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怀抱,我的归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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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也不过快1点。为了不耽误哥哥挣钱，我还是劝他回去工作。我用眼神告诉他，碗筷都由我收拾，叫他快回去。可他不肯，他担心我不会刷碗，万一碗摔碎了，划到手怎么办？
我只能说哥哥的顾虑太大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他不在我就会受伤。哥哥仍旧不放心，要自己动手洗碗，可我却直接干上了，不容哥哥插手。哥哥无奈，只好在旁边看着，以免我受伤。
哥哥一直到我洗完碗才肯离开，帮哥哥过好了这个生日，心里特变有成就感，在哥哥走后，我写了当天的日记：
2008。10。7晴
今天很开心啊，我想哥哥一定比我还开心吧？我开心的不是给哥哥过了生日，而是做得一手好菜，从此以后，我可以再下厨，帮哥哥减少负担。
哥哥，祝你生日快乐！小欣心里有道不尽的祝福，既然今天是你生日，那今天的晚饭还是让我来做吧！
日记的字数不是很多，但万分情绪只用文字是表达不尽的，所以我甘愿把语言文字转化为行动，继续帮哥哥做饭。
我把整间屋子收拾过来，再做了饭，才明白，原来干活时这么辛苦的。更不用说每天都要跑着上学工作的哥哥了，一时间，心里还是挺心疼他的。
一番忙碌后，哥哥5点多回家，看到桌上又是已做熟的饭菜，心里又是一阵惊喜。
自从哥哥生日后，家里的晚饭几乎是我做，哥哥也很喜欢我做的菜。这一年，他20岁。哥哥的生日过完了，接下来就是万晟和万爽的生日，说来也巧，他们两个的生日只与哥哥相差一个月。也不知哥哥会不会为万爽庆祝生日。
过了一个月，万爽真的主动发出邀请，他们的生日会按照最流行、最时尚的方式进行。那当然是开party，可是这么热闹的场面，哥哥会去吗？
我们兄妹都是好安静的性格，哥哥为什么在自己班里都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班里的男生看哥哥是清高，班里的女生看哥哥是酷帅。可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哥哥的原型，他只是为了照顾我，无精力去谈朋友。
万爽兄妹的生日都在他们自己家里开，万大婶夫妇都出去工作，留给他们一个独有的空间，让他们自娱自乐。
像万晟万爽这样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自然不放过每一个生日，而每个生日更要好好庆祝。
在生日当天，万爽就过来邀请哥哥，可惜哥哥说什么也不去。知道万晟来了，万晟请哥哥过去还戏谑几句：“子博，快来吧！你不去，他们都疯了。”
哥哥只想给他们几句祝福的话，依旧不想去那么热闹的场景。
万晟一定要劝走哥哥，说：“对了，把子欣也带去，他们啊还想看看你妹妹长什么样子呢！”
说完，万晟就走到我身边，把我手里的书放到床上，拉着我要我去。可我对万晟还没有万爽熟悉，所以很害怕他要带我去哪。
我一下抽回了手，跑到哥哥身后，哥哥也用那有力的臂膀从后面围住了我。
万晟见这情势有些不知所措，哥哥连忙解释道：“这样吧！我跟你去，小欣就算了，她怕生。”
万晟不好再强迫，只能说：“那好吧！”
哥哥回头安慰我几句，让我在家好好歇着，等他回来。我知道哥哥不得不去那边，所以点点头，不想为难哥哥。
万晟带着哥哥走了，我也回到床上，刚才的事真是有些“胆战心惊”，到现在还没有缩减。
哥哥到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哥哥走了一会，又回来了。哥哥说那里的气氛比他想像的还要热闹，实在禁受不住，所以回来了。
比想象的还要热闹，那会是什么场面？一向没出过门的我，能想象的热闹只是人多，就像我们搬到北京时，坐的火车一样。
直到后来，万爽陪我的时候，跟我聊了聊在聚会上的事。她说：“当时几乎把班里所有同学都请来了，只差子博哥一个人。后来还是我哥把他请过来，看来还是我的面子不够大啊。你不知道，子博哥一来，我们整个屋子的女生都发狂了！我真后悔把他请过来，他来了，就没我和我哥的事了。整个场面好像他过生日一样，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幸好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临时离场。”
照万爽这么说，哥哥说的场面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万爽后来又补了一句：“我们屋的女生都被你哥哥吸走了，剩下的男生问你哥哥子欣为什么没来？他们听过子欣的事，对你很好奇，却从来没见过你长什么样？你要是去了，屋里所有的男生还不得围着你转啊？”
对万爽的戏谑，我没多大的兴趣，只想以后千万别再出现这种事了！
、寄给父亲的信
我和哥哥这种他忙碌、我悠闲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我们迎来了2009年春节。1月25日除夕之夜，我们家不像去年那样多少有些安静，今年，万爽兄妹干脆抛开父母，来我们家过年了。
我们只是吃点东西聊聊天，尤其万爽最活跃，四个人中，只有她的话最多。可现在想想，她当时也好像没说什么。
这个除夕，很快就过去了。万爽兄妹是在12点回家，本来哥哥还想再煮些饺子，可我太困了，就先睡下。哥哥把脏乱的屋子简单收拾一下，随后也睡了。
我第一次熬到12点睡觉，才知道哥哥每天这么晚睡觉有多累。
除夕过去了，又是一个大年初一，又是一个我的生日。感觉我的上一个生日才刚刚过完，又接来一个生日。哥哥照常是给我买了一个蛋糕，他答应过我，以后每个生日都会送我一个蛋糕。
去年的蛋糕，我们是无忧无虑的吃完，我一直都记得那是什么味道。可是今年，我们每吃一口，就会想起一次妈妈，还有爸爸。不知他们是怎么过完这个除夕之夜的，他们会不会想起大年初一是我的生日？
爸爸在世时，可是连一口蛋糕都没吃过。我们都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妈妈尝一次蛋糕的味道。我们已经不孝，让爸爸在这世上，什么福也没有享到。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倍努力，不能再让妈妈的有生之年，留有遗憾。
我们简单过完这个生日，因为思念父母，没办法继续吃完。我和哥哥，我们都互相给对方过过生日。人在一世，只要有一个能陪自己过完一个生日的人，也就不该有遗憾了。所以我和哥哥都应该是满足的，只有爸爸妈妈，我们无法让他们尝到属于自己的蛋糕，是我们的失职与不孝。
哥哥在一个夜里突然惊醒，我想他是梦到爸爸了。因为他是叫着爸爸醒来的，爸爸也给他托梦了？
第二天，哥哥要我和他一起写一封信，寄给在另一个世界的爸爸。我们对不起他，在生活中很少提到他，很少挂念他，很少了解他，甚至，连他的死期都不知道是哪一天。若不是昨夜的惊梦，或许父亲的伟大身影就在我们渐渐淡化了。
第一封信，哥哥要我先写，因为他有很多话要对父亲说，所以等我写完，他好尽情与父亲畅谈。
我拿起笔，想到要寄给的是父亲，竟不知该如何下笔。其实回忆过去，父亲在我的世界里犹如陌生人，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关心的话，甚至在小时候，我因他严酷的形象而感到敬畏，从来没敢在他的怀里撒过娇。今天，应该是我第一次和他说话，我该说些什么？
算了，我不能让哥哥失望，就当是为了哥哥，我也要坚持把信写完：
敬爱的父亲：
您好！
爸爸，您应该还记得极度内向而且自闭的女儿吧？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多少您的影子。但如今您走了，我心里还是那么伤心。这也许是哥哥教过我的“血脉相连”吧！
既然我对您那么陌生，也就没有什么话能对您说了。不过，哥哥要我写，我就一定要写。下面的话，我不管哥哥看到会不会生气，我都要写。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和哥哥一样大，我们经常在假期的时候聊天，又一次，她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我就拿笔写给她了。
我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都写了出来：我觉得从小您就是偏爱哥哥的，记忆中，您向来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只有看到懂事的哥哥时，您才喜笑颜开。其实您笑起来很好看，很和善，至今我都不陌生您的笑。因为，我每一天都能看到。哥哥笑得很美，从他的身上，可以找出一些和您相像的地方，他就是您的翻版。
至于您的偏爱，那个女孩问我，恨不恨哥哥，因为是他抢走了父母对我的爱。如果没有他，父母或许会把我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疼爱。
当时我的反应有些犹豫，因为就像她所说，真的是哥哥抢走了您的宠爱。可是后来，我又肯定了我最初的答案。当然是不恨。
虽然您和别的长辈都那么喜欢哥哥，但哥哥在我面前，我一点讨厌他的意思都没有。或许是因为他很照顾我，在他身边，我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在这世上，我可以依靠哥哥，有什么事都可以让他帮我，我想，这才是人间稀有的亲情。
爸爸，如果您知道我们兄妹那么相亲相爱，您一定很欣慰了吧！您真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相亲相爱一辈子，也会照顾妈妈一辈子。
爸爸，您昨夜是不是给哥哥托梦了？记得以前您也给我托过梦，是地狱。我见到了正在受苦的您，见到了小鬼，见到了牛头马面，还见到了阎王爷。当时，站在阎王的面前我一点都不害怕，我还挺起胸膛，毫无畏惧地问他为什么要让父亲受这种苦？阎王还笑嘻嘻地和我聊了好长时间，直到最后他叫那两个小鬼把我拖出去，我才大喊着从梦中醒来。
要知道，以前遇到蚂蚁大小的恐惧之事，我都会几天几夜睡不着。可是见到鬼的梦，却没有吓到我。因为梦到的是父亲和和善的阎王。我知道，你们都不会伤害我。
爸爸，您真的在地狱里受苦吗？像您这么好的人，应该上天堂才对。
自从您走了以后，哥哥每天都精神恍惚，日夜责怪自己。我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所以爸爸，请您不要再给哥哥托梦了，这样，他只能更加思念您。
爱您的女儿
2009年2月
信写完，我立刻拿给哥哥看，确定无误，他才放心收下。哥哥看完我的信，心情很复杂，他没想到我那夜醒过来也是因为父亲给我托梦，他没想到我可以对父亲说这么多话，他也没想到最后我还请求父亲不再打扰哥哥。
我的信写完了，接下来就是哥哥，我看到哥哥一脸凝重的神情，似乎特别想见到父亲一样。他拿起笔，和我一样不知要写些什么好，他思考了很久，终于肯落笔：
父亲：
您好！
对不起，父亲。我让妈妈受苦了！
您放心吧！小欣懂事了，长大了，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妈妈。
父亲，请您在另一个世界照顾好自己！
子博
2009年2月
哥哥的信很快就写完，我很奇怪。哥哥同样把自己的信也交给我看，我看完之后一直不解。不是说有很多话要和父亲说嘛？为什么才这么短短的几行字？
现在想想，哥哥做的对。真正的亲情不是用语言和文字能表达出来的，而且哥哥和父亲一样，永远男儿心。他们不会像女孩一样啰里啰嗦，千言万语也会化成一句话就够了。我想，哥哥这么做的原因，父亲也会懂的。
在男孩心中，父亲是一棵参天大树，是他们永远的榜样。现在，树倒了，哥哥心中的榜样却还没消失，父亲的树根是深深扎在他心底了。
在信中，哥哥只说了我的事和保证要照顾好妈妈，其余的他什么也不说，就连自己。他只要父亲放心，看来他真的打算要在这个家中取代父亲，他要一辈子保护我和妈妈。还有一个：或许前一夜梦就是父亲向哥哥询问我和妈妈怎么样？
如果真的这样，我是误会了父亲。我以为，他会忘了我；我以为，他不会关心我。可事实，我错了，一时间，我心里对父亲的爱和愧意，油然而生。
我多想父亲能回来，让我们好好照顾一下他。
对不起，爸爸！
如果可能的话，下辈子我们再做父女，那时，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我们的两封信分别放入两个信封中，哥哥把它们带到房子后面，也就是我曾走失的那条小路上寄给父亲。
我想，哥哥寄信给父亲时，一定痛痛快快的哭了。因为那里没有人，他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感情。
回到家后，哥哥的眼睛都是红的。我向他投出疑问的眼光，他却紧张地用手掩饰自己的眼睛，说是被烟熏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不过是两封信而已，烧起来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和烟？又怎么会熏到眼睛都红了。
哥哥，表面上是很坚强的，可内心，一定比我还脆弱。当我恐惧的时候，我还可以躲在他的怀里。可当他害怕的时候，他能躲到哪里去？
我们很想妈妈，更思念爸爸。一个男孩，只在爸爸身边生活了10几年，爸爸突然消失，这个男孩就要支撑起家。这种事对于男孩来说有多残忍，又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支撑起这个家。
尤其是哥哥，他一直都很坚强，可惜没有人帮他。爸爸在世的时候，的确传授了他不少生活的经验，做为一个男子汉要怎样照顾妹妹，怎样照顾妈妈？
原来爸爸一直没打算活到老，就算没有地震，他的身体也不容他一直活下去。
爸爸一声过度劳累，腰部经常受伤，我们离开家之前的几年，爸爸一直犯腰痛。还有好几次，累的站不起来，这样，爸爸还安慰我们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爸爸早就做好了先离开我们的准备，所以在那几年，爸爸把所有的希望的寄托在哥哥身上，他给哥哥说了不少家里的事，要帮忙注意哪些事。妈妈的身体需要怎么调理，妹妹的病不要太着急。这些，爸爸都说给哥哥听，要哥哥记在心里。
可哥哥那是并不知道爸爸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只是出于对父亲的尊重，父亲说什么他就记住。
、哥哥生病了
从2008年到2009年，经历过家变、惊喜、伤心、欢乐，这些使我们的感情更深一度。假期很短，哥哥很快就要返回学校，这一年，注定平淡。
其实细想2009年，哥哥上大二的下半学期，是我们最平静的生活。直到现在，我们还在怀念2009年，因为这一年的平淡，所以注定了后几年的风浪。
2009年的暑假，我们得知四川的消息。妈妈也住进了新房子，准确的说，是妈妈和爸爸一起住进了新房子。如我所想，妈妈真的把爸爸的骨灰盒带回了新家，一直等着我们归去，再见爸爸最后一眼。
据李茂所说，他和妈妈住在一起，这样方便照顾妈妈。妈妈还认李茂当了干儿子，我又多了一个哥哥。不知道这个哥哥有没有我亲生哥哥那样细心，不过，他和我亲生哥哥一样善良，也就够了。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力去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妇人。
我怎么会这样称呼妈妈？老妇人，妈妈还不到50岁啊！可是当爸爸走后，妈妈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看起来像60岁那样苍老啊！
听到妈妈变成老人，我们的心无比绞痛。在那次妈妈被救出来时，每天都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低声地嘀咕说：“幸好孩子不在！幸亏他们没回来！”
在妈妈身上，我们见到了亲情的伟大；在爸爸身上，我们见到了爱情的伟大。爸爸妈妈是世间绝有的父母，也是世间绝有的夫妻。
好歹知道了妈妈住进新家，身边也有人照顾，我们的心多少也有些安慰了。现在只等哥哥上完大学，我们立刻回到家乡，永远陪着妈妈。现在的我，一直期盼着出去、回家，那种一出去就害怕的心居然消失了。
哥哥上了大三以后，万爽每天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妈妈还好，心里也没有什么挂念，只想快些工作，快些学习。哥哥比以前放松许多，不过还是很拼命，家里的事大概彻底交给万爽了。
我们搬到北京才不过两年，哥哥的身�
