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请深爱-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悴许多。
可是先天条件十分好的乔沁脸色因为刚洗过胃而苍白如纸,满脸满身的红色疹子更是将她的一身好气质给全数掩了去。被酒气浸泡的香水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像是腐烂了揉进泥里的花瓣,留下了只剩发酵后的香精和酒精。
乔沁脚步蹒跚,走不了几步后就猛然跌坐在地上。她挥手制止扶她起来的乔汀,眼睛直直的朝外望着;“南邵逸呢,他为什么没来?”
又是这个男人,乔沁也只会为了这个男人要死要活,折腾的她全家都不得好过。乔汀当她说的是醉话,也就没有搭腔,继续将她往床上拖。
“你说话呀,对了,肯定是我刚才电话打错了,去把我手机拿来,我再给他打。”乔沁抓着床脚,死活不愿意上床,腾出的脚一直拼命的踢乔汀,示意她去拿了她手机过来。
她一个用力,直接踹到了乔汀的脚踝,乔汀脚下一软,也要往地上倒去。愤怒之中干脆就丢了乔沁,任她去发神经。不知道已经失去束缚的乔沁还在用力的抗拒,谁知背后一空,额头直接磕到床脚。她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去摸头顶撞出的包,眼神因为疼痛清明了许多。
“乔沁,告诉你够了啊,手机我给你拿来,你自己打。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事,只是下次发神经时别又去烦爸妈,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打击。”她说着就四处去翻乔沁的包,拿了手机后狠狠的砸在床上。
被数落的乔沁突然就极其的委屈,片刻后豆大的泪从她发红的眼眶掉落。她低吼,声音也带满了哭腔,“你自己还不是个不要脸的贱货,主动送上门的贱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有什么资格?”
“是呀,我是贱货,可是我生了他的儿子,哪一天逼急了我直接把这事捅出来,让他给我一个交代。这样你就永生永世不用再想了。”
听到对方的话后,乔沁像是被扯掉内芯的玩偶,干瘪的蜷缩在地上。她将头埋进膝盖里,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好像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八年前乔汀怀孕之际,父母轮番轰炸,非要找那小子出来。可是姐们俩人出奇的团结了一回,死守着秘密怎么也不说。
“你只管去告诉爸妈,若他们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他此生就逃不脱这责任。你愿意他这一辈子都和我绑在一起吗?”
那时候,乔汀这样跟在一旁哭的比自己还凶的姐姐说。
南风是乔汀的命,却是乔沁的死穴。
果然,听到乔汀的威胁,乔沁终于安静下来。突然沉寂下来的病房白炽灯发光发热,照的人心燥热无比。
良久后,乔沁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手机,喃喃自语:“我给他打了整夜的电话,他怎么能这么狠心,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为什么非要将我逼上绝路。”
她的手臂纤细白皙,指尖修长,裸露出来十分的养眼,只是手腕处隐隐约约可见的是一道长长的莹白色伤痕,横切整个手腕,蜿蜒成可怖的形状。
、chapter8:沉默
乔沁大学时读了对外汉语,国内读了两年后直接出了国,毕业后也一直留在那里做汉语老师,可是她的生活并不像外人看来的那样美好。依照她的成绩,去学高翻当外交官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她在最后时刻更改了志愿,不是怕调档,只是因为这个专业两年国内两年国外的制度,国外那个学校所在的州有南邵逸。
她喜欢南邵逸,真真切切由表象及内心的喜欢。可是他却注意到总是躲在背后的乔汀,被她勾去了魂。不过好在,她及时制止了失态的恶化,他们分了手而她也终于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的只剩三个小时的车程。
她一改常态娇羞的性子,直接单刀直入的向他告白,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拒绝。心里再痛,也只能不可免俗的说上一句“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挣扎过,徘徊过,最后却还是随着心灵的指引,继续去骚扰。
那时的他刚从MIT毕业,压了所有的身家前途接下一个濒临破产的科技研究所。研究所里早先的成员走走散散,几乎不剩什么人。研究员和管理者倒好说,可是早先的科学家们却是对他极为不满。专注于研究的他们已经习惯性在一种非商业化的模式下发展,而现在南邵逸将研究所明确的定义为致力于市场化需求。
打着研究的旗号实际却做些商人的勾当,与他们大半辈子所做的事情相悖,于是大部分致力于上层建筑的科学家都甩手而去,留下一堆的烂摊子。
乔沁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那时的南邵逸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实验室。既要去各大产品开发公司寻找资金支持,又要四处找寻可以撑起名声的科学家。忙得日夜倒转、脚不点地。一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
其实她能做的,除了束手无策别无他法,她不懂科学不会管理,不过好在她有一张姣好的面容,守着研究所充一下台面勉强还算是做了些用处。
那是南邵逸唯一没有排斥她的日子,或者说他根本无暇去排斥或是拒绝她什么。
一个没有背景的中国人在美国开拓市场,想也知道那有多难,美国遍地黄金和机遇,却也处处挑战。同时期怀着创业梦想的年轻人大都屈服于骨感的现实,回到正轨去找一份本本分分的工作,只有他似乎越挫越勇,在逆流中不断的转型适应市场。
没有本地的科学家愿意加入,他就去国内引入。大学教授、在读博士甚至少年天才,不管他的身份背景,哪怕他可以作为一台巨大机器小小的螺丝钉,就算他犯过罪有过前科,他也愿意收留。
这批国内的学者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一个小时掰成三份都不够用的。靠着他们慢慢的取得了些成就,大大小小的研发出过一些,也都卖了不错的公司。可是乔沁知道,南邵逸的野心并不止于此,他渴望美国成熟的科研条件和专业的背景,这些都是吸引他留下来的原因。
四年前,研究所正式更名NancyInstitudeoftechnology,以他在弗罗里达州立大学EducationalPsychology专业做教授的母亲的名字命名。同年,南希科研所一位专做病理研究的科学家在传染病领域做出了重大的突破,以此斩获拉斯克奖并成为当年诺奖最大的热门。
越来越多的著名科学家慕名而来,成为南希研究所的成员。更多的科学家与他建立合作关系,他给予他们强大的资金支持,由他们随意发展自己想涉及的领域,但是研究出的成果一定要被他收入囊中。
有了经费和强大的后盾做基础,就解决了研究过程中最大的障碍,至于成果会被当做怎样的用途,并不是那些科学家所要关心的领域了。
许多时评员都说他是纯粹的商人,不管那些科学家思想有多偏执,研究出的东西有多么冷门,他照样可以敏锐的看到它们的市场,并让它们实现比料想双倍甚至多倍的效果。可是许多反对的声音穿插其中,他们称他为推动时代进步的第一人。若是没有他潜心的经营,许多对人类发展有益的成果就这样白白的流失了。
这个独立于政府和大学的研究机构就这样迅猛的发展起来,成为全美乃至世界知名的研究所。至此NIT包囊了三百多位专业科学家、管理人员和开发设计师,研究范畴包括教育、心理、医学、科技、电子等十多个领域。而与它建立商业联系的公司遍布世界,组成了一个强大的网络。
今年这位创始人二十九岁,声名不小,钱也不缺。可是这个男人创业初期的那几年,只有她乔沁陪在身边,所以她自觉自己是特别的。
她见证他由名不经传的穷小子发展为这个强大帝国的策划者,可他却没有对她允诺过一丝一毫,他行踪不定,世界各国的跑,她就世界到处的跟。这么些年,直到现在一股隐隐的危机感挥之不去,她才觉得自己将要崩溃。
她没法用你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一丝一毫来说服自己放弃,她与生俱来的自信告诉她南邵逸就只能是她的。她就像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才能讨得爸妈欢心,而乔汀却只能被送去乡下一样。
乔沁又去按响了手机,不死心的拨打那人的电话。幽蓝的屏幕一下一下闪着光。一个个数字显现在键盘上的时候乔汀才从那熟悉中找到原因。这个号码是八年前他的手机号。那时候刚流行起情侣号,无非是尾数换一个数字。可是某一天乔汀却突然见到一对号码,号码本身没什么特色,只是刚好错开的尾数是他们确立关系的日子。小女子最喜欢找些纪念日来纪念爱情,于是乔汀就吵嚷着将两人的号码都换了。他这个尾数是乔汀亲自挑的。
乔汀沉默的站在一旁,希望父母快些来。那样她就可以逃离这里,回到自己该有的生活中去。
“嘟嘟”的声音变成忙音。冰冷的女声机械响起的瞬间,乔沁终于崩溃。她一把砸了手中的手机,压抑的呜咽变成了嚎哭,声音只会比刚才更大。
夜半的医院急诊室病房,一对双生姐妹各怀心事,连静谧的夜都没有顾得去享受。
清晨六点,父母到达医院。她匆匆和他们说几句话后就说要回去照顾南风,急急的走了。
回到家时,南风还在睡着。她赶紧洗了澡,将医院里病态堕落的气味弄干净了才去唤醒他。
“妈妈,姨姨没事吗?”被唤醒的南风赖在床上不肯下来,直接将头枕在她膝盖上问。
清晨的电视全部都放着早间新闻,嘈嘈杂杂的大小新闻充斥着她的耳膜,无非是这家被盗,那只股涨停。她调了半天也不能找到一个可以安静下来的台,偏偏南风看到了动画片,吵着不能换台,她就干脆抱着南风坐在床头陪他一起看。
静不下来,满脑子充斥的全是那一行数字。连着两天睡眠不足,她的头疼又犯了,看了一会儿吵杂的动画后她就昏昏沉沉的。交待了南风饿了先吃些饼干充饥,她拉过薄毯盖住太阳穴,眯眼小憩。
醒来时已经中午,南风乖乖的关了电视坐在书桌前看识字的书,嘴里还念念有词。她赶紧出门去买了菜做饭。肉圆粉丝汤是南风最喜欢吃的菜,加上早上没吃饭,他一口气吃了许多。刚吃完饭,楼下的小朋友们就敲上门来找他,说一起出去玩。她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有些不耐烦的孩子才急急的跟着同龄人跑了出去。
洗过碗,她给父亲打了电话,得知乔沁身上的红斑已经退了。正要挂电话时却听父亲提出要来看看她。她环视了自己家里窄小的房屋,只好低声拒绝。父亲却说自己既然来了,刚好全家人都在一起,一定要聚一下。
乔汀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连除夕之夜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也只是抱着睡着的南风一个人掉眼泪。孤单太久早已不知愁滋味,现在的她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习惯了被遗忘。
没法拒绝,于是约了外面的餐厅吃饭。因为双休,父亲决定在这里过一夜在走,继而又提出明天带南风一起去欢乐谷玩。
“爸,不用麻烦了,其实我们都挺好,真的。”她听出了父亲在电话里讨好的意味,于是直接拒绝。
“爸爸这么多年疏忽了你,害你现在这样。”乔父也听出了乔汀声音里的冷淡,赶紧打圆场。
“没有,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
父女二人皆是沉默,许久后,乔父叹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一直到晚上七点,父母还没有打过任何电话,她知道父亲八成已经说服了母亲,于是也舒一口气。带着南风去见父母,先不论他是自己未婚生的孩子,光是乔沁的眼神就不是她能接受的了。
、chapter9:生存
虽然早就提出辞职,可是老板一时间找不到人顶替,只好让她一直干到开学,并允诺多给一些加班费。南风小孩子当然不会懂得大人的世界除了原则还有道义,老板愿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手拉一把,她就得回报他更多。
她安慰了不满的南风许久,又带着他去公园划了一次船,他才算是原谅了她。
开学前的最后一天,她去检查公司正装修的工地。工人们都出去吃晚饭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回声。一户户人家走过来,好容易检查到最后一户,已经晚上七点。
这户人家位于市郊,房主是一对出外打拼的八零后,他们透支了双方父母的存款才勉强在这里付了首付。年轻人出了首付钱就不剩多少,装修也只能草草解决。
老板一向来者不拒的主,十万的预算他赚五万是赚,一万的装修他赚个两千他也干。所以这预算少到差价只够老板两顿饭的单也就只有公司里最闲的乔汀来跑。
负责装修的工人们在这没人监管的地界彻底撒了欢,装修质量潦草、许多包边毛糙不说,材料也有许多不合格,墙体里面填充的都是劣质的聚酯材料。她打电话报备给老板,却见那边一阵呼喝声,老板已经喝大了,直接说有事明天再说,就匆匆挂了电话。
无奈,考虑到这是自己上班的最后一天,她只好在房间里挑了个地方坐下,准备等工人们吃过饭回来再商量一下对策。这样的装修质量在她这个外人看来都不过关,更何况那对小心谨慎的小俩口,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家。
南风上次对她生了气,好几天都不愿意理她。她好说歹说许久才让孩子安下心来。其实她心里知道孩子比她想的懂事许多,也知道她一个人赚钱的艰辛,所以面上不悦,却照常等着她早出晚归,有时候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跑到陈奶奶家里凑合吃一些。
她由衷感谢陈家的两位老人,平时周末总是去帮他们做些体力活,遇到适合老年人用的东西也买来讨好他们,所以他们待南风一向和善。她原本打算今日去超市买些材料回家给南风做涮锅吃,可是又不能就让这份工作就这样了结,斟酌许久还是打了电话给陈奶奶,交代她领着南风回去随便吃一点,跟他说自己要晚些回去。
坐了一会儿突然犯起了困,她干脆坐在飘窗的窗台上小憩。
一阵浓烈的烟雾呛醒了她,睁开眼就看见满眼的黑烟弥漫,可视度不到半米。眼睛几乎不能睁开,不停有泪被熏出来,让她看不清方向。好不容易摸索到房门,一打开门却看到外面已经是成片的火海。
聚酯材料包裹的墙体已经极快的燃烧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黑烟滚滚,片刻功夫就将客厅烧的不成摸样。
房顶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受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底部挂着的玻璃被硬质地面弹开,溅上了她的脚背,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转回来,碰的一声关上房门,几乎就要瘫倒在地。她所在的这间房是客卧,并没有洗手间,而房间刚装修不久,窗帘都还没有配置。她身上穿着的衬衫牛仔裤,在这样的火势中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越来越多的烟雾从门缝中穿了进来,她光用手捂住嘴已经不能阻挡呛人的烟雾,肺里吸进太多烟雾已经不能照常呼吸,她赶紧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清醒神经,并快速的移动到大开的窗边。
紧急电话挨个打了个遍,位置确认了又确认。老板的电话也打了,可是久久没有人接。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她的手抖动的几乎不能握住手机。房间里没有开灯,线路好像也被烧了起来,四周死寂一样的黑,只有明火燃起的明黄色火苗将附近景色照的妖娆又扭曲。她被房间里的热度熏的汗如雨下,不一会儿衣衫已经全部浸透。
更可怕的事转瞬发生,卧室的门已经明显的烧了起来,片刻功夫它就折断了腰,大片的火舌肆无忌惮,眼看就也要将这里吞噬掉。
她清楚的知道呆在这里一定会在等到救援之前被活活烧死,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救。房子层数太高,想办法下去已经不成可能,没有窗帘床单任何东西连接。而最主要的是那样太冒险!
而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就是朝上爬。房间的窗外可以看到客厅阳台的一角,虽然客厅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但是这里因为隔着玻璃,并没有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