躬,“周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周老师,再见。”
郁闷得要死,再不管二人有什么反应,鞠躬完毕,我拔腿就走。
子辰叔叔没有追过来,我知道,他这会还要和他那小侄子周玉京聊几句呢,我也不管他,打算先行回到车子里等他。
没想到,刚到车跟前,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伴随着撩人的热息,几个不断的亲吻连连沾染我的耳侧,“小坏宝,怎么生气了?”
我一手挡开他的头,避开他吻,“你不能稳重点吗?这里是公众场合,你要为我考虑一下吧。”
“坏宝,我们俩的事,除了在学校稍微遮掩一下,我不觉得在外面有遮掩的必要。你是我的小妻子,我亲你,我吻你,有什么不对?”他打开车门,送我进后座,随即,自己也挤了进去,和我挤到一块。
车窗是那种里面能看外面、外面却不能看里面的那种,因此,车子后座是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我感觉相对自由了点。
这会,他抱我、亲我,我不拦他,可是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任由他频频轻吻我的脖子和耳旁,我将头侧了,方便他吻,“现在,我还不是你的小妻子呢,我脸皮薄,你就不能照顾我么?还有,周玉京说话的方式,我不喜欢,我不是小玩意,可以任由他这样说我的。”
蓦然,他不吻我了,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坏宝,你究竟在生什么气?”
对视片刻,也没什么好瞒他的,我实话实说,反正憋得难受,“凭什么我要避孕,凭什么你不结扎或者用避孕套,不公平。”
闻言,他哑然失笑,把我搂到怀里,拍宝宝样儿地哄,“坏宝,告诉你第一点,避孕套不舒服;第二点,你知道什么是结扎吗?”
“不知道。”我只是听大夫这样说,没有详细问。
“结扎,是将输精管切断,我要是结扎了,以后怎么给你放两个宝宝进肚子里去呢,而且……”,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摸我的头发,“结扎会让人欲望减退,形同阉割。坏宝,你年纪这么轻,我比你大很多,到时怎么满足你?坏宝,你是我的,我希望你的身体只能由我来满足……”
这是他首次流露对年龄差距的感叹,我以为他不在乎的,哪里想到他还是……
不想他因为年龄伤心,也不想他因为年龄难过,我主动搂住他脖子,在他怀里撒娇蹭,笑嘻嘻地说:“那还是我来避孕吧,你得负责满足我,满足了我,我才是你的。”
“真是个小坏宝,你一定是我的。”
他动容的微笑,倾身对我落下柔情的吻……
番外【1】:离魂
受到冥冥之中的召唤,暗夜之中我睁开眼,四周的幽暗光线不能妨碍我视物,房间里的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侧头一望,子辰叔叔正横着一只胳膊抱着我睡觉,他的呼吸很沉,熟睡的表情恬淡且毫无防备,看来他是醒不了的。
我瞥向墙壁上的钟,哦,时间正好指向午夜十二点呢,再瞄一眼墙上的日历,看今天过午夜十二点到了几号。
待我看清楚日历的具体日期,我窃喜,怪不得这个时间我能清醒,原来,是可青的生日到了啊。
心里想得高兴,我不由坐起了身子,准备让冥冥之中的那股我所不知的力量将我带到可青的身边去。
我下了床,可是床上还有一个“我”,那个“我”安然熟睡,窝在子辰叔叔的怀里……于是……这目前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从可青离开我的那一年开始,也许是老天可怜我,知道我想着、念着、等着可青,每到可青生日的那天,我的身体和灵魂会在睡梦中分裂成两个,身体继续睡在床上,灵魂则可以飘飞,飞到可青的身边待一天,一天过后,我的灵魂回归我的身体,而我这边的时间恰好指向早晨,我起床的时刻。
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科学是无法解释的,告诉谁,谁都不会相信,我把它叫做离魂,因为很思念一个人造成的魂不附体。
待我被一股力量托着,缓缓飘上房间的半空之时,我心中高兴与悲伤相互交织纠缠,高兴的是即将见到暌违一年的可青,悲伤的是经过一年他又变成了一副什么样子?
自可青走后,我陪他过了三次生日,每次生日,可青经历的那些事情,都彷如噩梦一般,我经常欺骗自己,装作不知情,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
第一次生日,可青满十三岁,距离我与他共同渡过的最后一晚,仅两个多月,当时,我第一次离魂,满心慌张,却不想见到了他,他在孤儿院正要被人带走……
“可青,可青,你听得到我叫你么?”我惶然地站在他的身边叫他名字。
兴许,因为我只是一条魂,我叫他,他全然不知,只是沉静地望着前方不远办着手续的陌生人。
我叫了他半天也是白费功夫,不禁环顾四周,看看周围的环境,这个孤儿院破破烂烂的,前面那两个陌生人,衣服穿得倒还行,可是神情气质看起来不像好人,我有强烈的排斥感和厌恶感。
他们要带我的可青到哪里去,为什么不是在国安局受训练,还是他肩负什么秘密任务?
我心里一急,立刻搂住可青……没等我唤他,他好像是感应到了,猛然地,那头一侧……
“楠……”
我赶紧掩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出惊声。
想不到我碰了他,我的魂儿就能和他实体相触了,再一看旁侧,还站着几个孩子呢,可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眼睛都看向那俩陌生人去了,也许,并不是他们无视我,而是根本看不见我,只有可青能碰到我,看到我。
我尽量简短地在可青耳边说目前的状况,“可青,别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可能是灵魂出窍了。今天是你生日,我想着你,然后就飘到你身边了。你告诉我,你这个是在干什么?”
旁边人多,可青不敢有异常举动,我轻灵灵地伏在他背上,箍住他的脖子,他背着我一溜烟跑到陌生人那边,对坐在办公桌前,院长模样的人说:“伯伯,我尿急,想去上厕所。”
被称作院长的人挥挥手,“去吧。”
可青应了声,背着我呼呼地跑了出去。
跑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偏僻地,他才停了下来。
我迫不及待要看他,迅速转到他面前去了,还没看清他人呢,就被他一把抱住,压低声音地激动,“楠楠……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能再次感受到可青的体温,能依偎在他的怀里,我幸福地眼泪都要滚出来,“可青,是老天爷可怜咱们俩。”
别后重逢,哭过、笑过,我再度问及他的任务,他不敢出声,用唇语把他惊心动魄的任务告诉给我知道……
国安部一直严密关注“东突组织”,查到幕后给“东突组织”提供援助的,除了国外的一些势力集团,此外一个有可能是亚洲最大的军火贩毒组织。
可青的任务是进入那个军火贩毒组织卧底,协助已经成功打入该组织高层的情报员,并且,在以后详细提供该组织与“东突组织”接洽的事物内容,为国家剿灭妄图分裂祖国的恐怖组织提供一切帮助。
与可青担负相同任务的,且家庭出身条件相当的,还有另外四名孩子,他们均是出自部队高级军官家庭,切切实实把祖国的利益放在心中,有为祖国牺牲的觉悟。
国安部侦查到该组织在大陆设有据点,常年从各地的孤儿院挑选有能力的孤儿,进入组织培训,所以,国安部将可青等五名孩子,分别放在他们有可能挑人的孤儿院。
我来的这天,恰好是他们组织来挑人了,果然,出色的可青是要被挑走的。
得知是这么个情况,当即,我与他偷偷抱头恸哭,心中悲凉之情不可诉说,之前还约定什么每年我生日寄东西给我,这事肯定是不可行的,要是害可青暴露了,我会恨死我自己。
我宁愿自己替他死了,我也不要他寄东西给我。
因此,我给他说,先前寄东西的约定作废,我要他好好活着。
没想到,他却顽皮地笑说,如果他每年生日,我的魂儿都能飘过来陪他,他就不给我寄信,要不然,他可不听我的话。
明明知道他是说笑的,可我又被他惹哭了,吓得他好言好语哄我,我才破涕为笑……
那天,他终于是被带走了,而我落了一块心病,生怕下一年他的生日,自己不能如期而至……不过……还好,老天爷终究可怜我和他,是开了眼的……
第二次生日,可青满十四岁,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南美洲的丛林里,进行惨无人道的野外求生和相互残杀训练………………
番外【2】:离魂
第二次生日,可青满十四岁,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南美洲的丛林里,进行惨无人道的野外求生和相互残杀训练。
食物早已耗尽,他生吃丛林里的昆虫,那些虫子外观恶心,我看着就想吐,他却眼也不眨地吃下去,笑着告诉我,他饿。
训练头目把孩子们分散,规定在一个区域范围内活动,想要活命,必须杀掉其他人,最后剩下的那个人才能够进阶。
我的时间到了,正要飘回身体,可青看着我,与我告别,冷不丁,身后有一个孩子高举着刀走近,吓得我大声提醒他。
可青反应很快,迅速拔了刀,与那孩子一番恶斗……
第三次生日,可青满十五岁,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非洲塞拉利昂的战场上。
可青潜伏的那个军火毒品组织,将武器同时卖给了政府军与**军,并暗中插了人手挑拨事端,让双方互相开火打仗,从中牟取暴利。
当时,政府军与**军争夺一个钻石矿,可青伏在高坡上,端着一把枪做狙击手,与同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